豬欄早就準備了,豬欄地麵用水泥硬化了,牆壁也刷了水泥,不怕野豬的尖牙利趾。將野豬夫婦請進了一個很大的豬圈。那裡本來是用來喂架子豬的,一個豬欄裡可以養個七八頭豬。放野豬夫婦進去,正好合適。這頭野豬公三百來斤,比普通的家豬高大了不少。自然要占地方一些。野豬婆的體型也很龐大,夫婦倆占了大豬圈倒是很是愜意。豬圈裡事先已經墊了一些稻草。野豬夫婦進入豬圈之後,竟然沒有鬨騰,老老實實地匍匐在稻草上,老老實實的。這表現,哪裡有半點像是野豬,這簡直比家豬還要家豬。“哎呀,糟糕。”張叫花一拍腦袋。什麼東西都準備好了,但是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沒有準備。豬食沒有準備!一下子喂這麼多野豬,家裡那一倉糧食根本不頂什麼用。張積旺一下子就猜到了原因,“叫花,你莫不是在擔心得豬食?”張叫花點點頭,“這個你暫時不用擔心了,你爺爺早就替你想到了,剛剛跑回去背苞穀去了。這會應該快到了。”果然,沒過多久,張滿銀就挑著一擔苞穀粉過來。“叫花,你看,滿銀來了。”張積旺指著快到養豬場倉庫的張滿銀說道。倉庫那邊還有上一次用來給大夥煮飯的鍋子,正好用來煮大鍋子玉米飯。張德春帶著人拿了幾個潲盤過來。“叫花,養豬的事情,全村人都支持你。要什麼東西,不管是豬草,還是苞穀,你要什麼,村裡人都給備著。有些東西鎮上是什麼價錢,你就給什麼價錢。有些東西,大夥都分文不取。你以後養野豬出了路,要帶著大夥致富。”張德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是啊,叫花,我們梅子坳得一個懶人,大夥缺的就是一個發家致富的路子。你雖然小,但確實村裡的小能人。我們這些大人都得本事,你這個小能人,要帶著大夥致富。”張積旺也說道。“對對,以後你這裡有麼子事情,就喊大夥去做。大夥不要你一分錢的工錢,也不呷你一口飯,你給杯茶水就要得了。”張興旺說道。“興旺,你啷個莫要亂講,呷飯還是要呷的,酒也是要喝的,臘野豬肉更是少不得。”張積旺笑道。眾人都知道張積旺這是說笑,但也是半講真,梅子坳哪裡有彆人幫了忙,連餐飯都不待的道理?“對喲,我家叫花哪裡有這麼不講道理喲。大夥今天都辛苦了,待會留下來呷飯。野豬肉管夠,不過,大夥要來搭把手,靠我把這餐飯弄出來,怕是隻能當夜飯了。”張滿銀見孫子這麼出息,心情好得不得了。做起事來,都是乾勁十足。人餓肚子冒得事,把野豬餓壞了可不行,那可是全村未來的希望。所以,先煮野豬食。叫花被這些大人搞得有些懵,一個村的大人,指著一個十歲不到的屁孩發家致富。這事哪門子道理喲?張叫花懶得去理這些大人,他現在得想辦法把那幾頭被趕山狗咬傷的野豬崽治好。不然的話,一旦傷口感染了,就有可能要了這幾個野豬崽的命。這野豬崽在山裡的時候,不關叫花的事情,但是到了這養豬場,那就已經是叫花的豬了。受傷比較嚴重就是最開始捉到的六隻野豬,這六隻野豬崽被那野豬夫婦排除在外,顯然不是它們的崽。六隻遍體鱗傷的野豬崽此時已經奄奄一息,畏畏縮縮地躲在一間小豬欄裡的稻草堆裡。六雙驚懼的眼睛緊盯著向它們靠近的張叫花。“小心一點啊。野豬崽怎麼說也是野豬,野性得很,千萬不要給它們咬到了。”張滿銀關切地看著進入豬欄的張叫花。張叫花手裡端著一個裝滿水的瓦碗,一隻手端著瓦碗,一隻手不停地在碗裡畫圈,手上不停地更換手勢,做出各種法印,嘴裡則念著咒語:“奉請華佗**主,降魔顯威靈,虛空顯神通。痛處水來退,血出符來止。斬斷流血血不出;斬斷流血血不流。弟子封刀封血,腫處退消,熱處退涼,痛處住痛。吾奉華佗祖師急急如律令。”法咒念完,張叫花就用手指沾著剛剛化的這一碗止血水不停地往這野豬崽身上彈。彈了幾下之後,那野豬崽看張叫花的眼神由一開始的畏懼,逐漸轉變為茫然。張叫花靠近它們時,它們抗拒得不是很厲害了。張叫花這才在六隻野豬崽身邊蹲下,用手將止血水輕輕地塗在野豬崽的身上。野豬崽小聲的哼哼,似乎很舒服一般。這止血水的效果神奇,野豬崽身上斑斑傷痕竟然在飛快的痊愈。將一碗止血水仔細地塗在六隻野豬崽全身的傷口之上。張叫花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野豬崽竟然站起來,用長嘴巴在張叫花身上親昵地拱了幾下。“嘿,這幾頭野豬崽還真是靈性啊。”張滿銀終於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是有些擔心滿孫被野豬崽給咬了。雖然是被張叫花及其團夥綁架過來的,野豬夫婦以及它們的兒女們對養豬場的夥食還是頗為滿意的。磨成粉末的苞穀粉,煮成玉米糊糊,在裡麵混了一些米糠,這樣的夥食,村裡的家豬都享受不了。梅子坳的家豬都是以豬草為主,裡麵參雜一些米糠,偶爾會加一些剩飯剩菜。野豬夫婦一家卻享受到了不加豬草的苞穀糊糊,還管飽。野豬夫婦隨遇而安,雖然對於這個陌生的地方還是一絲畏懼,但是它們兩夫婦帶著子女們化畏懼為食量,來到養豬場的第一餐,它們大快朵頤,狠狠地吃飽了一回。梅山的生活雖然自由快樂,但是每天都要與饑餓做艱苦卓絕的鬥爭。沒想到來到這裡,竟然能夠躺著吃。也實在是大出野豬夫婦的意料。它們原來是以為這一回要被切成塊了。“吃得真多啊!”看著被吃了個精光,還被啃掉了一大塊木板的潲盤,張滿銀感歎道。“這不正好?吃得快,長得快。讓他們好多生崽哩。”張叫花笑道。“你知道個啥子?吃這麼多,以後一天要喂多少糧食啊?”張滿銀有些擔心說道。張叫花抓了抓腦袋,茶葉還沒賣出去,沒有一點進賬,倒是又多了一個燒錢的無底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