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菩薩雕像的也是對門山的,叫陳應剛。“這事個菩薩麼?怎麼有這樣的菩薩啊?”陳應剛看了看手中的菩薩雕像,實在太奇怪。看起來像是一個人仰著頭,手裡舉著一大塊石頭。怎麼會有這樣的菩薩呢?“那倒了,哪倒了,你倒過來看一看。”陳三土說道。陳應剛倒過來,原來是一個人在石頭上拿大頂。這雕像好生奇怪。一群小學生們個個看得津津有味,對雕像也是評頭品足。張叫花看得清清楚楚,那雕像不到二十公分高。確實是一個倒立的菩薩。張叫花一眼就看出來,這就是梅山教的祖師爺張五郎。在梅山水師中,大多數尊張五郎為發源祖師,即使不尊張五郎為發源祖師的,在請神時也必請張五郎。個彆水師派係雖連張五郎的名字都未提及,但在其許多法水咒語中,最後的一句總是“急急如律令”。而傳說都稱,“急急”是太上老君之女、張五郎之妻,張五郎得法於急急。傳說,張五郎十二歲發心到昆侖山老君那裡去學法術,走著走著迷了路,正巧老君有個女兒叫急急,在路邊洗衣服。張五郎就問急急:“你知道老君嗎?”急急反問:“你找老君乾什麼?”張五郎說想找老君學法術。急急見張五郎長得俊美,就動了心,想嫁給他,所以她帶張五郎回家,故意對老君說:“有個姓張名叫五郎的人要找你比法。”老君當時就要張五郎把後山的大樹用木斧頭砍倒。張五郎無法用木斧砍倒一山樹木,隻好在山裡傷心地哭。中午時,急急幫他送飯去,見張五郎在哭,就安慰他,並使法術把樹全砍倒了。到了第二天,老君將一把木鋤頭交給張五郎,要他把砍倒的樹根都盤出來,把整座荒山開成土。張五郎到山裡後,又發愁地哭。急急又使法幫他把樹根盤出,把山開成土。第三天,老君把三鬥三升油麻種子交給張五郎,要張五郎到後山種下。當時,急急暗中囑咐他,要他千萬不能拋種油麻,可張五郎很老實,到山裡便將油麻全部拋種在土裡。第四天,老君要他把油麻種子全部收回來,他哪裡能夠收回油麻?急急在給他送飯去的時候,使了法術,把所有的鳥都呼來幫助撿油麻。回家後,老君量油麻種,少了三升三合。老君大怒,急急向父親講情,說東量西散,少三升三合是沒辦法的。老君便把張五郎趕走,急急就隨張五郎私奔。後來老君發現女兒跟張五郎私奔跑了,心中大怒,便放飛刀想殺了張五郎。急急用法術把飛刀收下,用雞血塗上飛刀再放回去。老君看後知道是雞血,又放飛刀。急急收下飛刀,隻好要張五郎把手指咬破,用手指上的血塗在飛刀上,再放回去。老君這才方肯放過張五郎。後來,急急和張五郎跑到一個地方,在一棵很大的樟樹下立壇學法,急急教給他法術。煉到最後,張五郎可以用麻篩擔水灑掃壇場,還可以把自己的頭砍下來翻一個筋鬥去接好。有一次,張五郎將頭砍下,翻個筋鬥去接,正好被一個婦女攔住討水,把張五郎的頭搞反了。因為張五郎把頭接反了,故張五郎被稱為翻天倒地張五郎。梅山水師煉的水,就是由張五郎傳授下來的,在梅山水師的本經中,不管請哪路神仙,咒語的最後一句,都是“急急如律令”,這就是說張五郎的法術是從太上老君到急急再傳給他的。道教之中,張五郎是最沒有架子的。但是要是被彆人把神像給怎麼樣了,隻怕就是張五郎也得急。“這個是祖師爺的神像,你們可彆隨便動他。”張叫花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下子擠開了眾人,鑽了進去,伸手向陳應剛手中的神像抓去。陳應剛卻飛快地躲開了張叫花的手,“乾什麼?這是我找到的。就該屬於我。你彆想打主意。”雖然看到了梅子坳小學最神乎其神的張叫花,陳應剛也不想將到手的“玩具”拱手送人。這個神像雖然不大,但畢竟還是頗有一些重量。陳應剛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截廣播鐵絲,直接用鐵絲將神像綁住,拴在褲袋子上。那鐵絲拴的位置可不妙,直接套在張五郎的脖子上。掛在褲帶繩上,好像吊頸鬼一般。這可是對神靈極大的侮辱。“你這樣做要不得。會遭報應的。”張叫花急道。“張叫花,你彆嚇唬人。這哪裡是什麼菩薩,分明就是一個泥人。我就沒見過這樣的泥人。你彆想嚇唬嚇唬我,我就會把這個泥人讓給你。”陳應剛帶著濃濃的敵意看著張叫花。張叫花隻好作罷。他確實有將這祖師爺的神像請回家,變成自己的家仙。對他的梅山法術的修煉是非常有幫助的。但是既然彆人這麼敵視他,他也懶得去管了。“搞麼子,搞麼子?還不快點散了?”馬立鬆將團團圍住的屁孩們全部趕走。屁孩們一哄而散,隻剩下陳三土與陳應剛。張叫花看了看陳應剛說中的神像,也不由得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陳應剛今天得了一個這麼好玩的“泥人”,自然非常高興。不時地把玩一下。陳三土卻很擔心,“剛子,要不你還是把這個泥人給張叫花算了。那個家夥很邪門。”“我都不怕,你怕什麼?他越是想要,我偏偏不給他。急死他。”陳應剛邪邪地笑了笑。陳三土覺得陳應剛笑得有些怪異。到放學的時候,陳應剛臉上一直掛著笑容。所有人都以為陳應剛那是得了個好玩具高興,所以並沒有人在意。啞巴則是堅定地站在張叫花這一邊的,“叫花,陳應剛手裡拿的那個,真的是菩薩?怎麼那麼小呢?廟裡的菩薩不都是很大一尊的麼?怎麼會有那麼小的菩薩呢?”張叫花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張叫花卻知道,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