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今天誰攔都不行。”劉蕎葉揚起棍子打了下去。劉標身體一攔,棍子啪的一聲打在了劉標身上。“哎喲,姐,你還真打啊?”劉標有些委屈地說道。“誰讓你攔在前麵了?快點讓開。不然的話,打到了你身上可彆怪我。”劉蕎葉沒好氣地說道。“哎呀!”劉標又挨了一棍子,痛得呲牙咧嘴。趙蘭英急了,“姐,你好好說不行麼?乾嘛打孩子。叫花,還不快點認錯。”“對啊,叫花,快點認錯吧。舅舅快頂不住了。”劉標差點沒痛楚眼淚來。劉蕎葉又是一棍子打在劉標身上,這可是真的用了力的啊,打上去,估計身上立即多了一道血痕。劉標終於是崩不住了,淚水奪目而出,“姐,你再打我,我回去告訴爹娘。”劉蕎葉忍不住撲哧一笑,“沒出息。”劉蕎葉也沒準備再打了,打在弟身,痛在姐心。劉蕎葉將棍子放回神龕上。劉標算是回過神來了,“好啊,姐,你故意借著打叫花來打我。”“我就是故意打你的,怎麼著?你這個當舅舅的,一點大人的樣子都沒有,專門給小孩子帶壞樣。我不打你,還真的打崽崽啊?”劉蕎葉沒好氣地說道。“打得好。”趙蘭英其實早就看出來了,這個時候也感覺挺解氣。其實剛才她還是挺心疼的。“蘭英啊。嘴裡說是不理某個人。剛才見某個人被我用家法打了,還是蠻心疼的嘛。”劉蕎葉笑著說道。“我才不心疼。有些人活該挨打。不受點教訓永遠長不大哩。打得好!”趙蘭英是煮熟的老鴨嘴硬。劉標痛得直咧嘴,脫開衣服看了一下,果然身上多了三道紅印子。卻並沒有破皮。劉蕎葉用的力道也是很恰到好處的。打得很痛,但是又不會留下後遺症。張叫花看著那三道紅印子,也是忍不住吐了吐舌頭。他其實沒怎麼領教那根殺威棒的滋味。沒想到今天又讓舅舅給他擋災了。“臭小子,給舅舅化碗止痛的水啊。舅舅今天這三棍子可是為你挨的。”劉標痛苦地向張叫花說道,這神情其實還有很大的演戲成分。雖然那三棍子確實很痛,但是對於農村裡的人來說,那三棍子又算得了什麼?張叫花這一回可不敢擅自行動,轉頭過去看了劉蕎葉一眼。劉蕎葉的眼睛看向一邊,沒給張叫花好臉色,不過也沒有明確對張叫花給舅舅化水的事情予以阻止。說明她也是不想真的讓劉標吃大苦頭的。張叫花連忙跑到廚房拿了一個碗,在水缸裡舀了一碗水。“一痛住痛仙師,水過涼亭仙師,李靖天王楊戩哪吒太子來住痛。一點乾坤大,橫丹日月長,周圍包萬丈,痛去儘消藏……急急如律令!”一碗止痛水化好,張叫花連忙端到舅舅麵前,用手指沾了一些水對著劉標的受傷處彈了幾下。這止痛水也真是神奇,水撒到哪,哪裡的痛覺立即消失不見。當真是有效得很。“咦,真的不痛了。叫花,你化的這水效果真好。舅舅這打算是沒白給你挨。”劉標忍不住驚呼道。“既然沒白挨,那就再打幾棍子。”劉蕎葉佯裝去取棍子。“姐,你還真想打我啊。我怎麼說也是來你家做客的。你就這麼招待我啊?”劉標連忙將姐姐拉住。“你要是跟蘭英兩個好好地來我家做客,我又怎麼會拿棍子打你?我講明的,剛才就是借著打叫花打你的。爹娘把你養大,給你討了婆娘,你們兩口子吵架,是把爹娘放到火上烤哩。我現在沒家裡管著你,你就敢胡來了。我告訴你,你是我弟弟。你要是混帳,看我不打死你。”劉蕎葉這一回事真的很生氣。“姐,我知道錯了還不行麼?以後我再也不乾這樣的傻事了。”劉標連忙認了個錯。“姐,這事其實我也是有責任。不該跟村子裡的幾個二流子搭話。我原來不知道他們幾個那麼壞。”說到這裡,趙蘭英看了劉標一眼,“他也不知道好好跟我說。其實我知道那幾個人原來是村子裡的二流子之後,我也挺後悔的。但是,我也不過是跟他們說了幾句話嘛。有個人說話不該那麼難聽。”“我當時還不是急了?我就恨沒姐夫那麼能打,不然上去就把那幾個二流子給揍了。”劉標也很是懊惱。“算了。你們都是有崽的人了。有些事情,兩口子放在床頭上說一說就行了。彆搞得家裡雞犬不寧。你們這一次是吵架出來的,明天就趕緊回去。免得爹娘在家裡擔心。喜子好不容易到姑姑家來一回,就多住幾天。到時候,你們再過來接。”劉蕎葉也趁機好好地說教一下。喜子見張叫花半天都不出去,跑了進來,“叫花哥,你怎麼半天都不出來啊。走,我們去摘柿子去。”後山小樹林裡長了幾棵野柿子樹。現在柿子已經變成了紅色,顏色非常鮮豔,看上去像滿樹的紅燈籠。不過野柿子個頭比較小,而且,無論多熟,總會有一點澀口。雖然野柿子變成了紅色,已經接近成熟,但是摘下來,也是不能直接吃的。因為柿子需要後熟,梅子坳的人往往都是將柿子摘下來之後,房子穀子裡捂一段時間,等柿子完全變軟,就可以吃了。秋季是收獲的季節,大自然會給勤勞的農民豐厚的饋贈。柿子、橘子、板栗……很多種水果都是在這個季節成熟。“彆去了。穀倉裡我已經捂了好多了。我帶你去摘橘子吃吧。”張叫花說道。其實橘子還沒完全成熟,隻有陰在樹底下的橘子開始變黃。但是陰在樹底下的橘子一般很小,而且很酸。風味自然比不上靠樹冠處的橘子。但是這些位置的橘子皮薄而且成熟早。七八月的時候,屁孩們就開始光顧橘子林。從樹底部偷摘這些小橘子。雖然橘子很酸,但是在這個年代,對於這些農村的屁孩來說,這也是非常不錯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