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超也被張叫花嚇到了,雖然張叫花懂梅山水師的規矩,但是張叫花畢竟才幾歲。想當年,他十歲開始在師門學梅山水法,到了二十多歲才出師。這孩子就算資質再好,也不可能從娘胎裡就開始學水法。怎麼可能已經出師呢?再說了,無論是蘭蛇溪還是梅子坳,都沒聽說過有什麼厲害的水師呀!宋大超連忙拿著那個空碗去水缸裡舀了一碗水,快速化了一碗水,遞到張叫花麵前,“快快,把這碗水喝了。可千萬彆出什麼事情。”若是張叫花是個學了梅山法術的大人,倒還好,可他偏偏是個孩子。今天的事情要是傳出去,他宋大超的麵子可沒處掛。石清旺要是知道了,怕是要把他逐出師門的。這可是欺辱幼小啊,師門戒律上明確禁止的。“嘿嘿,我要喝你化的水?”張叫花冷冷一笑,將宋大超端著的水推到一邊,“你看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麼?”那三截筷子早在肚子裡化掉了。梅山水師這一點確實是沒法講道理的,憑空化了一碗水,將著三截削尖的筷子喝道肚子裡,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那水其實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水,但是經過水師法術化水之後,竟然能夠將筷子變得更粉條一樣。(這個情節,在現實中親見的。並非老魚憑空編撰。)“你真的沒事?”宋大超驚奇地問道。“你有不是沒有眼睛看。”張叫花翻了翻白眼,這一下張叫花又變回了屁孩。宋大超這個人性情憨厚,對張叫花的話並不在意,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嘿嘿傻笑起來。不對啊?師兄是站那邊的?怎麼不像是站我這邊,反而像站他們那邊一樣。郭道桂急了,這麼下去,他倒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師兄,師兄,你肯定是被那小崽子給騙了。他吃的肯定不是筷子,用什麼東西做的假。那年出師考較,我不是也做了一個很像筷子的東西麼?要不是師父發現了,我也肯定出師了。”郭道桂拉了拉宋大超的手,為了挽回這一局,郭道桂不惜揭自己的短。也真是夠拚的。“聽你的意思,你是想讓我再吃筷子給你看?你讓我吃也沒有問題。我可以滿足你。待會筷子由你來削,你儘管削尖了,一根筷子切成兩截我也不怪你。不過做人得講道理。咱們梅山水師這一行當的,都是講道理的。不管是請神還是請祖師,哪個不講道理,能夠請得過來麼?你讓我吃我就吃,但是如果我吃下去了,你不能一點事都沒有。”張叫花不乾了。“那你說要怎麼樣?”郭道桂忍不住大聲嚷嚷。張叫花小手一拍,“就等你這句話。”郭道桂猛然感覺有種上當受騙的味道,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再說旁邊站了一個直腸子師兄,就算他肯反悔,怕也過不了師兄這一關。“要殺要剮隨你的便。”郭道桂心一橫,隻能盼望張叫花之前真的作弊了。“殺人要槍斃的。我才不會殺你。待會我要是把筷子安然無恙地吃下去了,你就趴在地上學三聲狗叫。”張叫花覺得這個挺好玩的。“你,你,你……”郭道桂用手指著張叫花,這才想起人家才是一個幾歲的小孩子呢。想出這樣的賭局也是合情合理的,問題是自己怎麼就跟一個幾歲大的孩子杠上了?猛然想起自己突然過來,這小孩子怎麼可能事先準備好作假的筷子呢?難道他會算?郭道桂自然想後悔,“我才不跟你一個小屁孩一般見識。我來這裡,是來討公道的。就算你是水師,你怎麼可以搶我的香腳?”“你又不是水師,哪裡來的香腳?你沒出師就行香火,你師父知道麼?”張叫花反問了一句。這一下,宋大超臉色一變。這事他們師父還真知道,隻是這小師弟平時嘴巴乖巧得很,師父裝作不知道而已。但若是較真的話,郭道桂這麼做可是欺師滅祖的行為,沒出師自然不能行香火。“誰說我沒有出師?我早就出師了。”郭道桂有些理屈詞窮。“那好。我剛才吞了筷子,現在輪到你來了。”張叫花將那個碗遞到郭道桂手中,又將另外一隻筷子也遞了過去。郭道桂根本沒有出師的,他哪裡敢吞筷子?三截那麼鋒利的筷子吞下去,刺穿了消化道不死才怪。宋大超硬著頭皮走了上來,“這位法師,我師弟確實沒有出師,不過他平時也就是在鄉裡做一些簡單的法事。要不這件事情,就看我的麵子揭過算了?”“你說揭過就揭過啊?你知不知道,我表弟差點給他害死了。拿了錢不做事,這不但是謀財,而且是害命!”張叫花一拍桌子,怒聲斥責。雖然張叫花的聲音帶著稚聲,但是氣勢洶洶,讓郭道桂連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宋大超也覺得頭大,非常後悔過來蹚渾水。心裡對這個師弟也有了非常清晰的認識。下定決心,無論以後郭道桂怎麼去纏他,他也再也不會過來幫郭道桂擦屁股了。“小師弟,你到底在人家裡拿了多少香火錢啊?趕快去給人家還回去。向人家道個歉。”宋大超推了郭道桂一下,然後歉意地向張叫花說道,“對不住了。這事希望給我一個麵子,放過郭師弟這一回。他以後若是再敢在沒有出師之前行香火,我就告訴我師父。郭師弟,你怎麼回事啊?叫你回去拿錢來賠給人家啊!”“哎哎,我這就去。”郭道桂說完便準備離開。不過卻被宋大超抓住,“算了,我還是跟你過去一趟吧。”宋大超雖然憨厚,但是腦瓜子並不傻,要不然怎麼可能成為水師?張有平等人根本插不上一句話,神情複雜第看著張叫花將來勢洶洶的兩個人治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一開始,眾人還為張叫花捏了一把汗,後麵竟然發現張叫花竟然完全掌握了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