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劍光如刺破夜空的閃電,忽然撕開無數水族的士兵的包圍向古月龍他們的方向衝了過來。“道友救我!”那人滿身狼狽至極的衝古月龍大叫道。在這四周的海域,目力所及的地方都密密麻麻的部滿了海族的軍士。但是,他們卻很有默契的避開古月龍和古劍鋒所處的大塊地方繞進著前行。使得古月龍所在的周圍形成一個詭異的真空地帶。那玄心的門人似乎也發現了這些不妥,漸漸的停住。正在他疑惑的瞬間,古月龍的麵孔在他的視野裡迅速的放大。這張麵孔終於在意識裡清晰起來:“你。。。。。。”還沒等他完整的吐出一個字,他就沒有的聲息。“你運氣不錯,今天我不想殺生!”這是他在失去意識的瞬間聽到的最後一句。清淨的銀光在空中一閃,一個人形的冰塊就從空中跌落。轉眼間,就被無窮的水族所淹沒。伸手屈指在“九龍令”上一彈,立時,一圈奇妙的波動就向四周蕩開。海麵上像是頓了一下。隨即,蝦兵蟹將們收起武器緩緩的沉入水底。那巡海夜叉也在浪尖上衝古月龍恭身一禮,然後也慢慢的落入水中。瞬間,整個偌大的海麵隻剩下那幾具不成人形的肉塊,和那絲許的氣息宣告著他們的殘存。任其自生自滅,古月龍和古劍鋒看也不再看這些玄心門人一眼化做兩道流光遁走。海浪隨著漸漸增強的海風“嘩啦,嘩啦!”的響動,那飽含鹽份的海水搖晃著一次次的拂過還在流血的傷口,仿佛是貓抓一般的說不出的難受。一個玄心的門人在晃蕩的海麵抬起頭,竟然是好久不見的玄心二師兄--呂侯!他勉力的祭起一個靈決,一道清光就向著遠方的玄心觀衝去。“不阻止他嗎?”虛浮在空中古劍鋒問道。“不用。”古月龍點點頭:“這個傳回去的消息應該會讓薛山和整個玄心觀騷動很久了。”“我不懂。”古劍鋒忽然開口問。“什麼?”“先前我還不知道這九龍令在這四海之中居然有如此巨大的權限”古劍鋒道,“現在見識過了,憑借這四海統和的勢力,還有哪個人間的門派會是你的對手。你完全可以率領無數的水族兵士將整個玄心一脈掀翻,為什麼還要這麼的麻煩。讓他們傳回消息好早做準備!”古月龍翻動著手上的龍令,陽光在它美麗的表麵上跳動閃耀著瑰麗的色彩。“我之所以收下這個‘九龍王令’其實我當時的想法和你是一樣的,可是現在看來這個方法似乎行不通了!”“恩?”見古劍鋒的臉上很是疑惑,古月龍衝他解釋道:“劍鋒,你忘了剛才那巡海夜叉所說的話了嗎‘我們海族精怪不可隨意傷害人間修士!’,這可是他們四海龍王的命令,不可能因為我這個新上任的‘王爺’就破壞了吧?而且,那巡海夜叉看上去十分的耿直,如果因為我一己的仇恨就將四海的水族拉下水,我也許會良心不安的,嗬嗬!”“嘿,還真像是你的作風。”古劍鋒笑道,“不過,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你想憑一人之力毀了玄心一脈道統也說不定?”“你說呢?”古月龍意味深長的笑笑。。。。。。。一道清光在蒙蒙的空間中虛浮著轉動。一隻手臂忽然從黑暗中伸出,清光破碎。一絲微弱的神念就在黑暗中傳開。“四海水族?!這孽障幾時和這些家夥勾對上了!”手臂的主人在黑暗中自言自語,借著旁邊那一盞豆大的燈火,那張臉不是玄心掌教——薛山又是誰。“四海龍王!”薛山在陰影中咀嚼這這幾個字,似乎他的身體也有些發涼。“靈兒!”他叫道。黑暗中“嘎吱!”一聲的開啟一道光亮的細縫,薛靈悄然的站在了薛山的麵前:“爹?”“化血戟煉製的怎麼樣了?”薛靈恭身的應道:“雛形已具,陣法也已經完成,可是。。。。。。”“可是什麼?”“可是還差幾條主魂血祭開封。”“哼!”薛山冷哼一聲,令薛靈止不住的打了個寒戰。自從自己的父親修煉“參心錄”以來,其性情喜怒無常令她這個親生女兒也覺得陌生和畏懼。“呂侯這沒用的東西居然被玄陵門下的那個孽障打成重傷,既然他這般不頂事,那麼就不用浪費我的靈藥了。”說到這裡薛山把臉轉向薛靈。“靈兒,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薛靈臉色一變:“可是爹,二師兄他到底已經跟了您這麼久的時間。這些年來,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您隻因為他受了傷就要用他血祭‘化血戟’,這是不是太傷天和了?”“天和?哼”薛山冷聲罵道,“沒用的東西,你以前的那分狠辣到那裡去了?若你不是我的女兒,就憑你剛才忤逆我的意思你以為你還可以站在這裡跟我說話嗎?滾——!”看著薛靈黯然的退出靜室。薛山慢慢的望向黑暗中的一個角落。在那裡,幾個仿佛全身都融進黑暗中的人正站在一處。“不用我多說了吧?把呂候他們給我帶回來。”眾人點點頭,然後默不做聲的散去。。。。。。。跳蚤街。在這整個城市的黑暗中心,這裡當之無愧的主人——蚤叔。正接待著一個重要的客人。“金崢(蚤叔的本名)!還沒找到少爺嗎?”來人在屋子中焦急的走來走去。“還沒有。”蚤叔睜開雙眼衝他說道然後又恨恨的說,“古劍鋒這小子,他居然敢用我送他的東西來糊弄我,等我找到這小子我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一頓。”“唉,怎麼辦啊?”來人哀聲歎道,“要是再找不到可能就來不及了,老爺和太太可等不了那麼久的時間。”“小福,這都怪你以往太寵他了!”蚤叔道,“你彆著急我再找找。該死的,他們兩個到底跑到那裡去了,以我的神念和卦算居然一點線索也沒有。難道登仙界了?哎我都給氣糊塗了這怎麼可能!”蚤叔又把眼睛閉上,龐大的神念破體而出,在整個城市的上空近乎粗暴的來回掃蕩。忽然,兩股既熟悉又陌生的力量被他所感知。“總算是找到了!”蚤叔疑惑而欣喜的睜眼開口道。。。。。。。漫步在這個已經熟識城市裡,古月龍和古劍鋒說笑著顯得極為的舒服和愜意。“劍鋒,我很好奇!”古月龍忽然道。“什麼?”“你到底是怎麼避開蚤叔的耳目跑到幻海去的?”“嘿嘿!”古劍鋒狡猾的衝他眨眨眼,笑眯眯的從懷裡掏出一張紙符。“我靠的就是這個,月龍你應該認識吧?”“傀儡黃符!”古月龍驚奇的挑挑眉頭,“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的?”“猜猜看!”“恩,蜀山劍宗信奉‘劍斬天下’,一向不把這些旁門的法咒放在眼裡。而禪師心玄寺也自然不會教你這道家的法門。而且這上麵的真元極為的強悍,還有這法力波動,似乎是。。。。。。”“嗬嗬,答對了!”古劍鋒笑道,“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從蚤叔那裡誆來的好東西。”他拍著古月龍肩膀囂張至極的說,“蚤叔被任命好好的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可他做夢也想不到我會用他的東西來糊弄他。嘿嘿,現在我隻有回去小心的把符文收回,這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了。哈哈哈!”“算盤打的挺好!”古月龍搖頭道,“可是,似乎沒有什麼用。”“恩?”古劍鋒疑惑的問,“有什麼問題嗎?”古月龍指著自己麵前:“越來越近了。”“恩?”古劍鋒滿臉的疑問,“我忽然發現,我最近真的是越來越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了。咦!你伸手乾嘛?”“為了等會兒樣子不太淒慘。”話音剛落,古月龍和古劍鋒的麵前忽然撐開一個半圓的空洞。兩隻手臂從中迅速的抽出,一隻拉住古月龍的手臂。另一隻一把揪住古劍鋒的衣領,就在這大街之上把兩人拖了進麵前的空洞。兩人瞬間在大街上憑空消失,速度之極幾乎沒有任何人發覺,就算偶爾撞見的也會覺得,自己最近真的是太疲勞了,居然會大白天的就眼花撞鬼。眼前一亮,一股大力忽然將兩人放開。早有準備的古月龍在空中一個漂亮的空翻然後輕飄飄的完美落地。而古劍鋒卻很沒風度的“咚!”的一聲被砸到地上。“是誰?竟敢。。。。。。”古劍鋒罵罵咧咧的站起來。“我。”蚤叔笑眯眯的麵孔在古劍鋒的眼前放大,古劍鋒立時就焉了下來。“嗬嗬,是蚤叔啊!近來可好,嗬嗬,今天天氣不錯,就這樣拜拜了!”古劍鋒一邊說著一邊向門口不著痕跡的移動。蚤叔重重的向前踏了一步,古劍鋒立刻癱在了地上連連求饒:“哎喲,蚤叔我錯了,放過我吧,最多以後我多給你燒點香,再多加點紙錢。。。。。。”“我還沒死!”蚤叔臉上的青筋連連的抖動,那些滔滔不絕的廢話令他幾乎就要忍不住一掌扇過去。“少爺!”在蚤叔就要發飆的瞬間,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半百的老人正站在那裡。古劍鋒停止了廢話驚訝的說:“福伯?!你怎麼會在這裡?”“小福他在這裡已經呆了將近一個星期。”蚤叔走過來問兩人,“我問你們,這些天裡你們兩個都跑到那裡去了,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我們。。。。。。”古劍鋒道。但還沒有說上半句就被蚤叔製止。“算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讓小福跟你們說吧。”“福伯到底是怎麼會事?”聽到蚤叔的語氣有些不對,古劍鋒緊張的問。“少爺,老爺他,他快不行了!”古月龍麵色一凝。一揚手撒出一道九色的彩光瞬間籠罩在四周。幾乎在同一時間,古劍鋒的身上噴出一股絕強的劍光。雖然與彩光一撞就消散一空,但還是震的整個房間一陣上下的抖動。古劍鋒伸手扶住福伯肩膀,一陣微微的金光在他的身上騰起。空間開始晃動,如果了然禪師在此他必然可以認出,此刻古劍鋒施展的正是禪心寺密法——大菩提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