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不過還要加上這個!”薛山微笑著把手上的淡藍色的花朵送到玄陵麵前。在看到那朵小花的瞬間,玄陵的臉色忽然變得異常慘白。仿佛是見到了這世上最可怕的事物一般,他乾澀的哽咽著喉嚨,說道:“幽歎花!”在幽歎花微藍的色澤下薛山的的麵孔似乎也在淺淺的番著藍光,他撫掌道:“師兄好見識!這青翎茶嗎是世間珍品,這幽歎花也可謂是花中奇珍。如果隻用其中一樣定然是讓人受益無窮,不過若是兩種加起來的話,那麼。。。。。。”“那麼就是這世間最毒的毒藥——青檀霜!”玄陵用儘全力的支起身子,接過薛山的話頭冷眼的看著他。見玄陵已無反抗之力,薛山笑道:“師兄也聽過青檀霜的名號,那麼自然也知道它的威力。那可是足以毒殺天人的劇毒啊!就我所知來看。”薛山說著,慢慢從懷中摸出一支整塊白玉雕成的玉瓶放在旁邊的桌上,“似乎也隻有這萬年溫玉所化的‘靈天玉髓’才能夠救治罷!”薛山看著玄陵道:“那麼現在師兄你可以仔細的想想,一卷‘參心錄’是否足夠換取你的命了!”把頭轉到一邊,玄陵似乎已經不想再與他多說什麼。盯著自己這個從小到大就固執不已的師兄,看著他臉上掛起令他熟悉不已的堅決,薛山的表情忽然緩和下來,他歎了口氣道:“玄陵師兄,你就不要再固執了。一直以來在整個玄心上下就你對我最好,若非逼不得已我也不會出此下策!”玄陵抬頭看了他一眼,道:“逼不得已、出此下策?難道你殺害師傅時也是如此說的嗎?”立時,薛山的臉慘白一片,他大聲的叫道:“我說了,我沒有殺害師傅!我隻是,隻是把他囚禁在這裡而已。我要證明給他看看,他當初說我不佩擔當玄心的掌門是多大的錯誤!而且今天我不是也成功了麼?”頓了一下薛山又道,“現在的玄心觀比之當初,規模大上一半,門人多了又何隻十倍。這如今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了我才會有如此鼎盛的局麵!想來看到現今這般的景象,師傅他老人家也會為當初的決定後悔不已,也自然慶幸的可以含笑九泉了!不是麼?”玄陵冷笑著回應道:“的確啊,門人是多了不少。但我一路走來,卻連一兩個正規的凝氣境界的修士都沒有看到。這就是你所說的鼎盛嗎?”薛山道:“所以我才需要‘參心錄’啊!隻要有了這玄心一脈道統的源頭,我一定可以將整個玄心正宗帶到前所未有的顛峰!所以師兄,你必須得幫我!隻要我們兩個聯手,這玄心一脈一定可以成為中原道門之尊!”望著薛山一臉近乎瘋狂的狂熱,玄陵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師弟是那麼的可憐——他已經被權利的**衝的迷糊了心神。於是他冷然回絕道:“不可能,莫說你害了師傅,就算沒有我也不會違背師傅的遺願將‘九味三色紅雲葫’、‘戮心戟’還有‘參心錄’交給你!”“是嗎?”聽到玄陵的回答,薛山似乎是早有預料一般。臉色反而變得平靜異常。他緩緩頓了一下後說道。“師兄,剛才你說到了我們玄心的後輩,現在想想他們的確不怎麼成器啊!”“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薛山的話題忽然改變,令玄陵不由的愕然。薛山對他一笑,道:“我的確是不怎麼會做師傅。比起師兄來,師兄你到是收了一個好弟子啊!才修行十幾年,似乎就已經是金丹期了吧?真是難得的美材。”說完似乎是頗為羨慕的感慨。看見玄陵在聽到自己的話後臉上驟然變色的麵孔,薛山顯得極為開心。他故做遺憾的搖搖頭,“可惜了!”“你要乾什麼?”玄陵激動的吼道,聲音宛如被觸碰逆鱗的巨龍,“如果你敢傷我弟子的一根寒毛,薛山,就算我墜入修羅鬼域我也一定不會放過你!”似乎是第一次從玄陵嘴裡聽到如此惡毒的詛咒,薛山明顯的楞了一下。“師兄你已經說晚了!”薛山毫無歉意的說著,“現在,我的大弟子張然,應該已經把你那個徒弟給轟碎了罷。”玄陵呆住了,薛山卻開始放聲的大笑。一邊笑著卻一邊用眼角瞄著倒地的玄陵,隨時警戒著他可能的動作。“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玄陵的聲音幽幽的恍若深淵的厲魄,冷的薛山心神一震,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抬頭盯著薛山玄陵道:“你就那麼想要‘參心錄’麼?那好,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說話間一股強大到恐怖的力量從玄陵本來虛弱的身體中湧現,一絲絲微藍色的煙氣從他的身上飄溢了出來,熏的滿室都是一片宛如歎息的異香。居然憑借本身的功力,硬生生的驅除近乎無藥可救的“青檀霜”。玄陵此時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薛山的想像。飛速的急退,躲過玄陵一道強悍的攻擊。薛山大叫道:“不愧是‘參心錄’,這股法力強大到幾乎可以媲美仙人。不過玄陵,就算你是天上真仙下凡又如何,在這‘天象鼎爐’之中你依然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一陣陣浩蕩的法力波動擴散開來,整座木屋瞬間就轟成了碎沫。。。。。。清越的笛音一震,麵前的數十個玄心門人被立時擊飛。古月龍用梧桐笛杵在地上支撐著身體大口的喘氣,在他身後長長的階梯上,到處都橫躺著他沿路走來被他擊倒的或死或傷的堆疊人體。就算是他修成金丹,功力比起這些被他打趴的玄心門人高出百倍。但也經不住這等螞蟻咬象般的攻勢。調息了一會兒,古月龍對著天上叫了一聲:“紫鸞!”,一瞬間,一抹紫金的光影閃過。紫鸞就已經托著古月龍向石階儘頭上的玄心主殿飛去。十幾個迅捷的身影忽然從兩邊的樹冠上飛出,古月龍連看也沒看一眼,頭頂上止境宮燈一亮。無窮的彩光就把他們震的吐血狂飛。倒在地上動彈不得。打了這麼久古月龍早就被那近乎無窮無儘的騷擾弄的氣極,所以也不再留手,務求一擊就讓對方沒有絲毫還擊的可能。忽然冥冥中一陣驚悸,古月龍在空中停住,死死的盯著玄心主殿的上空。仿佛是雷神的戰車在空中碾過,“轟隆隆!”的巨大聲響伴隨著空間掀起層層可怕的晃動。雷聲驟停,空間塊塊的碎裂。一道長達十裡左右的空間裂洞在天空中浮現,宛如是吞噬一切的地獄魔窟。兩道流光在黑色的背景下閃現,在漆黑的空洞中相互撞擊一下後飛出洞外化為兩個身形。虛浮在空中,薛山此時看來決不好受。全身衣衫破損,道髻披散。那裡還有先前一派之長的威嚴風範,反倒像是一個癲狂若斯,輸的一塌糊塗的賭徒。但反觀玄陵道人卻是比之更為的狼狽淒慘。他隨身的衣物已經無法再看到一塊完整的地方,一道道深深的血痕遍步在他的身上,正向外不斷的流出股股血泉。雖說玄陵使用了參心密法,功力直逼天人,遠遠超過了隻為大乘前期的薛山。不過因為其他緣故,他必須花費大部分的真元壓製體內的青檀毒。所以兩人的現有實力也是相差無幾。而且再加上,在這玄心護山大陣之中。薛山還有天象鼎爐在手可用。是以這整個的局勢對向兩人,似乎是完全倒向了薛山。冷笑一聲,薛山氣勁一吐。一隻大鼎的虛象就慢慢在他身前浮現。一陣浩大到不可思議的力量震動,從那個虛象中一**的湧出。震蕩的玄陵體內氣血翻滾,差點真元紊亂的壓不住青檀劇毒。“不過隻是一個虛象就有這種威力!這‘天象鼎爐’不愧為上古神器!”玄陵盯著鼎身上古樸的星宿花紋,喃喃著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勝卷在握,薛山反倒停下了動作說道:“師兄,不要逼我!我最後再問一次,你。。。。。。”“不要再說了!”揮手打斷薛山的話頭,玄陵沉聲道,“你認為有可能嗎?”薛山不再言語,他直直的看著玄陵眼裡又一次流露出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遺憾,有嫉妒,還有些許不明的愧疚!張口噴出一把飛劍,薛山腳踏罡步,舉劍對著手心就是一劃。一道血箭飛出落入鼎中,天象鼎爐立時漲大百倍不止,在空中抖動著“嗡嗡!”作響。似乎是整個天地之間都被其無形的威勢所震懾。薛山靠上前去,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在鼎身上一點,天象鼎爐便在眾目睽睽之下瞬間消失。不對,不是消失。而是以用肉眼看來消逝般的速度彗星般向玄陵撞去。若是這一擊挨實,以如今玄陵的修為看來,就算不死也是個身殘的下場。在天象鼎爐消失的瞬間玄陵就已警覺,但卻已經未時已晚,瞬間就被天象鼎爐欺了上來。沒有遲疑,手中青泠寶劍出鞘。數之不儘的青色劍光在玄陵的四周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劍網,在空中綻放宛如一朵巨大的青色蓮花與急衝而來的天象鼎爐重重的撞在一起。天空中閃爍起無數的霹靂,將周圍所有的一切都轟成一片的廢墟。一聲悶哼從中傳出,手上青泠到底比不過天象鼎爐這等上古異寶,在最後一陣無力的掙紮後粉碎為片片的流熒四散而飛。玄陵也身形一弓被巨大的反擊拋到地上砸出一偌大的圓坑。一手扶在天象鼎爐的爐身上,薛山的臉色也顯得有些勉強。要催動天象鼎爐這種級數的神寶,那每一擊所耗費的真元數字隻能用恐怖來形容。就算隻是一個虛象,以薛山來說也隻不過最多有三次的機會。看著玄陵所躺的圓坑,薛山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忍,但很快的就被決然所替代。一咬牙,瘋狂的調動起全身的力量,薛山對著鼎身就是一掌。天象鼎爐又呼嘯著俯衝過來,聲勢比之剛才更大上了數倍有餘。玄陵此時已沒有絲毫的力氣,他隻得絕望的目睹著,正洶湧著撲麵而至的最終也是最後的景象。一道清光飛至,比天象鼎爐虛象更快的鑽入玄陵腳邊的地上。立時支支青翠的嫩筍從土中探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