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拜月教主一聲羞怒及氣急敗壞的尖叫聲後,不得不分出部分法力,附於衣服之上,以免自己春光外泄。這邊,趙玄麵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過,嘴裡嘀咕起了:“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明明他用的是佛教法門,怎麼叫出來的二十四諸天一個個跟個色胚子似的?雖然他們確實是為了各展其能、不留餘力的攻擊,可組合起來怎麼越看越不對味?然而此時已經出手,自然沒有再收回的道理。見拜月教主實力再次飆升,依舊能和四位護法神保持某種平衡,趙玄心說這麼僵持著也不是回事,倒不如儘早結束這場戰鬥。心念轉動,唰唰唰又是四位護法神越眾而出,化作四道金光,分東南西北,落在拜月教主四方,將其包圍在中央。隻見這四位護法神都是人形,長得也不再奇模怪狀,其中東方一人手持琵琶,西方一人手持赤蛇,南方一人手持寶劍,北方一人手持金傘,正是多聞天、持國、增長、廣目這佛教四大天王!四大天王一出現,頓時各展其能,或放蛇偷襲,或仗劍斬腰,或揮傘招雨,或以琵琶發音功擾亂拜月教主。所幸的是,這一次這四位大神倒是沒有“亂來”。隻是在多聞天王招來雨水之後,將拜月教主一襲白衣打濕,隱隱約約露出裡麵玲瓏的身形。趙玄扶額長歎。決定以後若非情態緊急。再也不招這幫活爺出來玩了。這完全是一世英名一朝喪儘的節奏好不好!與此同時。拜月教主一邊用法力維持衣服不壞,一邊又要抵擋眾多攻擊,終於雙拳難敵四手,一個不慎,被大梵天一金缽呼在後腦勺上。拜月教主腦袋一暈,短暫的昏厥,讓她無法支撐自己再次飛在天上,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向下墜落。下方一直關注著戰事的巫王大驚失色。倉皇喊道:“快!快來人!快來人把月兒接住!”隻可惜,白費了他一番苦心,拜月教主不及墜落在地,就從短暫的昏厥中清醒過來,立即在半空中定住身形。這時趙玄則由二十四諸天護法拱衛著降落下來,停在與拜月教主持平的空中,悠悠開口道:“拜月教主,貧道之前已經說了,你不是貧道的對手。唉……若你能早點把水魔獸叫出來,何必受這些苦處?”那語氣、那神色。想不讓人恨得咬牙切齒都難。拜月教主此時甚是狼狽,一襲白衣先被火燒。後被水澆,接著還被火燒,現在已經皺皺巴巴,變成了暗黃、焦黑色。一頭漂亮的黑發雖然有法力維持,可此時亦然有些發焦、散亂,整個看上去哪還有堂堂教主的威勢?完完全全像是一個落難的乞丐!雖則如此,但拜月教主身上的氣勢卻不減反增,明顯已然完全被趙玄激怒。一雙鳳目如若寒冰的盯著趙玄,聲音冷冷,猶如嚴冬,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這是你自己找死!”話未說完,忽地狂風四起,**齊至,自北方天空上,一道洪流自半空中席卷而來,在洪水中,一隻八頭異獸麵目猙獰,仰天長嘯。伴隨著那異獸的嘯聲,無邊洪水簌簌下落,滿城的百姓哭嚎逃竄,就連巫王此時都有了幾分慌張。趙玄麵色一變,轉身即逃。身後拜月教主一聲冷笑:“想走?哪那麼容易!”口中一聲清嘯,追在趙玄身後,另一邊水魔獸亦是調轉身形,跟在拜月教主身後追擊趙玄。趙玄當然不是怕了水魔獸,若非如此,他也不會來這裡。隻是那水魔獸掀動洪水,明顯就要水淹京城,以此犧牲的無故百姓,至少要算他一半因果,他可不想敢這麼硬來。但見他此時連二十四諸天都受了,化身為一點靈光,徑往荒無人煙處逃竄,隻是速度卻正好夠讓拜月教主與水魔獸追不到,又能跟得上。然而,南疆多山,山上多靈,不水淹全城,水漫全山也是因果。趙玄兜兜轉轉,最終選擇水魔獸來時之路,將水魔獸與拜月教主引到以大湖之上。拜月教主還道他慌不擇路,暢快笑道:“還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逃到這裡!”但見下方一座石像立於湖邊,石像上裂紋些許,就然是水魔獸被封印之處!這算不算到了它們的老巢?趙玄心中轉過念頭,卻渾不在意的一笑,轉過身去,雙手合十,金光燦然綻放,之前被他收起的二十四諸天部眾再次齊刷刷出現,隻聽他緩緩地道:“如今終於不必擔心誤傷無辜,拜月教主,還是交出水魔獸,讓貧道將他殺了吧。”拜月教主滿臉陰沉,冷哼道:“裝模作樣!”似乎以為趙玄完全是為了麵子才說什麼“傷及無辜”,轉頭看了水魔獸一眼,傲然道:“就算我不出手,單憑它,也足以讓你這不知廉恥的道人萬劫不複!”顯然對之前的事依然耿耿於懷。趙玄忽然躬身一禮:“那就謝過拜月教主不插手之恩了。”低喝一聲:“去!”二十四諸天護法神明齊刷刷撲向水魔獸。拜月教主噎了一下,完全沒想到趙玄這麼不要臉,竟然抓住她話裡的把柄擠兌她。可她哪裡是那麼好擠兌的?之前趙玄以及那二十四諸天護法神的攻擊方式已經完全將她激怒,這時候有了水魔獸相助,又怎麼會輕易放過趙玄?但見她一聲嬌叱,全然不管水魔獸被圍攻,便合身撲向趙玄。因為她知道,水魔獸絕非這二十四諸天能殺死的!果不其然,那水魔獸蛇身八頭,每一頭一種異能,或能噴火、或能吐毒,麵對二十四諸天圍攻,竟然安坐中央,不動不亂。八隻頭分守八方,大張著巨嘴,隻要哪位諸天護法膽敢上前,哢嚓就是一口。那二十四諸天護法神明都是能量聚成,本無實體,可被水魔獸咬上一口,身形就淡上一分。還好二十四諸天除代替本體受致命一擊之外,竟還能合二十四諸天之力分擔攻擊,轉換能量,輕易不會被水魔獸逐個擊破。隻是隨著時間推移,二十四諸天護法神明身上金光越發暗淡。這邊趙玄正在與拜月教主纏鬥,原本他與拜月教主無冤無仇,不願下狠手,見此也顧不得許多,一式鎖骨穿心小修羅法發出,但見一團綠火直攻拜月教主麵門。那拜月教主一時不慎,就被綠火到了麵前,隻見綠火陡然炸開,一道化成七溜熒熒綠火,似七條小綠蛇一般,直往拜月教主七竅中鑽去,頃刻就消失不見。刹那間,拜月教主忽然露出一抹笑容,似是十分享受,可緊接著,又是滿臉猙獰、痛苦萬分,身體在半空中掙紮片刻,法力失了控製,直直落入下方大湖。原來這鎖骨穿心小修羅法本是邪教中最惡辣的毒刑煉就成的妖法,所化綠火由敵人七竅中攻入,順著穴道骨脈流行全身。那綠火並不燒身,隻是陰柔毒惡,專一消熔骨髓、酸人心肺,身受者先時隻覺懶洋洋,仿佛春困神氣,不但不覺難受,反覺有些舒泰。及至邪火在身上順穴道遊行了一小周天,便覺奇癢鑽骨穿心,沒處抓撓,比挨上幾十百刀還要難受。接著又是渾身骨節都酸得要斷,於是時癢時酸,或是又酸又癢,同時俱來,本身上的元精真髓,也就漸漸被邪火耗煉到由枯而竭,任你是神仙之體,隻要被這妖火鑽進身去,也要毀道滅身!不過身受者固是苦痛萬分,行法的人用這種妖法害人,自己也免不了消耗元精。所以邪教中人把這種狠毒妖法非常珍惜,不遇深仇大恨,從不輕易使用。趙玄此法習練未久,並不高深,就如那二十四諸天一般,若是真正修到了極處,便隻有一個,也能抵擋水魔獸數日,哪裡會如現在這般快速?料來拜月教主受此“基礎版”的鎖骨穿心小修羅法,也不至於身死道消,隻是難免要受一番苦難而已。這邊他終於擺脫了拜月教主的糾纏,那邊水魔獸也即將要把二十四諸天自行組成的大陣擊破。趙玄不敢怠慢,這二十四諸天煉製頗難,每煉製一個,都要損耗自身八成法力,他可不想就此損失哪怕半個。緊忙飛身上前,收了二十四諸天在體內蘊養,恢複法力,同時祭出先天一炁擒拿大手,直向那水魔獸中間一顆頭顱拍去。他這先天一氣擒拿手本就十分巨大,施展起來不似大山,也似小山,可此時與水魔獸一比,竟顯得極為弱小。任憑他奮力將法力化成的大手張大,可不過堪堪與水魔獸的一顆頭顱持平。那水魔獸自拜月教主落入湖中後越發暴躁,見一直困住自己的二十四諸天部眾全部消失,隻留下趙玄一個敵人。立即將固守八方的頭顱調轉,齊齊朝著趙玄一個方向,或火或冰、或毒氣或風刃,一股腦的砸向趙玄。趙玄麵色不變,唱一聲道號,有無相護身神光展開,將一切攻擊隔絕在外。同一時間,終於秀口一吐,全透明的道劍無形無狀,凜然出擊!這一次,道劍不再攻擊**,而是——隻攻擊靈魂!水魔獸不死不滅也好,遇水則生也罷,那都是**的力量。如果它的靈魂消散……徒剩一個**還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