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金鼇身上金光猛地爆射,同時又“江昂”一聲巨吼,猛地化作一道金色流星衝向巨龍。金鼇是不會飛的,可眼下“飛”的卻一點也不慢,好像被什麼控製著一樣。而且,每隨著金鼇前進一分,金光就加大一半,仿佛連同裡麵的金鼇身體也在急速加大。當金鼇到了巨龍的上方,已經從趙玄手中的巴掌大小,變得猶如一座小山一般。相反,在金鼇下的巨龍,卻越來越小,當金鼇懸在它的上方,已經從如山嶽般偉岸的身子縮小到小牛犢子一般了。不僅如此,它的聲音也越來越虛弱,從原本的憤怒轉化為驚恐、慌張,滿眼的難以置信不知所措。在金鼇停懸在巨龍上方的一刹那,金鼇又是一聲“江昂”的吼叫,聲音之中再無憤怒,也無任何其他感情,冷冰冰的就像一個機器。同一時間,巨龍發出一聲哀鳴,兩者身上猛地一齊爆發出強烈耀眼的光芒,叫趙玄、孔修儒、孫尚武三人都情不自禁的閉上眼,形成短暫的失明。當他們再次睜開眼後,就見對麵金鼇山嶽般龐大的身影懸浮半空,下方一個瘦小的“蜥蜴”斜斜墜落,沒入下方萬千樹木之中,消失在他們的視線內。孫尚武麵容呆滯:“這……這是怎麼回事?”就連孔修儒都再難保持平靜,遲疑的看著金鼇,小聲叫道:“金……金鼇?是你嗎?”唯有趙玄,眉頭更緊,心裡麵不詳的預感越發強烈。猛然間,金鼇身上金光再次爆射,形成一道粗壯的光柱,直衝天際。同一時間。西南兩方遙遙傳來一聲虎嘯與一聲鳥鳴,但見一黑一白兩道光芒從天而起,與金鼇身上所發出去的光柱在高高的蒼穹上相撞。轟隆隆!風起雲湧,晴天變色,一個金、白、黑三色組成的光罩在蒼穹上一閃而沒。三道光芒各守一方,唯有遙遠的北方。靜悄悄毫無聲息。不知過了多久,金鼇身上光柱回斂,其餘黑白二色光柱也一同回收,消失在遙遠的天際。孫尚武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卻並未細想,興奮的看著異象消失但卻仍舊十分龐大的金鼇,高叫道:“好王八!不錯啊,一下就長這麼大,還把那什麼‘巨龍’乾掉了。得嘞。以後小爺再也不叫你小王八了,就叫你大王八、老王八、巨王八怎麼樣?”他這本是玩笑之語,故意逗金鼇開口。熟料對麵金鼇根本鳥都沒鳥他,就那麼直愣愣的定在那裡,也不知聽沒聽到。孫尚武猶自不覺,突地躍下飛劍,飛向金鼇,並邊飛邊道:“好金鼇!好樣的!這回你算立了大功了!這樣吧。接下來你帶著我們飛,幫我們開路怎麼樣?”“江昂——”回答他的卻是一聲驚天駭地的巨吼。但見金鼇巨口大張。滾滾氣流伴隨著音波震動從它的嗓子眼裡衝出來,將迎麵飛過去的孫尚武險些吹了一個跟頭,孫尚武不禁氣得跳腳大罵:“好你個小王八!我們好心好意把你送過來,你現在翅膀硬了、長本事了,就翻臉不認人了是麼?”“江昂、江昂、江昂!”麵對孫尚武的指責,金鼇沒有半分辯解的意思。隻是發出一聲聲巨吼。孫尚武這回是真生氣了,一反身,衝趙玄喊道:“道士,你看看你養的這孬王八!”回到趙玄身邊,拉著他就走到:“算了算了。就當你養了個白眼狼,我們走吧,不管他了,咱先到林子外麵看看,回來再接百忍他們。”相比於金鼇這種“忘恩負義”的行為,他更好奇樹林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熟料,金鼇四肢遊動,正擋三人去路,腦袋一昂,衝天巨吼:“江、昂——”擺明了不讓他們過去。孫尚武邪火騰地一下就上來了,再也按捺不住:好嘛,你翅膀硬了忘恩負義不搭理我、不想馱著我們幫我們開路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阻攔我們不讓我們過去了,真當小爺是好欺負的?當下他冷哼一聲,長槍在手,槍尖直指金鼇,雖然兩方體型相差懸殊,但單論起氣勢來,孫尚武卻也不差毫分。就在孫尚武要撂狠話的時候,忽然感覺胳膊被人抓住了,一回頭,見是趙玄,立即道:“太玄老道,你彆攔我,今天我說什麼也得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小王八!”趙玄沒有勸,卻幽幽地道:“你確定你現在還打得過它?”孫尚武表情一僵,有這麼說話的嗎?不過對比了一下雙方體型,他不得不承認,金鼇現在壓都能壓死他。但這又怎麼樣?就在他欲表示自己不會向“強權”低頭之時,忽然另一隻胳膊一緊,竟然是孔修儒也在旁邊抓住了他,小聲勸道:“尚武,先不要衝動,金鼇現在似乎有點不對勁。”不對勁?有什麼不對勁的?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不都這樣?孫尚武一甩胳膊:“你們都彆幫它說話了,你們看看它現在這樣……”還未說完,金鼇又是“江昂”一聲,衝著他們巨聲吼叫。相比起之前來,這一聲中充滿告誡的滋味,還有一絲絲殺氣充斥天地。趙玄心中一沉,看著金鼇那雙毫無感情的雙眼,頓時麵色大變,喝道:“快退!”拉著孫尚武、孔修儒就禦劍往回返,瞬間消失在原地。後麵,金鼇眼中掙紮之色一閃而過,仰天又是一聲巨吼,掙紮之色消失,雙眼再次回歸無情。漠然的看了一眼趙玄三人離去的方向,哼的一聲,兩隻鼻孔噴出兩道青煙,卻沒有去追,反身下落回密林。而此時,孫尚武被趙玄拉著飛馳,滿心不解:“太玄老道你到底要乾什麼,金鼇這樣,你就不打算教訓教訓它?”趙玄默然不語,孔修儒忽道:“尚武,你還記不記得……道長給金鼇算得那一卦?”那一卦?“你說是那什麼‘入於幽穀,三歲不覿’?”“沒錯!”孫尚武聞言頓時沉默,趙玄這時向後看了看,見金鼇並沒有跟上來,放慢了速度,抬頭望天,幽幽地道:“如果貧道沒有猜錯的話,巨龍、異禽、乃至現在的金鼇,還有之前那一聲虎嘯,他們……其實是一個陣法。”“陣法?”孔修儒驀然道:“也就是說,現在金鼇是被一個陣法控製了?怪不得!怪不得!之前那三道光柱……對了,如果在下沒記錯,那巨龍一開始要讓金鼇自己走的……也就是說……”也就是說,如果他們不跟著金鼇,金鼇大可以平安通過。反而因為他們跟著,金鼇卻被……不知不覺中,孔修儒轉頭看向孫尚武。孫尚武這時是徹底蔫了,雖然他跟金鼇不對付,但如果真像孔修儒說的,也不是他想看到的。更何況,這其中未必沒有他的原因……趙玄這時再次向後看了一眼,回過頭來道:“好了,尚武你也不必自責,這其中也有貧道的責任。既然事已至此,還需從長計議,我們還是先回去吧。”話音未落,劍光加速,直返山洞方向。山洞中張百忍等人亦被方才的異象驚擾,各個對趙玄他們的安危擔心無比。一個時辰後,趙玄三人回返,劍光方落,張百忍、金瑤慈、葉婉兒三人便紛紛圍上前:“師父,剛才那是怎麼了?”“你們沒事吧?”“怎麼回來的這麼快?”“金鼇呢?”“已經送出森林了?”麵對三人的你一言我一語,趙玄三人對視一眼,悄然歎了口氣,還是由趙玄開口,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講解了一番。張百忍三人聽後大愣:“怎麼會這樣?”“金鼇怎麼辦?”“就這麼不管他了?”趙玄微微搖了搖頭:“不然又能如何?如果貧道猜的沒錯,真的有一個陣法,連巨龍、異禽都隻能被操縱,我們怎麼敵得過?放心吧,按照之前的卦象,金鼇不過是被困一時,或許……等我們再回來的時候,就能找到讓他解脫的辦法。”“一定會找到的!”孫尚武突然斬釘截鐵的道。像這樣一本正經的表情,在他身上可不多見。其餘人無奈,一時間也想不到好的辦法,並且由於幾次三番的意外,也沒有了再繼續待下去的心思。就連孫尚武,也因為前後兩次打擊,蔫頭耷拉腦袋的沒了興致。經過商議,幾人最終決定先離開這裡。張百忍、金瑤慈、孫尚武、孔修儒、葉婉兒、葉鶴華同時和趙玄一起,向鬼穀令內打入法印。葉鶴華雖然剛開始修煉,沒有多少真元力,但那法印雖然得之不易,需要大學士的修為,可使用起來,卻也消耗不了多少真元力,尋常童生、練精就能輕易施展。葉鶴華鍛煉了幾次,便已能使用的毫無壓力。但見七人手掐法訣,鬼穀令飄然而起,伴隨著法訣的打入,飛入蓮台之內。一陣玄光爆射,將趙玄七人籠罩,吸入蓮台之中。熟悉的眩暈感傳來,其餘六人都沒有發現,趙玄在蓮台之中忽然猛地回頭望了一眼。與此同時,光芒閃爍,蓮台一閃旋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