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你告訴我你有什麼辦法救令狐衝,我立刻將‘一陽指’傳授給你!”平一指徹底對趙玄沒了耐心,麵色鐵青,冷冰冰的說道。趙玄暗自搖了搖頭,心說我真的是在救你,不然令狐衝死不了,你卻先死了。不過他向來不喜惺惺作態,更不願跟人解釋什麼。麵對平一指的冷言冷語,笑麵相對道:“平大夫既然肯傳授我一陽指,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至於治療令狐衝之法,既然平大夫想聽,趙某自無不從。”頓了頓,道:“令狐衝的體內共有八道異種真氣,隻要消磨了這八道真氣,令狐衝的傷自可痊愈。”“廢話!全是廢話!”平一指大罵道:“誰不知道消磨了那八道真氣令狐衝就可痊愈,可你怎麼消磨?此八道真氣奇異無比,霸道非凡,稍有不慎便是徹底引爆之危險。況且那八道真氣的主人都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若想消磨,最少也要邀集七位不下於他們的內功深湛之士,同時施為。可即便是此招,也隻是行險僥幸,稍有不慎,便是致傷之人也難逃幸免,若非迫不得已……”說道這他忽然愣了愣,喃喃道:“那令狐衝若是不能治好內傷,也不過有百日可活,為何不行險一搏?”說完猛地站起身來,就要去追令狐衝他們。趙玄身影一飄,擋在他的前麵,道:“平大夫何必心急,嶽掌門在你我回來時,便已經揚帆,你現在去追,還能追得到麼?”平一指道:“追不追得到,總要試過便知。況且,我就不信他們不上岸整頓,你讓開!”趙玄搖搖頭,一動不動道:“不是在下故意阻攔,而是你現在去也已經晚了。你之所以為令狐衝療傷,想必是由於任盈盈之故。可江湖上像你這般人大有人在。據我所知,祖千秋已偷了老頭子在你這求去的‘續命八丸’泡酒給令狐衝喝。而且還有五毒教的藍鳳凰,也是因任盈盈之故,攔在河道正中,欲以五毒教的換血之法為令狐衝注血續命。並還要給他飲下‘五仙大補藥酒’。你認為讓他們這一折騰,你剛剛那個辦法還有用麼?”平一指臉色頓時大變,那祖千秋與老頭子並稱“黃河老祖”,當年就是老頭子殺了他的嶽母一家,之後才來求藥,為其女兒治病。而他便將“續命八丸”的配方告訴了對方。可那“續命八丸”乃是大補的燥藥,其中有人參、首烏、芝草、伏苓等等珍奇藥物。這些補藥的製煉之法,卻是專門用來給純陰女子服食,彌補氣虛之症的。而令狐衝的身體卻並不氣虛,恰恰相反,乃是由於真氣太多所致。若是真的服了那“續命八丸”,便會如長江水漲,本已成災,治水之人不謀宣泄,反將洞庭、鄱陽之水倒灌入江,豈有不釀成大災之理?隻有像老頭子女兒那般,先天不足、虛弱無力的少女,服這等補藥才有益處。再說那“五仙大補藥酒”,乃是五毒教祖傳秘方所釀。所釀的五種小毒蟲珍奇無匹,據說每一條小蟲都要十多年才培養得成,酒中另外又有數十種奇花異草,中間頗具生克之理。服了這藥酒之人,百病不生,諸毒不侵,陡增十餘年功力,原是當世最神奇的補藥。可是“續命八丸”已是大補之物,再加上“五仙大補藥酒”,這一來補上加補,那便是害上加害。又何況這酒雖能大補,亦有大毒。再加上那什麼勞什子注血之法,必然是用水蛭取五毒教眾之血,灌輸到令狐衝身上。五毒教人日夕和奇毒之物為伍,飲食中也含有毒物,血中也不免有毒。如此毒上加毒,若要一一化解,便和那八道真氣大起激撞,隻怕三個時辰之內便能要了令狐衝的性命。平一指一想到這裡臉色更加難看,他從不懷疑他們會不會那麼做,大家都受過任盈盈大恩,此事已是十有**。一念至此,衝著趙玄吼道:“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攔著他走?”大怒道:“枉他還叫你一聲小師叔,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不顧情分!若是讓我早些知道你是如此之人,就算拚了違背東方教主之命,也不會傳你半點醫術!”說完一指向趙玄點出,叫罵道:“小混蛋,給我讓開,我一定要去阻止他們!”趙玄笑著退了半步,避開指風,又閃了回去,玩味道:“若我有把握在這之後依然治好令狐衝呢?是不是讓他平白得了無數好處?”平一指動作一頓,旋即冷笑道:“你能有什麼辦法!”趙玄道:“若是其餘病症在下或許沒有,但令狐衝的這傷勢,我卻有三種方法可解。”“哪三種?”平一指麵上冷笑不減,擺明了不信他說的話。趙玄退到座位前坐下,道:“這第一種辦法,就是給令狐衝一本絕世內功。就如少林的《易筋經》,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的《吸星**》一般。足可解那八道真氣之禍。第二種辦法,與第一種辦法有關。就是由任我行親自把令狐衝體內的八道真氣吸走,也可完美解決那八道真氣。而第三種辦法……”“一派胡言!”平一指不還不等趙玄說完就怒聲打斷,叫道:“少林《易筋經》豈會外傳?任教主失蹤十數年,如何救他?還有什麼第三種辦法,想來也是空談之事,不聽也罷!”趙玄嗬嗬笑道:“在下不才,正好知道任教主被關押之處。並且,在下練得‘北冥神功’與‘吸星**’屬性一般。說起來那‘吸星**’,還是任我行從‘北冥神功’殘篇之中悟得,你說這兩篇功法,孰強孰弱?”平一指臉色一變,叫道:“任教主被關押?”緊接著臉色再變,道:“什麼北冥神功,沒有聽過!”趙玄微微一笑,並不辯解。隻是伸手向平一指手上一點,體內北冥神功暗中運轉。那平一指隻覺體內真氣浮蕩,似受牽引般,源源不斷從丹田湧入手臂。並且瞬間身體無力,難有動作。就見對麵趙玄十指輕彈,並不等自己內力湧入他的體內,就放開自己手掌。可此等內力不受控製之事,何其神異?瞬間,駭的平一指臉色蒼白。隻聽趙玄說道:“吸人內力太過有違天和,在下不願動用,不過若是治病救人,卻也當仁不讓。”平一指驚色未減,雙手顫抖,指著趙玄,駭然道:“你……你……你……”竟說不出完整的話來。趙玄雙手負背,悠然道:“平大夫還是先傳我一陽指吧,等我學會一陽指,自會去救令狐衝。”“好……好!”平一指深吸一口氣,深深的看了趙玄一眼,心裡麵不知轉著什麼心思。這趙玄究竟是什麼人?任教主會被關在哪裡?……五天後。趙玄抱著初入門的一陽指離開。一陽指乃是大理段氏的家傳絕學,運功後可以右手食指點穴,出指可緩可快,緩時瀟灑飄逸,快則疾如閃電,但著指之處,卻分毫不差。當與敵掙搏凶險之際,用此指法既可貼近徑點敵人穴道,也可從遠處欺近身去,一中即離,一攻而退,實為克敵保身的無上秒術。但使用一陽指極耗精神,若是連續使用,小則功力全失,大則性命不保。一陽指總共分九品,最高乃一品境界。四品境界的一陽指乃是學習“六脈神劍”的基礎功夫,所以一陽指也被稱為大理段氏一脈中最高武學“六脈神劍”的入門功夫。趙玄不知道平一指這門功夫怎麼得來的,但平一指傳給他的一陽指完整無比,想來平一指不是段家的後人,便是祖上與段家有莫大關係。那平一指的一陽指已到了四品的境界,而他則因剛剛初學,連九品都是勉強。不過這也並不能影響到他的好心情,能夠在笑傲的世界得到一陽指,完全是意外之喜。畢竟這平一指竟然會一陽指,這是他之前萬萬沒想到的。彆了平一指後,趙玄就踏上了追蹤令狐衝的路程。令狐衝他們開始走得是水路,可每到岸邊,令狐衝都沒忘趙玄的吩咐,刻上屬於華山派的暗記,是以趙玄也不至於跟丟了。十數天之後,趙玄終於在一座山下,再次見到了令狐衝。此時的令狐衝比當日更為不堪,麵無人色,嘴唇蒼白,就連走路都有些打晃。在他的身邊則跟著一個女人,一個帶著鬥笠將自己臉遮起來的女人。任盈盈?趙玄心念一轉,已經走上前去。“小師叔!”令狐衝再次見到趙玄,神色一喜,連忙上前兩步。卻不料身子一歪,竟然因動作過大,摔倒在地上。“啊!”他身旁那人驚叫一聲,焦急道:“你……你沒事吧?”令狐衝**一聲,道:“沒……沒事,婆婆不必為我擔心。”掙紮著想要站起來。那“婆婆”也不去扶,反而看向趙玄,冷聲道:“你是誰?”趙玄頭一歪,道:“你沒聽到麼?我是他師叔。你又是誰?”“你沒聽到麼?我是他婆婆。”那“婆婆”竟然學了一句。趙玄嗤的一聲笑,卻不料這時令狐衝忽然一聲悶哼,不知是觸動了體內傷勢,還是堅持不住,竟然白眼一翻,暈了過去。那“婆婆”見令狐衝昏迷,這才真個著急,蹲在地上,猛搖道:“令狐衝,令狐衝你醒醒!”趙玄“善意”提醒道:“彆搖了,再搖不死也被你搖死了。”那“婆婆”轉頭,怒目而視。就在這時!“嗬——”一聲輕笑從後方傳來!趙玄心中一驚,猛地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