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了小雷音寺山門後,莊周隻覺得全身舒爽,聽到智深方丈如此說,不由哈哈大笑,“你們沒有得罪我,不過我看你們光頭不爽,要請你們搬搬家罷了。”智深方丈不由目瞪口呆,這人殺上門來,隻是為了看和尚不爽,當下惱到,“施主莫非是不把我小雷音寺看在眼裡不成,施主還是快快退去,莫要無理取鬨,否則貧僧就要得罪了。”莊周朗聲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爾等自詡看破紅塵,莫非就不是我大漢國子民了不成,小雷音寺既在孤家的地盤上,就得守孤家的規矩。”智深心中生疑,仔細打量對方,卻隻見一團火球,莊周整個人都裹在火光之中,隻見模模糊糊一個人影,他卻不知莊周為了掩蓋自己的形象,催動了離地焰光旗,發出南明離火,將自己的身形都遮去了,當下聽得莊周狂言,忍不住問道,“小雷音寺是在漢國土地上沒錯,不過這和施主又有什麼關係。”但今日莊周卻是找茬來的,智深即便是再委曲求全,他都能找出錯誤來,當下冷笑一聲,“朕便是大漢帝國皇帝,朕便是國家,朕便是大漢,你說朕和大漢是什麼關係。”莊周此言一出,幾百和尚都是大吃一驚,智深方丈還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說你是漢國皇帝,可有什麼證據。”莊周頓時惱了,一捏雙拳,“朕行走天下,難道還需要什麼證據來證明自己的身份麼,朕的這雙拳頭就是證據。”說著莊周伸手一指,一道白光從手上噴出,刹那間掃過前麵大殿,隻聽一陣巨響聲中,供奉佛祖釋迦摩尼的雷音寶殿頓時轟然倒塌下來,磚石紛飛中,莊周已經當頭撲上,對著一群和尚就揍。這一手可是太熟悉了,當日莊周就是用一道白光刹那間斬殺數百騎兵,智深方丈也是因為聽人說起此事,將信將疑之中,才有了後來盧東和的大漢一行,當下智深急忙高聲叫道,“大家都不許動手,讓他打。”說著竟然盤坐於地,任莊周在人群中肆虐。幾個和尚正要反抗,聽到方丈如此大喝,連忙收住手,被莊周打倒在地,其實即便是他們反抗,也沒有用,好在莊周原來就沒準備殺人,下手也是不輕不重恰到好處,剛好把這些和尚打倒在地喪失反抗能力。不過是轉了一圈,三百小雷音寺的武僧,遇上莊周竟然毫無抵抗之力,眨眼便被打倒,讓幾個心中之前還對方丈的指示有些憤憤不平的和尚心中大驚,服氣不已,雖然不能反抗,但武僧的功底還在,其中不少還練的是金剛不壞大神通這樣的功夫,反抗和不反抗也沒有多少區彆,卻一碰就被打得全身癱瘓在地,這樣的功夫,絕對是超乎他們想象了。莊周怒極,好不容易爽一把,這幫和尚竟然敢不配合,當下轉回智深麵前,冷笑道,“老和尚,你可信了?”智深整了整衣袍,畢恭畢敬的拜倒在地,“小雷音寺第三十七代方丈,智深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這元嬰雖是莊周,卻隻是繼承了莊周性格中的一部分,當日莊周受九天星光催化,生成數個元嬰,每個都有自己的主導情緒,由於理性比較重的都留在了本體上處理國務,這個元嬰便有些囂張冒險,如同佛陀有明王化身一般,這個元嬰就是莊周身上專門司職戰鬥的,生性好戰,見到智深方丈服軟,卻是不但不喜,反而大怒,當下喝道,“你這老和尚,即知孤家親臨,可是願意搬家了麼。”智深此刻已經知道了來的就是皇帝,哪裡還敢多說,莊周立漢國於流民之中,如果不殺人怎麼站的住腳,因此莊周自己雖然不動手,但湛盧等人在他授意下處理掉的異己份子也不知道有多少,等到擊破蘇箬鐵騎,更是威名震天下,簡直是神一般,眾人隻敢仰視,老和尚又有盧東和這個內應,自然知道許多彆人不知道的東西,更是深知這位皇帝陛下雖然看似和氣,其實卻是說一不二的性子,他既然找上門來要小雷音寺搬家,智深自問沒有對抗漢國的能力,當下苦笑一聲,拜倒在地,“貧僧遵旨。”莊周卻是冷笑一聲,“遲了,孤家本來準備在塞北之地,劃出一府之地做小雷音寺的封邑,但今日一見,小雷音寺上下卻儘是欺世盜名之輩,少有真才實學之徒,一群酒囊飯袋,怎配享受本朝恩典。”莊周身後的兩個小和尚臉上羞的通紅,莊周這話分明就是把原來兩人對江湖人士的評語原樣奉還了,但莊周是皇帝,兩人即便是再大膽,也不敢還嘴,隻好忍受這種羞辱,好在知客僧做多了,身上還有幾分養氣功夫,這才能忍住。但其餘幾個長老卻都是眼前一亮,心中盤算起來,塞北之地劃出一府給小雷音寺做封邑,但塞北之地卻是在遝藍人手中,因此這封邑八成卻是要寺中僧侶自己去向遝藍人取的,但好處就是這個名義,有了漢朝的支持,以漢國的強盛國力,再加上小雷音寺的強橫武力,我佛的巨大聲望,要從蘇箬人手裡奪取一塊不是草場的地方還是有希望的,即便此事不成功,但也看出了新朝對本寺的支持,對聲望提升大有好處。但這個好處卻不是白給的,莊周的意思很明顯了,想要好處,可以,表現自己的實力先,說來也是,曆來的皇帝哪有像莊周這樣變態的,小雷音寺三百武僧在他麵前簡直是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就這樣的表現,人家怎麼願意把這麼大的好處送給自己等人。在巨大的誘惑麵前,智深方丈和幾個長老麵色數變,幾乎是立刻就定了下來,以往雖然有朝代賞賜小雷音寺土地,但那隻能收租,而像莊周這樣直接賞封邑的,絕對是第一個,雖然那封邑還得自己去取,但封邑之中,領主的權力也是極大,地位更是尊崇,為了這個,彆說是搬次家了,就算是要讓小雷音寺裡的和尚全部還俗,估計都有大半人立刻就會開始蓄發。至於我佛,我佛是泥塑木雕,不用吃飯,弟子們卻是尚未成佛,還是**凡胎,還得吃飯啊,何況弟子們發達了,寺裡的香火不是更旺嗎,對我佛也有好處不是。智深方丈和寺裡的十數個高僧一起站起來,一起高念佛號,“阿彌佗佛,陛下神功蓋世,貧僧等鬥膽聯手向陛下討教,還請陛下允許。”莊周哼了一聲,“準,你們最好拿出自己最強的實力來,如果孤家看的不入眼,你們的那塊封邑也就彆想要了。”智深方丈和站起來的那些長老一起苦笑,小雷音寺在武林中是何等地位,平日裡彆說是聯手了,如果來人等級不夠,連諸位長老的麵都見不到,現在卻被人生怕太弱,偏偏事實還的確如此,三百武僧被人輕鬆打倒,再遮遮掩掩也是沒有意思了,不拿出撒手鐧來,恐怕今日是無法交差了。當下十數個老和尚一起高喧佛號,聲音響遏行雲,小雷音寺有四大絕學,分彆是破障覺迷大光明法、金剛不壞大神通、菩提心經、降龍伏虎大真力,其中破障覺迷大光明法隻有方丈修習,其他三種絕學,隻有寺中長老到了三十五歲以上才能開始獲得部分口訣,隨著功候的加深,一般需要幾十年時間才能將整個功法口訣練全,這種傳功方法,不著文字,唯有上一輩的高僧才知道全部口訣,便能確保不泄密。這四種功法之中,又以金剛不壞大神通戰鬥力最強,曆來是統管寺中武僧的長老修習,但剛才十多位長老也被一起打倒,其中就有修習金剛不壞大神通的,顯然是無用,智深方丈最後的依仗,也就隻有最神秘莫測的破障覺迷大光明法了。這門功法有溝通諸佛之功,傳說中能夠借助到諸佛之力,威力浩瀚莫測,但事實上,自從立寺以來,就沒聽說過哪位方丈能夠和傳說中的諸佛搭上線,所以即便是方丈,也修習的是金剛神通,如果不是寺中規定,方丈必須修習此功,恐怕連智深都不會去練這門莫明其妙的功夫。但此刻,智深等人卻隻能祈禱祖師有靈,讓這門功法發揮效力,否則,弟子們就有難了。也不知是不是智深等人的祈禱起了效力,站在智深身後的方丈一個個都軟倒在地,智深卻臉上紅光滿麵,如同吃了什麼大補藥一般,滿臉寶相莊嚴,真有點佛子臨世的味道。莊周看在眼裡,卻是大吃一驚,這幾個老和尚用的分明是精神力傳導,將十幾人身上的精神力都彙聚到了方丈智深一人身上,這樣的手段,即便是煙霞古卷之中也隻是略微提及,不想卻在這裡見到,下意識的,莊周便提高了警惕。智深方丈得了十幾位長老支持,自覺已經到了水滿則溢的地步,當下按照行功口訣,調動體內真氣,一邊喃喃的念起經文,他卻不知,正是這看似無用的經文才是大光明法真正的奧秘所在,還一個勁拚命的催動體內真氣,一開始就弄錯了方向,把這門法訣當成了一般武功來用,也難怪曆代小雷音寺的方丈都沒人能發揮這門法訣的功效。智深方丈修**光明法,雖然對精神力的鍛煉不過是無意識的為之,但練氣入門的第一課便是守祖竅,栓意馬,降心猿,不知不覺的便心神凝聚,超越常人,幾十年的禪定功夫下來,精神力已經有了相當的火候,這時念誦經文時,精神力便產生一種古怪的波動,向外發散,傳出體外不過數米,便穿越了空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莊周目睹這一切,不由震撼至極,好厲害,智深方丈發出的精神力,在莊周眼中,不但不強,相反是太弱了,但能夠以如此低的修為,就穿越空間,如此念法,其中的奧妙,當真是已經進臻不可思議的層次,一邊卻趕緊將那種古怪的波動暗暗的記了下來,準備以後回去自己好好研究,這次出來,得了這神奇的精神力傳導之法,莊周也不由竊喜,這些昆侖土著真是不識貨啊,先是把離地焰光旗當古董收在庫房裡,現在又有這麼神奇的精神力傳導之法,卻被這幫和尚用來念經,真是阿彌佗佛,罪過罪過。那精神力沒入空間,消失不見,如此持續了一柱香時間,並無異常反應,眼看著智深方丈臉上由紅變白,又由白變青,先前紅光滿麵的臉上,已是冷汗淋漓,莊周正要開口嘲笑幾句,忽然空間一陣異常波動,從不知名的空間,傳來一股不知名的精神力。這股忽如起來的念力是如此的強大,幾乎充斥了整個天地,偏偏智深方丈還一無所覺,仍在拚命催動體內真氣,在智深眼中,莊周如同和外界的整個空間結合在一起,巍峨如同高山,根本是不可撼動的,承受著那種巨大的威壓,能夠堅持著不倒下已經是萬幸,因此遲遲不敢出手,茫然不知莊周卻也承受著和他一樣的威壓,這股念力,場中竟然隻有莊周一人察覺到了,因為也隻有他才接近了這個層次。莊周臉上終於變色,他已經想起這是什麼了,在莊周所得殘存的巫門手劄中,曾經反複提到過一個現象,那些西征的神族,明明自身實力不行,卻能通過神秘的儀式召喚出來一種強大的力量,將比自己強許多的對手擊敗,眼前這老和尚用的,分明就是這種被巫門稱為偽神之力的東西。大預言術,或是末日審判、神之裁決,都是一個東西,就是借用諸神之力,傳言是當年某個神族的天才發明的,可那分明是神族才有的啊,眼前這卻是佛門弟子,佛教講自修,怎麼會有這種東西,破障覺迷大光明法,莊周忽然發現這名字除了前麵四字和佛教有關係,後麵的根本就是和大預言術一個東東嘛,難道佛教竟然有教無類到這個地步,連神族中也有人投靠了佛教,莊周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已是手一指,芒果吐出一道刀芒,刹那掠過智深等人頭頂,在莊周神識中,那到精神力凝聚的地點就在智深的身後上空,已經到了快要成型的地步,雖然那股力量在絕對量上也和莊周的這個元嬰分體相差不多,但這卻隻是那人的千百分身之一,莊周絕對相信,鑒於兩人在力量認識上的差距,那人很輕鬆的就能把自己這個分身打成渣。刀芒快如閃電,便是鋼鐵也能刹那斬斷,但那聚集的念力卻是無形之體,被刀芒斬過,隻是一分,如同水一般的裂開,隨後就又重新凝聚起來,竟然沒有受到半點影響。莊周心中一顫,刀芒失效,也就是說能量攻擊對這股念力無效,那繼續用煙霞古卷中記載的法術效果也不大,而念力攻擊,恰恰是莊周的弱項,現在莊周能用的,也就隻有巫門手劄中記錄的巫術,直接攻擊那股念力背後的靈魂,但不說那人實力隻怕已經是傳說中的仙佛一流,莊周的攻擊根本是杯水車薪,奈何不了那人的靈魂,關鍵是那人此刻遠在異空間,莊周連定位都做不到,還怎麼攻擊。隻要這股念力凝聚成功,就能獨立存在,不必再依賴智深等人提供坐標,莊周想起手劄中的記錄,當下一搖離地焰光旗,無數簸箕大的南明離火,刷地狂卷而過,向那股念力掃去,一邊卻將芒果喚起,左手掐訣,暗暗指著智深,如果離地焰光旗失效,便要斬殺智深這為異世提供念力坐標的存在,沒了智深,要在茫茫的宇宙中重新找到昆侖星,那就慢慢找吧,沒有千八百年的時間是彆想了。離地焰光旗,是太古火族戰旗,後來為鴻鈞道人所得,分寶岩上傳與老子,號稱萬邪不侵,防禦力簡直是恐怖,無論是物理攻擊如翻天印,還是靈魂攻擊如釘頭七箭書,都不能攻破它的防禦,又在老子手中多年,能夠催發兜率紫火,威力無窮。但這東西用來主動攻擊,效果卻不怎麼樣,好在此刻不過是一股念力,莊周用旗一掃,這股念力便被認定為是入侵者,立刻被從旗所在的領域驅除,將那股念力徹底打散,效果卻是一般比主動攻擊還好。“離地焰光旗!!!”莊周腦中傳來一聲驚呼,無比的震驚,同時還攜帶著一種極度的貪婪、渴望,接著整股念力都被離地焰光旗徹底打散,也正在這個時候,智深力量耗儘,臉色蒼白的跌倒在地,那股念力極度不甘心的消失了,莊周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放鬆了精神,剛才電光火石間,一種由過往無數次危險經曆而來的強烈直覺便讓莊周做出了這個決定,此刻過去之後,才驚覺背後已經被冷汗濕透,雖然得罪了一個來曆不明的家夥,那人還很可能就是諸佛之一,但莊周卻是半點都沒放在心上,連三清祖師太上老君的東西都拿了不準備還,何況一個佛,等到找到自己的時候再說吧。滅了一個佛的分身,莊周也覺得有些疲憊,當下也不願多待,看了看一眾灰頭土臉的僧侶,算了,就當給點補償吧,剛才差點就把人家給滅了,雖然沒有施行,不過動殺心也是不該,太控製不住自己了,阿彌佗佛,善哉善哉,當下微微一笑,對著沮喪不已的智深說道,“不錯,竟然能在孤家麵前堅持這麼久,也算不容易了,看來你這小雷音寺還是有點實力的,孤家便兌現先前的諾言,塞北的一個府現在就是你們的封邑了,之後自會有盧東和師長來和你們辦理交接,速速動身,莫要滯留,否則小心國法無情。”在智深極度喜悅之中,莊周騰身而起,眨眼便飛離了小雷音寺,等到盧東和領人來到時,還在苦思應該怎麼跟寺中僧人開口的他,便驚訝的看到數百號大小僧侶都興高采烈的收拾好了包袱,就等他來了。對著一眾嚷嚷著要為國戍邊的師弟們,盧東和徹底的無語了。這還是自己的那些隻知道念佛練功的師弟嗎,不過皇帝無所不能,盧東和馬上找了個理由,也許,小雷音寺遷到塞北也是一個好的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