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擎蒼悶哼一聲,翻手一掌拍出,將那偷襲之人迫開,怒吼到,“卑鄙,你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要以為蒙著塊黑布就可以瞞過天下人的眼睛,竟然用偷襲這等卑劣的手段,真是卑鄙無恥。”來人眼睛緊緊的盯著左擎蒼,陰笑一聲,“不管手段如何卑劣,有用就是好的,也隻有你這老頭才會如此食古不化,哼,便是公開身份又如何,天下人要知道托塔天王左擎蒼是死在本座的手上,隻怕都會翹起大拇指說個服字。”“說得好,左擎蒼,挨了蔣老鬼的一記陰雷不好受吧,你不是一向威風的很嗎,沒想到也有今日啊,哈哈……”剛才被左擎蒼擊飛的那個黑衣人一把扯下臉上黑布,大笑著走近,他臉上還帶著血絲,從額角有一條長長的刀疤直拖而下,將他的臉幾乎分成兩半,顯得猙獰恐怖無比。左擎蒼驚訝的說道,“是你,過山虎魁南生,你竟然沒死。”魁南生滿帶殺氣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左擎蒼,話聲中帶著滔天的恨意,“怎麼,我沒死你很失望吧,左擎蒼,這些年來,我日夜苦練,終於等到了這一天,蒼天有眼啊。”左擎蒼冷笑一聲,“你既然僥幸逃得性命,就應該躲起來永不露麵才是,沒想到你竟然還敢跑來送死。”“我呸,”魁南生不由勃然大怒,森冷的目光中滿是殺氣,“我兄弟五人,除了我一個孤魂野鬼,其他四個都死在了你的手上,這筆帳,今天一定的好好算算,你的戮神斬將刃呢,怎麼不拿出來,這些年我對它可是想念得緊啊。”另一個蒙麵人一直在旁小心的觀察著左擎蒼,這時忽地插嘴陰惻惻的說道,“老魁,你又何必和天王糾纏不休,彆看天王大義在手,秉持天理人心,對人生殺予奪,看起來好威風的樣子,卻不知其實也不過是東盟的一條走狗罷了,左擎蒼,你不要忘了,你也是練氣士出身,你投靠了東盟,那也沒什麼,可你對同道趕儘殺絕,卻是大大不該,隻此一條就是我輩公敵,真正的死有餘辜。”左擎蒼聽了便冷笑一聲,“為了天下太平,老夫便是殺的再多也絕不手軟,我隻恨當年沒有把你們鏟光除儘,讓你們又得以死灰複燃,為非作歹。”那蒙麵人忽地哈哈大笑起來,“左老頭,我真沒想到你原來傷的如此之重,竟然連給自己療傷也辦不到了。”左擎蒼不由臉上劇變,心知已經被他看破虛實,他本是有意拖延,好鎮壓體內沸騰的氣血,卻沒想到這樣更讓對方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那蒙麵人囂張的狂笑起來,聲音中充滿了喜悅,“左擎蒼,看來我們之間也該好好的算算老帳了,四十年前魔門百宗幾乎被你以一幾之力剿滅,那時,你隻怕想不到自己也會有今日吧。”魁南生聞言也是臉上露出笑意,長長的刀疤就好像一條肥壯的蚯蚓在他臉上扭動,顯得猙獰無比,寒聲說道,“左擎蒼,你的傷勢本就不輕,剛才連著兩次調用丹元之氣,又挨了蔣老鬼一記陰雷,便是你本事再高,隻怕也不行了吧,哼,你不是說我是來送死嗎,不錯,爺爺就是抱著必死之心來的,隻是沒想到卻被爺爺賭對了,我們也不用多說,今日之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要是你真能把我留下,那我也絕無怨言。”低吼一聲,他的衣服都被鼓脹起來的肌肉掙裂,胸口有一條老長的傷痕,連著他臉上的刀疤,竟然好似把他整個人分成了兩半,可想當日所受傷勢是如何沉重,讓人不由感歎他的好運氣。另一個蒙麵人也是低笑幾聲,輕聲說道,“左擎蒼,你可是堂堂的東盟第一高手,戮神斬將刃威震神州,可惜今日也要死在此地,我便讓你死的明白一點,免得你死了還要做個糊塗鬼,記住,殺你之人是魔門隱宗陰雷手蔣坤。”左擎蒼神色肅穆,麵容極為冷淡,同時麵對兩大地位高手,這種壓力的確是龐大無比,尤其是此刻他還身負重傷,他傲然的一笑,一股衝天的豪氣直插天際,“陰雷手蔣坤,過山虎魁南生,你們兩人便一起上吧,老夫一生所會高手無數,倒也沒有試過同時麵對兩位地位的高手,今日一戰,想來也是一段佳話。”蔣坤目光陰蟄無比,似對左擎蒼所言毫無所覺,全神貫注的尋找著他的破綻,魁南生卻是臉上一紅,看了看毫無反應的蔣坤,忽地說道,“左擎蒼,雖然我們是仇敵,不過你的確不愧是一代宗師,但殺弟之仇不共戴天,你的功夫又太高,某家也隻好厚顏和蔣老鬼聯手了。”左擎蒼詫異的看了一眼魁南生,點了點頭,有些驚訝的說道,“想不到你倒是條漢子。”三人俱是不再說話,魁南生的氣勢狂暴無比,就好像山洪流瀉,瘋狂的向左擎蒼衝擊而去,蔣坤隱在他的氣勢下,冷冷的看著左擎蒼,尋找著出手的機會,務求一擊必中。左擎蒼便好似一塊堅韌無比的磐石,屹立在山洪之中,巍然不動,他的目光便好像三九寒冬一般肅殺,強大的煞氣在他身上不斷凝聚,不出手則矣,出手則必然是石破天驚的一擊。三人都明白,左擎蒼受傷匪淺,絕對支撐不起久戰,但他實力要勝過其餘兩人,臨死之前要拉上一兩個墊背,卻也未必沒有可能,因此蔣坤和魁南生雖然明知左擎蒼受了重傷,卻還是不敢首先出手,生怕被他選為主要的攻擊目標,到時候枉送了性命。四周無數氣旋隨著相互碰撞或是就此湮滅,或是更形壯大,沙塵飛飛揚揚,就好像道道炊煙嫋嫋升起,正打的不可開交的淩雲絕和其餘兩個蒙麵人都停下了手,避到一邊,地位高手之間的交手威力太過恐怖,他們雖然不是承受不起三人的氣勢威壓,但如果不小心被散射的氣勁罡風擊中,那後果還是很嚴重的。左擎蒼眼中含著笑意,竟似對魁南生和蔣坤兩人越來越強的氣勢毫不在意,他便好像江上小舟,任他水浪濤天,明月萬裡,卻是穩穩的釘在那裡,絲毫不在意眼前險惡的形勢,讓人不由暗暗佩服他的定力。魁南生麵容扭曲,心中越來越煩躁不安,本來以他的功力絕不該出現這種狀況,可他和左擎蒼之間仇恨太深,幾十年來,殺弟之仇日夜在耳邊回響,早就形成了一種病態的執著,此刻見了左擎蒼,立刻爆發出來,再也壓抑不住。眼看著無論自己如何催加功力,左擎蒼卻是仍然穩穩當當好像崖邊青鬆一般牢牢的站在自己麵前,絲毫也沒有艱澀之態,想到左擎蒼分明是受了重傷,卻還能在氣勢上對抗兩大地位高手不落下風,更讓魁南生感到憤恨不已,大家都是人,自己也不見得努力就少了,人與人之間差距怎麼還是這麼大呢。他隻覺一股熊熊的烈火在胸口燃燒,灼燒著他的靈魂,又似有百隻老鼠在他心口上竄下跳,抓撓撕咬,攪得他心裡一陣陣的煩躁不安,終於魁南生再也忍耐不住,他大吼一聲,整個人一躍而起,雙手成爪型伸出,便好似蒼鷹搏擊長空,猛虎躍出山澗,浩浩蕩蕩的真元力便好似萬頃汪洋一朝傾瀉,帶起無燾氣浪,滾滾雷鳴,狂卷而下,讓人毫不懷疑任何擋在他麵前之物,都會被他毫不留情的掃開,衝走,攪碎。地麵被生生掀起,巨大足有數百平米見方的泥土在狂猛的真元力裹挾下,好似一棟牆一般直立而起,向著左擎蒼撲去,這巨大的土塊遮住了天上的陽光,仿若天崩地裂一般,挾帶著無燾威勢狠狠砸下,狂風呼嘯,亂石齊飛,如果膽力稍弱,便是一見之下,隻怕也要驚的魂飛魄散。左擎蒼卻是站在那裡不閃不避,他眼中閃爍著莫明的寒光,好似眼前撲麵而來的不是一道土牆,而隻是一道可有可無的輕風而已,就在魁南生和蔣坤都以為他會原地防守時,他忽地長嘯一聲,身形瞬間加速,就好像炮彈一般彈射而出,撞在泥牆之上,魁南生的一擊本是試探性的,更多的用意是迫他動起來,雖然看起來聲勢浩大,但力量分散,其實對左擎蒼這樣的高手並沒有多少威脅性,這時遇上左擎蒼聚力於一點的攻擊,瞬間就被破開一個大洞,根本連阻攔左擎蒼片刻功夫都做不到,魁南生不由大驚失色,眼前左擎蒼目光中閃爍著驚心動魄的殺氣,直撲而來,魁南生內息回複不及,一時間都有些呆了。旁邊的蔣坤不由大驚,雙手一揚,一記陰雷便已經無聲無息的發出,潛力仿若狂瀾一般席卷而至,瞬間便已經是山呼海嘯之勢,空氣中發出令人驚悸不已的恐怖厲嘯聲,那是空氣被強行撕裂的聲音。左擎蒼的一拳已經靠近魁南生,但迫於蔣坤的掌力,隻得無奈歎息一聲,將身子一扭,避開了仿若錢塘潮水一般洶湧而來的掌力,魁南生得到這寶貴的喘息之機,氣走十二重樓,一口至精至純的先天真氣流轉全身,仿若浩浩長江,彙聚百川之水,洶湧澎湃,奔騰浩蕩,不吐不快,他怒吼一聲,一拳砸出,便好像鐵甲戰車橫掃,萬斤巨錘狂轟,帶著狂猛的氣勢向左擎蒼撲來,這一拳威力凝聚,氣勁便好像利刃一般,所過之處,隻見一道白茫茫的氣芒,閃爍吞吐,罡風浩蕩,空中隱隱有雷鳴之聲相和。旁邊蔣坤再不敢讓魁南生一人對抗左擎蒼,看到魁南生如此霸道狂猛的一擊,也是一聲不吭,兩手在空中虛按,空中頓時雷暴之聲不絕於耳,正是他名動九州的陰雷手,那陰雷出手之時,便好像融入空氣之中一般,無聲無息,令人防不勝防,但接近目標時,卻是忽然爆裂開來,這陰雷本是通過特殊手段將自己的功力壓縮在一小處,然後引爆出來,便好像雷霆閃電一般,發出轟然巨響,這瞬間的爆發力要遠勝於一般掌風拳罡,因此這陰雷的陰字除了表明手段隱蔽外,更多的倒是說的這門功夫實在是過於陰毒。這兩人一個走的是剛猛霸道的路子,另一個卻是陰險詭詐,令人防不勝防,此刻配合起來,正是取長補短,全無破綻,饒是左擎蒼一生經曆過的惡戰無數,也不由對此大為皺眉,這兩人功力雖然比他要差上不少,但也是地位高手,而且這兩人俱是實戰經驗豐富無比,並不是莊周那樣的初手,可以從心理層麵上加以打擊,要勝過他們其中一個都必然是要經過一場苦戰,何況此刻是兩人齊上。左擎蒼之前試圖先解決掉魁南生,再收拾掉剩下的蔣坤,但剛才的失手已經讓他明白到這種想法的不現實,若是他全盛之時,倒是還有可能,但此刻他受傷極重,必須留有一部分力量鎮壓體內肆虐的天罡雷火,不能全力調動體內丹元之氣,這就限製了他的發揮,使得他不能做到一招之內製服對方。更可怕的是,左擎蒼發現自己在蔣坤潛勁如山的陰雷下,體內氣血浮動不休,真元力運行也開始有些紊亂,這使得他第一次認識到自己此刻傷勢之重,甚至已經根本不可能再硬挨蔣坤的一擊了。排山倒海的氣勁壓來,望著兩人可怕的攻擊,左擎蒼忽地五肢舒展,竟然對魁南生和蔣坤兩人的攻勢視若無睹,兩人不由大驚,慌忙收手跳開。卻見左擎蒼的左手掌心、右手掌心、左腳底心、右腳底心和頭頂百會穴處,同時打開,一股強大的真元力噴薄而出,魁南生和蔣坤兩人不由麵麵相覷,不知左擎蒼此舉意欲何為,要知這經過自身煉化的真元力可不是那些隨手可得的天地元氣可比的,高手相爭,每一份真元力都是寶貴無比,必須妥善利用,以防出現後力不續的情況,但左擎蒼此舉卻不啻於白白的耗費體內的真元力,尤其是此刻他身負重傷,還如此的瘋狂浪費體內不多的真元力,真是讓人費解。托塔天王左擎蒼的威名太盛,兩人俱是心中疑慮,生怕這是什麼不知名的奇招,不由都心中暗暗猶疑,望著左擎蒼擺出旁若無人的囂張姿態,雖然心中氣憤,卻就是裹足不前。這就是左擎蒼六十年縱橫不敗的威名。過山虎魁南生兄弟五人聯手,戮神斬將刃下,其餘四人雙雙命赴黃泉,早已是駭破了膽。至於陰雷手蔣坤,比之魁南生還不如,四十多年前左擎蒼統領著大批高手圍剿江湖中各大門派,當時魔門高手無數,對左擎蒼群起而攻之,結果還是被殺的丟盔棄甲,大敗虧輸,鼎盛一時的魔門,風流雲散,幾近解體,如果不是後來左擎蒼退隱,隻怕就已經滅亡。蔣坤便曾親身參與當日對左擎蒼的圍攻,結果連左擎蒼一招也沒接下,就被擊傷,嘔血遁逃,此後就潛心苦修本門神功,說起來進入地位也不過是近十來年的事情,等到他攀上地位高手的寶座,左擎蒼早就退出江湖十多年,兩者實在是沒有多少可比性。這兩人雖然嘴上說得極為冠冕堂皇,並不將左擎蒼放在眼裡,其實卻是怕的要死,直將他恐懼到了骨子裡,否則的話左擎蒼隱居武夷山也不是什麼秘聞,兩人真如他們口中那般仇深似海,不共戴天,那還不早就找上門來了,而且也用不著蒙麵偷襲了,如果這次不是接到消息說左擎蒼受了重傷,這兩人還不知躲在哪個山洞裡不敢出頭呢。其餘眾人哪知其中奧妙,見他們兩個站的遠遠的不敢出手,自然是躲得越遠越好,唯恐被他們波及,淩雲絕雖然也是心中恐懼,卻是慌忙奔上,趕到左擎蒼身邊。左擎蒼體內浩蕩的真元力都被他迫出,殘留體內的天罡雷火本待盤旋不去,但在浩瀚的洪流麵前,卻也是身不由己的隨著外瀉的真元力洶湧而出,困擾左擎蒼多日的問題瞬間就被解決。左擎蒼臉上閃過一道異樣的蒼白,顯然體內的真元力被悉數迫出令得他元氣大傷,他丹田之中,除了一顆黯淡的金色內丹,已是彆無一物,空空蕩蕩的一片,往日真元力川流不息的經脈,也是再沒有半點真元力流過,乾淨無比。忽地他大吼一聲,那內丹竟然瞬間炸開,在他體內形成一個劇烈旋轉的漩渦,瘋狂的吞噬著外邊微弱的元氣,瞬間就在他體內形成了一片真空,接著左擎蒼的手腳心和頭頂,傳出一陣強大至極的吸力,便好像黑洞一般,將四周的天地元氣一掃而空,卷入體內,四周諸人都覺得體內氣血浮動,真元力竟然蠢蠢欲動,直欲破體而出,不由都是駭然變色,全力凝聚心神,對抗這突如其來的可怕吸力。魁南生和蔣坤雖然比其他人略好,但也是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晃晃,雖然還能動作,卻再沒有出手的力量,以此刻的情況,他們即便出手,隻怕所禦的真元力也會被瞬間吸走,根本無法對左擎蒼造成損害的。左擎蒼臉上閃過一道紅光,他有些發白的鬢角瞬間轉黑,眉間的皺紋都在片刻內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悄悄撫平,整個人便好似年輕了幾十歲一般,雙目開闔間,隱現雷霆閃電,無上威嚴,他怒目而視的樣子,便好似天神嗔目,淩厲的威勢直指靈魂至深處,仿佛眾人心底的**,都在這一瞬間被他一覽無遺。淩雲絕臉上閃過喜悅至極的神采,興奮的說道,“師父,你好了。”左擎蒼微微一笑,也不說話,緩緩的伸出右拳,五指握緊,便好似正在鎖住什麼東西一般,魁南生和蔣坤忽地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牢籠之中,往日清晰無比的天地元氣波動竟然都從自己的感官中被剝離出去,全身上下似乎被幾十根巨大的鐵鏈索住,又似纏了一條巨大的蟒蛇,絞的自己喘不過氣來。兩人俱是臉上駭然變色,魁南生狂吼一聲,肌肉瘋狂的跳動,隱藏在體表下毀滅性的力量仿佛颶風一般旋轉而出,硬生生的將那縛體的氣鏈掙開幾寸距離,他這才感覺到天地元氣的波動似乎又回到了自己感觀之中,不由心中大定,大叫一聲,“蔣老鬼,彆慌,給某家撐住,他已經用了全力,絕無可能同時擊敗我們兩人。”蔣坤陰沉著臉應了一聲,他手仿佛穿花蝴蝶一般,不停的在麵前舞動,疊起一個個手印,按在麵前的虛空之處,每按一下,他麵前的空氣便顫抖一下,左擎蒼也是臉色蒼白,隨著蔣坤每一個手印按下,都輕輕的顫抖著,顯然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左擎蒼臉上忽地閃過一道異樣的潮紅,他伸出的右手哢吧一聲握緊,魁南生和蔣坤兩人隻覺得縛體的鐵鏈忽然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瘋狂的蠶食著他們的活動空間,便好似有一座巨大的山脈,正在一寸寸的向兩人壓來,迫的兩人喘不過氣來。魁南生狂吼一聲,已經拚上了老命,他目光直愣愣的盯著前方虛空處,眼角溢出血絲,全身肌肉爆裂,已經開始承受不了強大的威壓,身邊的空氣中傳來哢吧哢吧的聲音,便好似有一條巨大的鐵鏈正在不斷的絞緊,但很快卻又被推開,正在僵持不下,隨時都有可能崩斷,發出恐怖的聲響。蔣坤忽地吐出一口鮮血,他的手舞的更加瘋狂,空氣中恐怖的雷暴聲不絕於耳,顯然是已經將陰雷手發揮到了極至,狂猛至極的真元力亂流都被束縛在方寸之間,不能外流,氣流狂亂至極,那四處亂竄的潛流,便好似刀鋒一般銳利,刮過地麵,瞬間就劃下一道道長長的深溝。淩雲絕也是玄位高手,但在這種地位高手的交鋒中卻是毫無插手之力,他幾次欲向魁南生和蔣坤兩人出手,卻都被散亂的潛流迫開,越到後來,潛流越是強勁,淩雲絕隻覺得自己便好似站在大海之中,四麵都有潮水暗流襲來,根本無暇喘息,隻有全力防守,以免被潮水吞沒,這小小的一方空間便好似成了地獄一般,回響著恐怖的厲嘯聲,鋒利如刀的罡氣散亂衝撞,仿佛受困的野獸,無論如何也掙紮不出這方牢籠,隻能瘋狂的咆哮著走來走去。淩雲絕在這龐大無匹的壓力麵前,彆說攻擊,便是自保也是困難無比,他嘴角已經有血絲溢出,顯然已經到了他的極限,再也支撐不下去了。--關注官方qq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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