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修北境之行並未完全的公開,反正本來他也幾乎不在皇廷的公開場合露麵,由於回北地的行動太過敏感,所以隨行的護衛也非常難以確定,彆說是神魔之麵了,任何的精靈都不能成為隨行的護衛,就連在新世界土生土長的人類,現在的血手魔劍士,也不能隨行,畢竟北境之行實在是太過敏感了。除了敏感之外路途也非常的遙遠,如果不是皇廷在獸形人的領地上新修建了小型魔法傳送陣,那伊修能不能一個月趕回北境還真會是個問題。不過這麼多的問題或者說是艱難其實都不算什麼,因為當伊修看到遠處北境皚皚的雪山時,那種感覺,那種難以形容是熟悉和寧靜,值得伊修付出一切。護衛伊修的血手大多是當初他從北境帶來人,大多家鄉都在北境,雖然他們在北境的生活未必好,可家鄉就是家鄉在那裡生活的再不好,離開久了你依舊會思念它。所以看到雪山時,很多血手不由的唱起了北地民間的歌曲,那些歌曲讓伊修覺得自己好像是帶著一群流浪漢的遊子,而現在家鄉就在眼前。血色城牆自從建立以來第一次為了迎接城牆外的人而打開,而且還有無數的血色軍團戰士出城門迎接。伊修騎在阿琉斯上,看著那些血色戰士們滿臉的疑惑的盯著自己和身後的血手,他知道士兵們為什麼疑惑。因為伊修和他的衛隊穿的都是聖海的兵工廠製造的盔甲。絕對精靈風格,儘管他們都取下了頭盔露出了人類的臉龐,可武器裝備卻是清一色的異族風味,血色戰士當然忍不住要多看幾眼。伊修並沒有按照正常手續完成通關,因為他在皇廷的事情也是被北境王室完全封閉的,當然這種事情不是說封閉就封閉的了得,畢竟在輝煌大廳的戰鬥,伊修是親自指揮參加的,所以彆說是北境。整個人類世界都盛傳伊修在精靈皇廷認職,更有甚者說伊修就是精靈的新任聖子。不過這些都是傳言,北境皇室對著一切的傳言全部都吃不置可否的態度,對外公開的說法是伊修在彼岸大陸修養。伊修和隨行人員在雪血城更換了裝備服飾後就直接向著隆冬城出發了。人類世界是沒有魔法傳送陣這種東西,所以從血色城牆通往隆冬城的路途完全要靠正常的途徑趕完。這其實也是不小的挑戰,如果是征調了雪血城的腳馬,估計順利如期抵達隆冬城還真會有點困難。最終伊修終於是在婚禮前三天抵達了順利抵達了隆冬城。雷恩斯坦和專門回來參加哥哥大婚的南王之後奧維娜從清晨開始就守衛在了隆冬城的門口,同時出現的還有一眾昔日伊修麾下的心腹將官,如此的迎接陣容絕對可以稱的上是豪華了,當然如果北王能親臨,那自然是會更完美,隻是作為父親又哪有親迎兒子的道理。不過如此長的時間不見,北王其實比誰都思念自己的兒子,隻是他習慣了隱藏這種思念。隱藏自己的感情。男人總是這樣,尤其是在麵對兒子的時候。。。。。。。迎接的人群一直等到了上午時分,終於是遠遠的看到一隊人馬奔馳而來,就連雷恩都控製不住自己微微的策馬上前,奧維娜可,還有伯恩德加沙等人更是,直接飛馬向前衝向了馬隊。可是預想擁抱,相逢,激動的淚水等等全都沒有出現,因為。伊修根本不在那隊人馬中,不過千萬不要搞錯,那確實是伊修的馬隊,都是他從新世界帶來的護衛。…,這些護衛都在,可人群中獨獨就少了伊修。那麼伊修在哪呢?隆冬城外皇室陵園。伊修在進入陵園時就離開了阿琉斯的背脊。陵園的守衛好像都認識他並沒有做任何的為難就放行了,如此異狀本來可定會讓伊修好奇。可現在他卻是絲毫的疑問都沒提出來,因為他所有的心神都已經凝聚在了自己即將見到的人身上。其實說是人並不準確,伊修要見到是一尊雕塑,北境皇族戰死之人都是火化,所以傳統上火葬是主流,而火葬基本上是不需要什麼奢華陵墓的,所以北境即便是皇族離世後得到也隻是一尊石雕,雕刻其生前的容貌佇立於陵園之中供後人緬懷。伊修要找的雕塑當然就是伊蓮娜。當伊修在穿過一排雕塑看到伊蓮娜的瞬間,眼淚頓時就掉落了下來,他哭的是那麼自然,自然的就好像眼淚從沒在眼眶中消失過一樣。伊修緩緩的用手摸上伊蓮娜那石雕的臉龐,他的手仿佛還能感覺到昔日那臉龐上的柔軟,他想再看到愛人那明亮似水的眼眸,可是當望過去時,能看到隻有灰色的毫無生氣的岩石,在這一刹那,如果你告訴伊修他的生命可以換回愛人,他會毫不猶豫的割開自己的喉嚨。伊修整個仿佛靜止了一般看著麵前的雕塑,其實在這是世界上他唯一想要的,就是這個女人,如果這個女人還活著,他也許不會是什麼聖子,不會是什麼皇廷複興的希望,甚至可能不再會是北境的王子,但他會是個幸福的男人,會過上比現在幸福無數倍的生活,他也許會失去親手攻陷城市的機會,但他會每天在愛人的注視下醒來,他也許會失去功績和榮譽,可他會得到矮人的笑容。也許大多數都會認為榮譽,功績,城市,遠比愛人的笑容要有價值的多,甚至還可能有人會認為有了榮譽,功績,城市就自然會有愛人。榮譽,功績,城市看可以給你帶來女人,但絕無法給你帶來愛人,女人和愛人雖是隻有一字隻差,但意義卻是完全不同。隻有沒得到愛人的人,才會認為這個世界上有東西會比他更珍貴。伊修整個人好像失去了意識一般,靜靜的站在愛人的雕塑之前,他願意一直守在這裡,守在這愛人留在世間唯一痕跡旁,直到永遠。“你比我想象的要勇敢的多。”突然的聲音來自一個身材雄壯的中年男人,他從旁邊的雕塑群中緩緩的走出來。伊修回過頭來看向來人:“父。。。父王。”來人正是北境之王,無畏雄獅法洛可,他沒有理會兒子臉上的驚訝,隻是緩緩的走到了伊蓮娜旁邊的一尊雕塑旁,在看向那雕塑的同時說道:“你比我有勇氣,因為我每次看到你母親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去找她。”“那雕塑是。。。我的母親?!”“你的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我找遍所有的工匠,也沒有人可以將她美麗的萬一雕刻這石頭之上。這是完成的最好的一尊雕塑,可它不是你的母親,你的母親永遠的離開了我們。永遠。”伊修的一生中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父親,那麼強烈的悲傷,就好像是一個布滿了裂痕的玻璃瓶,隨便一碰都會讓它破碎。伊修完全被震撼了,他從沒想過自己的父親還有如此的一麵,他更沒有想過的是,父親也會自己一樣深愛一個女人到如此的地步。…,他沉默了很久才緩緩的說出了一句話:“為什麼,為什麼這些傷痛是那麼的。。。為什麼這些都無法挽回?”“你母親離開的時候,我想過無數辦法想要挽回她,我huā了很多精力資源去尋找複活法術,你的母親是自儘的,她消逝於烈焰之中,根本沒有辦法能複活她。就和伊蓮娜服毒一樣,烈焰和藥劑師製造的頂級毒藥,一個全身化為灰燼,一個內臟溶成清水,是任何法術都沒有可能複活的死亡,我曾經為此懊惱至極,如果她不是用火焰,我也許就能重新擁有她,可當我的力量超越了黃金階之後,我發現,這個世界上是沒有複活法術的,所謂的複活法術不過是讓那些將死未死之人回複,而生命隻有一次,一旦它結束,就再也無法挽回。所以,你母親和伊蓮娜的離去,不是什麼人力可改變的結果,它的發生隻能歸結於命運。我很抱歉你有如此的命運,我的兒子。我很抱歉。”伊修的臉上浮出苦笑,他看著伊蓮娜的石雕眼淚再次流下,嘴裡卻是說道:“叔叔說,是他殺了母親。”“你的哥哥也快要結婚了,你會殺了他的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