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行聽聞石垣已經認可他此次滅仙穀之行,便和他們一起走出山穀.公孫弘十分高興,這個結局再好不過。滅仙穀中那些有罪的修士被宇問情一掌所滅,妖獸也跑光了,而且山穀的法陣被宇問情所毀,他在這裡無事可做,就可以回公孫城複命,不用再呆到這偏遠之地。公孫弘命駐守修士大擺靈酒靈菜,四人重新落座,開始細說這次事件。石垣問張一行:“你知道那名前輩的名諱嗎?”“他說他叫宇問情,應該和九國中的大宇國有些牽連。”石垣一陣驚奇:“原來是他。”石垣對眾人解釋道,宇問情是一位成名很早的化神修士,石垣聽說過他還挑起了人妖大戰,不知他怎麼會在千機星滅仙穀中。修士修練到化神以後,成就化神分身,分身和本體經過一段時間各自修練,再合而為一,就是化神合體。這分身是純靈之體,更易修練,而且他此時是獨立個體,因此有些想法會和本體不同,比方說以後如何修練,會和本體產生嚴重衝突。分身認為,它是純靈之體,在和本體合體時,最好保留他的靈體,而舍棄本體的遺蛻,因為本體遺蛻雜而不純,在修練進境上不如靈體。本體哪會輕易就範,畢竟這分身隻是自己修練出來的,而他的本體已經跟著自己出生入死,曆儘千難萬劫才走到今天,他能輕易說舍便舍麼?雙方想不到一塊,勢必有一場爭鬥來解決此事,而分身擁有的道法和本體在分身前是一樣的,本體會什麼道法,分身自然也會,說兩人勢均力敵是一點錯也沒有。雙方雖然作對,卻不是死敵,因為他們本是一體,如果分出勝負,確定了如何修練後就會合體,邁向化神的更高境界。以分身為主,還是以本體為尊,這其中到底那種方式對修士更加有利,還真不好說。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以分身為主合體的話,那麼這名修士就徹底超脫,與自己的血脈親屬不會有一絲聯係。這個過程在一些高階典籍中被稱為化神之難,至於如何應付,就得看修士自身的選擇。以宇問情來看,他還是非常念舊的,儘管他身體受了傷,傷勢應該還不小,張道友為他治療過,肯定在這點上最有發言權——張一行點點頭,默認石垣的判斷。石垣接著說道:“宇問情儘管傷勢不輕,可是他還是不願舍棄本體,而以分身之體進行合體。他的分身隻能趁著他受傷來打敗他,然後再進行合體。宇問情隻有出逃,不然他絕對不是分身的對手。可是本體和分身之間始終有個聯係,這個聯係隻要不中斷,兩者就可以在任意距離應用虛空引,到達另一位身旁。因此宇問情才打算以靈猴作偽裝,躲在這外圍有法陣的滅仙穀中,潛伏起來,等待時機。現在回頭想想,宇問情此招相當高明,因為星象派和千機星公孫家族親如一家,他躲在滅仙穀之事,星象派不管是誰掌權,總能看出點蛛絲馬跡,但又無法確定是哪名修士,因為他是以靈猴偽裝自己,星象派千算萬算,也不會算出他才是隱患的根源。我看出滅仙穀的異端後,肯定要尋找解決之道,此時張道友恰好尋上門來。張道友建造雙子星,能前人所不能,著實讓人刮目相看,用我們星象派的話來說,他有可能是星官,就是能變異星圖之人,這種人一般受老天眷顧,福澤深厚,因此我才讓他來這裡衝一衝。如果他能過得了這一關,說明他確實是星官,也為星象派認識星象圖提供了一些佐證;如果他過不了這一關,我還得另想辦法,化解滅仙穀危機。結果大家都看到了,張道友不禁化解了滅仙穀中隱患,還毫發未傷的坐在我們當中。這說明我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張道友確實是那萬中無一的星官,讓我大開眼界。”石垣說完,公孫弘和宋泗直愣愣地盯著張一行,有些讚歎:能被神秘莫測的星象派當做星官,這個張一行是不是更加神秘?張一行哈哈一笑,星官?自己怎麼不覺得有什麼特殊之處?自己也沒有比彆人多長一個腦袋?這星象派的說辭,未免有些太過主觀,若是自己在滅仙穀時和刀疤聯手,去屠殺妖獸呢?他沒準會被靈猴一掌拍死,那時可就是個死星官了。可是回頭想想,自己怎麼會與刀疤結盟,就是讓他再選擇一次,他依然會選擇和妖獸結盟。難道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宋泗有些疑惑,不是說化神本體和分身道法相同嗎?那為什麼宇問情出了山洞以後,隻是瞬息之間,就把他的分身,那名白衫修士治服?張一行答道,那是宇問情新創的道法神通。宇問情為自己治好傷勢後,想起張一行為妖獸的傳功手法,便以此為基礎,重新創出一套利害的道**夫,這種**隻要鎖定對方的元神,即使你再怎麼躲避,也無濟於事。宇問情創出這種**後,便除去自己的偽裝,放出自己的信息,吸引白衫修士使用虛空引來到滅仙穀,而他應用這門**,輕鬆擒住白衫修士,也就是他的分身,贏得了化神之難的勝利。宋泗吃了一驚,隻是幾天功夫,宇問情就能憑借彆人的片言隻字,創出一門道法神通,這得多大的能耐!石垣語重心長地說道:“修行之事,重在融會貫通,若是隻知繼承,沒有發展,在化神之難這一關,就會過得非常艱難,當然如果你放棄抗爭,無為而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但宇問情不惜耗費數百年,也要以本體走向合體,此中必含大道,化神之難,當然很不容易,可是在它上麵,還有合體之境,合體以後,還有大乘,大乘以後,還有究竟,而且一步更被一步難。因此,沒有大智慧,不能整合創新,怎能到達彼岸?”宋泗聽了,冷汗森森,自己修練常常一扳一眼,何曾有過創新之時?智慧之悟?張一行現在才明白,為什麼那些法訣之中,常常告戒修士切莫好高騖遠,以免影響修練進境。這些話語一點兒也不錯,就象宋泗這樣,明白了化神之難和化神修士的手段,可能使他以後修練出現陰影,整天想著化神之能,以至於對自身產生懷疑,這就是心魔呀。“宋道友不必擔心,修練一途,自是水到渠成,等宋道友到了那種境界,回頭再看,此時的擔心反倒有些多餘。”張一行一邊安慰宋泗,心下也自惴惴,自己也知道了很多高階修士修練的諸多境界,難道這個對自己就一點兒影響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