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兵武者,氣血之強,可辨以音;骨髓之強,可試以堅;神魂之強,符可度之;唯脈絡之強,無相無形,實難測也,非念之宗師者不可已矣’——《武者基礎概略》。在這句話中,‘氣血之強,可辨以音’的意思便是說,一個處於不同時間段的擁有著不同實力境界的兵武,他在修煉時氣血流淌所發出的聲音是完全不一樣的,或如牤牛飲水,或如冬熊鼾息,或如猛虎低吼,或如狂蟒遊弋,是有跡可循可以通過某種客觀外在形式表現出來的。而‘骨髓之強,可試以堅’這話,理解起來就更加容易了,相信大多數在‘中二’時期有過戰鬥體驗的看官們都有過類似的體驗,當你滿含威勢的一拳揮過去且果斷準確無誤地擊中對方的鼻梁時,卻詫異地發現對方依然是那麼英俊瀟灑、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而自己卻已是‘伸手重傷’,雖然這說法或許有些誇張,但如果這事真的發生在某位看官身上那將是何其悲涼?所以要想了解一個人的骨髓是不是夠強夠健,最好的辦法便是拿著一支大棒(注:千萬彆亂想)朝他或她身上狠狠敲去,然後你隻需關注那‘哢嚓’一聲從何處發出即可,隨後便可瀟灑扭頭拍屁股走人了。以上便是測試骨髓強健與否的絕妙之法,屢試不爽,但千萬彆用在自己身上,而欲要探知一名兵武的神魂強度具體幾何,這個問題聽上去雖然很具體很深奧,而且實際上也的確夠具體夠深奧,但往往越具體越深奧的問題都會有一群專門從事這方麵課題學術的強人去研究它、攻克它,於是這一部分人又被世人稱之為‘磚家’,假以‘磚雖硬,可依然不如我硬’之理。也正是因為這群‘磚家’的誕生,所以他們便研究出了一種專門的器具來檢測武者的神魂強度,至於這中器具的型號名稱,相信大夥都不會陌生,如有疑問,請翻看此前某卷某章,某將擁有最終解釋權,謝謝合作!《武者基礎概略》這段話中的前三句,均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和實際的運作方法,唯獨最後一句‘脈絡之強,無相無形……’聽起來頗為抽象,讓人很不好理解,而之所難理解,那是因為‘脈絡’這玩意,既是隱於肌膚之下,附於骨髓之上,既不可辯之以音,又不可試之以堅,說它是如神魂那樣的特殊能量體罷,可它偏偏還有些麵,而想要伸手拉一拉罷,又恐它不如那發了的麵,所以總的說起來,要想真正了解它,還真有點難辦。不過存在即是道理,既然有了道理,那自然就有去將這個道理發掘出來的人,武者的筋脈雖難以捉磨,卻也抵擋不住那些擁有大智慧大毅力之人持之以恒孜孜不倦的刻苦最求,而當這些智者賢者得到了大能力者的支持,才發現從前他們在探知一名武者的筋絡情況如何時,其實就跟拿肉眼去描一個巨大深坑到底有多大一樣,很難測出其準確值來,然而在得到大能力者的支持後,就好像是朝這個巨大深坑中注入了定量的水一般,什麼時候將這個大坑裝滿了,再算一算注入的水的總量,這大坑的內積豈不是一清二楚了嗎?所以這最後一句話的重點並不在於那些有大智慧大悟性的智者,而在於那些大能力者,而這類大能力者,指的便是那種能夠將神念之力化作或連綿或澎湃之水通渠灌道者,比如煉兵士,而且還是要境界達到宗師境的煉兵士,畢竟隻有到了這個境界的煉兵士,才能通過神念之力達到貫通自身阻塞脈絡從而達到延長壽元的目的,也隻有在自己身上試就過此法的煉兵士,方才能於他人之身試就此法,否則豈不罔害他人性命?話又說回來,上述諸言均已得解決之道,可封界之中有這些專業人士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就連擅長靈魂之力的祭師也是無奈,畢竟他們隻是擅長靈魂之道而不是神魂之道,卻又偏偏要堅持自己家裡那說得好聽的傳統和處事原則,所以眾位大佬們自然是要一籌莫展,唯一的辦法便是從封釋雲口中套出具體情況來,他們才好對症下藥,而正被他們商討著該如何處理的豬腳封某人,此時卻仍在一群歲數隻有他一半身高也與之相差甚巨的孩童們的拳腳下苦苦哀嚎。“欺……欺人太甚了,簡直!”一陣‘劈裡啪啦’的拳腳肉響過後,一乾熱血孩童也不知是打累了打餓了還是因被從封釋雲身上襲來的反震力拉傷了韌帶,終於收了手彷如無事般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隻留下渾身青腫唯獨那張俊秀臉龐因保護得力而不曾受到傷害的封釋雲獨自一人淒慘地躺倒在地上,嘴裡不住小聲念叨著。“麻痹的,要不是看他們都還處在生長發育階段,老子非使出不到十一之功力,將其狠狠整治一番不可!”“哼哼,你就吹吧!”最喜圍觀之事的某殘忽攸飄至封釋雲麵前,諷刺到:“彆看人家年紀雖小,可要論起身體本錢來卻並不比你這個準……兵武者差上多少,若不是人家那些小孩也懂得待客之道,或者說還沒有將你這個外來人給看膩咯,你現在的情況還真不會比某紅樓那被一群漢子圍攏滴蠟皮鞭推·油的伎優強上多少。”不得不說,某殘的‘精神強暴’這招的確夠犀利,而且值得稱道的還是人家擅長以事實為基礎,完了再充分發揮想象力進行無限延伸,這就讓本就在肉?體上受了摧殘的封釋雲愈發難過了。“師父,您說徒兒是不是真的很沒用?”封釋雲一臉沮喪地從地上翻身坐起,完全沒有心思去聽那中年漢子的無聊講解,隻想著在這位他此時此刻唯一還能傾述下心聲的師父麵前尋求點存在感罷了。“是的。”誰知某殘卻好不買賬,直言不諱道:“你現在是不是感到很失望、很空虛、很寂寞呢?”封釋雲默然點頭。“那你是不是覺得那件事已然沒了希望呢?”封釋雲再次點頭。“那你是不是很想在為師這裡尋求一點父愛或者乾脆就是母愛呢?”封釋雲正準備點頭,可回頭一想這話味兒不對呀!根本就是在側麵委婉含蓄地打擊挫傷他的自尊心自信心嘛。“師父,若連您都這樣說,那徒兒也隻好照辦了。”聞言,封釋雲沉沉呼出一氣,噓歎道:“徒兒本就是僻野山中一夢童,勤事桑農,負陽躬耕乃徒兒之本分也,可惜呀!無奈命途蹉跎,竟使徒兒得遇師父您,方知這天下之博大,山河之壯闊……”“嗯,有見識,孺子可教也!”被封釋雲這麼一吹,某殘甚感得意,搖頭晃腦地想要勉勵封釋雲幾句,讓他不至於那麼消極,可誰知封釋雲立馬便將話頭轉了過來,道:“然則今日之事,讓徒兒深刻地認識到,徒兒根本便不是師父心中那最為理想的濟清天下,維護世間太平的良選,徒兒深愧之,意欲隱居山林,寄情山水,不問世事,又恐辜負了您老的一片苦心。”“然而今天在聽了老師這番話後,徒兒幡然悔悟,所謂師命不可違,徒兒決定了,就此退出江湖,不再過問是非紛爭!”完了封釋雲還不忘添上一句,“唉,可惜了師父您至今仍然是殘魂不齊,而徒兒卻已是無能無力,壯哉!悲哉!痛哉……”“彆介啊!徒兒……”某殘頓時便慌了神,封釋雲可是他好不容易才遇到的好苗子,除了他彆人又有誰能夠在神魂波動上與他如此相近,若是放過封釋雲,他不知道還要在殘符裡等上多少年,而且根據他那殘留不多的記憶推測,當年那個曾將他打得魂不附體的大敵在如此長的一段時間裡肯定已變得更加強大,而且極有可能已到了恢複其巔峰實力的緊要關頭,如果真要等到那個時候,不要說他還能不能夠報的了仇,恐怕就是想要保住現在這幅尊容,也是奢望吧!所以某殘這下也再顧不得什麼師道尊嚴,立馬便道:“為師方才也不過是說了幾句戲言,徒兒你犯不著與為師計較吧!再說為師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哇,為師這是在用激將法,你看你現在的精神狀態,不是彆先前好多了嗎?”某殘的臉皮有多厚,封釋雲焉能不知?所以根本就不理會他這套說辭,直殺要害道:“您老就說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解決徒兒眼下的困境吧!如果沒有,那對不起了您嘞!徒兒我還不陪您老人家玩了。”封釋雲這話可是有些狂了,隻氣得某殘須發噴張,當然這隻是一個假想,不過若是某殘不是以魂體方式存在的話,相信他肯定會賞封釋雲幾個耳光,不過眼下他也隻有認慫,幽幽道:“你小子慌什麼慌!難道你就敢肯定……人家沒有法子嗎?說不定人家現在比你更著急呢?年輕人,要沉住氣嘛!”“這麼說就是您老也沒有法子嘍?”“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