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祭師之慮(1 / 1)

兵變 仁弋 1174 字 1個月前

素袍老人在不經意間的一聲低呤,幾乎瞞過了在場所有人,準確說來應該是瞞過了那些正被封釋雲獨特外貌氣質所吸引之人,然而卻未躲過坐在他身旁的猿族族長的耳朵。“什麼情況?”猿族族長看向素袍老人,卻未開口詢問,僅僅隻是遞了一個眼神,若說族中的其他人或許看不懂他這個眼神,可他卻相信,作為古之一脈七族十餘萬人中選拔出來的寥寥幾人中的素袍老人,卻一定能夠看得出來。這並不是說猿族族長和那素袍老人有多深厚的交情,以至於達到了‘眉目傳神’的境界,而是因為這素袍老人在靈魂一道的造詣非常深厚,而靈魂往往又是一個人性格、心性方麵的最真實體現,所以他在洞徹人心方麵的功夫自然也是不可小覷。靈魂一道?不是說古之一脈不懂靈魂之道嗎?這話說的是沒有錯,不過有句俗語叫‘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不見封界之外連封釋雲這種千年不遇的怪胎都能出現,封界比起外界來人數雖然少了點,可出現那麼幾個天賦異稟者,也就不足為怪了。然而古之一脈雖然有那麼幾個擅於靈魂者,可他們卻從來不懂靈魂與神念之間的轉化之法,既然靈魂之力無法轉化為神念,那麼對於‘神念控物’一說,他們就更加搞不清楚了,不會神念控物甚至於連魂力都沒轉化成神念,既不能輔助禦敵,也不能疏通脈絡延長壽元,那麼這些人即便靈魂之力再高深,又有何用呢?這事若放在外界,的確很難令人置信,從外界那些煉兵士的江湖地位上便可以略見一斑,一旦有靈魂先天強大者,絕對會成為各方關注的焦點,即使先天魂力不甚強大,各大勢力也會想儘辦法、絞儘腦汁地去培養一些魂力強大者,斷不會出現將其晾在一旁而不用的現象。然這事放在封界中,放在古之一脈這些人身上,卻是一種再正常不過的現象,而導致這種現象滋生的根本,卻是源於一種名叫‘性格’的東西。‘性格’這種東西說來非常奇怪,因為它在不同的場合,便會表現出不同的含義,比如說一個人辦事有原則,人們也許會說‘嗯,這個人有性格’,而當人們在想罵一個人脾氣又硬又臭卻又抹不開情麵或者又想稍稍展現一下自己深刻的內涵時,便會婉轉而又含蓄地說‘嗯,這個人很有性格’。之所以說這麼多關於‘性格’的話,那是因為古之一脈便是一群很有‘性格’的人。當然,這個詞體現在他們身上既有褒義也有貶義,若是站在旁人立場上,那麼這個詞多半便是貶義的,因為大家會說,這麼好的一個利人利己的修行方式,為什麼要將其視為敝履般棄在一旁呢?這不是暴殄天物麼?而若是站在古之一脈自身立場上,那麼這個詞便是褒義的,他們之所以不去學,那是因為他們知道這個方法並不是屬於他們自己的,不是由他們的祖先們通過自身的修行領悟總結出來的,而是那個被他們視為‘全人類大敵’的兵魔為了控製神武人所研究出來的一種工具罷了,對於這種不但不健康而且還有可能傷及下一代的玩意,應該要儘一切努力再三抵·製之。這便是他們的堅持,或者說是固執。講到這裡,或許有許多人就會說這是一種典型的‘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他們就算想學,人家兵魔或者兵神還不一定就願意呐!而且他們這群人終其一生乃至祖祖輩輩都被囚困在這封界中,就算想學,也沒有門路吧!對於這第一種說法,古之一脈不置可否,因為他們若是想學這一套,直接想兵魔臣服即可,斷不會有出現那種‘酸味兒’的心裡,而且也不會被永世鎮封在這封界內。而對於第二種說法,那就更加不可能成立了,誰說古之一脈就沒有出入封界的‘門路’?如果沒有門路,那他們豈不是閉塞了耳目,無法了解外界形勢、外界變化,更無法將族人送到界外去與那些與他們有著同樣誌向的人保持聯係了,又何談‘光複神武’呢?所以說古之一脈還是有門路的,而之所以不學習那神念控物之道,還是抹不開心中那股所謂的‘性格’罷了。不過既然古之一脈有門路,那麼大家或許會問,他們的‘門路’在哪裡、是什麼?而古之一脈便會驕傲的告訴你,他們的‘門路’便是族中這極少數身著素袍專養靈魂而不顧其他的祭師。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這才保證了古之一脈和外界‘正義’勢力之間的互通有無,才保證了他們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派出優秀族人去往外界發展那些與之誌同道合的抗魔信徒,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極少數既不強壯也不會擁有很長壽命的人才會受到族中上至族長下至童齔的擁戴尊重。然而古之一脈中的祭師雖然擁有拓界之能,但能力卻是有限的很,一來和他們的魂力形式有關,畢竟那封界乃是根據兵魔自身魂力波動而設立的,像祭師這類專修靈魂而不進行轉換的人想要渡人出去需要付出極其代價,二來也和他們自身的靈魂境界有關,所以他們每一次將族人送至界外都需要耗費極大的魂力甚至於是生命代價,而且數量往往還不能多,若非如此,古之一脈早就傾族而動,跑到外界去對兵魔以及其手下勢力大殺特殺了。終上所述,可以說,祭師的存在既是古之一脈的幸事,卻又是祭師本人以及古之一脈的不幸。“唉!希望雖然渺小,可有,總比沒有好罷……”“這小子雖然那麼那位前輩那般強橫的實力,可畢竟還有未來無限的成長空間,說不一定還真能幫助咱古之一脈脫離這樊籠的囚困,還我族一個大自在、打灑脫……”一念及此,那素袍老人不由回望了猿族族長一眼,其意也是再明白不過,而猿族族長則是微微頷首,遂即探手捋須,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做派,便聽素袍老人發話到:“小兄弟遠道而來,既是貴客,我族雖寒僻但也不能失了禮客之道。”言及於此,素袍老人轉頭看向猿族族長,“族長,不才以為,此事當會通全族,典以慶之,另外還須告之其他六族族長知曉?”“嗯,此意甚好!”猿族族長先前將話頭轉交給老人,本就舉著博采眾長之意,見一族祭師都如此說了,他當然也就明白了殿下那小子對於古之七族的潛在重要性,於是便順水推舟衝眾人吩咐道:“通知全族,今晚於族會大殿內舉行盛大慶典,全族無論老少務必到場……”“這位小兄弟的接待任務,從今完後,便交由李阿壩兄弟二人負責了!”“是,謹遵族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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