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嘿嘿……”血紅飛刀一出,精瘦男子一臉春花秋月道:“也不問問咱哥幾個同不同意?”“噢!?”——封釋雲一挑眉,其實他此時真的很想學著許多皮影戲中那正被采花大盜威逼的如花的樣子,十分配合地來上幾句早已為豬多磚家奉為經典的欲迎還拒的‘口號’,可他轉念一想,在如此嚴肅鄭重的環境,這樣做恐怕會被後世那些敬仰他的人吐槽,所以封釋雲便即馬下臉來,冷聲喝道:“你待如何?”“你……”那名精瘦男正想說點什麼,不料卻被為首的那名壯碩男子抬手打斷道:“這位兄弟切莫誤會,我等隻是見兄弟你談吐優雅舉止不凡,且如此年紀便已至煉兵師修為,頓時心生欽慕之情,想要請兄弟您到門內一坐罷了。”“這位兄台客氣了。”聞言,封釋雲卻是淡淡一笑,遂即抱拳還禮道:“既然諸位大哥想要請在下到貴門一敘,可為何在初見之時又要襲殺在下呢?”“若不是在下經年行走江湖,有點拙技傍身,隻怕就剛才那一照麵,在下便已成了諸位刀下亡魂咯!”有道是人敬我一次,我敬人一丈,行走江湖之人最看重的便是‘麵子’二字,雖然不清楚對方打得什麼主意,可既然對方放下身段來,封釋雲也不好意思端著,不過這話裡該提點的地方還是要亮出來的,不然任憑你想打便打,想和便和,那封釋雲豈不是覺得很沒麵子?“喲嗬!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哈!”聽著封釋雲夾著槍棒的話語,那名精瘦男當下就不樂意了,自從他進了血刀門後,還從來都是他擠兌彆人,哪有彆人擠兌他的份啊?更何況眼下他們形勢占優,而對方卻偏偏擺出一副牛比轟轟的樣子,他更加看不下去了,於是便反唇相譏到,可若是讓他知道就憑他這自以為是的‘優勢兵力’還不夠封釋雲殺幾個回合,而對方隻不過是不想徒生事端,恐怕現在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般同封釋雲講話。“南守金,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師兄啊!”看到那精瘦男又有‘返潮’的趨勢,為首的壯碩男子便即沉聲喝道,同時還不停地向其打著眼色,直到封釋雲反應過來將目光傾注在他臉上時,這才乾笑著說道:“兄弟請彆誤會!咱們哥幾個正值巡山,有恰恰撞見血蝠暴?動,所以便以為是有敵來襲,而路過那隆丘陵時……”說著,壯碩男子還朝封釋雲剛剛藏身的丘陵指了指,繼續說道:“卻發現那裡有一股子濃烈的血腥味,所以當時也沒多想,就動手了,兄弟還請勿怪、請勿怪!”壯碩男子連連拱手,神態語氣甚是客氣,搞得封釋雲措手不及,險些錯把此地當成了自己家的一畝三分地。“哪裡、哪裡!”封釋雲連連擺手,“既然是誤會,說清楚了就好嘛!再說此事小弟也有不對的地方,魯莽之處還請諸位見諒。”“哈哈!兄弟說的是。”那壯碩漢子話頭說開了,便即裝出一副大度的樣子,竟率先將自己的符兵收了起來,遂即又對封釋雲道:“咱們這是不打不相識啊!相請不如偶遇,怎麼樣,兄弟有沒有興趣到鄙門去坐坐啊?”“就是、就是……”見老大都如此客氣,精瘦男與矮胖男自然也不敢像先前那般無禮,何況剛才壯碩男子曾告訴他們,若是將封釋雲擄回山門弄不好就能直接成為內門弟子,如此大的好處,又豈有白白錯過之理,於是二人便有樣學樣,也將自己的符兵收回了體內。“徒兒,小心有詐!”——兀地一聲冷喝,差點沒將封釋雲嚇出個好歹來,不過他反應倒也迅速,立馬便意識到這是某殘在想他進言,趁著血刀門人沒有察覺之時,便即鎮定下來。“嗯,徒兒明白。”暗暗應了一聲,封釋雲眼角的餘光卻一直未曾從那三名血刀門人身上已開過,雖然對方已表達出了足夠的冰釋前嫌之意,但江湖水深,人心險惡,不要說三人這收起符兵的動作是不是真情實意,哪怕是,封釋雲也不敢有絲毫大意,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飛針是有神念操控雖也能做到隨心而欲但畢竟和那真正的血脈兵器還是有著一定差距,所以如果他收起飛針,而對對卻突然暴起,那他可不敢確定,憑著自己肉身的速度反應能夠穩穩地避開那雷霆一擊。“幾位大哥,小弟在這兒謝謝你們的好意了!”想到這裡,封釋雲不由向那三名血刀門人拱了拱手,而身周的飛針卻是絲毫沒有撤走的跡象。但見此狀,精瘦男與矮胖男的眼睛當即便綠了,而那位領頭漢子雖不至於像他們那般著相,卻也臉色不善道:“敢問兄弟此言何意?”“這位大哥切莫誤會!”能言則言,不能言則戰,封釋雲當然不怕與對方開戰,可若是雙方還有回旋的餘地,他倒也不介意多廢唇舌一番。“小弟此次路過貴寶地,也是事出無奈啊!”眼珠一轉,封釋雲遂即想出一個讓某殘聽了說不定就魂飛魄散的借口,“家師病重,小弟今日才剛剛接到消息,為了能省點時間好趕回去見家師最後一麵,所以小弟這才誤闖了貴寶地……”言及於此,封釋雲已是聲情並茂,其間更是利用袖袍掩麵的刹那將口水抹到眼角出,這才堪堪營造出一個重情重義的孝徒形象。“噢……原來如此啊!”聞言,血刀門三人遂即作出一臉恍然狀,然從其拖長的聲調不難看出,人家好像根本就不吃封釋雲這套。“小兄弟,你先彆著急,先前是我等誤會你了。”領頭漢子神情肅穆,輕聲寬慰著封釋雲,如果不是因為封釋雲自己乃是實力、偶像派兩線並重,海、陸、空三棲同時發展,還真就被其出色的演技所感染了。“不如這樣吧!”領頭漢子好心建議道:“這鬼哭嶺中相比兄弟你也不是很熟悉,如果你自己單獨行動,很可能還會遇到諸多危險。”“要是兄弟你信得過在下。”說著,領頭漢子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遂即保證道:“就由我等兄弟替你開路,保管你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安全穿過鬼哭嶺,如此可好?”“哼哼!編,繼續編,老子要是信了你的邪,就妄自江湖中啷當多年!”暗裡如是非議著,可封釋雲臉上卻是掛起了笑顏,姿態放得更低也更加客氣地回絕道:“這怎麼能行呢?不能因為小弟的一番私事,而耽誤了幾位大哥的公務吧!”“不行、不行!路漫漫其凶險兮,吾將奮力而拚搏。”封釋雲連連擺頭,卻於擺頭之間不慎瞥見了領頭漢子眼中那一抹驚鴻的凶光。“不好!先下手為強……”心中驀然一驚,封釋雲便即回過神來,搶在對方的符兵剛剛浮出體外之前,立時發動了攻擊,本就蓄勢待發的飛針瞬間激射而出,朝著三人電射而去。噗噗!……鐺鐺!……霎那間,銳物入肉聲一陣亂響,精瘦男與矮胖男可能因為境界較低也確實因為境界較低的緣故,尚未及抵擋,便被數枚乃是十數枚飛針射了個透涼,而那領頭漢子由於快要突破至兵武師的緣故,反應稍稍快了那些一些,竟使符兵抵擋住了大半射向他的飛針,而剩下的傷對於這些常年累月與刀口上舔血的人而言則根本算不上傷。“風緊!扯呼!”——見勢不對,領頭漢子連想都沒想,立馬轉身便跑,全然一副打劫不成反被劫了褲襠的山賊形象。“糟糕!不能讓他跑了。”但見此狀,封釋雲卻是暗恨一聲,他本以為那漢子應該會和他拚個殫精竭慮,可誰知對方竟連招呼都不打一聲,扭頭便跑,這讓他那滿腦子的作戰計劃何以施展?於是他也不再猶豫,便即尾隨飛奔而去,無論是行走江湖之中,或是立身於廟堂之上,都必須明白一個道理,那便是除惡務儘,斬草除根,切勿打蛇不成反被蛇傷。如果封釋雲今天真讓那歹人逃脫,不用說他接下來將麵對的必然是對方無儘的怒火、傾全力而出的襲殺,在這天時地利人和均不利於封釋雲的情況下,留下如此禍患必然會令他追悔莫及的。然而封釋雲雖深諳此間利害,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他僅僅是一名身體素質稍好點的煉兵師,難不成還能將他當做了靈魂本源稍微強大點的兵武使喚啊?這完全不現實嘛!所以封釋雲此次的追擊行動必然是不成功的,而他也必將承受貿然出擊所帶來的嚴重後果。“咦!?那人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地就自個兒摔倒了呢?”正值黯然歎氣懊悔不已的封釋雲,忽然發現那已然快跑得沒了蹤影的漢子竟是毫無征兆非常意外地一頭栽倒在地,而他在愣了片刻後,便即醒悟過來,連忙朝著那仍在掙紮的漢子奔去。“徒兒,為師這一手漂亮乎?犀利乎?你可羨慕妒忌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