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你還在這裡磨磨蹭蹭的乾嘛!”見封釋雲對著一道門竟露出如此癡迷貪憨裝,某殘當即便不樂意了,出言催促道:“這玩意等你繼承了為師的衣缽後,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白菜價都用不著,還是先辦正事吧!”“是,師父!”聞言,封釋雲卻是無比眷念地望了那鐵母門一眼,心想著要是能摳一坨下來,那該鑄成多少飛針啊!不過他倒也分得清輕急緩重,立馬將散亂的目光斂在一起,跟在慕超身後,邁步便來到了走廊儘頭的那道鐵門前。“風少且稍等片刻。”站在門外,慕超卻是回頭對封釋雲低語一句,遂即便旁若無人地整理起自己的儀容來,搞得封釋雲一愣一愣的,竟也不由自主地整理起自己的儀容來。待得做完這一切看似莫名其妙的動作後,慕超卻已收束起先前那番略顯張狂的做派,在封釋雲滿目惘然的注視下,擺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曲指輕扣著鐵門上的銅環,細聲說道:“敢問於長老在否?小子慕超,但請於長老不吝一見。”看著眼前這一幕,封釋雲心裡卻對慕超之前所說的‘我家老頭子和他很熟’的話表示難以分辨,然而正當他還在和慕超擠眉弄眼之時,鐵門內卻傳出了一道極輕但卻很有威勢的話音。“哦,原來是小超子啊!進來吧……”“小超子!?”但聞此言,封釋雲險些沒笑出聲來,而慕超則是滿臉黑線,所幸那鐵門在不久之後便已輕輕啟開,不然說不準就有一場血案會在今天此時發生在這門前。“嘿嘿!於老,小子我來得唐突,也不知打攪到您老沒有?”輕輕推開門,慕超躡手躡腳順著門縫便溜了進去,且一臉的討好狀,而跟在他身後的封釋雲自然也有樣學樣,除了那些阿諛之詞他這個自忖為君子的人做不來也不屑做以外,餘下動作也充分證實了他也是這方麵的一個人才。“唔!打攪倒沒有,前些日子你家老頭送來的冰精駱駝,倒是個好東西……”由於身處慕超身後,封釋雲到現在也未曾見到那老者一麵,可當他聽到老者這句話時,腳下卻是一個趔趄,一不小心便撞到了慕超的背上。“看來這商人的嘴巴果然不牢靠啊!沒想到那所謂的好關係,竟然是靠行?賄得來的,唉!”心中暗暗菲儀了幾句,而封釋雲這才剛從失衡中找回自我,卻聽到了那老者的一聲驚咦道:“這位小友是誰啊?莫不是小超子你的朋友?”若那老者真具兵武宗之能,不說封釋雲此時隻是隱蔽於慕超身後,即便是在鐵門之外,他也能從腳步聲判斷出來人幾何,而那老者現在之所以會這樣說,拿捏姿態是一方麵,而另一方麵則是為了給慕超提供一個引薦的機會,當然,這其中的道道對於勵誌要成為最成功商人的慕超而言,並不算得多麼深奧,至於封釋雲品味幾何,眼下卻是沒人在意。“唉!世人都道於老之智深如海,高如山,以前小子我還有些不相信,可今日一見,小子卻是受教啦!”抱拳一禮,慕超臉上儘是誠摯敬仰之色,而說話間,他也將身子讓到了一邊,閃出杵在門口的封釋雲對老者介紹道:“這位是與小子有著過命之交的兄弟,風雲!因久仰於老大名,因緣際會之下,今日特來拜訪下於老。”眼前倏然一晃,封釋雲還在考慮自己要以何種方式形象出場,以最大限度的博取對方對於自己的好感,卻不料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便被慕超給賣了個明明白白。然而不爽歸不爽,眼下封釋雲卻不得不做出一副‘恍若天人,相見恨晚’的做派,一臉惶恐地朝著屋中幾案後那須發儘白但卻滿臉紅光隱隱透著一股磅礴之氣的威嚴老者抱拳鞠了一躬,正想開口說上那麼幾句曾經被趙遙‘教授’很熟練的溢美之詞時,卻不料腦中又是響起了光影的一聲大喝。“徒兒,為師有種十分強烈的感覺,那兩枚殘符肯定就藏在這屋中的某處,能不能搞到手,為師就全看你的了……”撂完這句,光影便再不作聲了。“這、這都是些神馬玩意啊!?”封釋雲恨得牙癢癢,可他偏偏又對其毫無辦法,如果時光能倒回到一年以前,他當時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將殘符埋進土裡,可現在倒好,不僅上了賊船,還稀裡糊塗地便拜了人家當師父,在這個世界上師父那是什麼?那就是大爺,貨真價實的大爺。“風少?風少……”“啊!?”——聽聞慕超呼喊,封釋雲當下便明白了是何情況,於是想也不想朝著老者躬身又是一禮,唱道:“小子久聞於老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偶窺於老之顏,更是敬若天人……(以下省略三千),小子若有任何失禮之處,還望於老多多海涵!”一席話,說得旁邊那常以最偉大商人為誌向的慕超啞口無言自愧弗如,說得茶案後的老者眉飛色舞精神十足。“哈哈!小友無需如此多禮,看你年紀輕輕,卻不想有如此才學,當真難得,當真難得啊!”果然不愧宗師之稱,於老暢然一笑,竟震得屋宇嗡嗡作響,言談之間將封釋雲虛請起來,那態度顯然要比某些這靠著‘潛規則’湊上前來的人好上許多。“小子不才,於老您過獎了、過獎了!”聞言,封釋雲心中狂汗,更是對趙遙以往對他的‘苦心栽培’感激不已,如果沒有當初在萬嶺城時的那段經曆,他斷不可能將那拍馬之術練至爐火純青麵不改色之境。所以又是一番虛與客套之後,封釋雲這才站直了身體,準備趁著和老者談古論今交流一番為人之道的時間,好生探索一下這間小屋的各處,各個顯而易見之處,卻不料那張位於老者身前的茶案的四腳之下,竟有一樣事物,瞬間便將他的目光吸引了過去。“難道那是——銅符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