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屎中有生(1 / 1)

兵變 仁弋 1561 字 1個月前

看著渾身是血卻持劍向自己衝殺而來的三名侍女,封釋雲一時間竟愣了神,不知該何以應對。“徒兒,快醒醒!此乃幻象……”恰在此時,光影的呼喝聲倏然而起,炸響在封釋雲腦海中,也正是因為這一聲極為及時爆喝,才讓封釋雲瞬間回過神來,堪堪避過一顆已然臨近自己麵門的如砵鐵拳。“好險!”——襯著拳風驟然摔倒在地,封釋雲不及多想,又是一個懶驢打滾避過了那名兵武士的一記擺拳,先前那一幕實在是發生的太快,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的同時還有些心悸,要知道兵武士的力量可是四馬之力還往上走,若是被那樣一拳砸中麵門,那去年夏時瓜田中,那個被關某人一拳砸爛的西瓜,便是他的下場。幸而這名兵武士的目的旨在將他活捉,所以一招一式之間並未儘全力,也沒有用符兵襲殺封釋雲,若如不然,他即使回過神來,也肯定躲不過那名兵武士的全力一擊。“筍筍的,這下該如何是好!這兩人一虛一實,既可害命又可誅心,委實不好對付。”剛經溪水滌淨的衣袍在地上這麼一滾,頓時又變得狼狽不已,封釋雲半跪在地上,如狼般的眼神緊緊盯著二人,尤其是懸浮在二人身邊的符兵、魂兵,藍裙女子剛才那一手潤物細無聲的靈魂攻擊之法,卻是徹底激起了封釋雲的凶性。“看樣子,那男的並不想殺我,真正想要對我下殺手的隻有那女的而已,我若是拚著重傷挨那男的一下,定然能將那女的殺死,可是……”迅速判斷眼下形勢,封釋雲眼中厲芒閃爍,心中更是湧現出強烈殺機,但一想到自己如若拚著重傷殺掉那名女子,最後卻哪裡還有力氣逃避白衣兵武的追擊,所以再三思量過後,封釋雲也不意與二人多作糾纏,反正這二人的幫手都已被他殺死,那接下來就看誰更有耐心毅力了。“賊子,敢跑!”——但見封釋雲拔腿便跑,毫無武人應有之氣節,藍裙女子氣得一跺腳,緊咬著銀牙便追了上去,先前她見封釋雲與白衣男子對戰,並未靠攏,隻是遠遠的用靈魂手段攻擊,畢竟封釋雲能在毫無聲息的情況下殺死她的大師姐,想來應該有些手段,可剛才在二人聯手攻擊之下,卻僅一合便已露敗象,這樣她既是後悔又是生氣。“跑?哼,我不跑難道站著讓你殺嗎!”一邊狂奔,封釋雲卻不忘在口頭上占占便宜,而他身後那白衣男子或許是自持體力甚佳,亦或是有著貓戲老鼠般的心態,就那樣不緊不慢地綴在封釋雲身後,直氣得吊尾的藍裙女子柳眉豎立。一時間,本應是瘋狂的追逐,眼下倒顯得有些兒戲,而那早已掛在西枝的暮日,也不知在何時,已然潛入了溪水之中,留下一道亮麗的風景。“麻痹的!終於熬到天黑了,我讓你舉重若輕,讓你臟話說儘,接下來,就看老子如何收拾你們……”借著落日餘暉,封釋雲再次扭頭,瞥了一眼身後那表情各異的二人,顧不得抹去額頭上的汗水,遂即腳下一轉,便已改變方向,朝著小溪上遊奔去。“他想作甚!?”——見狀,身後二人心裡均是一詫,因為在溪流之上,便是一群爠犀的聚居地,封釋雲此舉顯然是要將二人引入那凶險之地,然後借助爠犀的阻攔擺脫二人追擊,此計於當下雖也算得一計,然而封釋雲卻似乎忘了,那些爠犀可是認‘肉’不認人的主,若是封釋雲此時反轉回來與他二人搏殺一陣,倒還有些盼頭,可如此一來,即便不喪命於二人之手,怕也會被那爠犀群給輪了。一念及此,白衣男子與藍裙女子二人均是一臉嘲弄之色,雖然他們也擔心遭受爠犀群的攻擊,可一個是有責任在身,而另一個則是身負師姐之恨,再加上有封釋雲趟雷在先,所以他們也僅是略一遲疑,遂即便追了上去。“哼哼……追吧,追吧!等到你們發現的時候,一切都晚了。”腹中雖然饑餓難耐,然封釋雲心中卻是殺機大盛,本已有些乏力的身軀也不知是從何處得來一股新力,竟然使得他的速度比先前還快了幾分。見狀,白衣男子倒也不以為意,追擊封釋雲他本就未儘全力,之所以慢慢悠悠地綴著也就是為了將封釋雲力氣耗儘,捉拿起來方便一些,所以封釋雲提高速度他也跟著提高,仍舊是那副舉重若輕的模樣,隻是封釋雲這麼一提速,卻苦了掉在尾端的藍裙女子。靈魂武者雖是魂體雙休,但對於身體的要求卻不似兵武那般嚴格,所以也就和封釋雲這準兵武相當,加上她平日裡養尊處優慣了,驟然遇到這麼個緊急情況,竟也跑得香汗淋漓嬌·喘籲籲,好幾次都堅持不下去了,可最後還是咬牙勉力跟了上來。“近了……近了,就在前麵……”夜幕漸至,飛速倒退的樹影也已變得模糊不清,封釋雲在奔跑過程中卻忽然將步伐緩了一緩,倒不是因為看不清前路,畢竟煉兵師的神念可不是徒有虛名,而是因為在前方那片林子裡,隱隱約約地傳來了一陣混雜著輕微撕咬摩擦聲的鼾聲。“嘿嘿!想要乾掉老子,拿命來填吧,就是不知你們有多少命!”封釋雲一邊陰笑著,一麵放輕腳步朝著爠犀群衝去,夜幕下的爠犀群就宛如一座座連綿山丘,沉悶得讓人心氣不足,時而響起的巨大鼾聲便如同回響在這山穀中的滾滾天雷,令人隻聞其聲便即想退走。身後追擊的二人見狀,也不禁有樣學樣地放緩了腳步,並且還將那釋放於體外的魂兵、符兵收了起來,畢竟符兵與魂兵在外放時會發出特有光芒,雖然他們心裡早已有了準備,知道封釋雲會利用爠犀的暴·動作為掩護抽身離去,可事情在未到那一步時,又有誰願意徒增困苦。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二人淒淒切切之時,前方不遠處的黑暗中卻是閃起了一片火花,緊跟著一陣乒呤乓啷的脆響聲便即傳入二人耳中。“不好!這廝竟真這麼乾了。”——白衣男子與那藍裙女子心中均是一驚,尚來不及做出任何應對之舉,便已被那群轟隆隆的呼嘯嗷叫聲震懾。哞!……昂!……沉睡中爠犀便宛如一座小山,給人一種沉悶厚重感,可當它們從夢中醒來,而且還是被人以不正當手段給攪醒後,沉悶的小山便即成了一座座噴發的火山,而敢於點燃它們的人,自然要受到它們最熱情的招待了。“誒,那廝真欲尋死乎!”白衣男子氣得一跺腳,恨自己剛才為何不早發全力將其摁倒,現在想來卻是悔之晚矣。“走吧!待在這兒連我倆也要一起死的……”身後藍裙女子的聲音有些幽怨又有點無奈,可比起白衣男子此時的心情而言,她卻是痛快了不少,畢竟封釋雲雖沒有死在她的手中,但終歸是死了,這樣也算為她的大師姐報了仇。轟隆隆!……峽穀中,被驚醒的爠犀暴怒不已,在這片區域內橫衝直撞,尋找著吵醒它們的罪人,而白衣男子二人雖及時穩住腳步轉身離去,然而正是由於他那身白衣與那夜幕中明月產生了些許共鳴,而且還在移動中不斷地與之呼應,所以那些瘋狂莽撞的爠犀就像夜裡的飛蛾見了火,懵懂的少年終於有了偉大的誌向般,毫不客氣地朝那飛奔中的二人追去。“怎麼回事!?明明是那廝將它們吵醒,為何卻偏偏來追我們!”發足狂奔中藍裙女子恨不得將封釋雲抽筋剝骨,以泄其心中之憤懣,此時的她早已沒了平日裡那副妖嬈眾生的姿態,身上的藍裙不知何時竟已被沿路那些不小心伸出了幾簇枝枝蔓蔓的灌木給刮了個七零八落,春光乍現之際更顯狼狽不堪,而更讓她感到惶恐的,則是身後那群洶洶之勢而來已然離她不遠的爠犀,要知道輪速度,她可是怎樣也比不過前麵那相去甚遠的白衣男子,再者之前又消耗了許多氣力,若不是貪生的執念激發著她的潛力,指不定她現在已被哪隻爠犀給踏成了碎屍。“是呀!這就奇怪了,為何這群爠犀沒去追那小子,反倒跑來追我們,那不成那小子會隱身?”白衣男子聽著藍裙女子的謾罵聲,心中也是疑惑不已,當然,相比起藍裙女子的窘境,他都是輕鬆了許多,可再是輕鬆,也架不住身後那群龐然大物的埋頭苦追啊!若是這動靜驚擾了那些聚居在他們前方的爠犀,那結局可就悲催了。就在二人拚命飛奔之際,那原本還聚集這許多爠犀可此時卻是空無一物的草坪旁的某處大便集群中,突然鑽出了一個黑乎乎的球狀物體,緊接著這顆球狀物體就像雨後春筍般,忽地從那堆大便中竄了出來,於月下映出一影。“嘿嘿!追殺我,看你們怎麼死……”看著遠處那尚未消散的卷塵,一身是屎的封釋雲卻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舒爽。“徒兒,難道你小子有噬屎情節?”……““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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