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肆無忌憚的在漢魃的體內破壞一番,然後被那股吸力帶走。這種時候,漢魃除了咬牙堅持之外,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轉換的過程中,每一秒種,漢魃都在煎熬中渡過。儘管她的牙齒已經被咬的“咯咯”作響,甚至連血都被咬出來了。但是,這種做法依舊無法令她好受一些。她自己都記不清這是多少次想要暈過去了。每當那種暈眩的感覺過來時,身體內部的劇烈疼痛總會再把她的神智給拉回來。她就像從一個地獄前往另一個地獄般,一直身受煎熬,卻看不到這種煎熬結束的時間。身體的強烈痛感,終於將她的神智逼到了崩潰的邊緣。就在她的眼神幾乎要渙散的時候,她仿佛看到了若椰那溫情款款的笑臉。就是在這一霎那間,漢魃的眼神突然又變得清亮起來,這麼多年的寂寞都沒有將我逼瘋,這種**上的折磨又算得了什麼呢!我要堅強,我一定要堅強!一次次的不斷提醒自己,一次次的身臨地獄,漢魃都記不清已經過了多久。隻記得,當朱雀輕聲說:“好了,可以了。”時,漢魃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接著,鋪天蓋地的疲倦像是隻張開了大口的怪獸,一下子將她吞了進去。看著軟倒在地的漢魃,朱雀那雙像紅寶石般迷人的眼睛裡,突然浮起了一層迷離的薄霧,卻聽她輕聲的歎氣,然後收拾了下情緒,將目光落到仇九的身上。而當她的目光一落到仇九的身上時,雙眼銳利的就像兩柄快劍,想要一下子將仇九從裡到外剖析的清清楚楚。隨著時光的分秒流逝,朱雀臉上的神情也在不停的變化著。終於,她長長的歎了口氣,滿心黯然的默想道:“既然命運是可以改變的,青龍,為何你還要附身於這個小子身上。難道,就連你也放棄了當初的理想,轉而向命運低頭了嗎?”她目光閃動,思緒落回了很久之前的某一天。那個孤單前行的身影,看起來是那麼的疲憊。多少次,於夢中驚醒過來,朱雀都在深深的自責,為何當初要離他而去。如果自己當時能留在他的身邊,無論是要麵對多少風雨,總勝似今日的寂寞相隨。也罷也罷,既然你選擇了這個小子,肯定有你的道理。雖然我不知道你打算怎麼做,但是,從現在起,我會一直跟在你的身邊,無論你要做什麼……生死不棄,始終不離……一團暗紫色的火焰出現在朱雀的手心。自她隕落重修之後,億年的修為,此刻儘數凝集於此團紫焰之中。朱雀嘴角浮起淡淡微笑,手心中托著的那團紫焰,像是有了生命般,開始緩慢,卻強而有力的跳動著。朱雀左手對著地上的仇九一招,仇九身體臨空而起,朝著朱雀飛去。卻見朱雀一咬舌尖,一口精血對著右手心的紫焰噴去。紫焰受到精血的引發,紫色焰體陡然轉為金紅色,焰心之中,甚至還能清晰的看到一個小小的人兒盤膝靜坐於其中。朱雀輕叱一聲,右手金紅火焰之中分出一條兒臂般粗的焰蛇,將浮於半空的仇九纏繞了進去。凡是被焰蛇碰到的地方,身體就像冰塊放到了烈日底下般,飛快的融化成一團團血水。強蠻的鐵血魔身,在焰蛇麵前,就跟豆腐一般脆弱不堪。魔身化作血水,而血水還來不及滴下,便被焰蛇的溫度瞬間給蒸發掉了。僅僅在眨眼之間,仇九的身體就真正的成為了空氣。隻留下一個奄奄一息的元嬰,無力的浮於半空之中。而在元嬰的身周,三紅一白,四滴本命精血像是不舍得元嬰一般,圍著元嬰滴溜溜的轉個不停。朱雀柳眉一皺,心中暗道:“這個小子體內怎麼會有兩種不同的精血?”還未等她想明白,那三顆血魔精血陡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嘯聲,三顆精血幾乎在同時撞到了一起。一個小小的血色漩渦突然出現,對著三顆精血發出了吸力。朱雀淡淡一笑,掌心中的金焰金光一閃,分出的焰蛇身形頓時暴漲,蛇口張開,以疾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口將那三顆精血吞了下去。三顆精血頓時驚慌失措,在焰蛇體內左衝右突。卻見朱雀掌心金焰突然金光連閃,焰蛇體內的涅槃之火暴發,一下子將三顆精血焚為空氣。神州某個角落,一道紅影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暴戾的對著四周亂轟亂打,“轟然”不斷的巨響中,山岩石壁被他打出了道道裂縫。但他卻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反倒是運起了魔元力強轟亂炸,山洞再也經不起他的這麼折騰,轟然崩塌。三顆精血一去,小小血漩立即消失不見。朱雀嘴角上揚,嗬嗬笑著於心中暗道:“原來神州之上,還留有修行《律》的魔人。嗬嗬,隻是修為還太嫩了點。那麼,這個白白的小不點又是誰留下的呢?”隨著朱雀的目光落於雷皇的本命精血之上,那顆本命精血似乎感應到了危險,竟然衝天而起,還未等朱雀的焰蛇追上,它竟然自己破開了空間,瞬息消失不見。朱雀愕然的同時,心中也驚歎不止:“一顆小小的本命精血都可以破碎虛空,這個人的修為很深啊。不對,不對!”朱雀把驚疑的目光投到了仇九的身上:“除非修習了青龍的那部分《律》,否則單憑一顆小小的本命精血,如何能夠破碎虛空?原來,青龍找上的不是這個小子,而是在這小子體內留了本命精血的那個人。”一念至此,朱雀頓時火從心頭起,幾乎就要把仇九的元嬰隨手給焚化掉。但當她的目光落回到仇九元嬰上時,卻又不禁遲疑了。“看這個小子的元嬰,很明顯也是修煉過《律》的修行者,隻是不知道是被那魔人的精血侵蝕太久,還是被青龍找上的那人的精血乾擾,他現在的律十分微弱。”朱雀心中遲疑不決:“那些家夥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幾個人?這個小子也就算了,他的律很微弱,若不是特彆仔細的察探,與那些所謂的修真者沒什麼分彆。但是那修行《血律》的魔人,功力已經達到了他們設下的警戒線標準,怎麼可能沒引起他們的注意?還有那個修行《雷律》的家夥更是了不得……外麵的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此時,漢魃加之仇九元嬰上的火元力所剩不多,元嬰已經到了潰散的邊緣。元嬰的異動,促使朱雀做出決定。不管外麵世界如何,那些家夥是絕對不會就這樣消失掉的。而且已經進行到了這一步,若是於此時放手,不單單這個小子沒救,連青龍附身的那塊玉璧,都會隨著這小子消失掉。無論為人為己,都隻能繼續下去!掌心金焰對準仇九元嬰罩下,朱雀頓時臉色一白。就在金焰罩住元嬰的那一瞬間,仇九頓時從黑暗之中被人扔進了一個奇異的夢境。青山如畫,流水淙淙,仇九站起身朝著四周打量,卻見參天的古木成行成列,濃密的枝葉將頭頂的天空遮去了大半。雖然如此,陽光仍是調皮的從那枝葉的縫隙中鑽了進來,灑落在了他的身上。仇九記起漢魃說過的話,所見皆是幻覺。但是,坐等幻覺過去也不是辦法,於是他乾脆沿著溪流向下行走。行不多時,卻見頂上突然落下一道耀眼的陽光。原來,一路行來,已經走出了古樹森林。眼見前方是一片碧綠的草地,連綿不見儘頭,仇九頓時不知是否該繼續走下去。就在他躊躇不前的時候,突然見到遠方天際,一顆流星正拖著長長的焰尾劃過天空。仇九正看的出神,卻見那顆流星突然朝著這邊飛來。還未等仇九反應過來,流星已經帶著驚人的聲勢轟然墜於仇九身前。一股逼人的熱浪推來,仇九看見如茵青草突然變得又枯又黃,烈焰衝天而起,火勢突然像匹失控的野馬,一下子便將整個草原點燃,並且有向樹林前行的趨勢。仇九本能反應之下,正要運起魔元力飛上半空,卻突然發現即使身處幻境之中,自己依舊無法使用魔元。這一個意外的情況,令仇九都有些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處於幻境內了。但是眼見的情勢卻不容仇九多想,火勢已經衝到身前,仇九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皮膚都被煙熏的發痛了。他正想轉過身就跑,卻見天空之中突然三三兩兩的落下數十道身影。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著服裝各異,兵器也是長短不一。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通點,修為高的嚇人的同時,身上的傷口也多的嚇人。仇九見到他們中的不少人,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使得臉色蒼白如紙。但是他們自己卻似乎沒有感覺到,任由傷口處鮮血直湧,不加任何的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