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師師是場中第三個還站著的人。倒不是仇九手下留情,血魔精血被引發之後,仇九眼前一切活動的生命都是可屠戮的對象。在此不得不提一下那護花鈴的功勞,若不是這件合歡門的鎮門之寶,雨師師早就在仇九那如瘋似魔的打法中重傷不治了,又怎麼能像現在這般毫發無損的站著。當然,魔元力的一定損耗還是有的。最後那半個人,便是貼著仇九後背的嚴小桂。她倒沒受傷。瘋魔狀態下的仇九,意外的跳過了對嚴小桂的攻擊。就在嚴小桂魔元力耗儘的時候,仇九還及時的回到了她的身邊。此時的她,全身無力的貼著仇九的後背。在仇九那血腥彌漫的魔甲下,小桂找到了一種奇異的喜悅。隻要和他在一起,隻要靠在他的身後,小桂便覺得格外的喜悅。有一種感覺叫幸福,它看不見,摸不著,沒有質量與重量,但它來到時,每個人都會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它的存在。“小哥哥,你就是小桂的幸福……”小桂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上浮的嘴角更是掛著幸福的味道。“撤!”黑袍言簡意賅,他將剛剛凝聚的魔元力釋放開來,身形消失於空氣之中。就在黑袍動作的同時,藍小萍、汪秀才,以及玉虛子同時動作,三人從地上一躍而起,分彆向三個方向飛走。仇九身上魔甲紅光大作,踏前一步,卻聽小桂一聲輕呼,站立不穩幾欲摔倒。仇九的腳步一滑,又輕輕的退回了原位,讓小桂穩穩的趴在自己身上。開山王將過程看在眼中,心中嘿嘿一笑,開口道:“這位兄弟,先前得罪勿怪,後會有期。”話音未落,他已經轉身朝著玉虛子的方向追了過去。“斬草不除根,你就不怕他們回來找你報仇……”雨師師突然出聲提醒。仇九掃了她一眼,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小桂,然後淡淡道:“算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在他看向小桂的時候,雨師師細心的發現,仇九眼中的血色正在飛快的退去。“做你的女人,真的很幸福。”雨師師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小桂聽後,芳心一陣亂竄,小巧的身子貼得仇九更緊了。仇九盯著雨師師,突然道:“你也可以走了。”雨師師那嬌俏豔麗的臉上,浮起了一個滿是曖昧的笑容:“我決定了,以後就跟著你了。”小桂聞言一驚,這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自然不願意有一個可以威脅到自己的女人,出現在心上人的身邊。她從仇九身後探出小腦袋,緊張的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跟著我們?”不待雨師師回答,仇九柔聲道:“不用理她,我們自管走就行了。”他一轉身,將小桂輕輕的摟入懷中,再至金雕身前,左手輕輕一托,將那小山般的雕身托過頭頂,飛上了高空。“小哥哥……”懷中的小桂突然開口“嗯?”仇九低下頭,溫柔的看著懷中的小可人兒,卻見她紅著臉,輕聲說道:“剛才,你打倒那些人的時候,樣子真的……”“嚇到你了?”仇九在腦海裡想像了自己剛才樣子,殺氣騰騰的,與其說是像人,倒不如說是披著人皮的惡魔。唉,確實會嚇到小女孩的。誰知,小桂堅定的搖搖頭,雙目之中閃爍著崇拜:“才沒有呢,小哥哥剛才的樣子好帥!真的好帥,比我爸爸要帥多了!”仇九聽得一愣,旋即想起,懷中的這個小可人兒,可是魔道之中赫赫有名的小魔女。在魔道之中,崇拜強者一向是公認的教育方式。對於小魔頭們來說,誰出手更快,更狠,更強,誰就是他們心目中的英雄。仇九微微一笑,俊臉上的那份淡然看得小桂目眩神迷,小臉一陣接著一陣的發紅。二人各懷心思,一路無語的朝著嚴忘他們的方位飛去。雨師師不緊不慢的跟在仇九身後,也不知想些什麼,臉上的笑意比那月下的鬱金香還要迷人。跟著仇九飛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眼見他緩緩的落下,雨師師也是毫不猶豫的跟上。她剛一落地,就聽到江三斧的喝道:“什麼人!”她還沒開口,卻聽仇九道:“不用理她。”“哦!”江三斧收起了宣花斧。這時嚴忘問道:“怎麼樣?輪回城有多少人可以逃出來?”“不會太多,我們離開的時候,輪回城已經淪陷了。至於閻君夫人能帶出多少人,這個要問小桂妹妹。”場中諸人把目光投向仇九懷中的小桂,卻聽小桂清聲說道:“媽媽說她會儘量多的把輪回城的人帶出來,讓我們先去淮南的盧陽城等她。”“盧陽城是青城山的勢力範圍,與青城山不過八百裡地的距離。一旦有事,青城派的修真者飛行兩個小時就能趕到。夫人要我們如此深入正道勢力範圍……”仇九沉吟不語。嚴忘皺眉道:“你怕了?”“爸爸!不許你侮辱小哥哥!”剛剛還有氣無力的小桂,頓時尖聲叫了起來。在魔人看來,怕死就是和懦夫等義,這是對人最大的侮辱。仇九耐心解釋道:“我看夫人此舉大有深意。她要我們深入正道勢力範圍與她會合,會不會是因為其他一些勢力也已經出手,夫人自知不敵,要借正道之手,來殲滅尾隨而至的強敵?”“借刀殺人?”嚴忘想起妻子往日裡的性格,當即認同了仇九的推論,“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不過說再多也無用處,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趕到盧陽城,然後再做打算。”一行人商議停當,決定連夜出發。好在金雕傷勢不重,被江三斧接上斷骨之後,又在仇九的魔元力推轉之下,傷勢好了大半,自已飛行已經不成問題。嚴忘和小桂呆在馬車裡,仍由江三斧趕車,仇九於車旁步行保護。一路慢吞吞的趕到最近的一個小城時,天色已經有些發亮。仇九先一步帶著金雕飛過小城,於前路等候。而江三斧則趕著馬車進城,將現在的老馬破車換掉。乘著等江三斧他們出城的空隙裡,仇九於路旁盤膝而坐,默默修煉。雨師師也不靠近,在路邊找了塊乾淨的大石頭,儀態萬千的往那一坐,頓時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對於這些貪婪中帶著**的目光,雨師師早已麻木,臉上笑意吟吟,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按照她過往的經驗,一會兒便會有幾個肉麻當有趣的男人上來搭訕。果不其然,有個自恃風流倜儻的家夥,邁著自以為瀟灑的腳步,帶著刻意裝出來的溫文爾雅,上前與雨師師搭訕。雨師師笑而不語,任那人如何說話,她隻當一隻蒼蠅在眼前飛舞。一通廢話下來,那人見美人笑吟吟的不說話,隻當自己說得美人心花怒放,當即有些心癢起來,再踏上前一步,欲伸手去抓雨師師的小手。卻聽身後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其間不乏耀武揚威的吼嚇。雨師師朝著那邊看了一眼,看到的,不過又是一個世家子弟出行,家丁虎假虎威的情形。當她轉回頭來時,突然發現先前的那隻蒼蠅,不知在何時已經悄悄溜走了。“嘿,啟稟公子,小人發現了個美女。”一個豬頭家丁獻媚的開口。華麗的轎子布簾一動,鑽出一個睡意朦朧的白淨臉皮來,打著嗬欠問道:“美女在哪裡?”“公子您看,就在那邊。”順著豬頭家丁的手指看去,那個白淨臉皮上的睡覺陡然而消,取而代之的是一對亮閃閃的眼睛,在那張酒色過度的臉上滴溜溜的轉著。“去,問問美人是哪家的,少爺我征用了。”“是,小人這就去。”豬頭家丁點頭哈腰,一轉身,帶著不知所謂的驕傲,一揮手:“來兩個人,跟我走。”帶著兩個膀大腰圓的家夥,豬頭家丁幾步竄到了雨師師的麵前,鼻孔朝天的問道:“你,誰家的,叫什麼名字。少城主看上你了,這是你幾世修來的福氣,彆廢話,跟我走。”一揮手,身後兩個壯丁上來就要動手搶人。雨師師笑吟吟的站起來,嬌滴滴的聲音快要滴出蜜來:“原來是少城主啊,奴家這就去拜見。”不用那兩個壯丁動手,她倒先一步起身,朝著轎子走去。豬頭家丁在身後看著雨師師那搖曳的腰肢,頓時艱難的吞咽了口口水,心中暗道:“好個騷娘們,少城主這回怕是又要幾天起不了床了!”一想到這誘人的身段在被浪間的動作,豬頭家丁頓時覺得鼻子一熱,兩腿*之間更是升起一股熱氣。“哎喲。”豬頭家丁趕緊*夾*緊了雙腿,就像隻被騸掉的鴨子,搖搖晃晃的回到轎前。這時,就聽到雨師師和少城主的對話,那誘人的聲音,就像隻小手在他心裡撓啊撓的:“乖乖不得了,少城主這回可要多備些金槍不倒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