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秀才手中紙扇也是魔門中有名的魔器。扇子兩麵各畫有太極陰陽魚一隻,陰麵可通九幽,招鬼引魂助戰。陽麵可引天火,焚燒難纏之敵。此刻他用了陰扇之力,招來兩隻冥道野鬼,大戰群嬰。至於那最神秘的黑袍魔人,在見鬼嬰撲上時,陡然消失於空中,仿佛根本沒有這個人存在過一樣。圍攻此人的鬼嬰急的四處亂轉,最後還是放棄轉而加入其他的戰團中去了。玉虛子嘿嘿一笑,飛身前去捉拿嚴小桂。眼見小丫頭是唾手可得,玉虛子卻突然心生不妙,雖然身形急退,但道袍前胸之處,卻已經被利刃割開一個大口。攻擊他的黑袍人在那幾個護主的魔嬰撲上來這前,再一次消失於空氣之中。玉虛子氣得怒發衝冠,開起神識瘋狂的搜尋起來。就在魔人戰成一團的同時,仇九這邊的情況卻發生了轉變。五個魔嬰的怨氣在衝入丹田之後,丹田中原本緩慢轉動的血色漩渦陡然加快轉動,漩渦之中更是傳出極強的吸力。未等魔嬰反應過來,五道怨氣竟然被漩渦吸了進去。五個魔嬰氣的呀呀叫,五道怨氣再次衝入仇九體內。這一次,漩渦轉動的更快了!它就像一隻遊蕩在荒野的饑餓野狼,饑不則食的將任何感應到的怨氣都要進行吞噬。五個小鬼嬰被漩渦的吸力嚇了一跳,想要將怨氣撤出仇九的身體。鬼嬰們這一動,那個轉動的漩渦不乾了,吸力陡然一強,五個小鬼嬰猝不及防之下,由純陰鬼氣組成的身體也被吸進了仇九的身體,然後一點一點的朝著漩渦落進。五隻小鬼嬰像是感覺到了末日的到來,驚惶的揮舞著小手,掙紮著想要逃離這個可怕的漩渦。但是,一切的掙紮都是徒勞的。他們千方百計的亂衝亂撞,卻依舊不可阻止的落入了漩渦之中。漩渦的極速轉動又持續了兩分多鐘後,突然一下子的緩和了下來。仇九隻覺得一股龐大的魔元力從那漩渦中湧出來,分彆注入了他那空虛的氣海與丹田。而隨著這兩處的魔元力呈現出飽和狀態之後,漩渦中湧出的魔元力開始流經仇九的身體各處。在血魔精血的指導下,滿溢而出的魔元力開始淬煉起仇九的鐵血魔帥之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元嬰的離奇失蹤,血色漩渦的意外出現,吞噬五個小鬼嬰之後竟然湧出了魔元力,一連串的變故令仇九有些措手不及,思緒一片混亂,半天也理不出個主線出來。而在此時,一條信息閃過腦海:“鐵血魔帥之身需要的怨氣不足,馬上去殺人!”頓時,仇九如夢初醒,恍然大悟。怨氣對普通的修真者有害,但對有著鐵血魔帥之身的自己,怨氣根本就是大補之物啊。那個血色漩渦定是血魔的精血衍化而成,專門用來儲藏與轉換鐵血魔帥之身所需要的怨氣。當五小鬼嬰被漩渦吸收掉的時候,玉虛子已經感應到魔幡上傳來的信息。他回過頭難以置信的看著陷入沉思的仇九,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最終,他一咬牙,左手“招魂搖鈴”響動,麵幡一指仇九,沉聲命令道:“殺了這小子!”一眾鬼嬰頓時怪叫著撲向了仇九。被衝天的怨氣一刺激,仇九體內的血色漩渦再次飛快的旋轉了起來。隻見他身形一閃,先一步的衝入了鬼嬰陣中。玉虛子頓時瞪大了那雙桃花眼,他眼睜睜的看著仇九在鬼嬰陣中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而那些怨氣衝天的群嬰們,在仇九麵前根本不堪一擊。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法術,自己的鬼嬰在他麵前就像積雪遇到了烈日般,先是一點點的融化,接著卻是成片成片的消失。玉虛子看的心頭直滴血,怪叫一聲,揚起那麵黑幽幽的麵幡,當頭對著仇九蓋下。眼見玉虛子這一招就要得手,一條白絲帶突然橫插進來,生生的將仇九與玉虛子分了開去。絲帶前端,一隻金鈴隨風而動,悅耳的鈴聲緊一聲,慢一聲的響起於夜空中。玉虛子頓時火大,衝著雨師師怒道:“賤人,你敢壞我大事!”雨師師倒是夷然不懼,踏前一步,嬌笑道:“好道長,這位俊俏的小郎君就讓給奴家了吧。”明月之下,仇九看見雨師師已經換掉了先前的偽裝。現在的雨師師,瓜子臉,柳葉眉,一雙妙目柔情滿溢,顧盼之間,風情萬種。身段婀娜,體態風騷,往那月光下一站,活脫脫的就是一個蟾宮仙子下凡,風華之絕代,紅顏之妖嬈,令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全都忘了說話。玉虛子本來的一腔怒火,在這一雙妙目凝視之下,陡然化為一片青煙,消失不見。耳朵裡回繞著的,更是雨師師那帶著點呻吟,帶著些挑逗的話音。美色當前,玉虛子的那一雙桃花眼一點點的彎了起來,忘形的笑道:“小美人所求,本道彼能不答應。但是這小子太可惡,幾乎損我仙家一*器,不殺他實在不足以平息本道的憤怒。當然了,小美人的麵子是不能不給滴,可本道人的怒氣鬱結在胸,也是大大的不妥。唉,兩下為難,兩下為難喲。”玉虛子嘴裡不停的道難,但他的眼睛裡現在除了雨師師的俏影,哪還容得下半個難字。玉虛子故作歎氣道:“唉,小美人,不殺他也行,除非……”儘管他的桃花眼已經眯得隻剩下一條線了,卻仍擋不住那兩道滿是淫*欲的目光外泄。“走開!”仇九對著擋於自己身前的雨師師冷聲喝道。雨師師聞言嗔怒,臉上卻笑的更加風情萬種,看的玉虛子一陣意亂。隻聽雨師師輕聲的對仇九道:“告訴我蕭凝若在哪,要不然我天天纏著你。”仇九眉頭一皺,隨即道:“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說話之時,兩掌之中升起兩團電光,隻見他身形一閃,越過了雨師師的阻擋,直撲玉虛子而去。玉虛子正在意淫不斷,陡然被仇九打斷了臆想,勃然大怒,魔元力加注之下,一麵布幡被當做長兵使將開來,一記橫掃千軍,氣勢驚人。“來得好!”仇九暗道一聲,突然棄了玉虛子,轉向朝著那麵布幡撞去。玉虛子一陣冷笑,心中暗道:“有我合和期魔元力的加注,這一次,定要教你小子傷筋斷骨,落個半身不遂!”就在這分秒即見高下之時,雨師師的護花鈴再一次橫插了進來,生生的打斷了二人的戰鬥節奏。仇九氣的雙目陡然赤紅一片,右掌滿含雷電之力,伸手便去抓那絲帶。雨師師頓時大怒,心中暗道:“真是個不知好歹的莽撞小子!我就不該出手救他!”心中轉過念頭,右手同樣注入一股魔元力。護花鈴被雨師師的魔元力一催,頓時一陣輕顫。仇九冷哼一聲,先一步凝息閉氣。夜空中,陡然飄散起了一股淡淡的鬱金香香味。玉虛子未能提防,吸了一小口後,頓時覺得胸口升起一股熱意,全身如同沉浸入了一池溫泉水中,一股說不出的舒適之感衝擊著心神。虧得玉虛子修為深厚,僅是一息之間便猛然醒轉,全身魔元力轉開,強迫已經有些迷亂的心神重新安定下來。“好機會!”仇九動如脫兔,衝向玉虛子。但見他一身銀蛇紫電纏繞閃爍,氣勢逼人如猛虎出山。唬的玉虛子心神一岔,全身魔元力頓時有些失控。眼見仇九呼吸便至,自己生死已在一線之間,玉虛子連忙將右掌麵幡往身前一插,法咒念起。隻見魔幡無根直立,迎風三漲,頓時變得有四米高,兩米多寬,黑黝黝的幡麵迎風而動,就像是一道通往異界的大門。麵對如此變故,仇九卻是置若罔聞,依舊一頭撞了過去。此見便要撞個結實,仇九隻覺得腰間一緊,衝勢突然停止。低頭看時,便見雨師師的白絲帶不知在何時已經緊係於自己腰間。“白癡小子,陰山幡中自成一界,若是誤入,神魂將被困於其中,成為幡中鬼倀,永世不得超生!”雨師師飄身上前,素手一拉仇九便欲後退。仇九沉聲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再敢阻三阻四,我先殺了你!”“你!你這人怎麼不懂得感激!”雨師師的臉上首次掛起了怒意。仇九正欲說話,卻聽金雕突然一聲尖叫,它背上的小桂對仇九這邊叫道:“小哥哥……”仇九轉頭去看,正見白衣秀才一掌擊中金雕右翼,金雕雖身強力壯,天賦異稟,卻也經不住合和期高手加注了魔元力的一擊,頓時再次尖叫一聲,盤旋著從空中墜下。仇九麵色大變,一手扯掉腰間絲帶,朝著小桂疾飛而去。五大魔人眼見金雕負傷下墜,也都急白了臉。那隻雕的生死,他們才不會放在心上。他們關心的還是雕背上的嚴小桂,她可是關係著一件上品魔器的得失啊。就連出手傷了金雕的白衣秀才都有些懊悔,早知如此,自己又何必要使那麼大的勁去打那隻扁毛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