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被那句無恥兩個字, 罵得眉心一跳。紀心樂這種點了怒火就炸的脾氣,還真跟她堂妹溫芫像, 而對付這類的女人, 溫酒從小到大都再拿手不過了。她眯起漂亮的眼, 不緊不慢地吩咐一旁看熱鬨的助理,扛著部攝影機過來。“你拍什麼!”紀心樂下意識的用手擋住臉,怒氣不減。溫酒斜倚一旁, 說:“不是很喜歡罵人嗎,繼續。”她指了指攝影機:“這都幫你錄下來, 正好我們公司缺個爆炸性的話題來炒熱度, 紀小姐要是願意配合, 也不往秦眸對你癡情一場。”紀心樂氣不打一處來, 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你一回來就勾引……!”拍的一聲,溫酒拿起旁邊路過的助理手上文件, 砸了過去。紀心樂低低啊的叫了聲,文件的白紙紛紛落了一地。她出道以來還沒被人這樣欺負過,一時間眼睛都紅了。而溫酒漂亮的臉蛋麵色冷淡, 出聲警告她:“你彆以為我會看在秦眸的麵子上,不敢動你, 嘴巴不會說話就給我閉上, 不然下次這份文件砸的就不是你身上, 是你這張嘴。”紀心樂胸口呼吸不穩,眼睛都快殺人了。不過出奇意外的是,她沒有在溫酒的地盤上繼續鬨事下去。隻是眼睛紅著, 看向站在辦公室裡的男人身影。最後這場鬨劇由紀心樂的新一任經紀人趕來而結束,鬨事者走了後,公司也恢複正常運作。溫酒讓助理把一地的紙張撿起來,抬手敲了兩下門,然後走進辦公室。她看見秦眸頹廢地坐在沙發上抽煙,便把窗戶打開:“你也三十五餘了,真想娶紀心樂這種嬌嬌女的話,估計後麵的罪等著有的你受。”秦眸沒出聲,溫酒轉過身,也沒繼續嫌棄人家的心頭寶貝。他狠狠地抽了口煙,將煙頭捏滅,然後沉著沙啞的嗓子說:“我跟她之間完了。”溫酒挑眉,直接問:“你打算和清貝在一起?”“沒有。”秦眸眼神複雜道:“她是個好姑娘,跟你我放心。”“我說秦眸你什麼時候變得……”溫酒一時間想不到形容詞,半響,才說:“矯情。”秦眸抬起頭,眼睛都充斥著血絲。溫酒腰肢靠在辦公桌前,微揚精致的下巴說:“什麼叫跟我你放心,她是你什麼人,用的了你來放心?我的助理,你放心什麼?”這一連續的質問,讓秦眸啞口無言。溫酒指尖敲了敲桌麵,把話放這裡了:“反正我也懶得管你和紀心樂之間,不過她要是把怒火牽連到我身上,今天剛才那一幕,就不會是最後一次,彆指望我看你麵子上。”“你還真是半點虧都不吃。”秦眸說她。溫酒無所謂道:“我什麼性子,你清楚。”……接下來的幾天,有了清貝這個助理彙報公司的事,溫酒經常都不用來公司,她大部分時間都是用來陪伴小豆芽,和馮佩媛結伴到商場購物,偶爾參加一場慈善晚宴。反正,都是刷徐卿寒的卡,婆媳兩人消遣方麵從來沒有那覺悟要省錢。對此徐卿寒沒任何意見,而小豆芽在吃飯的時候,卻有小情緒了。她趁著溫酒去廚房盛湯的時候,嘟著油膩膩的小嘴巴,和爸爸抱怨:“媽媽買的名牌包包,都都快把小豆芽的衣櫃給霸占了。”霸占這個詞,是小豆芽最近從蕭畫口中學來的。她最近很愛用。徐卿寒親自給女兒喂了一口青菜,吃的小豆芽皺巴巴著臉蛋兒。身為肉食界的小動物,她最不愛吃的就是這個了。可是爸爸喂的,又要給個麵兒。“小豆芽衣服沒地方放。”她念念碎個沒完。“知道了。”徐卿寒又給女兒為了口青菜。這棟彆墅在以前用來一個單身男士獨居,還算地方寬闊,後來溫酒住進來,兩人住著也還算好,而有了孩子,徐卿寒有了換個大的想法。畢竟,不止是小豆芽的衣櫃快被溫酒的東西霸占……父女之間的談話,溫酒並不知道。她給小豆芽盛了湯出來,斜坐在椅子上,見女兒費力的嚼著青菜葉子,唇角彎彎,揚起了一抹笑容:“這是不是你爸爸喂的呀?”也就徐卿寒喂,小豆芽才吭哧吭哧著會去賞臉嚼了。小豆芽點點頭,等吃完了青菜葉子,不忘記提要求:“爸爸,我,我想養小狗。”徐卿寒接過溫酒夾來的排骨,聽到女兒想養寵物,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等你長大了再養。”“那小豆芽,什麼時候長成大豆子?”“過個兩年。”徐卿寒很是敷衍,卻被小豆芽當真了。她小肥手托著下巴,滿臉羨慕說:“我想想養那種黃黃的。”溫酒直接說:“土狗會咬人。”“媽媽,我想養嘛。”小豆芽一把撲到了溫酒的懷裡撒嬌,嘴巴嘟嘟,念念碎個沒完。溫酒看她不好好吃飯,也就作罷。等會睡前喂她一瓶奶,也照樣管飽,於是,便把小姑娘抱穩了懷裡,垂眸淺笑:“那糖果和土狗你隻能選一樣,嗯?”小豆芽烏溜溜的大眼瞪起,哼唧道:“小孩子才選呢,我兩個都要。”未來的小霸王性格可不是容易哄的,她才不管溫酒什麼態度,自個兒就說:“反正我爸爸會買,有錢。”“誰跟你說你爸爸有錢?”“大家都這樣說。”小豆芽眨眨眼睛,衝著徐卿寒問:“爸爸,是吧?”也就這時候,小姑娘的嘴巴甜甜的,一句一句我爸爸。徐卿寒很是受用,薄唇扯動:“等你長大了,想要什麼,爸爸都給你。”小豆芽粉團子一般的臉蛋揚起笑容,嘴巴直呼爸爸好。“小馬屁精。”溫酒指尖點了點女兒的腦袋。小豆芽哼了聲,奶聲奶氣道:“媽媽你就羨慕我吧,使勁兒的羨慕吧。”“我羨慕你什麼,這是我老公。”溫酒跟女兒爭起寵,也是厲害。“我的爸爸!”小豆芽搶徐卿寒,搶得臉蛋兒紅撲撲的,嘴巴說:“我爸爸叫徐卿寒,我叫徐清酌……你姓溫,媽媽你說……爸爸是誰家的?”溫酒挑起眉尖,剛要動手,小豆芽先一步雙手雙腳地爬下來。她撒腿就跑,嗬嗬笑個不停。溫酒抬頭,看向坐在對麵西裝筆挺的英俊男人,拿女兒無可奈何,又不甘心處於下風,最終說:“今晚你不要跟她睡。”徐卿寒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幕,點頭應付:“嗯,今晚讓女兒去隔壁兒童房睡,我們關起門給她生個小弟弟,這樣她就不敢囂張了。”男人暗示很足,溫酒臉蛋微紅,低聲說他:“不正經。”吃完晚飯才七點半,徐卿寒專門從公司回來陪同妻女,休息片刻,又要去參加一場應酬。他到樓上換了身衣服,衣帽間裡,剛開始女人嬌媚的聲音隱約響起,後來又停了,等過了許久,暗下的燈光才重新地亮起,溫酒累倦的躺在米白色沙發上,一旁,身形英俊的男人單膝跪地,很有耐性將她裙子整理好。“今晚我會很晚回來,你和小豆芽早點睡。”他低下頭,薄唇碰了碰溫酒額頭前烏黑的發絲。溫酒根根纖長的眼睫輕輕抬起,視線落在他白色的領口處:“你過來。”“嗯?”徐卿寒俯身的同時,原本沒什麼力氣的女人,抬手將他脖子摟住,用雙唇在襯衫的領口處一印,落下了淺紅色的印子。“晚上出去應酬的時候,要記得家裡還有一位糟糠之妻在等你。”溫酒裝模作樣地幫他這裡領帶,語氣算得上好言好語。徐卿寒指腹,描繪著她漂亮的臉龐輪廓,嗓音低沉醇厚:“等我回來,給你件禮物。”溫酒現在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他口中的禮物,想想估計也就是一些珠寶首飾,所以興趣不大,又調皮的性格使然,,故意將男人的手掌隔著衣服覆在自己的肚子上,眼眸帶著滿滿溫情說:“最好的禮物,你剛才已經給我了。”徐卿寒眸色瞬間很沉了幾度,薄唇緩緩靠近她唇角說:“故意不讓我走?”溫酒笑著把男人推開:“你秘書都在樓下等了,快去,彆遲到。”徐卿寒隻好就此作罷,長指鬆了鬆領帶,喉結滾動道:“回來收拾你。”溫酒看著男人走出去的身影,臉蛋沒有一點怕的意思。她現在擔任著一家經紀公司老板的職位,不過都是秦眸來運作,每天除了陪伴小豆芽就是消遣時間,大不了今晚陪徐卿寒胡鬨到後半夜,明天就不出門而已。聽著樓下的動靜應該是已經走了,溫酒才慢悠悠地起來,彎腰,將衣櫃前的紙巾團撿起,扔到垃圾桶。溫酒走到主臥,一邊拿著手機看工作群的動態,伸手推開門,她見床上沒有小豆芽的身影,視線一轉,發現小姑娘正坐在梳妝台前,蕩著兩條肉嘟嘟的小短腿,然後把她抽屜的口紅都翻出來。此刻,正對著精致,將口紅朝自己小嘴巴抹。“徐清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