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九點多。即便是馮佩媛極力想把小豆芽挽留在徐家過夜,卻被徐卿寒隻言片語給打發了, 他現在是走到哪兒, 都要抱著女兒。唯有開車時, 怕路黑,才讓溫酒抱。“你會慣壞她的。”溫酒看今晚小豆芽走路都不用走幾步了,上個衛生間, 還要仰著腦袋到處找爸爸抱。徐卿寒深沉的視線朝後看,卻是落在女兒白嫩的臉蛋兒上, 語氣極淡:“慣壞怎麼了, 以後她犯不著找一個不慣他的男人。”溫酒聽了好氣又好笑;“當初是誰罵我被溫家上上下下慣壞了, 欠誰教育?”現在倒是看出來了, 徐卿寒這人雙重標準的厲害。以前換她身上,就是慣得一身毛病, 要被收拾。現在輪到他有寶貝女兒了,就一口一個慣壞怎麼了?駕駛座上英俊的男人啟動車子,不動聲色道:“你話彆亂說, 我怎麼罵過你了?”他不承認,小豆芽聽得有滋有味, 不懂就問:“媽媽, 什麼是欠教育啊?”溫酒摸摸女兒腦袋的小揪揪, 皮笑肉不笑地,溫柔說:“這個你要問你爸爸啊,他深諳其道。”“爸爸?”小豆芽將好奇地目光, 移到了徐卿寒身上。“……”徐卿寒這邊已經驅車離開有一會了,施宜初陪馮佩媛聊了會才告辭,她婉拒了徐家的司機送,臨走出門前,馮佩媛還念著說:“你平時上班也該給自己配輛車,這樣坐出租車多不方便,這樣等會去車庫開一輛,年前新提了一輛沒開幾次,醫生說我年紀大了,也不能經常開,都堆在家裡積灰。”施宜初微微婉拒了馮佩媛的好意:“馮姨,我的公寓離公司很近,坐地鐵兩站就到,開車反而不方便。”“你這孩子就是對誰都客氣。”馮佩媛深知施宜初的脾性,也不好強塞。如果真會收,當初施宜初大學畢業後……就不會把徐家給她置辦的公寓和代步車子原封不動還回來了,維持著僅有的自尊心,靠自己的工薪存了的錢,買下一處兩室一廳的公寓。施宜初低下眼睫,輕聲說:“馮姨已經對我夠好了,我怎麼還好意思要您的東西。”她記恩,當初溫酒也說的沒錯。比起徐卿寒的態度,實際上……她更重要馮佩媛的。離開徐家後,施宜初一路打車回家,她的錢在前幾年都拿去購買市中心的一套高檔公寓,每個月還負擔著房貸,加上平時消費也不低,自然就沒錢拿來買車。她拖著疲倦地身體回去,滿腦子都是今晚在徐家看到徐卿寒與溫酒女兒的畫麵,麵容麻木,伸手拿鑰匙開門,將手提包往鞋櫃一放,踩著尖細高跟鞋,走到沙發處,失神的坐下來。客廳靜悄悄的,她坐了會,正要抬手去開落地燈,卻意外碰到了什麼。施宜初瞬間毛骨悚然而起,指尖下意識要縮起,先被握住。那溫度格外清晰,她訝異地睜著眼看過去,隻見隱在黑暗中的人影,側麵極為熟悉,正坐在沙發一側,修長的手指握著她指尖,沒有放。察覺到是誰後,施宜初的心也分不清是緊繃還是鬆了口氣。她驚慌失色的麵容漸漸地恢複冷靜,將指尖從他手掌收回,出聲問:“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昏暗的環境下,也不妨礙孟岣打量她的視線。半響,他菲薄的唇意味不明地發出聲:“去了趟徐家就失魂落魄回來,見了誰?”施宜初眼睛定定看著他,沒有半分想開玩笑的心情。孟岣身形朝後仰,靠在沙發背上,西裝褲的長腿翹起二郎腿,兩人之間氣氛似乎僵持了半響,直到施宜初站起身,麵容寡淡,去將牆壁處的開關打開。明晃晃地光線直直下來,將客廳每個角落都照映得無處遁行。她沒有轉過身,半掩下的眼睫毛不知心緒幾許。直到了男人嗓音傳來,聽不出喜怒:“過來,送你一件東西。”施宜初並不願意接受有關孟岣的任何東西,哪怕是花了他幾分錢,事後都會換一種方式還回去。她這種骨子裡清高的勁兒,每次孟岣隻是看著她露出嗤笑聲。到了夜裡,也會效仿著,變著方式原原本本,還她身上去。施宜初太了解這男人嬉皮笑臉下的專斷,就算強迫,也非達到目的不可。她沒有說不要,隻是臉上也沒多少驚喜表情。“不問問?”他主動這樣說,施宜初才會賞臉兩個字:“什麼?”孟岣修長的右腿微微屈起,伸手從他褲袋裡,掏出了紅色絨料戒指盒。女人看到或許會歡喜,而施宜初異常平靜的問:“什麼意思?”“到年紀,該結婚了。”孟岣將戒指盒放在茶幾上,他站起身,身形被半休閒的西裝襯得修長,顯而易見是有長年堅持健身的,骨骼又生得極好,完美的烘托出了一位豔麗公子哥的身影。有錢還會大方給女人花,這無疑成了他孟岣談情說愛的資本。施宜初不信,孟岣會從此收心。而他也隻是把戒指盒朝這一扔掉,便出門了。好像特意過來就是為了送這個,沒留下隻言片語。施宜初在原地站了許久,才轉身走向自己公寓裡的衛生間。夜晚,哪怕是十點多,窗外也依舊繁華熱鬨,不少人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施宜初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平時酒量沒那麼淺,或許是有心思的緣故,一杯下肚,有些醺然了。她隻披著一件鬆垮的浴袍,斜躺在單人沙發上,手指握緊酒杯,盯著紅色酒裡倒影的自己麵容。卸了妝後,蒼白,麻木又憔悴萬分。施宜初放下酒杯,又伸手去拿起戒指盒,指尖一遍遍地摩擦著邊緣,沒有打開。她翻出了手機的通訊錄,從第一頁開始翻,有的名字熟悉,有的名字隻有幾分影響,甚至是看到一些姓甚名誰的人,早就忘了是哪位。在這虛假浮華的人世間,又有誰值得她記得?施宜初在最後一頁的最後一位,找到了溫酒的電話號碼。她故意將這女人分配到最後,時常厭惡。而今晚,卻主動撥了一通電話過去。施宜初閉了閉眼睛,等被接聽了,也不管溫酒在那邊說什麼,她嗓音發澀,隻顧著說;“你現在是大贏家了,我很嫉妒你。”溫酒原本被這一通電話打得莫名其妙,還聽見施宜初說自己嫉妒了,下意識的反應就是:“你喝醉了?”也隻有喝醉時,施宜初才會有這樣情緒化的一麵。她眼睛憋得通紅,手心緊緊捏著戒指盒說:“溫酒,我們女人活到最後……是不是都是個笑話?”“起碼你是,我不是。”溫酒可不想和她混為一談。施宜初也甚不在意,幽幽地說:“就像那董遇晚,她就算是董氏的千金,有堂堂正正的出聲和多金帥氣的未婚夫又怎樣?不是見一個愛一個,把自己活成了女人最失敗的例子。”溫酒發現,施宜初似乎很仇女人的富啊。她沒吭聲,施宜初的怒火也冷靜幾分,問道:“你不想知道董遇晚的事嗎?”“我已經猜到了。”溫酒從聽到的那些隻言片語間,揣測出當年的事,抿著唇說:“當年董遇晚被退婚,多半是做了什麼讓人無法容忍的事,而她給了徐卿寒為父親洗刷清白的機密,我猜,董遇晚的未婚夫就是陷害了徐卿寒父親的人,她為了一個男人背叛了自己的男人,這樣的犧牲落在你眼裡,自然是做女人最失敗的反麵教材了。”“她很可笑對嗎?當初見示好不成,就想讓徐卿寒負責……”施宜初輕輕的笑,聲音卻極為陰柔:“結果進那間房的是我,是我。”“你就是因為讓董遇晚顏麵掃地,才被徐卿寒送回國。”溫酒語氣很篤定。當初不管董遇晚懷著什麼目的。看在她幫了徐父一次,徐卿寒都會留幾分顏麵給這個女人。而施宜初從中作梗的同時,又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心思,怪不得輸的一塌塗地。“我很後悔。”施宜初很坦露著自己的心事,沒有一分隱瞞:“早知道當初都是給你做嫁衣,我就不該去阻止董遇晚,反正無論落在誰手上,他都不是我的。”溫酒哦了聲,反正過去的事又不可能重來。她沒什麼心思和施宜初浪費口舌,又說道:“你要是想拿董遇晚的事繼續膈應我,就把話給我原封不動吞回去,徐卿寒都跟我說了,他的初戀是我,初吻初次,所有跟女孩兒的第一次都是給了我,你就彆繼續覬覦了。”施宜初聽著她一字字的說,心也在滴血。電話什麼時候掛也不知道,她想,以溫酒的脾氣,可能說完就掛了。施宜初慢慢地縮著身體躺成一團,眼眸無神看著手心的戒指盒。或許這樣才是她的歸宿……溫酒一掛完電話,就被男人從後麵抱住,手臂力道不失溫柔的同時,他薄唇貼附於她的耳朵,嗓音低低沉沉問:“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初戀初吻初次,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給你這種話了?”作者有話要說:簡單交代完施宜初,再寫幾章甜蜜戲份,就開始寫賀梨番外了。我下本預收開《星河皆你》戳作者專欄,求求收藏~文案1:某個頂級豪門宴會上,一眾名媛熱火朝天聊著圈內赫赫有名的溫家三少,人前內斂睿智,矜貴多金,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完美情人。據說他手指修長靈活,彈奏著一手好鋼琴,好聽到能讓人耳朵懷孕。作為一個失眠重度患者,賀青池主動以高價獨享他彈奏的機會,從此聽上癮。某天夜晚,男人坐在燈影旖旎的沙發角落裡,談笑風生的問:“你睡了九個小時零三十分,昨晚可還儘興?”飽睡之後,女人麵色紅潤,漸漸咬下唇。他煙圈指間繚繞,捏起她柔軟下巴,嗓音像是循循善誘著看中已久的獵物:“我這人怎麼樣,身體健康,生活規律,無變態嗜好與感情史……”舉例了諸多好處後,最後問她:“答應做我的女人……以後天天讓你儘興?”文案2:多年後,賀青池在閣樓雜物間搬出積灰的鋼琴,問他:“給女人彈鋼琴助眠這招,你當初對多少小姑娘用過了?”溫樹臣將她緊緊的抵在書架前,薄唇覆在她唇瓣上深情低語:“溫太太,我的初次給了誰,你不清楚麼。”【入坑提示】*遇見你時,星河皆你——這是一個混跡投資與鋼琴兩界的豪門公子哥早有預謀,處心積慮追求傳統旗袍美人的故事。*男主不跟任何女人搞曖昧,最初和最終,隻有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