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時間, 溫酒將公寓的鑰匙找出來給賀梨。自從領證以後,她就沒有過去住了, 設備應該還算齊全, 雖然感覺邵其修不會讓自己妻子分居出來太久, 溫酒還是陪賀梨去商場準備了些生活用品。一起到了公寓住址,溫酒將主臥屬於自己的東西都整理到了衣帽間處,說道:“這裡都是一層兩戶, 安保防範嚴密,你一個人住很安全。”賀梨又對她說了一聲謝。她將自己整理好的行李箱拉進來, 這架勢, 是鐵了心和邵其修生氣了。兩人在公寓待了一下午, 到傍晚時分, 溫酒原本打算留下來陪賀梨,不過卻被馮佩媛的一通電話叫走。她自己開著車, 半個小時後,來到徐家。徐卿寒這會還沒下班,溫酒也沒打電話給他, 男人在工作期間,很少會主動打電話發信息跟她談情說愛, 除了是一開始追她的時候, 才會消息不斷。溫酒早就看透了他的本質, 性格使然,也故意不給他打電話說一聲去徐家的事。她一來到就被保姆恭敬地請進去,玄關處換鞋時, 溫酒注意到了旁邊擺著一雙女士紅色細跟鞋,隨口問道:“施宜初也在家?”保姆還沒回答,便被馮佩媛打斷:“酒酒。”溫酒抬頭,看到自己婆婆端著甜點,臉上還帶著笑容。這副模樣,可不像是施宜初在家時的。等她走到客廳處,透過視線,見到一個穿著白襯衫和灰藍色長裙的女人坐在沙發上,背對著,頭發卷成漂亮的弧度,很精致。看幾眼,隱約有些熟悉感。而這不是她的錯覺,馮佩媛熱情地給她介紹道:“小董剛到晏城不久,你還不認識吧。”溫酒定定看著董遇晚轉過身來時,那張笑容完美的臉。怎麼會不認識呢。在f市時,還互相看不順眼了呢。董遇晚裝作仿佛第一次看到她,笑容無懈可擊:“她就是卿寒的妻子溫酒吧,真人比上鏡時還要好看。”昨晚施宜初還在提這個女人,溫酒沒想到她的手腳這麼快。才一天功夫,就殺上門了。她微微眯起漂亮的眼,也裝,對馮佩媛說:“這位女士是?”一聲女士,讓董遇晚笑容崩了幾秒。馮佩媛扯了扯溫酒,殊不知她就是故意:“小董是卿寒的朋友,三年前在國外幫助過他一次,跟我們家的關係不錯……也就比卿寒年長……”一下子忘了大幾歲了,馮佩媛看了看董遇晚那張包養得精致的臉,聲音很低對溫酒說:“年長個兩三歲?還是三五歲?”溫酒管她大幾歲呢。她看到董遇晚千裡迢迢跑到晏城來,還登門來到徐家惡心自己。所以不惡心回來,怎麼行?“卿寒應該快下班了,等會你給他打個電話。”馮佩媛把人都叫回來,是因為董遇晚的來訪,她招呼客人,不忘讓溫酒聯係一下徐卿寒。溫酒笑容不變:“好。”她看了眼氣定神閒坐在沙發上喝茶的女人,拿出手機走上二樓的房間。六點十分,這個時間段男人確實該下班了。溫酒一通電話過去,等了幾十秒才被接通。徐卿寒還沒出聲,她就冷著聲說:“你今晚要敢來你媽家,徐卿寒,以後你都不要碰我了。”“……”對於她沒有任何預兆地發怒,徐卿寒那邊靜了一秒,很沉得住氣問:“誰惹你了?”還有誰能讓她氣性這麼大?溫酒一點都沒了在樓下時的善解人意,怎麼作就怎麼來:“你那位董姐,都親自殺到你媽媽家了,你媽媽很喜歡她啊。”徐卿寒皺起眉,過了半響馬上解釋:“當年我父親出事,媽有一段時間也跑到了美國去,當時我太忙,都是董遇晚招待她,兩人關係熟了幾分。”溫酒這一聽,抿著唇有了情緒。一個施宜初就讓她心存芥蒂了數年,再來個又是慣會偽裝做人的董遇晚,她差點被氣笑,也問他:“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招這樣類型的女人喜歡?”徐卿寒:“……”“看看,一個個表麵功夫做的比誰都好,董遇晚現在在客廳,完全是一副姐姐的姿態關心著你呢。”這讓溫酒都沒地方挑刺去,滿心的火氣都朝男人發了。徐卿寒隻好說:“我來接你,董遇晚要在徐家怎麼待,是她的事,嗯?”“不行!”溫酒想也不想拒絕,說:“你媽也是我的,憑什麼讓給她董遇晚?”她霸道起來,性子蠻不講理也不是一兩天了。徐卿寒將車停駛在路旁,沒有繼續行駛,耐著性子哄:“那你想怎麼樣?”溫酒就是不爽極了,咬著字說;“反正你不許來徐家,不然我就跟你鬨。”她的要求,徐卿寒妥協道:“你讓我晚上一個人在家,徐太太,我也會想你陪。”男人的嗓音低沉,透過電話傳來,入耳讓人微微的發燙。溫酒發現他也隻有這時候,為了達到目的,才會犯規跟她撒嬌。“你少來這套。”她才不聽這些,嘴巴說:“你要敢讓我看見你的身影出現在徐家,以後你就沒有性/生活了知道嗎?”徐卿寒昨晚才使用完丈夫的權利,結果就聽見她凶巴巴的威脅。最致命的是,他偏偏吃溫酒這一套。聽到她在電話裡發脾氣,聲音軟的一塌糊塗,他修長的手突然握緊方向盤,英俊的臉龐神色不變,卻從喉嚨滾動處,溢出了難辨情緒的低啞嗓音。溫酒不明情況,還在問:“你那邊什麼聲音?”徐卿寒抬頭,透過後視鏡看到自己的眼神翻滾著什麼,嗓音低低:“繼續罵我,嗯?”“……”溫酒。他這是又被激發了什麼變態嗜好了嗎?徐卿寒的低笑聲傳來,說:“抱歉,我有反應了。”溫酒愣怔幾秒,才意識到她這邊發脾氣的時候,徐卿寒滿腦子都是這些色氣的想法。“你煩死了。”她臉頰止不住的紅,在電話裡罵了一句,便不等徐卿寒說話,直接掛了電話。手機被握的很熱,屏幕還沒暗下,電話重新來了。這次溫酒怎麼也不接,還掛斷。徐卿寒打了幾次,大概是知道她是狠了心,便改成發短信進來:【你掛我電話有什麼用,晚上不是還得回家被我壓?】透過字裡行間,溫酒都能感受到他的囂張。她也是個不服輸的,看到這條短信沒有回,心想誰壓誰還不一定呢。有本事他彆灌自己喝酒。長時間待在上樓的房間會很沒禮貌,溫酒收起手機,又裝作一副平靜的模樣,推門走出去。她不讓徐卿寒來,倒不是說怕這個男人會有什麼心思。而是明知道董遇晚想見他,偏不讓這女人稱心如意。走廊靜悄悄的,溫酒正準備下樓,突然聽見一聲很響亮的耳光,就在樓梯口處,她走近幾步,發現前麵站著兩個女人熟悉的身影。這一巴掌,董遇晚打在施宜初的臉上絲毫不費勁。她冷看著眼前消瘦的女人,沒有忽略掉對方眼中的憤怒情緒:“你還想打我?小妹妹,你還嫩了些。”施宜初最近一段時間瘦的厲害,自然不是董遇晚的對手。她剛從報社回到徐家,看到這個女人,恨意從心底瘋狂地湧上來,加上臉頰的五根手指印,沒有看起來幾分蒼白可怖。董遇晚到底比她要沉得住氣,也冷靜。似笑非笑地鬆開了施宜初的手腕,說的每一個字都朝她心臟上刺:“你真沒用,都能讓徐卿寒在你眼皮底下跟他的小情人結婚,除了每天蒼白著一張臉外,還能做出什麼事?”要是論起施宜初最討厭的女人,恐怕董遇晚就是其中之一了。仇恨值拉的,不比溫酒弱半分。“你要想先不動手,姐姐又怎麼會打你呢?”董遇晚看到她憤怒的臉色,語氣很平和,卻也透著某種讓人恨意難消的笑意。施宜初被憤怒顛覆了理智,被打了一巴掌才逐漸冷靜下來。她殊不知和董遇晚起紛爭的這一幕被溫酒看到,冷著聲說:“我沒用,你又能得意到哪裡去?丟了自己的未婚夫,到頭來寒哥連碰都不願意碰你,他心心念念愛的是溫酒,是她,不是你。”董遇晚眉眼的笑意在她的話裡,逐漸冷漠了下來。她正要說什麼,眼角餘光先睹見了一抹女人身影。溫酒看戲看的津津有味,見自己被發現了,也沒有半點尷尬。“你們繼續。”她傾靠在牆壁前,白皙的手指纏繞著發絲完,煞有其事地評價:“還挺精彩的。”董遇晚人生閱曆讓她永遠,都能在各種場合保持著屬於女人的那份淡定。反正,被打巴掌的,一身狼狽姿態的,又不是她。施宜初見溫酒不知什麼時候來,又聽了多少去了,心底存著一絲報複的心態,當著她的麵把話說開:“脫光了勾引徐卿寒的是董遇晚,溫酒,這個女人居心叵測,她是來搶徐卿寒的。”溫酒慣來會抓重點,一段話裡,隻抓住了前麵脫光兩個字。施宜初故意要讓董遇晚顏麵儘失,語氣幽幽道:“她呢,做出不要臉的事,何止這一件?”“你想知道,就幫我把這一巴掌,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