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 套房的門從外麵被打開。徐卿寒先前拒絕了生意合作人的應酬邀請,一身西裝筆挺地邁步走進來, 單手還提著粉色的蛋糕盒子, 他從玄關處看向客廳, 四周的光線昏暗,唯有電視機隱隱透著光。走近些,便看見溫酒裹著一件白色浴袍坐在沙發上, 正聚精會神看著恐怖片。她膽子很大,除了那張漂亮的臉蛋外。有時候像男孩子, 沒人陪也敢在客房不開燈看這個。徐卿寒眉宇間的神色愉悅幾分, 很大原因是她乖乖回他居住的套房。男人步伐有意放輕, 挺俊的身形逐漸地靠近沙發後背時, 也沒讓睜著一雙眼睛盯著電視機的女人轉過頭來,恐怖片正播放在精彩刺激的片段, 溫酒盯著屏幕上,一隻血淋淋的手從床底下伸出來,動作很慢, 突然猛地一把握住了女主的腳。緊接著,電視機裡屬於女人的驚叫聲響起, 她瞪圓了眼, 還沒看清女鬼的模樣, 視線就一黑。“怕嗎?”耳旁,似被一股溫熱的氣息吹了下。溫酒眼睫毛在男人的手掌心下輕輕的眨,還沒開口, 就聽見那刻意偽裝成啞沉的語調,貼的極近,帶著一點輕佻的侵略感:“嗯?你穿成這樣跑到一個成熟男人的房裡,會發生什麼事知道嗎?”徐卿寒這樣故意嚇她的幼稚行為,讓溫酒沒好氣說:“你想做什麼要快點。”“嗯?”她被男人從後麵抱住,也沒辦法轉身,耳旁聽著電視機女主角的尖叫聲外,還隱隱有他極具存在感的呼吸聲,頓了幾秒,嫣紅的唇吐字清晰:“等會被我老公發現了,你可能要被打死哦。”徐卿寒眼底湧上許些意味,薄唇幾乎是貼到了她的發絲,用溫熱的氣息磨著說:“怕什麼,到時候我當著你老公的麵把你弄的欲死,不是很刺激?”溫酒一陣無語。誰家男人這麼熱衷給自己戴綠帽子?偏偏徐卿寒還玩上癮了,手掌捂住她的眼睛沒有鬆開,繼續壓著說話的腔調,言語間透著一股邪性:“我先把你手腳都綁在椅子上,然後扯開你身上的浴袍,從上到下這樣又那樣……”溫酒見徐卿寒故意扮演壞男人的一麵,說著不著調的話,莫名的心臟很熱,有著說不清的感覺。或許是女人天生就鐘愛骨子裡壞透的男人,她耳朵被他氣息染的發紅,一直蔓延到了脖子處,最後,也慢慢地,察覺到了他的嘴唇。……也移下了。就在溫酒浴袍的領口要被他扯下時,她腦海中突然有一絲清醒,及時地抓住了他修長的手,眼睛看不到,卻能在黑暗中感受到他就近在咫尺的存在感,自己的聲音竟已經變沙啞了:“我不方便。”徐卿寒頓了一瞬,被提醒了才記起她來例假的事。剛才兩人營造起來的曖昧氣息變得蕩然無存,他麵不改色地鬆開了女人,手指骨節又在她的肩膀點了點,嗓音聽上去比她沉得住氣:“女孩子少看點這種血腥片。”徐卿寒轉移話題的功力,還真讓人自歎不如。溫酒視線恢複了光明,眨眨眼,看到他英俊的臉龐神色淡定,仿佛剛才使壞的一麵不曾有過。而她,卻一清二楚這男人骨子裡的惡劣到了什麼程度。“喜歡嗎?”徐卿寒抬手,這才將外麵買的粉色蛋糕遞給她。回酒店的路上看到的,直覺她應該會喜歡。沒有女人能抵擋得住這樣粉嫩的顏色,溫酒也不例外,漆黑的眼睛彎彎,接了過來:“你倒是很會討好女人?”徐卿寒有力的手指扯了扯整潔領帶,就在她的身旁坐下,男人特有的煙草味氣息便襲來幾分:“討好徐太太是職責所在。”溫酒給了他一個眼神,怎麼會不明白徐卿寒的意圖。這份蛋糕收下的話,不就是間接代表白天上午那事,翻篇了麼?她雖然最會爭風吃醋了,卻也懶得為了董遇晚兩次三番和徐卿寒鬨翻臉,唇角微微翹起說:“那你就繼續討好我一下吧。”溫酒一邊把蛋糕拆開吃,一邊抬頭意示他看電視的屏幕:“陪我把這個恐怖片看完。”大晚上,她也不怕。徐卿寒看到屏幕上白裙子長頭發滿臉是血的女人,眉宇間下意識深斂起情緒,出聲問;“你最近喜歡上這個?”溫酒前陣子用來無聊打發時間的電視劇是婆媳大戰,不知哪天開始變成了恐怖片。偏偏她看的津津有味,腦袋一歪,靠在男人的肩膀處:“是啊。”說完,溫酒手指沾了一點蛋糕上的奶油,先放到嘴巴嘗了口味道,見甜而不膩,又沾了些,遞到男人的薄唇前。徐卿寒低下頭,眸色深深地盯著她白皙的指尖上。溫酒撩人不自知,指尖沾著奶油朝他的嘴唇一抹,正要離開,卻突然感覺到溫熱。她愣了幾秒,抬頭便看見徐卿寒薄唇輕啟,把她的指尖含住了。一絲絲的溫熱似乎迅速地蔓延開,直徑地傳達到了心臟處,讓她不由地失了神。徐卿寒視線灼灼盯著她,也不知是在認真地品嘗著奶油的味道,還是她一抹指尖,嗓音從喉嚨滾動而出,沉啞磁性得好聽極了:“不錯。”溫酒猛地回神,臉頰不受控製紅了。她沒想到吃個蛋糕,這男人都能起彆的心思。明明是一個簡單喂的動作,到他麵前也能燃起兩人之間的情愫。“你盯著我看什麼?”徐卿寒明顯發現她的異樣,還要故作不知地問。這也惹來溫酒的一記冷眼,真想把蛋糕都扔到他這張臉上好了:“我在看男人上了年紀後,心理變態起來,能到什麼地步?”徐卿寒被她諷刺倒也不惱,伸出長臂把她抱了過來。這樣毫無預兆的動作,讓溫酒緊張兮兮地護著懷裡的蛋糕,寶貝的不行:“喂,你……”她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吻住。徐卿寒做男人最討厭的就是獨裁,骨子裡還有那麼一絲惡劣。溫酒沒想到他說親就親,還百般勾纏,不自覺的時候,手上的蛋糕也掉在了厚鬆的地毯上了,沾了她的浴袍下擺和男人黑色的西裝褲。不過徐卿寒早已經不在乎這些,呼吸聲很重,特意說給她的耳朵聽:“好想要你。”像他這樣穩沉內斂的男人重欲起來,溫酒根本抵擋不住。她白皙的指尖緊緊揪著男人的白襯衣,分神的想,難怪連董遇晚這樣比他年紀大三四歲的知性女人都會忍不住傾慕,就如同她現在這樣,根本就無法拒絕徐卿寒的一言一行。溫酒心裡緊張,幾乎快把他的襯衣紐扣拽下來了,紅著臉說:“我來例假不方便啊,你如果真的很想要……知道該怎麼做嗎?”徐卿寒深諳的眸色瞬間緊眯起,盯了她好一會。要不是電視機還播放著女鬼驚悚的畫麵,兩人之間燃燒而起的氣氛,足以讓溫酒感到窒息。而下一秒。男人就已經伸出手臂,找到遙控器將客廳處唯一的噪音給關了。夜深人靜之下,四處都靜到無聲。溫酒說出那句話後,臉頰更紅得沒辦法看了。她乾脆將額頭抵在他的肩膀前,女人的氣息很是磨人的說:“你沒回來前,我借用了一下你的浴室,裡麵的浴缸很大,還有一麵也很大的玻璃鏡牆,這家商務酒店是怎麼回事?給你們這些出差的精英人士經常住的地方布置的……這麼有情調?”徐卿寒在這裡住了兩晚上,都沒注意到這些細節。反而溫酒才進了一趟浴室,就察覺出來了酒店老板的用心良苦。恐怕是特意為了給徐卿寒這樣身份的男人行事方便用的,畢竟誰出差不帶一兩個年輕貌美的女秘書,又或者是出差途中結交上投緣的女人,可以排解一夜寂寞。溫酒略略吃味的點評:“還真服務到位呢?”被她這樣一說,徐卿寒倒是低笑道:“觀察的這麼仔細,是不是連垃圾桶都檢查過了?”“你想什麼呢?”溫酒抬頭,蹭到了他的下顎,氣息熱熱的:“我是會做這種事的女人嗎?”她就算懷疑垃圾桶有徐卿寒跟彆的女人用過的生計品,骨子裡的傲嬌,也不可能彎腰,做這種窩囊的事。徐卿寒眼底湧起濃濃的笑痕,勾起她的發絲纏在指腹,心知肚明溫酒除了衛生間外,恐怕是把他住的這間房都翻了一遍。要是有找出彆的女人一絲頭發,現在早就跟他鬨了。他將方才那股衝動壓下,嗓音也恢複了冷靜的腔調:“我去洗個澡。”溫酒等了又等,見徐卿寒沒有動作,慢慢地在沙發上坐直了身子,也沒整理鬆垮的浴袍,長發披在肩膀上。其實剛才她提到浴室,話裡話外的暗示可以陪他洗澡。不過徐卿寒卻沒有這方麵意思,將西裝外套隨意扔在沙發手扶上,解開名表時,低頭與她對視了一眼。似乎是看透了溫酒心裡想些什麼,他薄唇輕勾說:“雖然在例假期間發生親密行為,會讓你異常興奮,不過對你身體也不好,先忍幾天,出差回去我們就生小豆芽。”溫酒表情有一瞬間愣了下,等反應過來時,徐卿寒挺拔的身影已經朝浴室走去。連給她辯解清白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