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十分。徐卿寒人沒來, 派了一位秘書來接她回彆墅。溫酒上車,坐在舒適的後座, 秘書從駕駛座前轉過身, 伸手遞上一部手機, 恭敬地說:“這是徐總為您準備的。”她伸手接過來,發現超過了24小時沒摸手機,竟會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手機是新的, 卡也是她原來的。溫酒剛開機,數十條的消息就先一步跳躍出來。她眼眸低垂, 視線落在屏幕上的未讀上, 指尖隨意劃開一條, 是圈內一名有過合作的導演親自給她發來的新婚祝福短信。緊接著, 溫酒又點開另一條未讀短信。發現內容也是祝福她新婚快樂。溫酒隱隱感覺不太對勁,立馬給秦眸打了一通電話。“為什麼感覺全世界都在祝我新婚快樂?”她開門見山的問, 還是一副茫然懵懂的狀態。秦眸的嗓音在那邊傳來:“徐總在網上公布了婚訊,現在還在熱搜掛著,你沒看見?”“……”溫酒眼眸微睜, 退出通話的頁麵,立刻登陸微博。事情已經發酵三個多小時, 現在掛在熱搜前五都是她的新聞, 轉發過萬, 還在不斷地往上升的趨勢,各大媒體都在報道,均是在艾特她的官方微博號。太多人艾特她祝福了, 溫酒沒耐心一個個點開。她注意到頻繁和自己一起被艾特的微博號,點擊進去一看,隻發布了徐氏集團的婚訊公告,在艾特她的微博號,附字:“你好,心上人。”這個粉絲迅速破萬的微博號是誰,不言而喻了。溫酒內心湧動了許些情緒,手心緊緊地握著手機,感覺在發燙。她領證了,又過了家裡老太太那關。也就沒有必要和徐卿寒隱婚,何況連戀情都公布過了,公布婚訊算的了什麼。隻不過,溫酒即便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也沒有料到會是徐卿寒親自現身公布,速度快到讓人措手不及。他連微博號都申請了一個,就關注了她。可能是她主動慣了,現在輪到徐卿寒也這樣的時候。溫酒臉蛋的表情,驚喜之餘,還有一絲茫然的感覺。網上也不知是被徐氏集團請的水軍控場,還是她的粉絲已經從上一次的公布戀情裡接受了事實,這次公布婚訊倒是沒有人偏激跳出來反對這門親事,祝福的站一大半,也偶爾有些黑粉在惡意的揣測著她是不是懷孕了。熱門的頭條上,其中一個粉絲還沒破百的博主,這時候發了張偷拍的照片,附字道:“哈哈哈中午下班運氣超好的,沒想到會在寫字樓遇見明星,偷拍一張照片,忽略我的渣技術,女神的顏值比上鏡更抗打,站在她身邊的是徐氏董事長,腿長到連男性都嫉妒羨慕恨,絕對不輸圈內的小鮮肉,兩人手牽著手,可恩愛了。”從照片上看,應該是從溫宅出來後,溫酒跟著徐卿寒去了徐氏集團的公司。兩人下車後,她被男人牽著手,偷拍的技術確實有點模糊,不過把徐卿寒的臉拍得一清二楚了,包括他嘴角帶笑,跟平時在生意上跟人談判的嚴肅模樣簡直天差地彆。溫酒盯著這張照片看了半響,指尖有意識似的,將原圖保存了起來。在她遊神的時間裡,秘書已經開車抵達了彆墅門口。經過他的提醒,溫酒才反應過來,抬頭,看了眼車窗外的熟悉建築物,燈光通明亮著,應該是保姆還在。她解開安全帶,和秘書道謝後,才下車。溫酒矜持了一路,等回到了彆墅才回應網上公開的婚訊。也就隻是轉發了徐卿寒的那條:你好,心上人。她的微博號配了四個字:餘生有你。接下來網上會鬨騰成什麼樣,溫酒慣來的性子,將微博退出,什麼事都與她無關。她提著裙擺,緩慢地走上樓。今晚有人喜,也有人悲。在今視媒體各部門都留下來加班時,施宜初將胸前的工作牌取下,然後找了上司主編,以身體不適為理由,提出要先回家。辦公室內,她站在燈光下,臉蛋蒼白得跟一張白紙似的,像是很久沒休息好,連下巴都削尖了不少。主編坐在老板椅上,打量了幾許,才出聲體貼道:“行,你最近也彆累壞了。”聽到這句話,施宜初身側握緊的手指才緩緩鬆開,說話聲音很沒力氣:“謝謝主編。”她轉身要走出去。這時,主編的聲音傳來,又問:“宜初,你和徐氏集團董事長的關係怎麼樣?”施宜初的身子微僵,慢慢地又轉過來,麵色很淡。“像今晚公布婚訊,我們接到消息已經算晚了,你提前不知道麼?”主編犀利的目光盯著女人纖瘦的身影,幾分懷疑她知情不報。施宜初抬起頭,眼睛裡的光都是黯淡的。倘若知道了又怎樣。她還不是眼睜睜的看著溫酒和徐卿寒在一起了。主編語重心長道:“你工作能力我一直很看好,彆顧著兒女情長。”施宜初那股心緒被這一句話,輕易地勾了起來。她這樣頹廢的狀態已經持續不止一天了,工作期間也心不在焉,這次主編的態度,施宜初心裡很清楚是什麼意思。半響,她垂下眼眸,輕聲道:“我明天會準時來上班。”離開了公司,施宜初獨自乘坐電梯,直徑來到冷寂的停車場。她不管工作服還是私服都不多,常年要麼一身款式簡單的白色長裙,要麼就是白色襯衫和黑色半身裙,腳上配著尖細的高跟鞋,走起路來,腳步聲輕到仿佛沒有任何聲響。施宜初身影的顏色幾乎快與夜色融在一起,待伸出手碰到車門時,另一道光束照映了過來。她眼睛被強烈燈光照得微微閉上,過了幾秒才睜開。“是你?”冷寂的停車場內,施宜初望著朝她走來的男子,穿著一襲藏藍色英倫風西裝,身姿修長,遠遠地看上去,其實和徐卿寒差不多高,隻是體型偏清瘦,食指夾著煙,氣質多了幾分公子哥的輕佻。她已經記不清上次和孟岣聯係,是什麼時候了。忘了是割腕上醫院那次,還是後來又與他單獨吃過兩次的晚餐?施宜初腦海中有一絲恍惚,直到他邁步走近,才臉色冷淡道:“你來這做什麼?”孟岣玩味又露/骨的目光盯著她防備自己的模樣,似笑非笑道:“來關心你啊。”從他話裡逐字透露出的意思,讓施宜初臉蛋的顏色變白了一寸,有股難堪的情緒在胸口蔓延開,微微的發堵,以至於連喉嚨都發不出聲音。上回割脈,被他撞見個正著。所以,連孟岣都覺得她這次看到徐卿寒公布婚訊,又會自殘嗎?施宜初不作聲,孟岣又開口道:“今晚跟我走,怎樣?”她抬頭,心尖一顫。孟岣還是在漫不經心地抽著煙,薄唇吐出了口淡淡的煙霧,輕拂過了她那張失了血色的臉。施宜初明明是想避開,很厭惡男人這種輕浮的舉動。又莫名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她表情寡淡,對視上了孟岣勝券在握的眼神。這一路上。施宜初今晚都是失魂落魄的,恍惚著不知在想些什麼。她腳下一踉蹌,幸好被孟岣伸手拽到了懷裡,撲麵而來的是男性陌生的氣息,以及,鼻尖蹭過他的西裝襯衫時,聞到有股屬於女人的香水味。味道不是很重,卻逃不過同身為女人的施宜初靈敏嗅覺。她整個人都僵住了幾秒,來不及思考就被拖進了電梯裡。孟岣在市中心某家會員製的高檔會所,是有一間長年包下的房間,電梯直達樓層,沒有任何阻礙,孤男寡女這樣曖昧的獨處著。施宜初蒼白的小臉漸漸變了,終於清晰地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的意圖。孟岣俯首靠近時,她沒避開,也快將紅唇咬破了一般。這讓男人眼神危險下,表麵似笑非笑地問:“玩不起?”施宜初低垂著眼眸,讓人看不清思緒。孟岣目光注意到她睫毛在小幅度的打顫,不知抬起了時,會紅成什麼樣。他興致漸退幾分,嗤笑出聲:“要是徐卿寒這樣吻你,你還會不情願?”施宜初突然抬起眼,果然是黯然泛紅一片了。她被說破了心事般,難堪的情緒使得說話聲,都偏激幾分:“你也配跟他比嗎?”孟岣眼底情緒波濤暗湧,手臂依舊擱在她的腰身,沒有移開一分,卻不顧身後的電梯門緩緩打開,有人還站著外麵想進來。他嘴角沒了笑,盯著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說:“你在我麵前為徐卿寒守身,他說不定都不知道跟溫酒睡了幾回,你以為,他會在意你跟我睡?”施宜初淚水盈著眼眶,語氣恨恨:“你閉嘴!”“死心吧。”孟岣抬起冰涼的手,在她發白的臉蛋拍了拍,力氣不重,卻羞辱至極,語調緩慢地說:“今晚是他公布婚訊的重要日子,你打個電話跟他說,快被我強/奸了,信不信他根本就不會理你?”施宜初腦海中的那根神經瞬間繃得極緊,直愣愣地看著他。孟岣把手機交給她:“徐卿寒要理你,我今晚就放過你。”作者有話要說:—更遲了抱歉抱歉,本章隨機送紅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