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順手點了通過。秦眸的頭像重新出現在她消息頁麵裡, 很懂得怎麼順她的毛,連續發了好幾個紅包過來。溫酒挨個點過去, 不客氣收下。她卡裡沒錢了,正好能解一時燃眉之急。“告訴你個好消息,有一大部分品牌代言都不跟你解約。手上談的合作, 先前按照你吩咐,已經推的差不多。你這邊還有一筆c市之前接的廣告酬勞月底到賬, 我到時轉你卡上。”確實是好消息了。溫酒難得體貼一句:“辛苦了。”秦眸不敢居功, 如實告訴她:“品牌代言那邊都是徐總的功勞。”“哦。”溫酒聽了不為所動。秦眸又說:“徐總這幾天出差, 你會被抓回溫宅嗎?”抓回不至於,就是日子沒以前瀟灑了,溫酒轉念一想, 卻抓錯重點:“你怎麼知道他出差?”“厲雯朋友圈說的。”秦眸又道:“她還說……公司快有老板娘了。”“……”溫酒。妖言惑眾!這絕對是妖言惑眾!**雖然這次緋聞事件已經慢慢平息,溫酒卻成了無業遊民,不過溫家那邊很快就有了動靜。下午三點左右,公寓的門鈴被按響。溫酒慢悠悠的爬起來,走去開門。一打開,便看見溫芫站在外麵,笑的很明媚:“堂姐。”看到她這瞬間,溫酒想把門關上。溫芫顯然是攜帶老太太的聖旨來的,那股狐假虎威的勁兒怎麼都掩飾不住,她盯著隻穿著一件鬆垮深紅色睡袍的女人,下巴微揚:“堂姐,換身衣服跟我下樓吧。”溫酒慵懶地斜倚門側,也沒讓開。溫芫迫不及待地想看她炸毛,幸災樂禍道:“奶奶給你安排了一場相親,對方是個英年才俊,半個小時後,必須要到場。”溫酒嫣紅的唇扯出一抹笑:“你覺得我會去?”“總不好讓奶奶把人領到家裡見吧?”溫芫難得有底氣的一麵,說:“你不去,就隻好跟我回溫宅了。”“……”氣氛瞬間僵住了。溫酒漂亮的眼睫眯起,看著溫芫嘚瑟的尾巴都快翹起來了。“堂姐,你到底去不去?”過了片刻,她慢慢笑開了說:“溫芫,這筆賬我們回頭算。”比起回老宅,溫酒選相親。她坐上車,一路上就聽溫芫怎麼吹噓著對方,誇了一遍還不忘說:“堂姐你去見個男人,又不是上斷頭台,板著臉做什麼?奶奶好歹沒讓你嫁給那個徐卿寒呢,偷著樂吧。”溫酒看向窗外,懶得理這個蠢貨。溫芫看著她小臉漂亮的輪廓,心裡就盼著她不好過,這樣心裡才舒坦。司機開著車來到預訂的餐廳,溫酒下車前,掃了眼跟在身後的這個人/肉監控器,語氣幽幽道:“我人都來了,你可以回去交差。”溫芫坐在車內也沒準備跟下去,在溫酒麵前,她對自己的美貌,有著很深的誤解:“我當然不會跟進去做你的擋箭牌,萬一你的相親對象看上我怎麼辦?”溫酒被她杞人憂天驚到了。她也懶得管溫芫在車上監視著,下了車,直接朝餐廳門口走去。喝下午茶的餐廳選得是高檔的地方,環境安靜,精心營造的氛圍適合兩人談話,服務生一路恭敬地引著她走到預訂好的餐位。溫酒看到一個穿著炭灰色西裝的男人背對著自己,看不見臉,隱約隻見側臉輪廓。待走近些,對方猝不及防抬起頭,她驚訝瞪起眼。“怎麼,認不出我?”孟岣很滿意她露出的表情,嗓音裡頗為玩味。溫酒是沒想到來著相親的人會是他,這樣一直站在餐廳裡也很奇怪,容易遭到旁人側目打量,她先沉住氣坐了下來,隻問接待生要了杯白開水。“你怎麼會在這?”她並不是認不出,而是意外。孟岣視線鎖住她的臉蛋表情,毫不掩飾自己意圖:“我千裡迢迢跑回晏城跟你相親,就是這個態度?”溫酒還記得他上回言辭間得罪自己的事,不冷不淡道:“要你來相了麼?”孟岣早就習慣看她這副傲慢的模樣,身姿慵懶朝後靠,說道:“聽說你跟寒哥舊情複燃了?作為見證過你們上一段感情的旁觀者,當然是要來湊個熱鬨。”……湊熱鬨?溫酒就說他是個心理變態。孟岣看著她表情,意味不明道:“我好像對你比當年,更感興趣了。”溫酒麵無表情謝謝他。“三年前的男人你還沒玩膩?”孟岣薄唇噙著陰測測的笑,就像是在生死談判桌上,大方給她指一條出路,說道:“不考慮試一試彆的男人,我那方麵不比寒哥差。”溫酒手指把玩著眼前的這杯水,語氣平靜警告他:“你要不想大庭廣眾下被我潑水,最好就閉上嘴,彆在說這種性.騷擾的話。”孟岣也不怕她生氣,還挑明了要追求的決心。溫酒聽到內心不起任何波瀾,還沒自戀到這份上,靠一張臉就把孟岣迷住了,這男人多半是衝著溫家來的,有利可圖而已。“我說你是不是迷戀著徐卿寒?”她冷不了拋出這一點,要笑不笑的說:“否則怎麼就喜歡去追和他有過牽扯的女人?”孟岣也不怒,意味深長盯著她不放。做男人厚臉皮到這份上,溫酒也是很欽佩。想他這樣經驗老道,玩女人壓根就不在乎被經了幾手,隻要夠滋味,臉蛋身材夠好,就完全能睡的下去。男人的本質被看透,外貌在俊朗也是於事無補。溫酒視線看向玻璃窗外,見馬路旁溫芫的車已經不在了,她也沒必要在假裝坐在這惡心自己,拿出手機,找了個借口說:“我去衛生間打個電話。”孟岣並沒有攔,他不在乎女人現在是什麼態度。要是溫家真把她嫁過來,還不是得乖乖依賴著他生存。溫酒一走,他的手機也響了。孟岣嘴角的笑意收斂起,接通來電。“孟岣……溫小姐你見到沒有?”孟母的聲音穿透過來,很是操心道:“這是媽媽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托關係找人在溫老太太麵前說上話,才有這場相親,你就算不情願,也去見一麵。”孟岣回晏城,顯然是被母親謊稱心臟病犯了給騙回來,他語氣沒了和溫酒說話時那種懶散的語調:“見了。”孟母一聽,當下就放心。又忍不住念叨:“你該不會還惦記著徐家那位養女吧。聽媽的話,娶她,還不如娶溫家的。”孟岣沒耐心聽下去,隨便敷衍了幾句就將電話掛斷。就在這時,他對麵突然坐下一人。孟岣眯起眼,打量起突然出現的中年女士,一身時髦的大牌,還戴著墨鏡,看起來有幾分眼熟。“我姓馮,你可以叫我馮女士。”不等對方提出疑問,馮佩媛就已經開口了,她臉上戴著墨鏡不摘下,這樣跟人說話,很能端著高高在上的架子:“剛才在隔壁桌,你和溫小姐相親的談話我已經聽見。”孟岣一時沒認出這位是徐卿寒的母親。畢竟當年沒怎麼見過,也時隔這麼多年了。他看到這位女士,從包裡拿出一張支票,並且對自己說:“你要是答應不再糾纏溫小姐,這個支票就是你的。”支票?孟岣看著有點意思了,長指拿起看了一眼支票數目:“哦?你是她的誰?”很新鮮,第一次還有人拿支票砸他離開女人。馮佩媛很想說出未來婆婆兩個字,不過她想到要顧及女孩子的顏麵,強忍下了,沒正麵回答,清了清喉嚨:“你拿支票走人,我和她的關係,你不用知道。”孟岣一直打量著,似乎是認出馮佩媛是誰了,然後嗤笑說了句行。就真的把這張支票給笑納了。從他言行裡,很難揣測到對溫酒到底有幾分興趣,支票收的理所應當。馮佩媛沒想到支票這麼好使,她還是第一次這樣給人砸錢,內心隱約有種興奮感,似乎找到了勸退自己兒子那些競爭對手的方法了。孟岣剛走沒過多久,溫酒也回來了。她在餐廳一時沒看到男人的身影,反應過來估計是孟岣等久了,直接不告而彆,結果等認出了餐桌位置,才發現有個穿著精致的女士背對著她,正坐在她的位子上。溫酒心想。難道是孟岣已經把單買了?正要抬步,朝餐廳外走,一道耳熟的女士聲音喊住了自己:“酒酒。”她茫然轉身,正對上馮佩媛殷勤的目光。要命。這是什麼運氣。跟彆的男人相個親,都能碰上徐卿寒的母親。作者有話要說:—為了哄酒酒嫁進門,徐總送卡,馮女士甩支票。嗯,不愧是一家人。有二更,晚上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