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唐紫塵要自己代替她去迎接一下剛剛以極大排場到榮,王超立刻心領神會。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來,這次自己要接手南洋唐門的勢力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趙光榮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一個很難惹的角色。更何況他旁邊還有一個不知道為何而來的江海。王超知道江海雖然曾經是自己的手下敗將,但自從和自己比武,連劍都沒有拔出來就被擊敗,武當九宮劍派的傳承“龜蛇劍”也被奪去,被引為奇恥大辱。於是臥薪嘗膽,到國外消失兩年苦練拳法武功,誌在報仇,而且加入了吳文輝的軍方組織,是對方一顆重要的棋子。而自己脫離組織後,又屢次拒絕吳文輝的招安,在新加坡的時候,更是一怒之下,差點將其殺死,這樣的仇恨,恐怕早就被列入了必殺的名單之中。吳文輝的軍方組織,是知道自己底細最深的,自己和唐紫塵在印尼的鬨出動靜,無論怎麼偽裝,也瞞不過有心人。所以江海這次突然出現,倒另王超心裡咯噔一下,暗暗提高了幾分警惕。他的目光迅速的掃射到了江海旁邊,也就是趙光榮帶來的一批人之中,發現這些人雖然個個都是精壯彪悍,身體素質上乘的戰士,但味兒氣質中透漏出一絲野性,卻不是解放軍正規部隊培養訓練出來的那種忠誠,嚴肅,一絲不芶的味道。“這些人倒是南洋華人土生土長的武裝,江海這次來。身邊沒有國內的戰士。倒像是一個人單獨來地。”王超在國內解放軍部隊中也混了一段時間,深深的了解部隊這個大熔爐裡麵培養出來的人才是個什麼樣的氣質。不管是什麼樣性格的人,都有那種氣質蘊含在內,就算是劉青那種風流倜儻,表麵玩世不恭的浪子戰士,在性格地最深處。也常常流露出部隊大熔爐的印記。而沒有經過國內部隊訓練的人,哪怕是再精銳的隊伍,也不會有那種氣質。雖然這種氣質一般人根本分辯不出來,但王超是何等人物。精氣神都練到頂峰,神妙俱全,能於細微之中察覺感應本質地存在,任何一人隻要看一眼精就能基本上察覺出這人是豪爽,是奸詐,還是笑裡藏刀等等。王超最忌憚的就是這次江海的出現。是受吳文輝的任務指使,暗中埋伏什麼陰謀詭計。雖然他對這個南洋唐門“總瓢把子”的位子並不敢興趣。但這卻是唐紫塵的心血,無論怎麼樣都要按照自己姐姐地意願來辦。幫助唐紫塵是王超從來沒有改變的夙願和心意。雖然脫離地組織,但王超對組織的力量手段從來沒有過絲毫的懷疑。上次吳文輝親自勸說自己還是在對自己抱著一線希望的情況下,想以強大的整治工作說教經驗使自己回心轉意,這也是組織地強項。但沒有想到自己六親不認,翻臉不認人,現在吳文輝對自己已經徹底失望。肯定會埋伏下最嚴厲的手段,最強大的力量來對付自己。“不管怎麼樣,見機行事吧。”王超眼皮輕輕地閉了一下,隨後睜開,拋掉了心中飛速旋轉的許多念頭,帶著謝莉五個女孩子,朝沿著豪華地毯就要到達門口的趙光榮一行人迎了過去。趙光榮早就看見了唐紫塵,他這次來之所以擺出這麼大的排場,無非就是一個意思,表明自己在南洋唐門之中有多大的勢力,給這次到場的許多唐門元老們一個表現和威懾。這群元老們個個都是南洋華人之中的富豪和知名人士,雖然在唐門之中隻有說話權沒有決策權,但聯合起來,影響力也不是小。如果震懾住了他們,起碼在唐紫塵宣布掌舵人的時候,他提出反對意見,這些元老們隻會觀望,不會一致附和唐紫塵。不過當他看見王超帶人走了過來,唐紫塵在大禮堂裡麵一動不動的時候,心中立刻閃過一絲不快,轉而眼睛之中淩厲的光芒一瞬而過。“唐紫塵你雖然是門主,但我也好歹是南洋唐門的重要掌舵人,就算拋開這個不談,我們曾經也是並肩殺敵,一起共患難的。好歹我曾經也是你大哥,這次當著這多人的麵,於情於理,你都應該自己親自出來,做做樣子也好,派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小子來,這不是當眾打我臉麼?”趙光榮的不快,的確是合情合理。不過他也是個深沉至極的人,不但武功高強入化,而且胸有城府之嚴,心有海淵之深,要不然他也不會打拚下幾百億的基業。所以他並沒有絲毫的當場發作的意思。“趙師傅,我們在裡麵等你許久了。還請跟我進去就坐吧。”王超就在門口迎住趙光榮,麵上微笑,擺了擺手。趙光榮並不答話,隻是拿眼神冷冷的,仔細的打量了王超一下子。他這一看,氣血上目,眼睛立刻銳利萬分,閃爍出比刀子還鋒利一百倍的淩厲氣息。這個氣息就好像隨時會迸發出來,把人斬成碎片。但是王超麵對這樣淩厲的目光,卻好像絲毫沒有察覺一下,眼神平和如陽春三月沐浴在春風之中的泉水,對著趙光榮微微點了一下頭,擺手“請。”“嗯,這個年輕人手底下有兩把刷子!”趙光榮心中默默一動,他剛剛的這一眼有個名堂,是一瞬間,把全身氣血上腦凝聚在雙目周圍,使睛輪突起,眼神淩厲,令人膽喪。這是太祖長拳秘手中“坐金鑾”架子的眼神功夫。好像太祖皇帝坐在金鑾殿上,高高在上俯瞰天下臣民,生。趙光榮是當然和唐紫塵一夥的洪門最為傑出一批人物,絕非一般的高手拳師所能比擬得了的。他地武功已經金丹內斂,武功練到雙眼。達到“目擊”的程度,也不稀奇。普通人被他這眼睛一看,立刻心神崩潰,膽裂人亡。而就算是心智堅韌,武功高強的練家子,和他的目光一對視。也難免心神搖晃,覺得不適應,手足無措,有儘力避開他目光的衝動。而一旦這樣。心神失守,比武之中,一招就能將對手擊倒。拳術之中的目擊,以目光震懾敵人,極為高明地拳師,氣質淩厲。僅僅就憑借一個目光,就能使敵人膽喪肝裂。但是王超剛剛不受他的目光所攝。一點心神搖曳的感覺都沒有,顯然是膽氣足到了極點,由此可見,手上的功夫肯定不弱。不過趙光榮也並沒有因為這一下,就把王超當做勁敵放在心裡。要是唐紫塵地手下。被他一個目光都震懾住了,那才會另他感覺到奇怪。雖然一下沒有試探出王超功夫的具體深淺,但趙光榮也不做過多的糾纏。以他的自持的身份和武功,還不至於在一見麵就給小輩顏色看。不過他自持身份,並不代表彆人也就自持身份。和在一起進來的林世鋒突然冷冷一笑:“慢著!”林世峰臉色很壞,盯著王超,一擺手:“小子,咱們唐門是個尊師重道,講禮儀規矩地地方。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不管你是紫塵手下做事的還是她地傳人,趙大哥都是你的長輩,你無論如何,都得叫一聲叔伯,趙師傅,趙師傅的叫,不知道紫塵教過你規矩沒有?還是你是哪位著名的前輩拳師高手?能和南洋國術總會的會長一個輩分?”“嗯,怎麼回事?”“林世峰脾氣火爆,不過他當場發飆,也不是沒有理由,這個年輕人,言辭地確有些不當。”林世峰當場發飆,立刻就引起了周圍的一些騷動,議論紛紛。的確,無論是武術界,還是唐門,洪門這樣地幫會組織,都講究一個論資排輩。尤其是海外華人沒有經受過國內的革命洗禮,一些傳統的東西還保持得根深蒂固。林世峰突然針對王超當場發難,在周圍的一些人看來,也算不得故意挑釁。“哦心腳下不穩。這是個大門檻,小心,我來扶你。”說話之間,王超閃電般的出手,一式太極拳勁中的“倒牽猴”捏住了林世峰的左手手腕大筋處。也不見他用勁,林世峰的身體陡然向前一個跌步,跌跌撞撞的,真的右腿小前骨碰到了禮堂門口高高的門檻上。這個禮堂的修建,都是依照著老式祠堂的風格,門檻接近膝蓋高,一色大楠木板子。哢嚓!饒是林世峰在突如其來的變故之下,竭力一個馬步樁穩定住身體,但還是收勁沒有收好,把門檻的楠木板撞破了一大塊。頓時,林世峰的臉一下血紅。他也是拳法練得精深的人,但剛剛王超一扶之下,毫無征兆,而且眼睛前一晃,連影子都沒有看清楚,自己的手腕大筋就被對方一個手指頭扣住,另外三個手指頭在骨節處輕輕推了一下,他立刻就覺得自己全身的骨節都被這一推手骨帶動,身體不由自主的前奔。不是他的功夫不行,而是王超的太極拳打法已到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地步,輕輕一摸他身上任意一處骨頭,虛虛一按,就能引得他全身骨節好像多米諾骨牌,一起跟著倒塌跳蹦。就算他在厲害,也控製不住身體骨的勁。隻能做對方手裡的提線木偶。“你。”林世峰吃了這個大虧,怎麼能罷手,馬步站穩之後一瞬,腰挺,肩伸,脊椎弓彈,身子同時向身後一坐,探手前捏,到了王超的左側腰子邊緣,與此同時,他前腿虛步一點,蜻蜓點水般一搖,閃腿低踢而起,如鐮刀割麥子,勾向王超的小腿內側肚子。這一式,手腳齊到,搖閃騰挪,上麵捏腎,下麵割腿,又歹又毒。正是少林心意把式中“騰挪把”,搖勁,晃勁,閃勁,鉤掛割,勁勁連接不散,宛如百節蜈蚣,節節前湧,一動齊動。“好把式,果然塵姐當年的熟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王超心裡讚歎一聲,左手在腰下輕輕一按,以攬雀尾下按功夫,化掉捏勁,同時右手往下一摟過膝,便把鐮刀割腿摟開。前腳進步下插,就一下插進了林世峰的襠裡,胯就勢向前一斜崩。林世峰被一按一摟,已經立身不穩,全身架子散勢,腳步虛,最後王超胯崩打的那一下,居然好像是用擰著螺旋的形意轉環崩拳,打得他的身體好像被鞭子猛抽了一下的陀螺,眼看就要滴溜溜原地轉圈,出個大醜。王超禹步練到步罡的境界後,全身上下,都是拳頭,能棉能鋼。剛剛的胯打,比形意拳高手用拳頭全力一轉環崩的勁更要大,就算是一塊大石頭磨盤,吃他胯這麼一斜崩,也立刻要滴溜溜旋轉起來,更何況是架子已經散了的他?就在這關鍵時候,突然林世峰的肩膀上搭了一支手,他立刻就感覺到全身似乎被泰山定住,穩當得很,王超一胯斜崩的旋轉勁,被化解得乾乾淨淨。原來是趙光榮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下穩住了他的身體,避免了他出個大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