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洪門勢力頗大,我那老朋友拳師是武當派正宗九人,他們這派的劍術,講究一個劍在人在,劍亡人亡,奪了他的劍等於砸招牌,當麵打臉,這個梁子結得有點大了。不好化解啊。他那一門的劍術,傳承很廣,弟子眾多。江海資質好,得了九宮劍的真傳衣缽的,可惜了,俊華的資質也和那個江海差不多,但因為事務繁多,不能把拳術練進上乘的境界。”朱洪智看著霍玲兒手裡的劍,伸手拿了過來,刷的一下抽出,撫摸著雲紋劍身,再仔細的確認了一下,看見劍身上兩個鳥文。“廖兄弟的武功精湛,我剛剛出道的時候,還和他試過手,他的心意**,儘得了神髓,令我受益匪淺,不過他身份地位都注定了無法專心拳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王超看著劍身上的兩個文字,又把話題扯到了這口劍的梁子上:“現在梁子已經結下了,也沒有辦法,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我自從出道以來,年份雖然淺薄,卻沒有怕過什麼挑戰比武。”王超把當天江海找上門來比武的情形和朱洪智說了一遍,“這把劍有什麼來曆?劍身上的文字我也不認識,不知道這把劍叫什麼?朱大師閱曆豐富,我想請教一下。”“原來是那樣,江海學藝不精。怪不得彆人。”朱洪智仔細的聽了江海和王超比武的經過,點了點頭。隨後解釋:“這劍是武功九宮劍術地代表傳承,當年中央國術館館長李景林為‘武當門’尋找高明的匠人,專門鍛造的。劍身上的文字不是小篆,也不是大篆,而是鳥形文字,不過鳥形文字我也不認識,但這口劍的名字叫‘龜蛇’,上麵的兩個字,應該就是這兩個吧。”“龜蛇………….”王超一聽這名字。就知道,很有武當派的風格,相傳當年武當派的道士在山上練氣修行,觀察烏龜和蛇,參照兩種動物的一靜一動,創立了象形拳法,劍法殺招,就連武當供奉地真武大帝。也是一尊龜蛇交合的神像。朱洪智搖了搖頭,純鋼紅漆龍頭拐杖在地麵鏘鏘響了兩聲:“我是有個希望。畢竟大家都是華人拳師,冤家宜解不宜結,如果我那老朋友,或者他的徒弟來找回麵子,希望能和和氣氣的,不要打生打死。你的身手硬朗,希望能留個手。”王超苦笑了一下:“練劍的人。一劍在手,赤手空拳,就算身手好上一倍的人對麵碰起來。也不一定是對手,劍在人在,劍亡人亡,這個梁子結大了,隻怕我能留手。對方不留啊。”“劍在人在,劍亡人亡那是舊社會的規矩了,現在都到了二十一世紀。一些規矩說是說這樣。但早不實踐了。這件事情,我打個招呼,希望能和解吧。”朱洪智歎了口氣,王超卻陷入了沉思。“我現在結地仇多了,和阮洪修的比武,日本人不去說他,印度人,那些泰國緬甸越南的毒梟軍閥也是恨上了我。弄得我比‘小武神’周炳林年輕時候的仇人還要多,周炳林能在三十歲之前及時退隱,安穩了二十年,我隻怕還沒有這個福分。那個江海,輸了一招之後,好像聽韓小清他們說,出國參加什麼雇傭兵,在戰場上冒槍林彈雨實戰去了。這人資質好,當時的武功,就不在段國超之下,隻是實戰少了,沒有怎麼經曆生死搏殺,我又進攻得急,他才沒有拔出劍來就敗了。如果在生死磨練中不死,武功精進,那是必然的。我又多了一個勁敵啊。還有,張彤的劍術,也是在法國學的,也是中央國術館李景林一脈,不知道和江海有什麼關聯沒有?武當地拳法劍法,龜蛇動靜,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個意境?”不知道怎麼的,王超被朱洪智這麼一說,心緒卻安寧不下來了,由周炳林想到自己,再由江海想到法國洪門,再由法國想到張彤的劍術,再由龜蛇想到武當地拳法劍法。一場拜師宴很快的就過去了,霍玲兒正式的拜在了王超門下。這次比武,王超雖然沒有經過苦戰,輕易的以壓倒性優勢擊斃阮洪修,但名聲卻是真正的打響了,揚名海內海外。與此同時,這次比武也賺了不少,尤其是曹毅等人,個個都缽盤盈滿。王超地地位身份在組織裡麵,又提升了不少,被委任了很多教官政委的頭銜,還有在過年之後,到部隊裡麵去辦培訓班,訓練戰士特種兵的計劃。一晃就是十多天過去,也到了年關,王超從香港回來,沒有回嶗山,而是直接回了s省h市自己地家裡過年。父母一切都好,倒是令王超很放心。王超在家過年的日子,每天總是要到最初見到唐紫塵的公園轉一轉。也到唐紫塵的彆墅住上一段時間。新年,依舊是大雪,很有喜氣。但走在雪地的公園裡,五年時間,王超已經不再會有當年高中時候的心境了。不過在家的日子,每天走動,萬事不想,平平淡淡,倒很是愜意。這令王超突然懷念起平淡的生活來了。曹晶晶也從北大放寒假回來,張彤依舊在做香奈兒化妝品的總裁,天星公司越來越大,當初一起創業的大學生,已經是成功的企業家,一切一切的變化,都似乎朝著好的方麵發展。這天,一早晨開始,天空之中就籠罩著暗紅色的雲,隨後冷風如箭,雪花一團團大如巴掌,鋪天蓋地的落下來,天地之間,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這是十年以來,罕見的大雪了。王超一個人,站在唐紫塵彆墅的二樓,透過巨大明亮地落地玻璃。看著遠處被大雪完全覆蓋的天星湖,靜靜的聽著落雪,似乎又回到了當年步行萬裡,走遍全國的情景。一輛火紅的跑車突然出現在王超的視線中,車子開到彆墅門口,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幾把秀氣的花傘撐開,出來幾個女孩子。王超很明顯的看到。這幾個女孩子其中一個是張彤,然後有霍玲兒,曹晶晶,還有那個韓小清。“你不在家過年,怎麼跑了出來?”王超走下樓,開了大門,讓四個女孩子走進來。隨後對霍玲兒問。“我在家裡呆不住,就來找師傅了。我這些天苦練你教的東西。似乎出了一些毛病。”霍玲兒眉毛上似乎有些擔憂。“嘖嘖,這個房子裝修,好有品味。這個地麵鋪地石料是………….”韓小清是第一次到王超的彆墅來,她雖然也拜了師,但卻隻是抱著玩玩的心思,沒有霍玲兒那樣尊師重道,不過王超也由得她,反正徒弟裡麵。不可能個個都有成就,總有玩票性質的。不過韓小清一進來,看見地麵鋪著的紫金花紋石頭。富貴中帶雍容大氣,她是上流的大小姐,看了一會兒就認出來,這是一種很稀有很名貴的石料,產地非洲。是古埃及的法老寢宮。還有中東地阿拉伯國王寢宮才用的東西。她的眼神中顯示出濃濃的驚訝,掩飾都掩飾不住。不過王超也搞不懂什麼名貴稀有的石料裝修什麼的,隻是招呼曹晶晶和張彤坐下。然後仔細的看著霍玲兒,問:“你出了什麼毛病?”“我每天練功的時候,覺得身上地皮膚好像結了厚厚的一層殼,很不舒服。皮膚變厚了一樣,硬邦邦的,但是一摸,又不覺得硬,似乎是錯覺。”霍玲兒說出了心中地困惑。“你要進入暗勁了?這是突飛猛進的表現啊。”王超一聽,眼神疑惑,摸了摸自己的眉毛,似乎有點不相信,“你跟我來。”王超走在前麵,穿過寬大的玻璃走廊,領著霍玲兒來到後麵的練功室。練功室依舊,空中掛滿巨大地沙包,下麵放著水缸,旁邊是兵器架,放鉛大球的石槽,隻是鉛大球被王超帶去嶗山武館練功,並沒有帶回來。“師傅,這就是你以前練功夫的地方?”霍玲兒看著這個古意盎然地練功室,眼中放出驚喜的光彩,處在這裡麵,她有一種置身武俠世界的感覺。不但是她,韓小清,曹晶晶也和他的情緒一樣。張彤卻是笑笑,好像見識得多了。“你用全力打一拳試試?要用全部力氣!”“嗯!”霍玲兒按照劈拳的姿勢站著,手臂揚起,腳步前踏,全力一拳從上向下破空斬去。一聲尖銳的鳴叫響起,霍玲兒似一拳把空氣斬開了一樣。氣流急速運動。一拳劈過之後,她的全身,瞬間就大汗淋漓,尤其是額頭上,熱氣蒸騰,好像是這一拳把所有的體力都打了出去。“果然是這樣,連心力都勃發出去了。隻差一點點,一點點對皮毛的控製,就能真正發出暗勁了,進入拳法奧妙的殿堂。”王超心中很是高興。當初收霍玲兒為徒,是看見這個女孩兒的家世顯赫,天資也確實很好,又因為自己打死葉玄,跟定了自己。王超在先前,教了她一些基本卻又必要的樁法,本意是讓她把身體的骨骼,韌帶,筋肉都站結實,以後練習高難度的動作,一些殺招。按照王超原來的計劃,最少要在一年以後,霍玲兒才能正式的接觸到暗勁玄妙。卻想不到,短短的十幾天,這個女孩兒就進步神速,這大大出乎王超的意料。“你剛剛發勁,是不是參雜了空手道的發勁?你一共練了幾年空手道?你是不是自己把我教的東西,融合了空手道的拳術心法?”王超這一問,空氣中的氣氛突然緊張,沉悶得幾乎壓抑,曹晶晶都沒有料到,自己這個老同學凝重起來,比她父親曹毅的氣勢還要大得多。“師傅………我,我,我。”霍玲兒也慌了一下神。“你不要慌,我不是在責怪你。”王超連忙緩和了一下表情。“我在日本學習空手道,還練劍道,裡麵有修心,劍道是說禪心,要心無掛礙,才能在瞬間勃發全部潛力,斬殺敵人。我練了師傅的樁法後,覺得天天精神很好,力氣充足,一些空手道的高難度動作,都能一下就做出來。而且身上的一些死角肌肉,都好像靈活起來了。我練了三年空手道和劍道,在美國練了兩年,日本練了一年。”“好,好好,真好。可惜,真可惜。”王超聽了,連連叫好,隨後又說可惜,讓人摸不到頭腦。好的是自己的確揀到了一個好徒弟,招著霍玲兒這樣的進步,不出兩年,又是一個天才型武術大師將橫空出世。可惜的是,這個徒弟的家世,不能真正繼承自己的衣缽,事事代替自己比武,打生打死,自己還得物色另外一個好的徒弟。“你現在已經差不多是高手了,我現在開始正式教你,隻要過了年,不出幾個月,你趕上當年的葉玄,也不是什麼稀罕事。”王超道。“我才練了三年,跟著師傅才幾個月,就成高手了麼?”霍玲兒驚叫:“高手都不是要苦練十年二十年的麼?”“隻要方法正確,能入神的練習,一年就能成高手了,苦練三年,還不出成績的,那就是資質不行,或者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人生學習東西的黃金時候,就一個十年。真正專下心來練一門東西,十年還不登峰造極,接近無敵,那也就不是那塊料。正如學棋一樣,不是有句話,‘二十歲不成國手,終生無望麼’?你學習了三年空手道劍道,有現在的成績,算慢的了,一是沒有得到真傳,二是沒有真正專心。三是缺乏人的耐心指點。武功三年五年最多八年就成了,剩下的隻是保養住,以後機緣巧合之下再求精進而已。畢竟人到了二十五六,心裡就要想著成就事業,不能再一心一意。那種苦練十年,還是武功平平,練二十年,才算高手的,都是談扯。練的時間越長,越厲害,那是修真成仙,不是練武。你不要以為你還年輕,時間還很長,其實時間迫不及待,稍微鬆懈,一生就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