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薑旗就從身上的背包裡取出了一個大袋子。這袋子看上去有些眼熟,很像是之前紮西他們拿著的那個,裡麵鼓鼓囊囊的看上去貨還真不少!估計薑旗這是把能“征用”上來的都給收繳了。不過老顧看著那袋石灰卻顯得有些沒信心,他嘖了一聲說道:“大旗,這東西不是用來對付水蛭的嗎?你這樣拿來對付蚊子好嗎?萬一要是蚊子不吃這一套,石灰也用完了,最後水蛭也上場了……那就不太好了。”被老顧這麼一說,薑旗也有些猶豫。因為拿這東西對付蚊子確實是個問題,總不能往身上抹吧?那樣的話,蚊子沒死,他們先燒爛了。而且這東西對水蛭的效果還是很顯著的,理應留給後麵的水蛭用。誰知道這地方出現的水蛭,得是個什麼級彆!老顧這時候皺著眉轉頭看向了秦震,然後問道:“喂,秦震。你是納粹派來的奸細怎麼著?你怎麼給我們領到這骷髏地帶來了?咱不是說好了儘量避開走的嗎?”秦震也是很頭疼的說:“老顧,真讓你給說著了。七十年以來,估計有不少東西都挪窩了。咱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明明就是在儘量避開那個紅色骷髏的標記點。可是卻還是遇到了這些東西。沒辦法,咱們小心著點,儘量快往前走吧!”老顧不再多說,自告奮勇的打起了頭陣,說是因為他的警惕性比較高……秦震和薑旗也都不願意打擊他那可憐的自尊心。所以也就由著他了。要說他那警惕性,估計血蚊王不叮在他臉上,他都未必能覺察出來。何況他們一共就三個人,哪裡有什麼先鋒不先鋒可言?大家互相幫忙看著點對方看不見的地方就是了。雨林茂密,縱橫交錯的植被和藤蔓,讓人很難看清楚那樹蔭處到底隱藏了些什麼。又走出了百十來米,一棵被藤蔓植物拉成了極度傾斜的一棵老樹擋在了他們的麵前。樹的表麵上布滿了灰綠色的青苔,垂下來的藤條猶如簾蓋。樹枝最低的地方,他們得彎腰才能通過。兩旁的植被一層一層的覆蓋,根本就沒有下腳的地方。所以若想繼續前行。就必須得從這棵老樹下麵鑽過去。說實話。一想到要撥開藤條,觸碰到那些千百年的腐爛青苔,秦震他們還真有點兒覺得惡心。那觸手濕滑、陰冷的感覺,想想就令人很不舒服。可是眼前也沒有彆的路可走。秦震把老顧拉了回來。並且囑咐道:“這片地方不安寧。尤其是這棵奇怪的老樹,保不齊有什麼貓膩。你給我老實著點,跟著我走。”說完。秦震又回過頭對薑旗說了句:“大旗,盯好了他。”薑旗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看老顧的眼神馬上就變成了像是在看一個剛剛被抓獲的重刑犯。這讓老顧很不舒服,不服氣的說道:“我說秦震,你這是明顯就是在假公濟私、公報私仇啊!顧爺我如此勇猛,你不能拿我當臭賊似的防著啊!”秦震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示意顧傑不要再廢話了,然後轉身朝著那棵老樹走了去。越是靠近那布滿青苔植被的老樹,秦震仿佛越是聞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不知道是不是由於他心理強烈不安的緣故,他再一次感覺到了右臂的燒灼感。而且經過了那麼長時間的融合,他現在似乎已經不僅僅是右臂會有那種感覺了,就連左臂、肩背等處,也時時能感覺到那種力量!那是俊天的力量……秦震攥了攥拳,雖然此時全部的精力和注意力都要放在這棵老樹上,但是他仍然不可抑製的在心頭升起一個念頭---倉頡之力還在,俊天就一定還活著!俊天那樣耗儘自己的力量都還能活著,那麼羽東也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想著這些,秦震似乎覺得眼前的什麼東西都變的不再那麼可怕了。領袖效應,大概就是有那麼強大的作用。隻要堅信羽東還活著,還可以再找到他,千難萬險都能挺過去。說的誇張一些,從心理上的角度來說,這就和曆經劫難也要與主席勝利會師是一樣的道理。雖然不知道他們這一程會不會也有二萬五千裡,但是所經曆的恐懼和驚險,怕是遠遠超過了長征。畢竟,他們深入的都是邪異之地。後麵的老顧看到了秦震緊攥著的拳頭,有些好奇的問道:“大震,你怎麼了?你這是緊張還是怎麼的?”“沒有,是我感受到了倉頡的力量。”秦震淡淡的說著。老顧和薑旗都是一驚,那感覺有興奮、有激動、還有一絲無奈的惆悵。興奮,是因為九幽說過,秦震身上的力量基礎必須是俊天得活著。這麼說來,秦震現在既然還能感受的到,俊天就一定是還活著。激動是因為,有了那可以令“夜鬼哭”的上古之力,他們自然是平添了一份十足的信心!鬥誌昂揚!可是……最主要的還得說是最後一種感覺---無奈。因為這倉頡之力或許可以令鬼神喪膽,令妖邪不能作祟。但是、但是……它畢竟起不到花露水、風油精的功效啊!它不可能有防蚊子的作用啊!所以,不管秦震現在的那股力量有多強烈,似乎都對他們起不到任何幫助。這種神異的力量,自然是要對付神異的對手。指著它能滅了那比臉還大的蚊子……這似乎還不如石灰和綠泥來的實在。或許是三個人都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誰都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個個都全神貫注的準備鑽過老樹的那層“危險地區”。可當他們剛走到老樹前,秦震伸手準備掀開那層藤蔓的時候,他忽然停下了腳步!而且伸到了一半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後麵的顧傑看的著急,就催促的問了一句:“大震,你又怎麼了?不行直說啊,你來中間,哥們兒我去當先鋒!”豈知,秦震不但沒有回敬老顧幾句,反而還躡手躡腳的開始倒退。他也不說話,一個勁兒的推著顧傑往後退。雖然老顧心裡是一百個納悶,但是也看得出來秦震不是疑神疑鬼,他一定是看見什麼東西了。所以這會兒也閉上了嘴,極其配合的往後撤。等到撤退到了他們之前的位置時,老顧這才低聲開口問道:“是什麼?”“蚊子……”秦震的臉色很不好看,甚至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都顯得有些慌亂。“什麼?”老顧好像是沒太明白秦震的意思。“那棵樹上滿滿的都是蚊子……由於太密集了,所以我們都沒看出來,隻以為上麵是簡單的一層苔蘚。”老顧一聽,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哆嗦了一下說道:“你、你看清了?真惡心人!那蚊子不是比臉還大嗎?怎麼可能密密麻麻的附在老樹上?!”老顧不理解的怒道。秦震讓自己儘可能的冷靜,他看著那棵樹,理智的分析道:“不光是樹的表麵,我懷疑內部也會全是滿滿的蚊子。這棵樹,已經變成蚊子窩了。而那紅色骷髏標注地,應該指的就是這裡!想朝著蓮花秘境走,就必須穿過這裡。至於你說的大小問題……我覺得這可能是公蚊子。”“我靠!你彆逗我了,好嗎?蚊子還他/媽有公母?不都那一個德行!!再說了,這公蚊子都個小?集體在家看家?母蚊子都比臉還大?出去狩獵去?你說的這規律合理嗎??”老顧滿臉的無法置信,甚至還為秦震的這種說法覺得很可笑。可是秦震卻一臉嚴肅的說:“老顧,蚊子又不是蚯蚓,它當然分公母!而且你不知道嗎,蚊子隻有母的才會吸血,而公的卻隻吸植物的汁液。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這些公蚊子會滿滿的附在樹上。雨林這樣的地方,絕對是它們最好的生存環境。可能因為本身品種就奇特,再加上吸血,所以母蚊子才會異變成了那個樣子,成為了血蚊王。”薑旗在一旁看著老顧那目瞪口呆的樣子,也跟著補充了一句:“那螞蟻不也是有蟻後、蜜蜂不也是有蜂後嗎?老顧,這有那麼難理解?”秦震扯了下嘴角,拍著老顧說道:“兄弟,你那套大男子主義在自然界估計派不上什麼用場。咱們還是想想這些東西該怎麼辦吧!不解決了這一樹的蚊子,我們就不能繼續前行。姑且說它們不吸血,但是這數量也是很可怕的!誰知道在遇到威脅的時候,它們會不會突然也換換胃口?”老顧連連點頭,那意思是隻要能消滅它們,怎麼著都成。但是這樣它肯定是不敢上前的。秦震摸了摸鼻子,轉動了一下眼珠,然後猶豫著說道:“其實,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咱們可以試試。不過,這多少得有些運氣的成分在裡麵。”“哎呀,你怎麼那麼墨跡!有話直說!什麼辦法??”老顧不耐煩的打斷了秦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