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色的大石看似普通,但是到了之後,李和弦發現,原來背後內有乾坤。大石之後,有一條長長的溝壑,穿過溝壑,就來到一塊寬敞的平地上,而這裡從大石之外,是根本看不出來的。此刻這塊平地上,已經聚集了五六十人。李和弦目光一掃,頓時發現,這五六十人一共分成了好幾撥,基本上都是一個境界稍高一點的修者,身邊簇擁著幾個境界稍低的修者。不過也有少數修者,和李和弦類似,沒有拉幫結派,獨自在一旁打坐或是練功。李和弦就見到,那些獨來獨往的人中,有一個穿紅杉的女人,長相極美,一雙袖子,長得幾乎拖到地上,衣衫的後背,整個是敞開的,露出光滑潔白的背脊,顯得無比誘人,但是在場沒有一個男人敢上去搭訕。另外還有一個身穿黑衣,滿臉大胡子的壯漢,背後背著一柄巨斧,此刻盤膝打坐,叫人看上一眼,就有一種仰望山峰的感覺。還有一個年輕人,身穿白衣,手持一柄利劍,此刻雖然站在那裡,卻給人一種極為不真實的感覺,就好像他是水中的倒影,隨時都會消散一般,讓人捉摸不透。環視一周後,李和弦就站在了人群的角落中。在場的這些修者,絕大多數,都達到了至少魚龍境三層,其中更是不乏四層乃至五層的強者。比如之前李和弦注意到的那個紅衣女子、黑衣大漢、白衣年輕人,都是魚龍境五層。所以相比之下,李和弦如今的魚龍境二層,在這個地方,有點不夠看了。不過他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因為自己的實力自己知道。他雖然這麼想,但是並不代表其他人也這麼認為。禦風大陸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風氣,要比仙靈大陸厲害無數倍。在這片大陸上,境界低就是原罪。此刻李和弦還沒站一會兒,不遠處一個魚龍境三層的修者,就朝他不客氣一揮手:“你,過來!”李和弦掃對方一眼,沒有搭理對方。那魚龍境三層的修者先是一愣,左右看一眼,頓時就有種自己被當場駁了麵子的感覺。“小子,和你說話呢!快給老子爬過來!”那魚龍境三層的修者罵罵咧咧,就朝李和弦走了過來,“彆敬酒不吃吃罰酒!”李和弦抬起眼皮子,掃了對方一眼,淡淡吐出一個字:“滾!”這魚龍境三層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旋即大怒:“你剛說什麼?”其他周圍的修者,也有一些好事者,朝這邊望了過來,竊竊私語。“那個家夥怕是要倒黴了。”“真是的,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瘋子。”“瘋子這家夥也不是什麼好人,知道過幾天要進入蟲脈古礦,這幾天不停找境界比自己低的修者,讓他們給自己當奴仆呢。”“前幾天有個魚龍境二層沒理他,結果被活活打死了,我看今天這個家夥,要倒黴了。”“倒不倒黴管我們什麼事情,看看就行了,瘋子這家夥腦子有病,還是少招惹為妙。”周圍眾人的低聲私語,傳入到這魚龍境三層修者的耳中,不僅沒有讓他有所收斂,反而讓他越發洋洋得意起來。他獰笑著望向李和弦:“小子,我現在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現在宣布臣服於我,成為我的奴仆,等到進入蟲脈古礦的時候,我保你平安,要不然的話,我現在就毀掉你一身修為,讓你永世不得翻身!”李和弦望向他,目光閃動:“你在威脅我?”“是啊,我就在威脅你,你能把我怎麼——”這個被人稱作瘋子的家夥,話還沒有說完,猛然之間,就感覺一股強大無匹的氣勢,從李和弦身上騰空而起,如同一條巨龍,橫握太空,浩浩蕩蕩,朝著自己碾壓下來。“你!”他瞠目結舌,急忙飛速往後退去,雙手在身前連連揮舞,打出一片絢爛彩虹,試圖阻止李和弦。“讓我永世不得翻身是吧?”李和弦此刻紅口白牙,冷笑連連,“就你那破嘴,也配威脅我?”最後一句話,已經是大吼出聲。李和弦的心情很不爽,從飛升之後,就總有人找他的茬子,先是申元星,然後霸劍閣,現在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有關明月宮的線索,還被這種路人威脅。李和弦此刻心裡隻有一句話:是不是我在這禦風大陸殺人太少,導致都沒人知道我的名字了?正因為這種不爽的心情,李某人很生氣。李某人一生氣,出手就毫不留情。“天地真元斬!”轟!唰!豎直的光刃,猛然拉長,將地麵如同豆腐一般切開,稀裡嘩啦,刹那之間,就將那瘋子打出來的防禦虹光如琉璃一般轟得粉碎、炸開,最後狠狠一下,迎麵斬在了瘋子的臉上。噗!那綽號叫瘋子的魚龍境三層,口中噴出一股血箭,全身更仿佛是瞬間被割開無數道傷口,密密麻麻的血線,席卷而出,身子如斷線的風箏一般跌飛出去,摔倒在地上,片刻功夫,就變成了一個血人。“你居然敢傷我!”瘋子又驚又怒,掙紮著要從地上爬起來,“你知道這是什麼後果嘛!”結果沒想到的是,李和弦的聲音比他還要大:“你居然敢不死?”死?瘋子一愣,周圍的眾人,也都一愣,目光刹那之間就變了。李和弦不是要教訓對方,而是要直接殺了對方。“你給我去死啊!”隨著一聲怒喝,李和弦縮地成寸,瞬息之間,就到瘋子麵前,手中光華亂舞,猶如孔雀開屏,萬箭齊發,朝著瘋子狠狠壓了下去。一瞬之間,瘋子甚至有種感覺,此刻他所在的這片虛空,都被打得千瘡百孔,要徹底崩潰、破碎。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明白,自己招惹了一個自己惹不起的存在。這家夥看著隻是魚龍境二層,但是自己根本不是對手。“我錯了!饒了我!”瘋子急忙大吼,手臂揮舞,想要做出抵擋。但是他的法力還沒有來得及凝聚,這條手臂就被斬得淩空飛起,鮮血更像是不要錢一般,從他的傷口裡狂噴出來,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