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女修的年齡看起來不大。不過李和弦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看法。修者達到高境界後,容貌是可以自己選擇的。一個看上去十四五歲的天真少女,或許可能是活了上萬年的老妖怪。而一個看上去垂垂老矣的老頭子,那他……就真的隻是個老頭子。總之對於修者而言就是,想讓自己的容貌比實際年齡年輕,那很容易。要想變得更老一些的話,就隻有學習變化容貌的神通了。此時李和弦麵前這個女修,如果看容貌身段的話,那最多就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子,即便此刻看上去臉色蒼白,麵容憔悴,但是依舊看得出來,是個難得的美人,比起蘇妙語、嬰寧、趙夢琪等人,並不會遜色。不過李和弦一點都沒有把她當做一個年輕女人來看,他的心裡麵直接就認定了,這個女人,最少也是上千歲的老太婆。李和弦此刻在打量這個女修,這個女修也在悄悄打量李和弦,隻是目光遠沒有李和弦那麼肆無忌憚罷了。李和弦的沉默和目光,讓這個女修此刻心中很是忐忑。畢竟李和弦剛剛展現出來的實力,實在是太可怕了,已經超出了這個女修的認知。就好比你看到一隻可愛的小白兔,突然之間這小白兔化身足足山嶽那麼高的怪獸,一口氣吃掉了一個城市裡的所有人畜,你還會覺得它可愛?而很顯然,李和弦要比吃掉一個城市人畜的怪獸,還要更具有衝擊力,更可怕一些。“他會不會殺我,要是想殺我的話,應該早就動手了吧,可要是不殺我,他現在這麼看著我,也不講話,是要做什麼,難道是……”一想到這裡,女修的心情頓時慌亂起來。對方要是覬覦自己的美色的話,此刻她的確一點反抗的能力也沒有。而且彆說是現在沒有反抗能力了,就算自己全盛時期,麵對李和弦,也是絕對沒有反抗能力的。就在女修心中驚疑不定,心情越發忐忑的時候,突然之間,她見到李和弦將一個儲物袋拋到她懷裡。“你自己找找看,有什麼丹藥可以治療你的傷勢,我過會兒有話要問你。”李和弦說完,就轉過身走到一邊,將自己的後背,毫無遮攔地露在女修麵前。這個舉動,刹那之間,讓女修越發覺得李和弦深不可測。人家根本沒有把自己這點微末實力放在眼裡,而自己居然還在胡思亂想——如此一來,女修心中的恐懼,頓時化為了綿綿的羞愧。她看了眼李和弦拋過來的儲物袋。這是之前那幾個七絕穀修者的。七絕穀將其的是悍不畏死,勇猛殺敵,所以他們宗門的特點,除了神通重殺伐,威力巨大之外,配製療傷丹藥,也是一絕。畢竟悍不畏死的下場,經常就是身受重傷。這時候要是沒有一點過人的治療手段,那悍不畏死就是悍勇去死了。女修對七絕穀有一些了解,所以對於他們經常使用的丹藥,也都知道。而且她受的傷並不算重,基本上隻是震亂了筋脈,導致靈氣流導不暢罷了,相比之下,那些導致流血的皮外傷,幾乎可以忽略不提。此刻她在儲物袋中翻翻找找,很快就知道一些常用的藥物,或內服,或外敷,用過之後,稍微調息一陣,就基本上沒有大礙了。抬起眼來,見到在不遠處打坐的李和弦,女修站起身,走過去,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江河大陸海棠宗沈憐月見過前輩,多謝前輩相救之恩。”“嗯。”李和弦點點頭,腦中卻是已經在思索,這江河大陸是哪裡。李和弦當時跳躍虛空的時候,的確是見到,在茫茫宇宙之中,除了星球之外,還有一些大陸。但是那些大陸,距離仙靈大陸都實在太遙遠了,而且大陸之間,還存在空間守則的製約,李和弦想要過去,根本不可能,所以並不知曉這江河大陸是哪裡。不過沈憐月似乎對此也早已知曉,主動解釋道:“前輩,江河大陸是禦風大陸之下的中等大陸,禦風大陸為高等大陸,下屬中等大陸共有十八萬四千一百二十七個,彼此之間距離遙遠,前輩沒有聽說過,也是正常。”“不要叫我前輩。”李和弦此時一擺手,“叫我李和弦就行。”“好的,李前輩……哦不,李和弦。”沈憐月見到李和弦不滿的眼神,急忙改口。李和弦不讓對方叫自己前輩,主要是覺得太肉麻,你這麼個上千歲的老太婆,裝嫩叫我前輩,我才不讓你得逞。但是偏偏的,李和弦的舉動,看在沈憐月眼中,卻是這位前輩平易近人,不擺架子的表現。頓時之間,沈憐月對這位怪脾氣的“李前輩”,又多了幾分敬重。讓沈憐月改了口之後,李和弦將話題重新引了回來。他剛剛在聽到沈憐月所說的話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救下這個老太婆的舉動,真是太對了。李和弦自己作為一個幾乎斷了傳承的大陸飛升者,無論是對於本大陸的認識,還是對於星羅三千界的認識,都要淺薄得多,很多事情,都是半猜半蒙的。所以說李和弦能走到如今這一步,實在是不容易。而相比起來,其他那些擁有傳承的大陸,就明顯不一樣了。來自那些大陸的修者,顯然對於星羅三千界和各個大陸的認識,要比李和弦深刻得多。李和弦此刻就是打算從沈憐月口中,多了解一些這方麵的信息,也好為自己進入禦風大陸做準備。畢竟之前買下的那玉簡上麵記載的內容,並不太多,而且李和弦也要通過沈憐月的話,對玉簡上的內容,進行比對,以防止自己被人騙了。“你剛剛說禦風大陸之下,竟然有超過十八萬的中等大陸?”李和弦問道。“是的。”沈憐月剛想說前輩你怎麼這都不知道,但是很快就意識到,眼前這位前輩,恐怕是那種一心修煉的修煉狂人,所以對外界許多信息,並不清楚。確認了這一點後,沈憐月懸著的心,頓時之間,就放下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