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李和弦的腦海中浮現出這個想法的同時,一股陰風,陡然平地刮起。下一刻,肉眼可見的氣流,就卷起下墜的屍體,刹那之間,在半空合二為一。李吉的身體,重新愈合,並且看不出來一點疤痕,就好像身體從來沒有被劈開過一般。而他原本已經不動彈的胸脯,也開始重新起伏。一股帶著強大壓迫的力量,在四周虛空中,開始緩緩凝聚出來,如同水銀一般,讓人感覺到呼吸困難。中土皇族的那些修者,此時歡喜的表情,全都凝固在了臉上。“這、這怎麼回事?”“李吉沒有死?”“我剛剛清楚看到,他都被劈成兩半了。”“現在、現在怎麼辦?”這群修者,此時太過驚恐,說話都開始哆哆嗦嗦,語無倫次起來。“是不是感覺很驚奇?”李吉低垂著的頭緩緩抬起來,眼中露出戲謔的神色,望向李和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身體被劈開的緣故,此刻他說話的時候,隻有一邊的嘴唇在動,另外一邊卻紋絲不動,越看越是詭異。“我的封印在體內,隻有當我死了的時候,封印才會解除,然後我將會獲得一次重生,重生之後,我的實力會暴漲為原先的幾倍!”李吉陰森森笑道:“你費儘力氣,將我殺死,結果發現,這才是恐怖的開始,你的內心會不會很絕望?”李吉的話語,此刻遙遙傳出去,聽到那群中土皇族的耳中,頓時讓他們臉色煞白,個個膝蓋發軟,情不自禁,往後連退數步,幾乎要癱軟在地上。李吉體內的封印,的確可以說是陰損、歹毒到了極致。你不將他殺死的話,那麼就代表你根本贏不了他,下場就是被他殺死。可要是你將他殺死的話,就等於是在幫他變得強大,讓自己麵對一個強大恐怖的對手,最後的下場,也是被殺死。無論怎麼做,下場都一樣,這種絕望的情緒,足以讓一個人不戰而敗。“我就告訴你好了,之前的封印,解開過一層,剛剛被你解開的,是第二層封印。”李吉看著李和弦,嘴角揚起,口中尖牙,緩緩露了出來,麵容也開始變得猙獰,看輪廓,已經開始朝著那巨輪上的鬼首接近。聽到他這番話,那三十二叔陡然之間,身體一震,失聲驚呼:“六十年前,諸葛常朗消失在這一帶,難道就是……”“哈!不錯!”李吉抬頭,目光如電,震懾得三十二叔往後退去,身子不受控製地顫抖。“諸葛常朗那個家夥,以為將我殺死了,還想著割下我的腦袋回去邀功,但是卻沒有想到,他幫了我一個大忙,讓我變得比之前更強。於是解開第一層封印的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給殺死了,還把他的心臟挖出來吃掉,把他的頭骨製成酒杯。”李吉大吼連連,說出來的話,讓人感覺遍體深寒。中土皇族的那群修者,此刻一個個噤若寒蟬,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李吉的目光,落到李和弦身上,冷笑一聲:“解開第二層封印後,我的實力,比之前強大至少五倍,準備受死吧!”李和弦斜睨他一眼,淡淡道:“才五倍?難怪沒有什麼感覺。”李吉的眸中,頓時燃起熊熊的憤怒火焰:“這個時候,還敢口出狂言!萬魔遮天掌!”他伸手朝李和弦一抓,頓時之間,李和弦四周的虛空,方圓七八百裡,瞬間化作泥濘沼澤,惡魔的國度。沼澤之中,魔氣翻湧,如同煮沸的泥水,無數森森的白骨,在其中起起伏伏。一根根白骨,劈裡啪啦,瞬息之間,飛上天空,拚接成一隻巨大的白骨手掌,大如山嶽,直接朝著李和弦拍落下來。四周的沼澤,頓時全都炸開,整個空間,全都塌陷下去,深深凹陷,仿佛這一片虛空,都要被擊穿,被打爆,一團團魔火,從裂縫中燃燒起來,猶如各種劫難,開始出現。“死吧!死吧!死吧!”白骨之上,李吉連連大吼,眼中充滿快意和凶狠的神色。眼見李和弦一瞬之間,就被沼澤、白骨、魔焰吞噬,那些中土皇族修者,都嚇得全身發抖,麵如土色,癱倒在地,眼神中充滿絕望。“不周承天!”這個時候,滾滾塌陷之中,傳來李和弦一聲清嘯。下一刻,一座巍峨的高山虛影,破空而立,狠狠一撐,仿佛是支撐天地的巨擘,立刻之間,就將轟下的白骨巨掌整個撐住。巨掌打在這高山虛影上的時候,立刻傳來數萬山峰齊齊崩塌爆炸的巨響,聲波化作一個接一個同心圓,朝著四周擴散開去。那萬界皇城中的高大建築,都搖晃起來,紛紛裂開,遠處巨輪都像是遇上大風暴,起伏不定,將那群皇族修者,顛得如同葫蘆,滿地亂滾。利用不周承天劍力量,打出絕對防禦,抵擋住李吉這一掌後,李和弦立刻反擊,中間沒有絲毫停頓。“煉獄妖雷!”一聲大吼,刹那之間,處處驚雷,一片混沌中,仿佛出現天穹雲海,此刻無數雷電,如傾盆大雨,傾瀉而下,所有天空,全都被戳得千瘡百孔,打得寸寸破裂,觸目驚心,惡魔沼澤,一下子全都被炸得乾乾淨淨,一切魔氣,都被一掃而空。無儘的閃電,撕裂長空,閃耀永夜,彙聚到李和弦手中的血煉戰矛上,頓時之間,如同一條巍峨浩蕩的閃電巨龍,當空盤踞,一聲龍吟,朝那白骨巨掌橫掃而去,地水火風,齊齊出現,劈裡啪啦,將白骨巨掌直接打碎,掌心炸開,破碎朝著整隻手掌擴散開去,全都炸成齏粉。雪亮的電光,將李吉的臉色照得一片慘白,他眼睛瞪大,眸中全是不甘:“怎麼會!怎麼會!第二層封印居然不是他的對手!”“我早說過了。”李和弦的聲音,此時此刻,在李吉身後響起。李吉身子一抖,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他不敢置信,扭過頭去。剛剛他一直在注視著李和弦,可是對方的速度,竟然快到這個地步,在他完全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到了自己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