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防線的高層們對暗星盟的信心並不足,甚至可以說,完全不相信暗星盟能對抗獸族的暗殺。“葉兄,半聖們的事真的很急嗎?不急的話,是否能先來解決一下防線的事。”左千陌元帥輕歎一聲,緊皺眉頭道。“很急,且需要隱藏起來,不能暴露行跡。”葉凡輕抿茶水,頭也不抬道。聞言,眾西南防線高層都死心了,在心中歎氣,心中已經開始思索著,該如何保護自家麾下那些人才、高層。很快,黃坎推門而進,親自將美酒佳肴呈了上來。濃鬱的香氣迅速飄散、蔓延開來,充斥整個雅間,酒水醇厚芬芳,有花香,有藥香,酒液也是五光十色,宛若瓊漿,竟有粘稠之感。可惜,西南防線眾高層沒有了心情,吃什麼都味同嚼蠟,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而紫凰宗高層們,則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仔細品味著西南之地獨特而僅有的菜肴與美酒,吃的十分滿意。隻是,吃到一半,雅間的門便再度被推開,一個身披青銅甲胄,渾身煞氣騰騰的武尊期將士昂然立在門外,黃坎則直接走了進來,額頭沁滿了冷汗,告罪道:“望請眾位武皇大人饒恕小將擅闖之罪,實在是軍事緊急,迫不得已啊。”“何事?難道……”左千陌元帥看向黃坎掌櫃,臉色微變。“古校尉……”黃坎看向門外的武尊期將士。那將士大步走進來,行了個軍禮,聲音肅然帶著殺意,說道:“見過各位大人,獸族又開始新一輪暗殺了,一次便同時死了三個人,皆身居要職,分彆在鎮獸城三個不同的地方,相距很遠,我等查不到絲毫痕跡。”“混蛋!”內城城主江芝山麵含狂怒,想拍碎桌子,但猛然想起葉凡等人在,連忙收了力,最後落在桌子上,隻發出了一聲輕響,隨即又有陣陣咬牙聲傳來。太憋屈了!獸族肆無忌憚地潛入進來,暗殺人族軍中高層,而人族卻毫無辦法,連它們的蹤跡線索都找不到,這種無能為力的無力感,讓眾西南防線高層們心中憋著無儘怒火。“不是讓他們小心嗎?”左千陌元帥沉下臉道。“一個是在青樓裡……的時候,被潛伏在煙花女子體內的一枚蟲卵進入身體,迅速進入心臟孵化,掙紮僅僅二十息,受儘折磨而死。”“一個是在家中品茶,茶無毒,毒卻自體內每一寸血肉湧現,化作了焦炭。”“一個是因為有戀屍之怪癖,屍體中藏有獸族暗殺手段,還未來得及行齷齪事,便死於非命了。”那將士緩緩說道。“嘶~”內城城主江芝山倒吸了一口涼氣,瞪大眼睛望著那將士,身軀都在輕顫。“這手法,真是越來越防不勝防了。”另一個高層顫聲道。就連紫凰宗高層們,聽到這幾種詭異到極點的死亡方式,也不禁一陣心驚,深感震撼。如此詭異與出其不意,的確難以防範。彆的不說,光是第一個死法,就肯定讓許多人接受不了。行軍打仗,壓力是極大的,一般軍中,若是離城鎮極遠,且駐紮在一個地方很久,軍中將領都會容許將士去尋歡作樂,甚至有的會帶上一批煙花女子隨行!這種需要是剛性需求,況且還能從中獲利。因此城內有許多青樓,而且大多後台都是西南防線高層!這其中油水大的讓人難以想象!一直以來,將士們都習慣了壓力大的時候去青樓發泄一番,現在鬨出這種事,一時半刻還沒事,久了肯定要再出問題。即便拋開第一個不說,誰知道自家家眷、仆從裡有沒有暗藏殺機的?還有第二個死去的人,喝點水都丟了性命,就更讓人惶恐了。聽到麾下將士的解釋,左千陌元帥臉色愈發難看。這的確怪不得那些人了,換做是他,也根本防不住,隻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一刻,在場的西南防線高層們無不暗中慶幸,慶幸自己有修為在身,不是那麼容易暗殺的,否則獸族早就盯上他們了。“膽子很大嘛,過去便罷了,現在我暗星盟來了,都敢在我暗星盟眼皮子底下搞暗殺。”這時,禹東風冷笑著開口了,笑容冷森,目中寒光迫人。說完話,禹東風便轉頭看向了葉凡。“暗殺上的安全布防,就交給暗星盟了。彆的地方先不管,鎮獸城內,我要它們的各種小伎倆都消失。”葉凡神色平靜,給穀心月夾了一塊紅彤彤的獸肉。“遵命。”禹東風拱手,目光一閃,又說道:“但是,有些地方,有些人有後台勢力,恐怕不好碰,而且清除一些潛伏在體內的隱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需要強製執行。”左千陌元帥連忙一抹儲物戒,手中出現一塊特殊材料製造的令牌,泛著奇異而獨特的氣息波動,正麵刻著“西南”二字,背麵刻著“帥”字,代表統帥整個西南全軍,無視宗門勢力的劃分!緊接著,左千陌又一翻手,取出幾塊氣息同源,但小很多的令牌。葉凡一抬手,將所有令牌拿在手裡,將其中一塊小令牌丟給禹東風,說道:“但有違抗者,軍法處置,絕不容情。”“遵命。”禹東風接過小小的副令牌,和禹東刑等暗星盟皇者相視一眼,周身陡然騰起無色無味的黑霧,身形逐漸虛幻,直接消失在了雅間中!如此詭異的手段,把西南防線眾高層們驚的心頭直跳。良久,西南防線眾高層才平複激蕩的心緒,左千陌元帥動容道:“暗星盟果然詭秘強橫。”眾西南防線高層無不點頭,心中已然有了幾分信心。“葉凡,光是它們暗殺我們的人,沒有這樣的道理吧?不如……”這時,穀蕭瑟忽然開口說道。“不急,這一次橫掃了它們所有暗藏手段與謀算,隻要它們不是謹慎過頭,肯定還會出手的,而且是大舉布局,那時候你們再全部出動,斬斷它們所有手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葉凡搖頭拒絕了穀蕭瑟的提議,覺得此刻並不是時候。“也好。”穀蕭瑟想了想,覺得葉凡說的有理,便沒有堅持。他們兄妹也是會暗殺的,尤其是得到葉凡的傳授後,他們覺得,他們不比暗星盟那些皇級殺手差,早就想嘗試一下了。雅間很快平靜了下來,黃坎和那稟報的將士迅速退了出去,雅間內其樂融融,氣氛十分融洽,不過,各人心中到底如何想的,就很難說了。另一邊,禹東風和禹東刑等暗星盟殺手之皇,離開了雅間後,帶著小令牌,迅速召集起了暗星盟的暗殺大軍,又調動了一批紫凰宗的大軍,一番分配後,各自帶人奔向了鎮獸城各處。鎮獸城是一座巨城,占據了半座山脈,巨城內人口更是眾多,販夫走卒,商人小廝,一應俱全,繁華而雜亂。暗星盟殺手們各有任務,但此次並非執行暗殺任務,而是反暗殺,範圍包括整座巨城。其中,禹東刑負責了一個十萬人軍團軍營,他隻帶了一千將士,十個暗星盟年輕一輩,氣勢洶洶地來到了這座巨大的軍營。軍營內,眾多的將士熱火朝天地操練著,沙場廣闊,戰鼓與一架架兵器堆在沙場邊緣,巨大的震喝聲震耳欲聾,仿佛整個軍營都在顫動,兵器架當當作響。沙場中,眾多士兵努力訓練著,個個汗流浹背,通體綻放微不可見的細微紅光,這些紅光在蒸騰,在發散,升騰起來,凝聚成赤色的煙霞雲彩,霸道地衝擊著高天上的烏雲,令得烏雲不住翻滾,激蕩不休,景象驚人。“你們是何人?可知擅闖軍營是死罪?”軍營大門前,一個武侯級將領一橫手中玄劍,嗬斥道。“本皇乃紫凰暗星盟武皇,奉宗主之命,偵查獸族潛藏之暗殺手段,任何人皆在偵查範圍內,拒不配合者,按違抗軍法處置!”禹東刑摘下大氅的帽子,逸散出一絲武皇氣息。“真的是武皇……”那將領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怠慢,連忙拱手道:“拜見武皇,屬下立即將統領請來,望請大人稍等。”見禹東刑點頭,這將領連忙轉頭,直奔沙場一頭的點將台而去,那裡正有一個人,負手靜看大軍訓練。稟報的將領和那人說了幾句,隨後二人便迅速朝門口這邊趕了回來。“拜見武皇大人,不知大人可有左元帥手令?或是副令牌也可。”這十萬軍團的統領是一個武王,此人麵上帶著假笑,拱了拱手笑道。“宗主隻給了一枚副令牌,但在盟主手裡,要看令牌,待此事了後,可以滿足你。”禹東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這個武王。“那便請回吧,我等不可能任意你進出軍營且行事的。”這武王麵上的假笑一收,一擺袍袖說道。“一來就遇到一條大魚,你們獸族可真大膽啊。”禹東刑卻是笑了,笑意冷森。“你什麼意思?”那武王緊皺起眉頭,不解地看著禹東刑。“怕了?開始認真裝了?不是獸族的人,自然問心無愧,你獨獨為什麼怕搜查!”禹東刑笑意更盛。周遭的將士、士兵麵色微變,隱約明白了什麼,看向武王統領的目光中,充滿了忌憚和懷疑。禹東刑身後,一群年青殺手也繃緊了身軀,如同作勢欲撲的虎豹,目光冷冽如刀。“你說我是獸族?你眼神不太好啊。”那武王目中露出警惕,麵上冷笑道。“還裝!渾身都是臭蟲的味道,知道我暗星盟來了也不掩飾掩飾,真當我暗星盟吃乾飯的?”禹東刑陡然一聲大喝,嘩啦啦的劇烈抖動聲中,他手掌一翻,掌間噴薄絢爛奪目的藍光,猶如一張漁網,兜頭就罩向那武王統領。“你……敢動我!我是軍中將領,動我你必死!”那武王統領頓時慌了,沒想到在軍營中,在他的地盤上,這個武皇都敢直接動手。“你們獸族的布置,全完了!”禹東刑隻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