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行了二個多月,葉凡等也閉關了二個多月,不說煩躁,但也有些膩味了。尤其是大灰、兔皇它們,更是如此。於是葉凡等人便按照紫凰宗給予的地圖,在東南群島中找了一個據點進行補給,一行人也下船去逛一逛,放鬆放鬆,看一看新景色。“前麵就是東南群島中的一座大島,是我們紫凰宗在掌控,駐紮有武者軍隊,還有許多平民等.”“這樣的大島,在眾多島嶼中都是極具威脅的,海獸族不是有充足準備,根本不敢靠近,隻有一些未開化靈智的低階懵懂海獸在附近遊弋。”戰船內部掌舵艙,一個中年男子端坐在一張大椅上,右手按在大椅扶手的一個圓盤內,絲絲縷縷的元氣波動從那裡逸散出來。此人正是紫凰宗配給的船夫,也是船長,名叫林澤溟,如今三百歲出頭,是外宗之人,修為在武王巔峰,精通冒險係和武道係,尤其對這一條航線,十分了解,才被派過來當船夫。他所坐著的大椅,是掌舵艙的船長椅,其上有戰船的控製中樞,需要烙印入元神氣息,才能操控戰船。在前方的牆壁上,有透明的琉璃鏡麵,通過機關連接船頭的機關玄器,將前方景象清晰轉入這琉璃鏡麵,而在兩側,也有一個個人頭大小的透明琉璃窗,可以清晰看到外麵的景象。當然,無論是前麵的鏡麵,還是兩側窗戶,都是不完全與船身外壁接觸的,而且從外麵也看不到裡麵,十分玄奇,這就是機關一係的手段了。葉凡等坐在掌舵大椅四周,一道道目光彙聚在前方琉璃鏡麵上。在那鏡麵上的,赫然是一座巨大的島嶼,島上莽林森森,懸崖峭壁,沙灘海岸,無一不有,依稀可見一隊隊紫凰宗軍隊在島上巡邏。在一些島上高山之上的製高點,還有一些望塔等存在,防備森嚴無比。“停留兩天,迅速把缺少的東西補全,兩天後出發。”葉凡看了一會兒,下令道。“遵命,大人。”林澤溟肅然點頭,操控著戰船緩慢接近島嶼,而後在一處緊急停靠處停了下來。島上的軍隊早就發現了這艘強橫的玄器戰船,二隊披盔戴甲的軍隊武者列陣站在岸上,明鎧烈戟,絲毫不敢放鬆。停下戰船,林澤溟一路小跑著來到甲板上,然後躍下戰船,一抹儲物戒,取出一張宗主手令,上前與那二隊武者交涉。知道船上居然載著一船皇者,又是持宗主手令而來,這二隊武者哪裡還敢有所懷疑與阻攔,恭敬將葉凡一行迎上島,隨後分出一人和林澤溟去戰船內清點所缺之物。島上的驍將知道了葉凡一行的到來,也是吃了一驚,連忙遠遠的出來迎接,恭敬地將葉凡一行迎進島上城池。這驍將隻是武王巔峰,並非武皇,便能鎮守一個大島,可想而知,其它大島應該也是如此,一些小島的規模恐怕更小。對此,這位驍將的解釋是,八大勢力也想駐紮一尊武皇,可惜紫玄皇朝顯然是不會答應的,隻有紫玄皇朝有資格駐紮武皇。當然,這不代表人族在這裡鎮守的力量就弱,數尊皇者一同駐守在東南群島第一大島上,隨時可以馳騁支援各座大島。而海獸族,也極少出動過多位海獸皇來攻打。這東南群島的景色十分秀麗,因為地理位置原因,這裡的建築風格等,都與紫玄皇朝內的建築迥然不同,頗有另一番截然不同的風味,讓葉凡一行過了一把大大的眼福。眾人都在船上呆膩了,在那位驍將的府邸坐了沒一個時辰,就紛紛離開了。葉凡獨自在城內逛街,穀蕭瑟和穀筱琴滿城逛,大灰和虛空螳皇二個則對城內景色不感興趣,滿島嶼折騰,最後還衝進了深海裡。就連船長林澤溟,在置辦好眾多補給,讓二隊武者幫忙搬上戰船後,就和這二隊武者勾肩搭背,稱兄道弟地走向城內著名的煙花巷去了。兩日一晃而過,然而,一群人和獸都還沒玩夠,在赤曜兔獸皇耍賴,又有大灰助攻下,葉凡無奈答應,再玩兩天……於是,眾人又在這裡多呆了兩天,最後才意猶未儘地離開了這裡。讓人頗為驚奇的是,林澤溟這家夥,居然還有一個年輕貌美,渾如玉人的俏佳人從那煙花巷裡跑出來相送,將一方錦帕朝其懷裡一塞,扭頭便衝回了巷子。麵對三人三獸驚奇的目光,林澤溟老臉一紅,甚是尷尬地笑了笑。然而,當一行人即將出城時,赤曜兔獸皇忽然驚呼了一聲,眾人回頭看去,就隻見那年輕女子在那煙花巷一座閣樓頂樓,羅裳襦裙,含笑倚窗,輕揮素手,望穿秋水般遙遙眺望著。閣樓外,一株花樹鬱鬱蔥蔥,華蓋茂密,長滿了如雪的嬌小花瓣,倚著閣樓,海風輕拂,滿樹枝葉嘩啦啦搖動,飄落下潔白一片的小小花瓣,在虛空中繾綣著,零落如雨,落在那女子如瀑秀發上。“可以將她買回來,這個我準許。”葉凡心中微動,轉過頭對林澤溟道。林澤溟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意動,隨即又搖了搖頭,說道:“多謝大人,不過不必了,萍水相逢而已,而且此去混亂之海,我無法保她安全,何必將她牽連進來。”穀筱琴白了林澤溟一眼,走向城門下一個守衛那裡,取出一根赤紅如霞的翎羽,說道:“把這個交給你們的將軍,讓他保護好那邊窗戶中的姑娘,若是我等回來找不到此人,讓他洗乾淨脖子等死。”說完,把翎羽塞到那發呆的武者士兵手裡,小蠻腰一扭,走回來又白了林澤溟一眼,說道:“走吧。”一行人當即不再耽擱,徑直出城,來到戰船停靠處,相繼登船,最後一聲沉悶的轟鳴中,戰船噴薄滾滾霞光,熾盛無匹,一層光幕浮起,疾馳而去,帶起兩道絢爛的彩虹,如橋,如星河,一直蔓延向遠方海天交接處。枯燥而漫長的旅程再次開始,葉凡等人也再次進入閉關狀態,各自苦修。經過了東南群島,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有補給的地方了,最多是在途中遇到一些海盜船、商船、戰船等等,下一站,就是南州往南而下的商路了。雖然說是南州往南的商路,可其實這條路距離南州大地著實遠的很,少說有上千萬裡路之遠,葉凡一行自東南而來,就更遠了。借著這點時間,葉凡苦苦記著數量眾多的符號,每天一個,雷打不動。當然,他想多加半個都難。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又是八個半月過去。這一日,葉凡等人都在閉關修煉著,但也沒有完全沉浸心神,都留著一絲神念在外,隨時應對突發情況。忽然間,眾人神念一動,紛紛發現,房間內的警示燈閃耀起了赤色的光芒,與此同時,整個房間也暗了下來,唯有如血的光芒急促地閃爍著,血光灌滿整個房間。“什麼事那麼急,連按十下提示燈?”葉凡猛然睜開了眼睛,心下一凜,當即長身而起。能用得起這種玄器戰船的,都是強大的武者,航行之中不可能天天看海,需要修煉。在修煉之中,如果遇到危急情況,自然需要提醒。這提醒也很簡單,便是房間門外旁邊牆壁上,有一個按鈕,以機關手段連接著內部一盞燈,最多可連續按十次。此刻房間內的燈火全部熄滅,隻有一盞奇石為核心,一種蟲衣外包的奇異之燈,急促閃爍間,照耀出如血之光,無比的淒豔與森然。這是遇到生死危機才會傳遞的信號!葉凡一下停止了修煉,從房間中出來了,與他同時出來的,還有穀蕭瑟等其他人和獸。門外,林澤溟眼神惶恐,麵色蒼白如紙,見到葉凡等人出來,嘴唇顫抖著開口道:“我們……遇上海鰩獸群了。”此言一出,大灰、虛空螳皇等都沒明白過那是什麼東西來,隻有葉凡和穀蕭瑟,臉色驟變,根本不多說,如風一般衝向上層艙室。一行人先後來到掌舵艙,進入這裡的第一眼,便見到了對麵那琉璃鏡麵上的景象,無不愣在當場。隻見那鏡麵上顯示的畫麵中,入眼的天穹暗沉沉一片,烏雲厚重如山,連綿不見儘頭,緩緩橫移而來。在海麵上,是無法計數的雷蛇,漫空亂舞,海麵之上雷光蒼茫,如同汪洋一般,將虛空,將海洋,照耀的一片透徹,煌煌雷光耀眼奪目,虛空與海下白茫茫一片。在海麵和天空烏雲間,雷霆億萬,有的如發絲般細小,有的如水缸般粗,接天連地,劈舞轟鳴,虛空都陣陣扭曲起來。最可怕的是海麵下,雖然雷光刺目,但仍舊依稀可見,仿佛也有一片如山重雲,在海下滾滾湧來。這些雷霆太可怕了,範圍極廣,鏡麵無法全部顯示出來,雷霆億萬道,其中似夾雜著絲絲血光。“果然是這種天災,我等居然如此倒黴。”穀蕭瑟臉色微微發白,露出一絲苦笑道。穀筱琴、兔皇等雖然不了解這海洋上的危機,但此刻看鏡麵上的景象,以及穀蕭瑟的話語,也能猜到幾分了。天災!這是天災級大禍!此刻,葉凡神色也帶上了幾分凝重,燦然深邃的目光凝望天海,隨後轉過頭道:“林澤溟,將戰船沉下深海,看看是否能躲過這些海鰩獸群。”林澤溟一愣,臉色僵硬道:“可是,這海鰩獸本就是深海獸族啊,潛入深海,這……”“它們是深海獸族沒錯,但它們現在是集體出來捕獵,一般都不會在深海,而是在海下不深的地方,否則也沒有必要集體出來捕獵了。”“雖然可能性不大,但總歸是有的,能安然渡過這一劫最好,不行也隻能硬衝了。”“而且,從深海潛行的話,即便不能完全避過,也能輕鬆很多。”葉凡話剛說完,眼見離海鰩獸群越來越近,直接邁出幾步,坐到掌舵大椅上,手掌按在扶手圓盤上親自掌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