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感覺有些難以理解。”葉凡不無懷疑道。“本來就是，這個‘形’也有虛有其表，迷惑人的意思，鋒銳奧義顯然做到了極致。”殤笑道：“你以為鋒銳是金本就應有的奧義？你去挖礦看看，有哪些金屬是刀劍形態的？天然的金，都是鈍重之物。所謂鋒銳，是被後天打造而成的，所以這個奧義是異類。”“尋常金屬的鋒銳與否，取決於它是不是好的金屬，磨的鋒不鋒利，這是第一層。”“而想讓它繼續鋒銳下去，對聖尊的聖器產生威脅。豈能以凡物的標準去衡量？”葉凡聽到這裡，也是明白了過來，輕歎點頭道：“需要同樣的聖器才行。”“沒錯，想破開聖器，需要聖器以及鋒銳，這思路是沒錯。”“但奧義都是獨.立出來的，沒有聖器，光憑金係鋒銳奧義，如何破開聖器防禦？這才是問題所在。”“絕大部分金係種族雖然喜歡鋒銳奧義，但少有能突破到更高境界的。”“當然，一旦突破，這鋒銳奧義就恐怖了，比空間係空間大裂斬都可怕，在星空中都是讓各族聞風喪膽的強橫奧義。”殤說道。“那麼，一品奧義呢？什麼樣的奧義才是一品奧義？如何超脫法？”葉凡好奇地問道。“超脫，是要在它原本的本質上超脫，超脫出來之後達到的，就是一品奧義了。所謂‘神’，也有宛若神靈的意思，也就是說，每一個擁有一品奧義的生靈，不成神，手段卻幾乎跟神一樣。”“你的‘深度入侵’就是一品奧義，也是本質超脫的代表，它仍是冰係的特性，卻達顯露出了一個苗頭，一個達到前所未有深度的苗頭。”“‘深度入侵’隻是侵入物質進行冰封，但第三境的聖階奧義，卻能從深度上涉及到生命本質，殺傷力巨大，因此，它是一品奧義，也是本質超脫的代表。”殤不無讚歎道。按道理說，它乃是上古神靈，能力堪稱逆天，想要培養起來一個聖尊，乃至是神靈，都是能夠做到的，它理應有足夠的信心。可是，從一開始，它的信心就不怎麼強。因為它很清楚，它能幫到葉凡外在一切，卻無法幫到葉凡去領悟奧義。而奧義，才是聖階及以後道路的重中之重。但是它也沒想到，葉凡的成就如此巨大。“還有？”葉凡見殤停了下來，不由地問道。“你的空間係瞬移奧義不就是麼？”殤笑吟吟道。這就是它沒想到的地方，三係本來就不易，而葉凡呢，冰係和風係，分彆代表了二種超脫的一品奧義。這種成就，堪稱驚人。因為，無論三係還是雙係，或是多係，連武皇以前的修煉，都可能完全偏向某一係，最終其它淪為可有可無的一係。即便此前能保持平衡，在奧義領悟上，也不可能每個的成就都那麼高，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會不會是因為三係合一的關係？”甚至，殤也曾深深思考過其中的原因，但很快，它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太可能，就像功法對奧義領悟，也有一定影響，但涉及到高品質奧義，不是這些外在因素能影響到的。”葉凡聽到殤的話，微微愣了一下，旋即恍然，臉上也不禁露出笑容。對此，他也有一點猜測，但不敢肯定。這個答案，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這麼說來，我的冰係奧義代表了本質超脫，從深度的層次上，達到涉及生命的程度，這就是它被定為一品奧義的原因。”“而瞬移是屬於空間係，為什麼超脫出另一番天地，就一定是一品奧義呢？這類一品奧義還有哪一些？”葉凡很快又提出另外的疑惑。“因為但凡超脫出去的奧義，幾乎都很不凡，比如從風係超脫出去的空間係，比如火係超脫出去的光係，水係超脫出去的暗係，木係超脫出去的生命係，土係超脫出去的冥係等。”“空間係就不談了，但凡涉及空間，沒有一個簡單的，其它的，大部分你估計都沒怎麼聽說過，因為它們很罕有，比毒係、血係等，還要罕見的多，並不屬於常規係中。”殤列舉了一大堆例子，著實把葉凡嚇住了。“確實罕有，也就是一個冥係，應該就是與死亡有關的，其餘的幾乎沒聽說過。”葉凡點頭不已，的確有些被驚到了，仔細一想，這些超脫係還真沒有一個簡單的，他又說道：“不過，暗係和冥係有什麼區彆？聽起來似乎差不多。”“那是因為在正常生靈眼裡，黑暗和死亡是相生相伴的，這是常識錯誤。就像光係，它能給萬物帶來蓬勃生機，但它自身卻並不含有生機。”“而暗係也是如此，它伴隨著死亡，也是它締造了死亡，自身卻並不帶死氣。”“萬物生靈絕大部分需要水和陽光，就拿一般的生靈而言，沒有陽光，一切都不會誕生。而同理，死屍，也需要黑暗，沒有黑暗，它就誕生不了死氣，無法逆死而生，可黑暗本身，並不含有死氣。”殤徐徐解釋道。然而，葉凡皺起了眉頭，更加不解了，說道：“不對，你這說不通，屍體沒有黑暗，就誕生不了死氣，這……難道說，把屍體放在光之下，它就無法變成冥係生靈了？”殤淡淡道：“是你理解錯誤了。”“我？怎麼錯了？”葉凡難以理解。“誰跟你說，暗係就一定是黑暗？如果按照你這麼理解的話，豈不是說，因為光的存在才有黑暗，如此的話，黑暗憑什麼和光同列一個等階？”殤說道。“我的意思不是陰影。”葉凡皺眉。“陰影不算係，是暗係的一類。我說的沒有錯，還是你的理解錯了，你要知道，光暗，陰陽，必定是同時存在的，不可能單獨存在一個。”“你的理解裡，所謂光，是能看到的，所謂黑暗，也是能看到的，是‘存在’的，或者說，可以用感官感知到的。”“但是，從一個普通人的角度去感受，你能感受到真正意義上的空間，以及生命、死亡嗎？就說最容易被感受到的死亡，那也隻不過是死亡伴隨溢散出的氣息，讓生靈產生畏懼、厭惡等負麵情緒罷了。”“真正意義上的生命、死亡、光、暗、空間等，這些超脫係，它最大一個特點，是普通生靈感受不到的。”殤對此了解的十分透徹，繼續道：“普通生靈感受不到這些，但武者和一些強大的生靈能夠感受到，為什麼這些係叫超脫係？因為接觸到它，代表你已經超脫了。”葉凡動容，細思之下，愈發感覺奧義這種東西，實在超乎想象，浩瀚而磅礴，深邃而嚴謹。“為什麼水係不是誕生生命係，而是暗係？”葉凡問道。這是他疑惑的地方，按理說，水是生命之源，它理應最能代表生命係……至少對普通生靈而言是這樣。“因為凡事都是對應的……這個說起來太麻煩了，你真想了解的話，我這裡有億萬典籍給你講解，光讓我說，說一萬年都說不完。”“簡單來說吧，和光係、暗係是一個道理。水誕生生命，這其實隻是對於人族和獸族而言，或者用星空中的詞彙解釋，那就是水係生靈，身體大部分由水組成，十分依賴水的。”“不然你看靈族，大部分都不需要水，但它們依舊是一個生命，這又作何解釋？隻能說，人族目光太狹窄，或者說，凡人的目光隻看到自己。”“如果都以凡人的目光來看待事物，那麼金係也就沒有鋒銳奧義了，因為它本就是一團不規則金屬，形成或許有尖銳，卻不會有鋒銳的說法，這都是神靈造就出的，卻限製了凡人。”“但正因為造物之神奇，所以金屬，不一定都是不規則。也有天生劍胎等，鋒芒裂天，還有金係生靈、火係生靈等。”“它們的存在，是因為生命的力量，而非水的力量，水係生靈的出現，也不是因為水是生命之源，而是它本身是你們這種生靈重要的組成部分，你們需要它，它是你們生存的重要依賴。”“它不誕生生命，但在生命孕育中，有用到它而已，就像金係靈族，孕育它需要大量珍稀金屬，不然它就無法誕生，借用這一種元素罷了，並不意味著金係就是生命係。人族和獸族也是如此，並不意味著水係是生命係。”“最後，木係是生命係代表，隻是一種冥冥中的被選擇，是偶然，也是必然，因為水係為暗係，為陰，無法代表，土係和水係一樣，最親和黑暗，也無法代表，火係太狂暴，光係無法依存形體，隻有金係和木係，木係是最後的選擇。”殤一口氣解釋下來，也不管葉凡理解不理解。“可是，五行相生，土係不是處於中間……”葉凡又生出疑惑。“五行係既有虛幻，也有實質。而超脫係，隻有一個虛幻概念，超脫係也並不受五行本質束縛。否則，談何超脫？”殤說道：“超脫係，不受五行常規束縛。”“那我的雷係呢？是屬於哪一個層次的奧義？”葉凡猛地想起，自己的雷係還不知道什麼層次的呢。“這個……我也不太確定。”詭異的是，殤吞吞吐吐了一陣，竟然給出這樣一個答案。葉凡不出意外地懵了，神色詭異，沉默了片刻，不由問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葉凡這一次真的被驚到了，他從來沒想過，這種看起來很平常的問題，殤竟然不能給他一個準確答案。“奧義涉及到本質，涉及到造物起源，涉及到萬物運轉規則，玄奧浩瀚無邊，我一本神書而已，豈能了解所有。”“你的雷係奧義很古怪，有‘深度入侵’的特性，也有‘雷焚’奧義的第二境奧義‘雷熾’奧義的特性，還有一種詭異的斬斷之力，我實在是沒有見過這種奧義，無從判斷。”殤也帶著深深的疑惑。“‘雷焚’奧義第二境……不應該就是這樣的麼？”葉凡微微吸了一口氣，眼睛瞪大了幾分。“那是因為你沒有見過真正的‘雷熾’，沒有對比，所以不知道有古怪，我一直不確定這是什麼，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殤說完，又寬慰了葉凡兩句道：“不過你放心，你這雷係奧義還是很強大的，至少也是一品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