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龍聖門?飛魚霸主?本家?”葉凡一下子懵掉了。儘管對許多曆史與秘辛了解的很多,但葉凡得到殤這本神書才多久,就是給葉凡看一百年,都未必能看個大概,很多事情依舊還是不了解。葉凡倒是聽說過鯉魚躍龍門,但一直以為,這是一個形容方式罷了,是指某種十分徹底的改變,或是跳躍式的蛻變。而今,他竟然親眼見到了這所謂的鯉魚,並且這鯉魚就在他眼前躍出去了。“燭龍聖門……難道就是所謂的龍門,或是與龍門相似之物?”葉凡想著,又想到了飛魚霸主。飛魚霸主的模樣的確很怪,龍頭魚身,一身實力強橫的不可思議,現在看來,應該是和燭龍族有些關係。再從最後那一句的話來看,似乎是說飛魚霸主本家是鯉魚皇者,難道說,飛魚霸主和這鯉魚皇者也有很大關係,甚至……它本身出身其實就是鯉魚皇者?多想無益,葉凡想不出個結果,也就不多想了,更不敢真的靠近前方戰鬥激烈的地方。那裡可全都是皇境後期的存在在大戰,他一個武皇初期,上去就是找死,聖力也救不了他。隻是,這麼一來的話,他也無法得知眾霸主的戰況,想要拿到令牌,更是癡心妄想了。“富貴險中求,這麼下去隻會乾耗掉聖力,隻能拚一把了。”葉凡左右看了看,等待良久,始終沒有絲毫辦法,除了潛伏接近戰場,似乎也沒有彆的辦法了。最後,葉凡一咬牙,目中精光閃爍,目光堅定下來:“哪怕是找死,也要進入戰場了,要是等到它們分出個結果,我想離開都難了。”一念及此,葉凡深深吸了一口氣,身形驟然閃動,浮光掠影一般衝進前方激蕩如駭浪滾滾的霧靄當中。前行數百丈,葉凡終於是看清了戰場一角。這是一座巍峨雄壯,高大無比的巨嶽,山勢磅礴無邊,古樸、蒼茫、浩渺、神秘。在山嶽頂部一側,一尊百丈大小,通體火紅如鑽的門戶,其上雕鏤滿燭龍,紋絡密布,充斥聖潔,威嚴與凶戾之氣。澎湃的火焰,如光芒一般吞吐不定,每一縷都如煙似霞,嫋嫋娜娜地蒸騰,伴著成片的華光,肆意綻放著奪目的光彩。在山嶽頂部深處,那裡的霧靄激蕩的更加狂暴,鼎沸如潮,翻滾不休,怒焰如濤穿空。在那火紅門戶附近,葉凡見到了數十個鯉魚獸皇渺無聲息地躺在地上,宛若黃金澆鑄的身軀,布滿了漆黑醜陋的焦痕,鮮血淋漓,滿地的鱗片染血,有的仍泛著絲絲金芒。這數十個鯉魚獸皇幾乎全部死掉了,看那模樣,似乎是被火鑽般的門戶燒成這副模樣的,個個淒慘到極點,受到無比的煎熬死去。更不可思議的是,還有一、二個鯉魚獸皇沒有斷氣,它們卻依舊強撐著一口氣,努力挪到火鑽門戶附近,然後強有力的魚尾一拍地麵,試圖再次穿過門戶,承受恐怖的灼燒煎熬。“吼~”一個鯉魚獸皇還未接近門戶,已經斷了氣,另一個卻順利再次躍起,撲到門戶之上。頓時間,這個鯉魚獸皇發出太古巨獸般沉渾浩大的吼動聲,恐怖無邊的烈焰騰騰跳動,纏繞在它的身上,灼燒每一寸血肉,燒的它鮮血淋漓,鱗片在不斷脫落,發出陣陣肉香。很快,它就變成了一個血肉模糊的肉團,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吼聲仍在持續,這鯉魚獸皇的生命力太頑強了,竟然還在堅持。葉凡忽然注意到,這鯉魚獸皇的身上,竟然悄無聲息間,模糊的血肉之中,有幾個地方變得棱角分明起來,顯出模糊的鱗片模樣。“噗!”那幾個地方突然冒起火焰,狂燃跳動,灼燒掉血與肉,浮現出寥寥幾片赤紅如血,亮麗如鑽的鱗片來!如此蛻變!葉凡見到這一幕,心下不禁微微一顫,呼吸都沉重了幾分,不敢相信,這些皇者居然不惜以命嘗試,隻求一次蛻變。它們本身已經是皇者了,為何還要如此瘋狂,不顧一切地想要蛻變?難道這燭龍聖門可以讓它們擁有成聖的可能嗎?最後這一個鯉魚獸皇已經踏上的蛻變之路,看樣子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完成的,葉凡便沒有再多看,隱藏著身形氣息接近山嶽頂部,在周圍不斷觀察。漸漸地,葉凡從眾霸主、皇者氣急敗壞的怒吼、咆哮中,也大致了解了一些關於聖物、皇窟核心的爭奪之事。這九品大墳的聖物和皇窟核心就在這大嶽之頂上,深處有一巢窩,就在離燭龍聖門不遠處,霸主、皇者們,還有伴葬皇者,乃至更多神秘存在,都在其中混戰,激烈無比。一些才七層、八層的皇者,已經隕落了不少,大戰到現在,也依舊還沒有結果。從它們的話中,葉凡還了解到,這九品大墳的確凶險到極致,他是出現在了一個頗為安全的位置,靠近虛空河,才沒有遇到危險。其它的地方,諸般危險、殺機,層出不窮,更有神秘詭異的不祥之物出現,連霸主都死在了不祥之下。當得知了這一點,葉凡心中痛惜不已,一枚令牌就這麼沒了啊。但是,他也不可能真去找那枚失落的令牌,那神秘詭異的不祥,連霸主都弄死了,他可不敢接近這種東西。葉凡在山嶽之頂附近晃悠著,對於如何取得令牌,始終一籌莫展。忽然間,前方霧靄突然劇烈地翻滾起來,葉凡頓時一驚,身形疾閃,躲避到一旁。同時,他心思也活泛了開來:“或許可以鎮壓一個重傷的皇者,先探一下,裡麵是什麼情況。”戰場之上,瞬息萬變,眾霸主、皇者又不是傳音筒,葉凡也隻能從隻言片語中推測出一點情況,這些,顯然遠遠不如身在其中大戰的皇者清楚。但是,下一刻,葉凡就懵了。濃鬱的揮散不開的霧靄中,衝出了一個通體黃沙凝成的身影,身軀高大,雄壯巍峨,一條手臂斷了開去,但很快又是一片黃沙凝聚出來,在斷臂處形成新的手臂。“你是……黑袍皇?你居然能來到這裡!”流沙霸主也是愣了神,不敢相信,黑袍皇一個表麵境界皇境一層,奧義領悟達到皇境二層的皇者,居然會出現在這裡,這完全出乎它的想象。霸主終歸是霸主,雖然心中震驚無比,但流沙霸主還是很快冷靜下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說道:“看來你野心也不小,你有什麼想法?可願助我一臂之力?”轟!陡然!一聲巨響從葉凡的位置傳來,就見一大片黃沙籠罩、席卷而來,猛地一個閉攏,強橫無匹的力量如數座大山攜億萬鈞大力,聚攏碾壓而來。“瞬移……奧義!”葉凡在巨力壓來之前,驟然從原地消失。流沙霸主麵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目光四下掃視,卻並未發現黑袍皇的蹤跡。黑袍皇一個皇境一層的皇者,居然能無視聖威的壓力,來到這裡,顯然身上有特殊手段或是重寶,這樣的珍寶,於它而言都十分重要,它豈能坐視其從指間溜走。相比之下,黑袍皇這個小小的皇境一層,太微不足道了。因此,它十分果斷且狠辣地下殺手,想一舉抹殺掉黑袍皇,搶奪珍寶,那麼接下來的戰鬥,它恐怕將得到無比強大的優勢。可惜,它顯然沒有想到,黑袍皇居然還有一手瞬移奧義的底牌,讓它的算計功虧一簣。“隻要你還在打這裡的主意,雖然我也不知道你想乾什麼,但隻要你還有這個心思,我多的是機會逮到你。”流沙霸主目光陰冷,掃視周遭的霧靄,冷哼了一聲,卻是沒有聲張的意思。嗖!它再次衝進滾滾霧靄中,沒有再理會葉凡。因為它斷定,隻要葉凡還有所謀算,就肯定會插手,至少會露頭,那時就是它的機會。而眼下,終究還是聖物和皇窟核心最重要。葉凡躲藏在霧靄下,繼續伺機找機會奪取令牌。至於流沙霸主,他並不擔心。稍微一想他就知道,流沙霸主肯定是覺得自己身上有珍寶可以抵擋聖威,這種好東西,它肯定要奪取的,想要獨吞,自然不會聲張。當然,各個霸主有令牌,這沒錯。但葉凡敢肯定,這最後一定是會收回去的,不屬於它們。“黑袍皇!?”突然,又是一道身影躥了出來,一眼看到了葉凡。這一次葉凡有了準備,根本不給它反應的機會,身形直接沒入霧靄之中,將自身隱匿到極致。隔著重重霧靄,這個皇者也無法追蹤葉凡,雖然想到某些令它震撼狂喜的可能,卻也沒有絲毫辦法,隻能裝作不知,繼續參與大戰,始終留著一絲心神關注周圍,打算葉凡一出現就立刻拿下,奪取珍寶。於是,接下來幾次,葉凡都被發現,卻從未有哪個皇者聲張出去。他始終沒有完全暴露行蹤。然而,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葉凡體內的聖力,一直在流逝,已經快接近臨界點。最重要的是,葉凡想到了關鍵的一點流沙霸主持有令牌,但並未受到聖威的關照,顯然令牌在這裡失效了,或是有彆的原因,在這裡沒有效果。這樣一來,葉凡如果想著在最後一刻奪取到令牌,以令牌抵擋這九品大墳的聖威,顯然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說,時間依舊很緊!“千羽鶴霸主……死了!”“好慘烈的大戰,又死了一尊霸主!”“這九品大墳也太可怕了,未接近山嶽已經死掉小半,現在連霸主都死了,何時才能結束。”霸主的死亡,驚到了許多皇者,不由得驚懼顫栗。這畢竟不同於前麵就死掉的火翼龍霸主,火翼龍霸主死於不祥,千羽鶴卻是死在霸主之手,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與許多被驚到的皇者不同,葉凡此刻卻心神激蕩起來,目光亮如兩盞燦燦明燈,腦海中思緒飛轉,猛獁象皇刀悄然浮現在手中,伺機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