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陰至暗中,葉凡枯坐,獨孤的在冰冷的宇宙中漂浮,永遠不知前路。在其眉心前,有一個彎月形吊墜懸浮,一動不動,與其保持一個很穩定的距離,如一盞神燈,爍爍生輝。然而,這種輝極其陰冷,將什麼都可凍裂,葉凡收藏的幾件古寶都成為了粉末,擋不住森寒。在他懷中,抱有一個黑葫蘆,一團火焰在跳動,九色霧絲將其環繞,如一層薄煙一樣。他在以九色聖焰對抗太陰聖力,不然他可能會被化成一股太陰之氣,不複存在,而這還遠非核心太陰。這就是可怕的太陰之力,一旦發作,很難擋住,若非九色霧絲熾盛,根本就無法抵住。在葉凡周圍,一片黑色的霧靄飄動,這是宇宙本源太陰,總是在星域中也極其罕見,而這裡卻有一大片。一片無邊無際的烏雲一樣,將此地淹沒,太陽聖力浩蕩,也是藉於此種原因,彎月形吊墜發光,像是有生命複活了一樣。遠遠望去,它如一盞太陰神燈,定在葉凡的眉心前,吞吐太陰,與其形成一種緊密的聯係。他暗自慶幸,幸好黑葫蘆內部如一片古老的宇宙一樣,無限廣闊,收了無窮無儘的九色聖焰,不然根本不夠消耗。太陰,秉承開天辟地之初的至陰之力,殺機無窮,不可駕馭,幾乎不可煉化,更遑論來煉身。自古以來,真正將太陰古經修到圓滿者,一隻手數的過來,這是在與宇宙上蒼爭氣運與造化。吊墜內,有一個又一個古字閃爍,而後化成一道烙印在震動,如黃鐘大呂轟鳴,讓人像是在接受一種洗禮。當然,這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洗禮,連諸聖主來了都吃不消,絕對會被活活化成太陰氣,成為粉末。這種溫度太低了,輕輕一震,可以冰封十萬裡,無法阻其蔓延,無論在那裡,都將會成為一片不毛之地,生機俱滅。葉凡努力讓自己靜心,借助九色火絲對抗太陰之力,觀摩吊墜內的那道烙印,認真參悟。雖然早有預感,但真正證實內蘊太陰古經,他還是一陣激動,這是人族兩大母經之一,連古之大帝證道前觀其都大有裨益。隻是,這依然是一本殘經,並非無缺,有道宮卷,也有仙台卷,少了三卷,且無太陰秘術。當然,隻要有仙台卷就足夠了,輪海、道宮、四極、化龍他已經修成,都是最強古經。而今,太陰與太陽齊聚,共彙仙台,正好可以陰陽相濟,演化傳說中的無上仙台術當然,這是一種心中的奢望,自古誰能讓這兩大對立的古經合一?連太古的聖人都將自己煉瘋了。“太陰太陽,孰弱孰強,陰陽共濟,天下稱皇。”這段如魔咒一樣的古語,始終在葉凡耳畔回響,咒音是來自彎月吊墜中,讓其難以平靜。自古證道多磨難,無法行進,除了有大毅力與大智慧外,還要有無上大氣運,僅光有古經是不行的。例如,不朽的神朝,長存於世間的聖地,皆有古經,可是除卻開創者外,後世從未有人證道。一條道路,像是無法走上兩遍一樣,前人成道,堵死後人,再無希望。而太陰與太陽卻如此特彆,有共修至圓滿就可證道的傳說,隻要修成這兩部古經,就能得道。其他古經,縱然修至大圓滿,也不見得能邁出祖先的那一步,隻能是一個堪比準帝的存在而已。…,“太陰與太陽共濟,同行至圓滿,就可稱皇,真是驚人,難怪那尊太古聖人冒死逆天而行,將自己練瘋了,成為了人魔。”時間如逝水,一去不複返,虛空無紀元,葉凡如一尊塵封的化石,靜坐漆黑的宇宙中,一動不動,默默參悟。在其旁邊,青衣老人抱著石棺像是一尊石雕一樣,很難說清他是一種身麼狀態。說是化道了,但還存在,並沒有完全朽滅,說是還活著,但卻失去了自我意識。至於那口石棺,已經閉合,再無一縷氣機發出,不然這麼近的距離內,葉凡根本不可能安然打坐。在這黑暗的宇宙中,歲月最不值錢,太陰霧靄繚繞,葉凡已經半年沒有動彈一下了,一直在參悟。當初,他修煉太陽真經也沒有耗掉這麼長的時間,三個月而出關,可如今半年過去了,他卻始終皺著眉頭。仙台卷的太陰古經,非常的深奧,需要以一顆明淨無暇的道心去悟,需要強大的神識為根基,在其上築仙台。這一切他都有,本應事半功倍才對,然而卻遇到了極大的麻煩,不僅進度緩慢,還幾次差點煉廢己身。他修有太陽真經,而今在煉對立的太陰聖力,兩者嚴重相衝,根本無法融合,幾乎差點讓他的仙台碎裂。什麼陰陽共濟,什麼兩儀相生,都不可能實現,有的隻是衝突,還有自毀。“噗”又過了半個月,葉凡張口吐了一大口鮮血,太陰與太陽相衝,讓他的仙台都受到了震動,眉心裂開一道恐怖的血痕,很是嚇人。“太陰,太陽,如何共行?”葉凡琢磨,動用了所有手段,他並不是過於自傲,不是認為比那尊太古聖人強,而是因為他有倚仗。他來自星空的另一端,見過太極,雖非修行之法,但卻給了他無限啟迪,也許是解決太陰與太陽的最有效手段,因此在嘗試。可是,即便如此,他也遭受了創傷,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道讓他的仙台幾乎要粉碎,成為一片混沌。葉凡鍥而不舍,默默思量,盤坐漆黑的宇宙中,又以一次開始悟道。“天地之道,以陰陽二氣造化萬物。人生之理,以陰陽二氣長養百骸,一身之內,莫不合陰陽之理。我當從此入手。”“太極謂天地未分之前,元氣混而為一,即是太初、太一也。”葉凡自語,用心體悟,在體內運轉太陰古經,又一次開始嘗試了起來。道也者,至精也,不可為形,不可為名,強為之名,謂之太一。“我為太一,我身即道,以我而分陰陽,化生二氣,交感生靈。”葉凡心中無暇,一步一步推演,結合所知,演化太陰與太陽,使之共進,水火交融。他將自身看作為道,在道內分陰陽,著眼讓太陰與太陽共濟,相依而生。就這樣,又過去了大半年,葉凡以太極之義來修太陰與太陽古經,終於是有了突破,取得了關鍵性的進展。當然,並不是說他真正融合了太陰與太陽,而隻是初步可以修行了而已,想要兩經共修,實在太難了。能取得這樣一小步的成就,除卻他的天分外,還因為他汲取了古中國的千年精華,觸類旁通,藉太極而悟道。這一年來,葉凡始終未動一下,就跟古廟中的一尊神像一樣,寶相莊嚴,明道明心。…,終於,他體外的九色霧絲淡了一些,黑色的霧靄流動而來,這是純粹的太陰力,有絲絲縷縷,進入其毛孔中。一年多的苦修,他終於引動了太陰真力,煉化進體內,洗滌身體,雖然很少,但卻很驚人。北鬥星域,一顆古星上,東荒一處古生靈禁地內,一座神台在閃爍。時隔一年多,他們才真正做出決定,麵對枯寂的宇宙進行召喚。所需甚巨,神源成方,堆在四角。陣紋閃爍,道痕密布,交織在虛空中,此地一下子被淹沒了。與此同時,冷寂的宇宙深處,葉凡驚醒,他感受到一種強大的力量在撕扯,要將其牽引進一處隧洞。“發生了什麼?”忽然,他覺得有一種玄而又玄的力量在拘禁他。“轟”他直接引動太陰真力,將其貫穿向遠處的那片虛空,沒入一條通道中。東荒,神台閃爍,一片黑色的霧靄衝出,充滿了毀滅性的氣息,當場將這片古地化成了齏粉,成為一片凍土。“太陰聖力”“能夠修出太陰聖力,究竟是哪一族的王?”一群太古生靈很吃驚,全都倒退,以各異法寶護身,阻擋黑色霧靄接近,同時光華一閃,神台暗淡了下去。“還要召喚嗎,這個存在似乎很反感。”……宇宙中,葉凡驚異,他隱約間覺得,是他自紫銅戰船上扛出來的古王招致來了方才的牽引力,不過卻沒有多想。他又一次開始打坐,苦修太陰力,霧靄絲絲縷縷,湧進他的體內,在毛孔中進出,讓他漸漸適應了一些。就這樣,一個月、兩個月……轉眼間又過去了一年,葉凡太陰小成,雖遠未臻至化境,但卻也有了不凡的手段。在此期間,他不斷煉化太陰聖力,這片古域內成片的黑色霧靄幾乎快被吸乾了。葉凡很專注,日複一日,月複一月,始終默默苦修,他需要強大的力量,不斷的參悟。“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複動。一動一靜,互為其根;分陰分陽,兩儀立焉。”把握陰陽,共修太陰與太陽,他終於是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依然不滿足。葉凡在這片漆黑的星域中,足足閉關三年有餘,未曾移動過一步,終於將所有黑霧都煉化了。昔日,用三個月修太陽古經,而今整整用了三年修太陰古經,所耗時間差距巨大,但效果也是驚人的。葉凡進入枯寂的宇宙,已經快七年了,實力有了長足的進步,終於在煉化掉所有太陰霧靄後經曆了一場驚動這片星域的大劫。超級恐怖的雷劫,共有一群人形閃電降臨,而後更是鎮壓下一片天闕,將要他鎮死。最終,他渡劫成功,邁出了修士一生中最為關鍵性的一步,進入仙台第二層天,成為一位聖主級人物這對於葉凡來說,有無比重大的意義,他身為聖體,且跨入了八禁領域,一旦成為聖主,那將是極度恐怖的,天下都可去了,再也無人可扼殺。“我達到了這個境界,若是回返北鬥星域,還怕什麼諸聖地嗎?”。然而,他隻能一歎,無法回去。深夜,東荒,龐博渾身是血,仰望星空,道:“七年了,葉子你還活著嗎,是否回到了我們的故鄉?你可知道,這裡的戰鬥有多麼殘酷……”“咳……”李黑水咳血,道:“這一次,我可能也要死去了,不知道野蠻人活下來了沒有。”另一處古台上,姬紫月輕咳,嘴角流出一縷血跡,仰望星空,道:“小葉子你在哪裡,回到星空的另一端了嗎?你的故友而今遇到了大難,我哥哥出手相助,都被偷襲成重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