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茶幾上,一張撕成碎片的照片被拚起來。照片中,劉嫍抱著個小女孩兒,笑得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而她前夫則做著鬼臉,伸出手指去逗弄劉嫍懷裡的孩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幸福美滿。劉嫍愣愣地看著那破碎的照片,突然眼中擠出一滴淚說:“我20歲從航空學校畢業,就進了川航做空姐。有一天,一個乘客對我說,他想請我拍廣告,我隻當他是開玩笑。不知道他從哪裡查到我的手機號碼,半個月內打了九次電話,最後我終於同意了。”葉誠靜靜地聽著,他知道劉嫍是在講述她和前夫的故事。“那是我拍的第一支廣告,靜雅潔麵霜,他公司的產品,”劉嫍悵惘地笑笑,“從拍廣告到拍電視劇,一步步成為明星,都是他在背後幫忙。他追了我兩年,我終於答應嫁給他,息影結婚生女,在家做全職太太,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劉嫍突然拿起個防風打火機,“嗒”的一聲打燃,撿起照片的碎片放到火焰上。火光搖曳,映得劉嫍的臉龐紅彤彤的,火焰一轉眼就將照片吞噬成灰燼。“他旗下的化妝品被查出問題,兩款產品全部下架召回。然後又遇到世界金融危機,投資證券和地產失利,資金鏈全部斷掉,”劉嫍慘淡地笑道,“他開始借酒澆愁,接著又迷上賭博,最多的一次在澳門輸了6千萬。我隻好複出拍戲養家,他也答應我會重新振作,誰知道居然染上毒.癮。他的脾氣越來越怪,不隻是打我,有時候連祖兒他也打。清醒之後他又道歉。我一次次的原諒,最後走到離婚的地步。”葉誠默默地給劉嫍倒了杯水,放到她的麵前。所有的照片碎片都已經燒完,在空酒杯中堆積成厚厚的灰燼。劉嫍將開水倒入杯中,大塊的灰燼漂浮起來,小塊的迅速溶解。劉嫍歎息道:“我感覺這些年就像是做了一場夢。現在終於夢醒了。”葉誠忍不住問:“你恨他嗎?”“曾經恨過,也曾經愛過,”劉嫍軟倒在沙發上,“人死萬事空,現在已經無所謂愛恨了。”葉誠勸道:“嫍姐,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人應該向前看,為了祖兒,也要快快樂樂地繼續過日子。”“這些我都知道,”劉嫍眼神迷茫地望著天花板。“可當我聽到他的死訊後,心裡好像突然缺了一塊,整個人都空落落的。”葉誠安慰說:“時間會衝淡一切,過段時間就好了。”劉嫍慘然一笑,說道:“抱歉,小葉,無端端地跟你說這些不開心的事。”葉誠抽了張紙巾,坐到劉嫍身邊幫她擦眼淚。說道:“嫍姐,想哭就哭吧。發泄出來就好了。”“哭不出來,他死了我並不痛苦,反而覺得這是種解脫,”劉嫍靠在葉誠肩膀上,“就是想找個人說話,不然心裡堵得慌。”葉誠抬起手臂。讓劉嫍靠進自己懷裡。葉誠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隻能給以她溫暖的懷抱,讓她在無助的時候有個依靠。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兩人抱在一起什麼話都沒說。等葉誠再開口時,發現懷裡的劉嫍已經睡著了——她昨晚失眠了整宿。葉誠怕把劉嫍驚醒。隻能維持著那個姿勢,手臂發酸了都不敢動。鼻息間是淡淡的發香,少.婦柔軟的嬌軀讓葉誠身體發熱,他低頭看去,入眼是修長的黑絲美腿,再往上是挺翹豐腴的臀部。葉誠突然硬了,隨即心中湧出一陣的罪惡感。我在亂七八糟的想什麼?人家前夫死了正悲傷呢,居然在這個時候起色心,你還是人嗎!葉誠眼觀鼻鼻觀心,最後閉上眼睛,用表演課學的收心淨念的方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越是刻意越難安靜,葉誠忍不住睜開眼偷看。由於劉嫍是趴在他懷裡,隻能看到後頸上露出的白嫩肌膚,再往下是**扣帶的凸起痕跡。看到**的扣帶,葉誠忍不住幻想裡麵的風光,有種想要脫下她衣服的衝動。葉誠下意識地將她摟緊,搭在劉嫍纖腰上的手,不由自主地往下輕輕滑動,最後按在她的豐臀上。劉嫍的睫毛微微一動,顯然葉誠的動作已經將她驚醒了。不知道是避免尷尬,還是彆的什麼原因,劉嫍選擇繼續裝睡,並沒有把葉誠的小動作拆穿。劉嫍是真的累了,她扛了那麼多年的壓力突然鬆懈,心中渴望男人的嗬護慰藉,而葉誠正好是個合適的對象。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外麵的天色漸漸黑下來,劉嫍突然說:“小葉,能給我唱支歌嗎?”葉誠按在她翹臀上的手一僵,不著痕跡地移到柔軟的腰上,開口輕唱道:“苦澀的沙,吹痛臉龐的感覺,像父親的責罵母親的哭泣,永遠難忘記……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乾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乾淚不要問為什麼……”劉嫍挪了挪身體,臉貼著葉誠的肩膀,柔聲道:“這首歌真好聽,是你的新歌嗎?”她說話時吐出的熱氣,正好噴在葉誠的脖子上,刺激得皮膚癢癢的,兩人的身體越貼越緊。葉誠好像心裡燒了一團火,理智告訴他應該適可而止,但卻衝動地將劉嫍抱得更緊。葉誠是個生理健康的男人,而且還是個憋了22年的處男,哪裡經得起這種誘惑?昨晚聶曉萱的倒貼,葉誠能夠毫不猶豫地拒絕,是因為他打心裡看不起這樣的女人。但劉嫍不一樣,葉誠本來就對她抱有好感。而且兩人以前還有過曖昧,葉誠甚至對她抱有性幻想,這無疑催化了身體的衝動。終於,葉誠翻身將劉嫍壓在身下,吻住她的嘴唇瘋狂吮吸起來。劉嫍沒有任何反抗,柔順地接受著突如其來的熱吻,她甚至閉上眼享受起來,熱烈地回應著葉誠的侵犯。兩人的衣服如蝴蝶般飛起,旋即落在地板上、茶幾上、沙發上,四處散落。“嗯……”劉嫍輕哼一聲,雙腿緊緊盤著葉誠的腰,久曠的身體和心靈被填得滿滿的。強烈的撞擊和喘息後,世界突然安靜下來,客廳的那張大沙發,被蠻力推得移開一尺多遠,可見先前戰況的激烈程度。葉誠進入歡愉後的賢者時間,整個人都清醒過來,他開始後悔剛才的衝動。這特麼是來安慰人的,怎麼安慰成這樣了?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動物,葉誠現在腦子裡亂哄哄的,他不知道以後該如何麵對高園園。高秀英說得不錯,男人根本靠不住。特彆是葉誠這樣優秀的男人,有才有貌有女人緣,受到了誘惑太多,能把持得住一時,卻不能保證一輩子不犯錯誤。不該做的都做了,葉誠還沒無恥到拔吊無情的地步,抱著劉嫍柔軟的嬌軀撫慰一陣,才找來紙巾幫她擦拭汙穢。穿好衣服,葉誠尷尬地說:“嫍姐,對不起。”劉嫍臉上還帶著潮紅,剛才的歡愛顯然讓她心情舒暢了許多,反過來安慰葉誠道:“不用說對不起,你情我願的事情。”葉誠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在他的觀念中,跟一個女人發生了關係,就應該對她負責。但問題是高園園怎麼辦?對一個女人做出承諾,必然要傷害到另外一個。葉誠還是太單純了,他的煩惱對大多數人來說不值一提,婚前男歡女愛再正常不過。劉嫍也從來沒想過要葉誠負責,她隻不過是壓抑空虛太久,想找個男人徹底發泄而已。“我……”葉誠欲言又止,他猶豫了半天,才說道,“肚子餓了吧,我去弄點吃的。”劉嫍站起來說:“我去弄吧,你想吃什麼?”葉誠說:“隨便,能填飽肚子就行。”劉嫍到廚房忙活起來,葉誠掏出手機,揉了揉臉,終於下決心播出高園園的號碼。電話接通,高園園輕柔的聲音傳來:“喂,葉子,在乾嘛呢?”“園園,我……”葉誠心中充滿了自責,他有種想坦白的衝動,但話到嘴邊卻改了口,“我……想你了。”“嘻嘻,我也想你啊,”高園園笑道,“什麼時候回來?”葉誠想了想說:“過幾天吧,等歌友會完了就回京城。”高園園開心地說:“好啊,那我把通告都推掉,等你回來一起去旅遊怎麼樣?”“好,你說了算。”葉誠為了彌補內心的歉疚,就算高園園讓他去摘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滿世界找梯子。兩人打了十多分鐘電話才掛斷,葉誠頹喪地坐在沙發上。沉默片刻後,他突然站起來衝廚房喊道:“嫍姐,我晚上還有點事,就先走了。”劉嫍係著圍裙出來,問道:“不吃了飯再走?”“不了,事情挺急。”葉誠幾乎是逃跑般離開。劉嫍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裡,看著茶幾上那杯溶解了照片灰燼的死水,心中充滿了失落感。這個家,終究是缺個男人。ps:抱歉啊,下午跟醜神喝酒去了,很晚才回來。順便推薦醜神的新書《奴隸寶石》,一本蕩漾的都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