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視這一塊，從製作到發行，葉誠和葉平安都半懂不懂，完全是摸著石頭過河。市場資料可以查，但操作時卻得看具體情況，比如《愛情公寓》到底能賣多少錢，這不是老手根本掂量不清。葉平安不僅跟酷銳網談崩了，之後的奇藝網最高價也隻出到45萬，再想往上漲價錢，必須得看成片才行，且片子還得讓對方超級滿意。葉誠實在是心裡沒底，他找來楊威碩看了粗剪版片子，問道：“楊哥，你覺得《愛情公寓》的網絡獨播權賣多少合適？”楊威碩笑道：“我隻是明星經紀人，你問我可問錯人了。”“得了吧，”葉誠拆穿他道，“我可是聽良哥說，你以前也開過影視公司的。”“我那是頭腦發熱，拉投資拍部電視劇出來，連播出的機會都沒有，直接爛倉庫了。”楊威碩笑道，“你小子可比我厲害，這部《愛情公寓》回本是肯定沒問題，就看能賺多少。”葉誠說：“我的心理預期是單集80萬。”“謔，80萬，你還真敢想！”楊威碩都被他這個數字給嚇到了。葉誠其實想說100萬的，他知道《愛情公寓》在異時空大紅大紫，如果四五十萬就賣掉，總覺得太虧。但問題是彆人不這麼想，你空口白牙說這部劇會大火，誰信啊？楊威碩想了想說：“60萬吧，能賣就賣。實在不行50萬都可以出手。畢竟還有電視台收入。”一部電視劇拍出來，賣給電視台的方式有三種：第一種是賣給央視，央視購買電視劇的報價最高。最低也有80萬一集，精良大劇每集賣100多萬很正常。但央視的要求也超高，除了內容審查非常嚴格外，你還得有關係、劇集質量過硬才行，《愛情公寓》是想都彆想；第二種是賣給各省市電視台，京城、魔都台能賣8萬一集，津門、雙慶和一級省台能賣4萬一集。次一級的陝、甘、吉、雲等省台隻能賣3萬一集，而收視率更低的疆、蒙、貴、青等省台，購劇價格更是低到1萬一集。第三種就是賣給衛視台。衛視台買劇基本是幾家合著買，價格略低於央視。前些年經常出現十多家電視台合購同一部劇的情況，搞得觀眾看哪個台都是同樣的片子。後來廣電頒布法令，規定一部電視劇最多同時在四家衛視播放。於是漸漸形成4+X模式（4家衛視台聯合若乾地方台共同購買）。一部電視劇賣首輪播出權。隻能選擇以上三種形式當中的一種。比如《愛情公寓》賣給衛視台後，就不能再賣給省市台了，隻有等首輪播出結束，才能繼續賣次輪播出權。楊威碩雖然隻是個經紀人，但他在圈子裡混了那麼多年，對這裡麵的道道還是很懂的。他分析道：“央視是肯定不會買《愛情公寓》的。衛視台那邊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因為4+X模式買的都是製作精良的大劇，並且類型以軍事、家庭、古裝、愛情劇為主。這些全年齡段的電視劇才能保證收視率，《愛情公寓》太年輕化了。”葉誠有些失望地問：“所以。《愛情公寓》隻能賣給省市台？”這裡的省市台，指的是沒有上星的地麵頻道，收視群體隻在該電視台本地，收視率遠遠不能跟衛星台比。楊威碩說：“你可以讓夢想當然公司幫忙發行，也許他們有辦法賣給衛視台。”“看來隻能這樣了。”葉誠無奈地說。發行電視劇的水都這麼深，就更彆提賣電影了，葉誠很慶幸自己沒貿然跑去投資拍電影。葉誠沒有想到的是，這邊剛剛談崩，網上就出現了《愛情公寓》無人肯買的傳言。最先是龍蛇混雜的四海論壇，有人爆料稱：“據樓主行內的哥們兒透露，葉誠製作的首部電視劇《愛情公寓》，因為粗製濫造被酷銳網和奇藝網拒絕購買。這段時間葉誠把《愛情公寓》炒得未播先火，幾大視頻網站紛紛拋出橄欖枝，想要獲得該劇的網絡獨播權。結果購片人員在看了《愛情公寓》的粗剪版後，紛紛表示失望。原因是這部電視劇拍得太爛了，就是把一些笑話串起來，硬生生地做成情景喜劇，毫無情節性可言。最離譜的是，葉誠估計想錢想瘋了，這種爛劇他張口就要賣100萬一集，簡直不可理喻……”葉誠雖然與人為善，但總有那麼一些噴子，無緣無故地喜歡噴他。或者說，這些人是誰紅噴誰，以此來顯示自己的存在感。四海論壇的所謂爆料貼，很快就被傳開，不爽葉誠的網民頓時幸災樂禍，就等著看葉誠投資失敗的好戲。職業黑葉誠的趙培德教授，顯然沒有吸取前幾次的教訓，他煞有介事地評價道：“國產雷劇橫行，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廣大老百姓早已對此深惡痛絕。為什麼每年還有那麼多爛劇出現？究其原因，不過是利益使然。我們國內的影視製作人，眼睛裡隻有一個錢字，為了賺錢粗製濫造壓低製作成本，隻求能把片子賣出去糊弄觀眾，然後繼續拍爛劇撈錢。甚至是一些歌手、演員，半點影視製作經驗都沒有，也敢大張旗鼓地投資製作電視劇。我隻想對這樣的人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走的夜路多了，遲早會撞到鬼，宣傳得再厲害，觀眾最終看得還是電視劇的質量！等有一天把自己的名聲耗儘，這些人隻能自食苦果。”葉誠都懶得去回應這個老頭，他最不爽的是造謠的人。隨著這個流言越傳越廣，葉誠直接發微.博聲明：“酷銳和奇藝這兩家視頻網站，確實有派人來接洽購劇事務，隻不過因為價錢上有分歧沒有談攏。要價百萬這話的確存在，因為我認為自己的電視劇值這個價。我不知道是誰把此事傳出去的，而且惡意扭曲事實，目的無非是想壓低購劇價格。在此，我以製作人的身份鄭重宣布，《愛情公寓》的網絡首播權，將不會賣給酷銳和奇藝兩家網站，給再多錢我也不賣，因為你們違反了基本的誠信原則！”此言一出，輿論嘩然！葉誠這也太牛逼了，電視劇還沒拍完呢，就直接把國內兩家最大的視頻網站給擋在門外，少年熱血也不該衝動成這樣啊。奇藝網很快發表聲明，說他們絕對沒有亂傳談判內容，也希望以後能跟葉誠愉快合作。酷銳網的動作稍慢，在奇藝網表態以後，他們也否認是自己泄露消息，同時暗諷葉誠太不懂事。另一家視頻網站優視網也來湊熱鬨，他們的官微說：“《愛情公寓》是部很好的電視劇，優視網希望能夠與葉子影視達成合作。”三大網站的表態，讓《愛情公寓》再次成為熱議話題。有人說《愛情公寓》肯定很爛，有人說《愛情公寓》值得關注，更有陰謀論者，認為這是葉誠與視頻網站在聯合炒作。不管如何，反正葉誠與兩家視頻網撕逼引起了大眾關注，甚至連門戶網站的娛樂新聞也有報道，把《愛情公寓》給炒得沸沸揚揚。同行們隻能表示，這個年輕人也太能炒作了。一部沒有名導、明星參與的小成本電視劇，居然受到如此多的關注，不管拍得有多爛，都已經穩賺不賠了。什麼叫眼球經濟？有眼球就有經濟，套句遊戲解說術語，這波不虧！葉誠又不是傻子，平白無故得罪兩家大型網站的事他才不做，除非有更大的好處。在紛紛繞繞當中，《愛情公寓》拍到第10集的時候，葉誠動身飛往台北，受邀參加陳慶的個人演唱會。至於那些詆毀葉誠和《愛情公寓》的人，就等著電視劇播出後被打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