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淩晨二三點鐘左右,遠處傳來了一聲馬嘶聲,劃破了寂靜的夏夜。埋伏的眾人不禁精神一振,這個時候傳來馬嘶聲,可是不尋常哦,莫非是匪徒出動啦?過了不久,雷曉飛派出的前哨,就匆匆回報,他們等了半宿的匪徒,終於出動了,果然就是衝著這裡而來。雷曉飛接報後,立刻傳令下去,讓各方部隊做好準備。過了半個鐘左右,千呼萬喚的匪徒終於出場了。先頭而來的是幾匹高頭大馬,領先而行的是幾個應該是匪首模樣的人。緊跟著的是一大幫的嘍羅,嘍羅們不是拿著麻袋,就是扛著扁擔,鬨哄哄的就像一群去趁墟的人;隨後而來的更是誇張,足有三四十輛大車,被馬拉著,每車一個趕車的嘍羅,就似一個運輸大隊。看來,匪徒此次是鐵了心要掃蕩了。三四十輛大車,算每車載千斤,就是三四萬斤啦,再加上匪徒們的扁擔、麻袋,足夠把這幾條村子都搬空。雷曉飛凝神注目,大略地點了點這班匪徒的人數,足有四百人左右,看來,匪徒已是傾巢而出了。這山溝裡的五條村子,有三條在土路的儘頭,依山而建,剩下兩條則分居土路的左右方。所以,土路在中段,就有了一個三分叉。群匪來到了分叉路口後,就分為三股,大的一股直撲土路的儘頭,小的兩股,一股走上了一支叉路,進入了前麵的那兩條村莊。看來,匪徒對這一帶的情況相當熟悉,並且也做好了行動的布置。從叉路走一小段路,就已進入前麵的村子,而後麵的三條村子則有一大段距離,所以,大的那一股匪徒還沒有走出多少步,小的那兩股匪徒已經進入了前麵的村子,緊接著傳來的是一連串的破門聲。破門聲過後不久,前麵村子的兩個方向,都傳來了不約而同的大罵聲。大的那一股匪徒聽到了大罵聲後,不由停下了腳步,一個匪首模樣的人大聲喝問道:“發生什麼回事啦?為什麼這麼嘈?”進了前麵村子的匪徒們紛紛回頭,往匪首模樣的人這邊一溜小跑了過來。領頭的一個小頭目模樣的人報告道:“大當家,前麵的村子都是空的,既沒有人,也沒有糧,連值錢點的東西都搬走了。”“哦?怎會這樣?”被叫大當家的人聽了報告後,自言自語地喃了一句,就沉思起來。雷曉飛他們此刻正埋伏在土路的儘頭,離眾匪徒有五六十米左右。因為夜靜,匪徒的對話聲音也不小,所以,他們聽得清清楚楚。而且眼利的雷曉飛,還看清楚了幾個匪首的輪廓。前麵那兩條村子的所有東西,都已被雷曉飛他們運到了後麵這三條村中,當然就一無所有啦。雷曉飛對站在他身邊的兩個人附耳說了句什麼,接著,又轉頭對身後的石頭也吩咐了幾句後,就靜靜地等著匪徒的前來。被叫大當家的人沉吟了一陣後,自言自語地說:“我們這幾天一直都在監視這裡,隻是今天才見到他們有動靜,按說,他們這一季的收獲不菲,沒有理由一天就能搬空了,難道是他們把糧食藏了起來?”大當家想到這裡,就對嘍羅們下令道:“兒郎們,他們沒有理由一天就搬走為麼多的東西,一定是藏了起來,我們先到後麵的村子看看,然後再搜。”大當家說罷,就一馬當先地催馬向土路的儘頭跑去。幾位與大當家一起騎著馬來的,應該也是匪幫頭領的人,忙催馬跟了上來;而眾嘍羅們,則全部小跑趕著;最後麵那些趕馬車的,也不敢怠慢,催馬往前趕。當大當家等幾位領頭的人,將到土路的儘頭時,最後麵的馬車也已經過了土路的叉路。此時,土路的儘頭突然殺出了一彪人馬,擋在急奔的群匪前頭。大當家等幾位領頭的人,見前麵有人擋路,吃了一驚,連忙勒住了馬。大當家對來人說道:“來者何人?彆擋著我們九峰山寨的財路。最多,我們按照道上的規矩,分你們三成的貨。”雷曉飛哈哈地大笑了幾聲,說道:“想不到,我們竟也有被人當成土匪的一天。告訴你,我們是專門與土匪作對的‘巴蜀治理委員會’,我以治理委員會執行官的身份,命令你們馬上前來受縛,爭取寬大處理。”大當家愣住了,眾匪也愣住了,他們抓破腦殼也想不到,聯盟的人怎會這麼快就鉚上了他們。大當家掃了前方攔路的眾人一眼,見隻有兩百人左右,隻有自方的一半人數,就對雷曉飛叫囂道:“我不管你們什麼委員會,也不管你是什麼執行官,反正擋著我們發財的,我就要把他乾掉。”大當家說完,緊了緊馬,準備招呼嘍羅們往前衝時,雷曉飛一聲斷喝傳來:“點火。”刹時間,不但雷曉飛他們這邊,燃起了二百多根火把,匪徒的身後和兩翼。也同時燃起一片火光。眾匪回頭細看,隻見後方他們才經過的叉路,已經站滿了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提著武器的人,從這班人的隊形看,就知道了這是一群職業的武裝。匪徒們的兩側是田,過了田就是山,此時,兩側的山腳也豎起了無數的火把,雖然隔得遠看不清,但從火把的數量估計,每側應該不下百多人。眾匪不由都呆了,剛才還一片死寂的地方,怎麼一下子就冒出了這麼多人來,這群人還把自己這一方完全包圍了。其實,土路的兩側,隻是雷曉飛的虛張聲勢之計,他哪有這麼多人?他不過是讓兩側的人,一人拿兩根火把,並把一些火把紮在了樹上,起到了疑兵的作用。雷曉飛對驚呆了的眾匪說道:“我們的政策是投誠輕罰,隻要你們現在放下屠刀,我們會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如果還執迷不悟的話,就等於迫我們開殺戒。”大當家哪甘如此就範,對眾匪狂叫道:“弟兄們,彆聽他們的,我們衝出去。”說完,大當家提韁縱馬,手舞著一根鐵棍,殺將上來。他後麵的幾個騎馬者,也學大當家的模樣,衝了上前。待他們來到離雷曉飛還有十米左右的時候,雷曉飛喝了一聲:“殺”。站他身邊的那兩人就揚了揚手,隻見大當家等騎馬的幾人,齊齊地怪叫了一聲,差不多同時栽下了馬來,隻剩下空馬匹還在慣性地向前衝。此時,石頭帶著幾個人,從雷曉飛身後衝出,一人一匹地奔向空騎,一把抓起了韁繩,把馬勒住,然後隱入了後麵的隊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