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丹霞的敘述,雷曉飛知道這次的麻煩大了,互不相讓的雙方,都是不好惹的主。那年輕人雖然還不知道身份,但憑他那幾個氣勢比高峰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武師,已推測到他的身世不凡。雷曉飛忙飛快地轉動腦筋,尋思著調解的方法。這時,“二世祖”認出了雷曉飛,對他說道:“你不是上次那個‘文華閣’的什麼監事嗎?怎麼還賴在穗城沒走?為什麼總在這酒樓見到你?”雷曉飛當然不會跟“二世祖”交待底細啦,他敷衍地說道:“我還有個職位是丹巡察史的幕僚,正在穗城跟巡察史跑腿。這酒樓的老板高鏢頭是我的大哥,我剛從這裡路過,聽到了爭吵聲,就進來瞧瞧。”雷曉飛此刻沒有注意到,另一撥人中的那個年輕人,聽到了雷曉飛說出的身份後,眼睛不由自主地亮了亮。“二世祖”倒沒有理那麼多,驕橫地對雷曉飛說道:“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我表舅管著全國的商業,你知道其中的厲害了吧?既然你跟這裡的老板熟,那你就應該識做啦。”雷曉飛耐心地對“二世祖”說道:“按剛才這位妹子所說的情形,應該是這位客官先訂房的,不如……”“不行。”雷曉飛還沒有說完,“二世祖”見他的話不是幫他,就一下打斷了雷曉飛的話,蠻不講理地說道:“沒商量,我今天要定了這間房。”雷曉飛的本意是讓他把這雅間給了那年輕人,自己再把留下自用的雅間調劑給他,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二世祖”打斷了。此刻,雷曉飛知道對“二世祖”這樣的人,已經完全沒有了調解的必要,像他這樣跋扈囂張的人,並不是在乎這間雅間,而是爭那點虛榮的麵子。雷曉飛討厭地猛皺了下眉,不亢不卑地對“二世祖”說道:“天下人,都說個理字,你這樣哪行?除非那位客官讓你,否則的話……”雷曉飛已準備破釜沉舟,寧願得罪“二世祖”,也不能想敗壞酒樓的名聲。如果此事處理不好的話,那傳了出去後,就會讓酒樓背上欺善怕惡的惡名。何況,雷曉飛本人也最看不過眼這種行徑。但他的話還是沒說完就被“二世祖”打斷了,“二世祖”趾高氣揚地挑釁說道:“哪來的擋道狗,敢不給大爺讓道,看本大爺不……”這次輪到“二世祖”的話被人打斷了,打斷他的是一掌。對方那領頭的武師,見“二世祖”口出惡言,哪還忍得住,一掌就朝“二世祖”招呼過去。“二世祖”身邊的那幾個保鏢,還沒有反應過來,眼看那一掌已降臨到了主人的身上,幾人隻能眼睜睜地望著,沒有絲毫動作。雷曉飛此時站在那領頭武師和“二世祖”之間。他雖然對“二世祖”討厭之極,如果不是在“合作社”的範圍內,雷曉飛還巴不得有人教訓他一頓。但若是他在酒樓中被人打了,就會給“合作社”帶來無儘的麻煩。所以,雷曉飛出手了。雷曉飛全力運起太極功,用太極拳中的那招“攬雀尾”,套上那領頭武師的掌,繞了一圈,往旁邊一拖一帶。隻聽“轟”的一聲,那領頭武師的掌勁,從“二世祖”的身邊擦身而過,把旁邊不遠的一張大桌子,擊得四分五裂。瞬時,在場三方的所有人都呆了。“二世祖”那方是被嚇呆的,那張大桌子離發掌的人足有四五米遠,這麼遠的距離,都有這樣的效果,如果這一掌招呼在人的身上,那還不骨折筋斷?這班人何曾見過如此強橫的功力,就被嚇呆了。特彆是差一點中掌的“二世祖”,已被嚇得麵青口唇白,雙腿打顫,哪還出得了聲。動手有那方是被雷曉飛的出手驚呆的。那方的人都知道出掌人的功力,本來大家都以為奏效的一掌,竟被這個年輕人輕描淡寫的一招就化解了,難道這年輕人的功力比出掌人還高?他才多大年紀呀?怎麼可能有此道行?難不成他從娘胎就開始練功?而對方那個年輕的當事人,看雷曉飛的眼神更多出了一絲欣賞。雷曉飛接招後,也驚呆了。他驚的是出掌人的功力,自己全力的一招,才把對方的那倉促的一掌帶偏了少許,這個四十多歲左右的中年領頭武師,他那一掌之力,雖然不及洪七公那麼厲害,但比高峰高二哥卻已有過之而無不及。高二哥那樣的身手,已能做到禦前侍衛了,能讓一個比高二哥更厲害的人保護,那主人的身份肯定就非同小可啦。丹霞見打了起來,怕愛郎勢孤力單吃虧,連忙趁亂從櫃台的另一頭溜了出去,找援兵去了。雷曉飛回過神來後,連忙對那領頭武師抱了抱拳,說道:“這位大哥好功力,請原諒我攔阻了你,這是我大哥的酒樓,我不想讓他惹上麻煩。”那領頭武師也向雷曉飛抱拳,佩服地說道:“小兄弟好身手,我這一掌,相信在江湖上,能像你這樣不費力氣就化解了的人不多,你的武功很神奇。”這就是太極的神奇功效。雷曉飛心中說完,對這方領頭的年輕人抱了抱拳,問道:“請問貴客貴姓?”那年輕人欣賞地打量了一番雷曉飛,才答道:“我姓王。聽說你就是那個有幾項重大發明的‘文華閣’監事,想不到你還有一身好功夫。”“王大哥過獎了,功夫上,我隻學了點皮毛。”雷曉飛謙虛地擺了擺手,然後對那自稱姓王的年輕人說道:“王大哥,可否借一步說兩句話?”那年輕人遲疑了一下,點頭應允。那領頭武師想出言說什麼,卻被年輕人的眼色製止了。雷曉飛帶那年輕人走到了眾人聽不到的地方,才出言道:“王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不大哥你能否應允?”“哦?”那年輕人的點意外,對雷曉飛說道:“你先說出看看什麼事?”“那‘二世祖’是戶部侍郎的表外甥。”雷曉飛指了指“二世祖”,跟那年輕人說道:“我不想見到我大哥的酒樓惹來麻煩,所以我想求你把那雅間讓給他。”那年輕人聽了雷曉飛的所求,氣勢猛地漲了起來,斷然拒絕道:“不行,那不就說我怕了他嘛?況且,房是我先訂的。”雷曉飛忙解釋道:“我訂有一間同樣級數的雅間,我讓給王大哥不就行了嗎?我還可以讓酒樓,在‘湖光山色’客棧贈送王大哥一間豪華客房休息。”雷曉飛雖見對方氣宇軒昂,不像是壞人,但還是不敢泄露自己的底細,隻是對他杜撰說是自己訂了雅間。“我已有地方住了,不需要住什麼客棧。”雷曉飛耐心地解釋道:“王大哥你可能有所不知,這裡的豪華客房,可是大華最好的客房,你住過就會知道。”“哦?”那年輕人聽了雷曉飛的話後,哪裡會相信,他不屑地想道:這人稱南蠻的偏僻地方,怎會有大華最好的客房,是這大孩子見識少吧。於是他質疑地問道:“你走遍了大華了嗎?你怎敢肯定它是大華最好的客房呢?”“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這裡的老板,走遍大華的高鏢頭和‘文華閣’的閣主周學士說的。”“哦?”那年輕人的興趣上來了,自言自語地說道:“那麼說,這就有點可信啦。”雷曉飛見那年輕人的語氣有些鬆動,就趁熱打鐵道:“王大哥,你看我的提議如何?我還可以讓酒樓給王大哥你們上一桌酒樓最精美的菜,作為對你們補償。”“聽來條件還是很吸引哦。”那年輕人笑吟吟地望著雷曉飛,說道:“假如我還是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