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雷曉飛做完例行的鍛煉後,就帶著丹霞等三女和高峰去市場采購。他要采購食品加工場的首期原料,因為準備采購的東西太多,雷曉飛還讓丹霞叫錢管家套了一輛驢車,在市場外等著準備運輸。來到雷曉飛初來穗城那天來過的市場後,雷曉飛徑直走到擺賣豬肉的攤檔。因為雷曉飛曾來這裡做過調研,所以他已輕車熟路了。雷曉飛準備先買做他獨家秘製臘肉的主料——五花肉。雷曉飛挑了個檔主一眼看上去就是老實人的攤檔,了解了一下行情,就以要全買了攤檔的“五花肉”為由,與檔主殺價,你來我去的幾次砍價中,雷曉飛已觀言察色地從中了解到底線價,他把價錢略抬到對方可以接受的程度後,就把這攤檔的“五花肉”全買了。知道了底線價就好辦,雷曉飛以這個價錢收購起“五花肉”來。整個市場賣豬肉的攤檔並不多,有十來個左右,雷曉飛估計了一下,市場內的所有豬肉加起來,最多也不超過十五頭豬的肉。那時,一般人家買肉都隻是半斤四兩地買,由此可見當時生活水平的高度。這最近衙門的市場尚是如此,其他市場就可想而知。賣豬肉的見來了個大買家,雖然給出的價錢低些,但終歸有得賺,而且還可以避免了賣不去的風險,就紛紛一股腦地把自己攤檔的“五花肉”全賣給了雷曉飛。同雷小哥來的幾人就納悶了。當時,一般男人都很少去市場買菜,這個雷小哥熟練殺價的模樣,怎麼看都似是個行家。難道天才就連買菜都無師自通?他們哪裡知道,雷曉飛前世每到休息天的時候,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去市場買菜回來做飯,買的次數多了,當然就在行雷曉飛把采購好的“五花肉”交給高峰挑到驢車上,自己再帶幾女去搶購,他要買的東西就多了,要買自製醬油的豆豉,要買發豆芽芽菜的黃豆、綠豆,要買做鹵味的藥材,還要買做鹹蛋的鴨蛋……幾人已不知從市場進出了多少回,直到驢車已不能再裝東西了,雷曉飛才停止采購。采購的東西運回到食品加工場缷車後,雷曉飛和高峰聯手把所有的貨物搬入加工場,然後幾人就分工,開始了“合作社”食品加工的首步工作,切肉的切肉,醃鹹蛋的醃鹹蛋,泡豆的泡豆。雷曉飛親手操刀,做了一大鍋自製醬油,醬油用紗布過濾後,倒入預備好的瓦缸中備用。做好醬油後,雷曉飛又把買回的百多斤“五花肉”用備好的糖、醬油和香料醃上。眾人都完成了手頭上的工夫後,才是早上九點多鐘。雷曉飛思索了一陣,就分配起下麵的任務來。他讓高峰幫他去找一家好的燒窯,然後請窯主過來與他商量做煤爐的事;讓丹霞和林采微兩女帶著雇工挑沙鋪種植豆芽的菜棚;自己則領著周夢蝶往李村走去。雷曉飛他們來到李村時,李村的水田渠道疏通工作已接近尾聲。眾人見到這位造福他們千家萬戶的雷大人,紛紛恭敬地行禮。李和離遠望到雷大人,忙小跑著過來。雷曉飛讓李和召來幾個伶俐的後生,手把手教會了他們使用水車,然後吩咐李和,等渠道一疏通,就馬上連夜灌溉。雷曉飛從李村回來後,又投入了水車的製作中。因為,“土車床”隻是他才會操作,所以鑽孔和做圓件的工作還要他親力親為,他一邊操作,一邊教旁邊的周夢蝶操作要領和操作技術,準備以後把“土車床”交給這個漂亮的不記名女徒弟使用。吃午飯時分,高峰帶來一個中年人,說是這附近最好的燒窯窯主。雷曉飛拿出了一大一小兩個從番山墟帶過來的煤爐膽樣本,問那中年人能不能按樣加工。那中年人端詳了好一會,說應該沒問題。雷曉飛就讓他先做個樣本送來過。送走了燒窯窯主後,雷曉飛又讓高峰到穗城的各家煤店去收集煤粉和煤粒,準備做蜂窩煤。下午,雷曉飛和周夢蝶聯手做好了兩個打蜂窩煤的模具後,已近晚飯時分。這時,木匠們的第二輛水車也已拚裝成功,雷曉飛仔細地檢查一遍後,再試著空轉了一會,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就讓木匠們幫忙把水車運到第一輛水車隔壁。李村水田的渠道已全部疏通好,李和、李虎正在帶人車水,兩人見雷大人又帶來了一輛水車,不禁大喜過望,連忙迎了上來。雷曉飛指揮安放好第二輛水車後,自己先試車,試過運作正常後,才交給了李和他們。李虎連忙組織人手過來接手車水。兩輛水車在李村精選出來的精壯後生腳下飛快地瘋轉,“吱呀,吱呀”聲中,一股股白嘩嘩的流水歡快地流進水渠,隨著水渠流向四麵八方的田野。雷曉飛估計了一下,兩輛水車如果不間斷地車水的話,一晚就可以把李村所有的水田灌溉一遍。也就是說,明天,“合作社”那邊就可以開始放水乾湖。接下來的幾天,雷曉飛真的忙得像個陀螺,跟著雷曉飛乾的、“合作社”裡的人也忙得像個陀螺。高峰買回煤粉和煤粒後,雷曉飛就和李村村長李和商量,借用李村的石碾子,並把做蜂窩煤的工作承包了給李村。反正,現在李村的山田已差不多全部造好,水田也已灌溉完畢,村裡勞力過剩。雷曉飛派出林采微做技術指導,按每做成一個蜂窩煤多少錢的形式,把蜂窩煤的工作交給了李和安排。丹霞則帶著幾個雇工開展種植豆芽和芽菜。煤爐膽送樣合格後,雷曉飛讓那中年窯主做五個三眼的,十個一眼的,做好了送過來。雷曉飛又讓周夢蝶領著木匠們按煤爐膽的大小式樣做煤爐殼。雷曉飛自己則與高峰一起,帶上幾個雇工,邊給大湖放水,邊把大湖裡的魚捉到小湖裡去。水,放了足足一個星期,大湖終於露出了湖底。果然不出雷曉飛和周學士所料,呈鍋底狀的湖底當中有兩三個噴水眼。湖底的淤泥黑亮黑亮,雷曉飛在下湖捉魚時已知道,淤泥足有一米多深,陷足其中的話,就要花費老鼻子的力氣才能把腳拔出。當然了,這湖已不知形成了多少年代,從來沒有乾過,湖底的淤泥不厚才怪呢。麵對這厚實的湖底淤泥,雷曉飛不禁皺眉。淤泥太多了,淤泥多,淤泥裡的腐敗物質就多,不利於魚的生長。但如果要清理這片淤泥的話,那就大陣仗囉。四十多畝的湖麵,算來也有近三萬個平方米,如果淤泥一米深,那就有三萬個立方米了,每人每天清五個立方米的話,那就要六千個人次才能把它清完,換句話說,如果每天一百人開工,也要兩個月才能完成。還有的是,清出的這三萬個立方米的淤泥不知運放到哪裡好。淤泥堆放在近處是肯定不行了,因為這樣的話,不僅影響周圍的住房、行人,也阻礙“合作社”的日常運作;但如果運到城外等遠處,不但要花費人工,還要耗用不少的時間。雷曉飛連續冥思苦想了幾天,也沒有找到頭緒。眾人見雷曉飛這幾天老皺著眉苦思,也就沒有打擾他。這天,雷曉飛又絞儘腦汁想了半天,還是沒有結果,他就索性到李村那邊去轉轉,看能否找到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