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和林采微被雷曉飛的叫聲嚇得一跳,兩人像被踩著了尾巴的兔子,怪叫一聲向兩旁蹦開,然後舉目前望,當她們並沒有看到林先生的身影時,又怪叫一聲蹦回來,四隻小拳頭連珠炮似的向雷曉飛招呼,雷曉飛邊享受著這搔癢般的錘擊,邊微笑著說道:“我怕被‘合作社’的人看到,讓你們難堪。”兩人又連忙停住小拳頭,低頭不敢望雷曉飛,臉紅得像滴血,這副含羞的女孩子模樣最是可愛,最是好看,讓雷曉飛望得不忍轉睛。這時,從大道上走入廣場的行人甚多。丫鬟們手執燈籠,在微寒的春風裡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小姐們含羞帶笑,低頭急行,好像是深怕被彆人瞅著了自己麵容;尋春的公子哥手則執逍遙小扇,不時打量著來來往往的女子,模樣甚是瀟灑。雷曉飛看他們三人有堵塞人流之嫌,而且,在眾目睽睽之下打情罵俏,雷曉飛還沒有那麼厚的麵皮,雷曉飛拉起兩人向廣場邊的護城河走去。護城河裡,春|水正淙淙地歡快流淌,無數的小花燈漂浮在水麵上,小花燈基本做成各種花的形狀,甚是美麗,有做成蓮花狀的、有做成牡丹狀的、有做成杜鵑狀的……各花爭奇鬥豔,讓人看得眼花繚亂。小花燈在微風中輕輕搖晃,河中映著花燈的倒影,每燈一影,水上水下,互映交輝,便像是鋪陳在水中的點點繁星,豔麗無匹。三人都被此情景吸引住了,眼睛久久不願離開,林采微喃喃道:“太美啦,我也能放上一盞就好。”雷曉飛聞言,向四方望了望,看到附近有一個做小花燈賣的攤檔,他就走了過去,買了三支蠟燭和借了一把剪刀回來,然後從衣袋中掏出幾張紙,一張一張地剪起來。丹霞和林采微不知他要何為,就靜靜地站在一旁觀看。雷曉飛把紙對折了起來,然後刷刷地剪了幾下,一朵臘梅花、一朵桃花、一個心形完成了,他把剪刀還了以後,用蠟燭在剪好的紙上擦起來。林采微不解地問道:“飛哥,你要做什麼?”“做小花燈讓你們放啊。”丹霞也不解地問道:“這紙溶水,怎能做花燈呀?”雷曉飛手中的紙,是一種用禾杆草打碎做成的粗糙的紙,這種紙在雷曉飛前世很小的時候常用,鄉下人叫“草紙”,這種紙的特點是硬、厚、遇水即溶。雷曉飛對兩女賣了個關子,說道:“山人自有妙計。”說完,雷曉飛又專心地給紙擦蠟,把蠟均勻地全部擦遍整張紙。他擦著擦著,想起了第一次做這種手工。那是女兒讀幼兒園時,有次學校要求幼兒課外和父母一起做一件手工,這種粗活當然是雷曉飛做了,那件手工是把紙板上畫好的一隻青蛙和荷葉剪好貼好,然後在剪成荷葉的紙板上擦上蠟,直到這件手工製品能放入水中不變型為止。想起了前世的嬌妻稚女,雷曉飛的心又刺痛刺痛的,眼淚好像有點又禁不住了。丹霞和林采微見雷曉飛瞬間變得臉呈悲苦,神色落寞,兩女雖不知何故,但也隱約猜到他可能想起傷心事,就一人一邊傍上了雷曉飛的兩膀,用女性的溫柔來溶化他心中的傷痛,林采微還附在他耳邊說:“飛哥,過去的傷心事就彆再想了,以後我們三人一起開開心心地過日子。”說完,林采微嬌羞地伏到雷曉飛的肩膀,丹霞也臉紅耳赤地伏到了雷曉飛的另一邊肩膀。雷曉飛望著兩位表白心態的美嬌娃,心中不由一蕩,他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一手挽上一個嬌娃的小蠻腰。那溫軟豐腴的感覺馬上從手中傳來,讓雷曉飛有著一種消魂噬骨的感受,雖說他是過來人,但前世隻是一夫一妻,何來的左摟右抱呢?加上雷曉飛乃正規之人,從沒有在風月場所出入過,也沒有包過二奶,所以他的男女之情經曆也是除了老婆阿娟外,就是一片空白。現在,兩大美人投懷送抱,令雷曉飛增添了無與倫比的成就感,同時也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新鮮感。而兩女被雷曉飛摟上後,立馬熱血奔騰,全身發軟,恍若無骨地窩進了雷曉飛懷中,一副任君品嘗的模樣,逗得雷曉飛直吞口水,之前的傷心一掃而光。他思考了一下,堅定地對丹霞和林采微說:“曉飛何德何能,竟幸得兩位妹子的垂青。我現在雖然一無所有,但我相信,以後在兩個妹子的支持下,我一定會風光無限,我會努力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直到這一刻,兩位美妹子的愛,令雷曉飛從前世喪妻失女的陰影中徹底地走出來,這一刻,他也下定了決心,要加倍努力來回報老天爺的垂青,回報兩位美人的垂青,讓自己的異世生活更加多姿多彩。丹霞和林采微對雷曉飛的愛慕曆程可以說是基本雷同,從相識到相知,從相知到敬佩,從敬佩到愛慕。她們同是被雷曉飛的才情所折服,同是被雷曉飛那與眾不同的思想、外表所打動,芳心也同是被雷曉飛的善解人意和誌存高遠所俘虜。現在她們得到愛郞的接納和承諾,心如喝蜜,對雷曉飛依偎得更緊。三人沉醉於愛河裡,一時不知今昔是何年何月。元宵節真正成了三人的情人節。好一會,雷曉飛才放開兩女,說:“你們這裡的人說,元宵節放花燈許願特彆靈,我們就一起放花燈,一起許願,好嗎?”丹霞和林采微才從雷曉飛的懷中抬起頭來,點頭讚同。紙塗好了蠟後,雷曉飛點燃蠟燭,在紙的中央滴上兩滴蠟燭油,然後把蠟燭粘在紙上,這樣,一盞簡單的小花燈就做好了。雷曉飛如法炮製一口氣把三盞小花燈全做好,他把做成臘梅花的交給林采微,說道:“采微妹子,願你像這臘梅花一樣,永遠清純、嬌嫩。”接著,雷曉飛又把做成桃花的交給丹霞,說道:“丹霞妹子,祝你像這桃花,年年青春豔麗。”說完,雷曉飛舉了舉自己手中的心形花燈說道:“飛哥的心,就永遠跟隨著兩位妹子而去。”丹霞和林采微聽了雷曉飛的形容和表白,既高興,又害羞,更是甜蜜。三人一齊走下河堤,來到水邊,林采微有點擔心地問:“飛哥,這紙花燈能放嗎?”雷曉飛佯怒地說:“什麼?連哥都信不過?那我們打個賭怎樣?”林采微心有所係,現在不敢頂撞雷曉飛,急忙委屈地低聲分辯道:“我哪敢懷疑你,人家隻是好奇而已。”丹霞也忙在旁幫腔。雷曉飛見好就收,對兩女說:“現在我們就放燈,如果放成了,你們就每人給我做件事,如果放不成,我就一人欠你們一個條件,怎麼樣?”兩女這般年紀,孩子心性還重,並且對雷曉飛臨時炮製的燈也是半信半疑,就點頭同意了。三人把手中的簡易花燈放入水中,花燈入水後,隻是晃了兩晃,就隨著潺潺的流水,向下遊漂去,蠟燭的火光在微風中搖曳,吞吞吐吐的煞是好看。林采微興奮地跳了起來,大呼道:“成了成了。”雷曉飛說:“還不許願,再遲點花燈就看不見了。”兩女連忙雙手合十,神色虔誠地許願。雷曉飛沒有許願,他隻是借此機會遙祝前世的朋友和在天堂的妻女平安快樂。他放心形花燈,除了剛才跟兩女說的那個意思外,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就是把前世的心事放走,重新開始異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