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蕩山,地處天武界偏北。群山疊起,霧儘蒼空,有著毒山威名的天蕩山終年被瘴氣彌漫。這裡沒有元石礦脈,更沒有珍惜靈獸,有的隻是那年複一年、日複一日永不消退的毒氣。沒有人願意在這裡組建這裡的勢力,因為這裡什麼都沒有。然而,在那碧綠色的霧氣籠罩之下,一個小小的舊古城池卻是屹立其中,此地就算是有強大的武者路過,發現了什麼,也不願意落下,一探究竟。天蕩古城,創於十萬年前。在十萬年前,天蕩山還是叢林密布,誰能想到,在這種根本無法修煉的地方,卻是有著這樣一座並不明顯的古城。天蕩山古城之中,一座大殿巍峨聳立,雖不高大,但其威勢卻不弱於九域帝都任何一處。大殿通體流光,五色光華流轉之下,皆是被頂端那實質化的瘴氣籠罩在內,讓人無法分辨虛實。“紫霄殿。”大殿正中的三個大字,正是說明這種勢力的所屬,是為“紫霄”。能有這個名字,天武界唯有一處,而且還是世人不知之地。天蕩山隱藏極深,天武界鮮有人知,蓋是因為這裡的首領自打創立這裡開始,便本著隱姓埋名之意,不與天武界眾域爭鋒。天蕩山紫霄殿,此時坐滿了黑壓壓的人群,這裡的每一個人實力都不弱,最弱者也要有著高階天神的修為,而居於正中的卻是幾名神將強者,此刻,大殿之內眾人皆是人手一卷紫錄天榜,目不轉晴的盯著自己手中的紫錄天榜,雙手顫抖不已。“紫荊姐,是宗主,一定是宗主。”如果莫然此刻能在這裡出現,定會因為這裡坐著的人等而大吃一驚,甚至還會淚流滿麵。因為這裡坐著的不是彆人,正是他在勇武大陸上的一眾親朋好友。紫荊已經不是當初在地武界紫霄門中那個實力平平的小小軍師了,莫然於勇武大陸之上,以一人之力滅殺了來自天武的庶鷹之後,整個勇武大陸進入了安逸的發展之中。有了紫霄門、亂星海域、武神塔以及極西之地的神之世家四大聯盟統治的勇武大陸,再無紛爭,從此以後,所有大陸強者皆是安靜的修煉了起來。莫然雖已逝去,可他的威名一直讓紫霄門隱約成為了大陸上的翹楚,在擁有著無數資源的前提下,紫霄門中眾多強者接連飛升天武界。紫荊也不例外,她是最後一個飛升天武界的紫霄門人,天武界短短近九萬年,紫荊從小小的初階天神,搖身一變,成為了神將強者,而她依然是那個把持著紫霄大業的女中豪傑。十萬年前,有了庶鷹這個天武強者的出現,讓紫荊早早的對天武界有了深刻的了解,為了保證所有勇武大陸上的強者飛升之後能夠聚在一起,自莫白、莫紫飛升之前,他便準備了紫霄門僅有的身份標識讓兩人天賦奇佳的小子帶上了天武,並嚴令:無論是誰飛升之後,定要在天武界上,儘可能的留上本門的標識,以便於聯係。紫荊不愧是一代軍師,她的方法,讓這十萬年來陸續飛升天武界的勇武大陸人士找到了自己的根本。天蕩山正是他們的落角之處,隱居在此,是莫白的主意,按照他的想法,天武界是極為危險的空間,在這裡,殺戮隻不過是家常菜,而對於剛剛飛升上來的勇武大陸人士,在沒有靠山的情況下,很容易損失已方的力量。所以,自從紫霄殿出現之後,莫白便嚴令紫霄門人,即便修煉出強大的實力,也不可以與天榜高手爭鋒。保存實力,才是讓自身無限壯大的根本。十萬年來,勇武大陸一眾強者,在莫然所留下大量下品元石的前提之下,無一例外的飛升到了這個危險的天武界,經過了近十萬年來的整合,大家又聚在了一起,此為實屬之不易。眼下,紫霄大殿之中,紫荊、佟良、黃浪、方準、白天仲等等紫霄門人、莫家、南宮家、蕭家眾強者,包括方老、莫浩鵬皆是彌留於此。左側一排強者是亂星海域的一眾強者,而右側便是神之世家的許真衡等人,甚至殿內還有不少武神塔以及勇武大陸各方飛升上來的強者,這些都是紫霄門的中堅力量。紫荊手握上紫錄天榜,玉手顫抖不已,晶瑩玉淚呼之欲出。儘管天榜上隻有名字,可那熟悉的兩個字還是帶著眾人的思緒回到了十萬年前。“嗡~”“又升了上去了,宗主一定是與人發生了衝突。”白天仲皺著眉頭說著。止住了淚水,紫荊強忍著激動的心情,讓自己穩定下來道:“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先不要亂猜,這個莫然隻是個天神,如果宗主真的沒死,以他的天賦怎麼會隻有這個境界?”眾人聞言,也覺得有理。這時,許真衡歎了口氣道:“唉~,真的希望是賢婿,丫頭這些年夠苦的了,她一直不相信這小子會這就麼簡單的死去,如果再過上個十萬年,恐怕她也撐不下去了。”“潔兒~”紫荊聽著,視線不由自主的朝著後山方向轉去,憂愁的同時,她搖了搖頭道:“不管如何,我們要等消息,邵洋已經開始在九域發動我們的人手去打探這個莫然的下落了,能夠造成這驚天陣勢的人,想要打探他的行蹤想來應該是不難。”聽到紫荊的分析,眾不不由點了點頭,隨後,紫荊看向了黃浪,問道:“黃大哥,潔兒知道這件事嗎?”坐在左首的正是黃浪,這十萬年來,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隻是由於其修煉刻苦,早就達到了高階神將的境界,此時黃浪身披紫金大氅,其雄渾的霸氣不用外放,便能讓人輕易的感覺到。黃浪點了點頭,也是歎了口氣道:“靈兒已經去了後山,如今潔兒閉門不出,成天睹物思人,不過大家放心,她應該沒什麼,有莫白在,潔兒不會做傻事的。”“都十萬年了,這小妮子還看不開,然兒真是找了個好媳婦。”黃浪下首,莫天行手拂著胡須唉聲歎氣道。“可惜,就是沒有成婚。”許真衡聞言,接過話茬,語氣當中帶著一絲缺憾。眾人正搖頭歎息著,忽然兩股淩厲的氣勢飄然而至,飛快的進入了大殿。眾人一看來人,皆是坐座位上站了起來。“潔兒、莫白。”出現在大殿中央的不是彆人,正是十萬年來閉門不出的許潔兒和莫白。此時的許潔兒已經一褪地武界時候的靈動,成熟了許多,紫金長袍包裹之下,渾然散發著內斂的氣勢,頗一出現,給人一種淡淡的憂愁之感。“紫荊姐,天榜上的莫然是不是他?”剛進大殿,許潔兒便迫不急待的問了起來,顯然,這十萬年來的苦苦等待已經讓她飽受了煎熬。莫白同時走上前來,也是焦急著問道:“紫荊姑姑,是父親嗎?”紫荊搖了搖頭,歎道:“還不知道,我已經派人去打探消息了,希望是他吧。”正在這時,忽然殿外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眾人聞聲,趕忙朝著殿外望去。一道人影飛射而至,未經通傳,便直接竄入了大殿。“啟稟軍師,火域方麵傳來消息,天榜上的莫然,在火域以南數百裡外的萬枯山。”“到底是怎麼回事?”紫荊眉目一冷,喝問道。通傳之人見眾人同時把目光投向自己,當下不敢隱瞞,如實的道出了實情。眾人一字一句的聽著,到得後來,皆是駭然變色。“元冥血月輪,黑焰刀,是那小子,哈哈,我就說,那小子沒那麼容易死,果真是他。”許真衡聽完,狂笑出聲,通傳之人對兩柄天神器的描述,前者再熟悉不過了。“真的是他~”這一刻,大殿上百人皆是流下了激動的淚水。莫然,這個名字讓他們苦苦等待了十萬年,終於再次出現在眾人的腦海當中。紫荊也很激動,但她卻沒有像眾人這般興奮,略微的沉思了一會兒,紫荊斷然道:“火域離著天蕩山有著億萬裡之遙,而南部是我們勢力布署最弱的地方,想要到那裡,極為不易。而且,眼下他與羅焰城勢成水火,很難及時救助,我們必須要安排人手,儘快的趕到那裡,和他取得聯係,最好讓他回天蕩山。”“我去。”莫白聽著,第一個站了出來:“羅焰城居然敢這麼對付父親,莫白就算不要了這一身的修為,要也把父親救出來。“紫荊看了看莫白,搖頭道:“不行。你和莫紫是我們紫霄門中僅有的兩位神皇強者,而且還是初階之境,天蕩山不能沒有你們坐陣。再說,我們的勢力雖然不弱,可比起火域來,還相差甚多,那裡的神皇強者不計其數,隻有你一人,不但取得不到什麼效果,反而容易把我們暴露出去,這樣不行。”“我去。”許潔兒忍不住,淚流滿麵道:“不能與火域作對,我們可以悄悄的把他救出來。”紫荊看了看許潔兒,還是搖了搖頭道:“你也不行。”“為什麼?”許潔兒哭喊著問道,十萬年,對於一個飛升到天武的大陸強者來說,實力太長了,許潔兒幾乎已經忍不住的痛苦了出來。紫荊哀歎了一聲道:“潔兒,你聽我說,我不是不讓你去,可這一去,沒有幾年的時間根本到不了火域,就算是你去了那裡,莫然早就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而且,如果之前出現了什麼問題,莫然回來找我要人,我怎麼去說。所以,你也不合適。”正在這時,黃浪突然站了起來道:“他們都不行,那我去,我不能看著自己的兄弟就這麼死了,不就是幾年嗎?我一定能找到他。”“還有我。”方準也站起身來,道:“勇武一彆十萬年,他居然還是天神境界,我要當麵問問這十萬年來,他到底去乾什麼了。”見到這兩個與莫然有著過命交情的人站了起來,紫荊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道:“也好,黃大哥和方準的性格正合適去找宗主,黃大哥、方準,你們要記住,萬事不要衝動,宗主既然能夠在十萬年後出現,這說明他不是一個衝動的人,敢在火域與羅焰作對,他一定有著保命的本錢。你們此去,隻需要聯係到他,隨後,宗主自然有辦法跟你們回到天蕩山。萬事,小心。”“知道了。”黃浪與方準自然能夠體諒到紫荊的苦心,從地武到天武,所有人都知道,沒有任何一個大陸會像勇武大陸這樣,能夠在飛升之後,將自己大陸原本的武者整合到一起。如今紫霄門有著現在的局勢,全是紫荊一手促成的,這其中凝聚了多少紫荊的心血,在座的人人心裡都有數。紫霄不能暴露,最起碼的,在莫然回歸之前,絕對不能。天知道那個來自於天武界的庶鷹會不會把勇武大陸上的信息傳回到自己的勢力,如果有有心人發現了勇武大陸強者的出現,那將是極為慘痛的局麵。“大哥,告訴他,我會在這裡等他。”紫荊在紫霄門中是絕對的權威,就算許潔兒也不願意讓這種情況發生改變,所以,她並沒有強烈的要求自己出去尋找莫然,她隻能拜托黃浪,替自己傳話。黃浪看著許潔兒,鼻子不由發酸道:“放心吧,弟妹,我一定會把那小子完完整整的帶回來,到時候,就是我們紫霄名揚天武界的時候。”“方準~”這時,筱蝶走到方準身邊,愛憐的看著前者道:“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回來,我不想我們的孩子一出生便沒了父親。”方準話不多,隻是給了筱蝶一個安心的眼神道:“放心,我自有分寸。”“好了。”紫荊見眾人依依不舍,忙打斷道:“事不宜遲,你們二人即刻動身。”說話間,紫荊那女中豪傑的氣勢渾然釋出,喝令殿下道:“來人~”“在~”幾名大漢站出身來,這些都是紫霄門一手培養出來的強者,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傳令九域各方人馬,靜候黃浪和方準的消息,但凡路過某部,不惜一切代價為他們開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