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莫然冰冷的喝聲在段宏遠的身後響起,率先出現的便是那一柄弧月形狀的元冥血月輪。[更新]寒光閃閃的輪刃,慢慢的饒向了段宏遠的脖子,這個過程,段宏遠絲毫未經察覺,他傻傻的站在那裡,到了此時還不知道莫然是如何到了自己身後的。直到一道殘影慢慢的在段宏遠背後凝實,包括段宏遠在內,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張貌不驚人,卻讓人無不欽佩的許家客卿長老。青義。豔陽之下,莫然傲然而立,藏於袍袖之中的雙手負於身後,一派凜然之姿,離著段宏遠僅數步之遙,閃爍著陣陣寒光的元冥血月輪在段宏遠的脖子底下嗡鳴不斷,讓段宏遠連回頭看向他的勇氣也沒有。“段公子,還要再打過嗎?”一聲反問,徘徊在段宏遠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終於滾落了下來。高階武神又怎麼樣?還不是無法達到不死不滅的地步,元冥血月輪在側,段宏遠還哪有反抗的餘地,莫名的,段宏遠咽了咽口水,現在他才知道,自己與莫然合力將許耀光擊敗的決定是多麼的錯誤。不為彆的,如果他知道莫然有著這樣一種強悍到極點的身法秘術,他肯定不會做此錯誤的決定。事到如今,想不服輸都難,要知道,莫然如今隻需要一個念頭,自己便會身異處,雖然他明白莫然不會這麼做,但勝負已然決定。不甘的,段宏遠頭也不回道:“我輸了。”“嘩”聽到段宏遠親口承認失敗,場麵立馬沸騰了起來,許家眾強者歡欣鼓舞著跳了起來,許真衡與許延廣終於同時鬆了口氣。至於段家一方,個個沉默不語,神色暗然間,紛紛的退出了玄光閣。沒有半個招呼,眨眼之間,段家人走了大半,段元闊麵帶慍色的看著莫然,一股殺機彌漫而起。“遠兒。”遠遠的呼喚了一聲,段宏遠轉過頭來看向自己父親,眼中滿是歉意的目光。段元闊無奈的一歎,他知道今天的事並不怪段宏遠,以段宏遠的機智和能力,絕對與莫然有著一戰的資格,隻不過他很不走運,彆說是段宏遠自己,就連段元闊,甚至贈予一步乾坤秘術的許真衡和許延廣都沒料到莫然會用這種辦法取勝。兵不血刃,既沒有傷到段宏遠,又取得了根本性的勝利,可以說,莫然此戰奠定了他在兩大世家中人心目中無上強者的地位。由此,段元闊更加氣惱段慶了,當初要是換了彆人,哪會那麼容易的讓莫然跑到了許家,而不是來到他們段家。事已至此,段元闊即便再後悔,也沒有什麼用了。他現在已經把莫然視為了自己的敵人,段家的敵人來看待。“遠兒,我們走。”招呼了一聲,段元闊轉身便欲離去。許真衡興災樂禍的望著段元闊,不由叫住道:“段家主,不到內殿歇歇了,許某還沒儘地主之宜呢。”能夠戰勝段元闊,許真衡的心情好的不得了,他還是不忘在段元闊臨走之前,出言譏諷一番。段元闊駐足,回頭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道:“許家主客氣了,段某族內還有要事,就不多留了,遠兒,走。”“如此,不送了。哈哈”許真衡對著段元闊的背影抱了抱拳,哈哈大笑了起來。目送著段家強者離開,當所有人都退去的時候,金光大殿的殿前廣場已經歡聲雷動,喊聲如潮了。彆管怎麼樣,反正此戰是許家勝利,而莫然這個“青義”的身份再度被眾人拔高到了一個常人無法企及的地步。如今,許家眾人已經完完全全的把莫然當成了自己人,大姐的夫婿,當然不會是外人。望著興奮莫名的許家眾人,許真衡陡然大喝道:“好了,比武已經結束,本尊的乘龍快婿已經選出,他就是青義。”說著,許真衡大手一擺,指向了莫然。出於麵子,莫然抱拳施禮,麵帶微笑的掃視了一圈。許潔兒看著,眼中泛起了糾結的淚花,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還是錯。前前後後,她始終離開不莫然,仿佛宿命把他們扯在一起,怎麼也不能分開。許真衡又道:“今日之事已經定下,待到契約之戰後,本尊會親自會你們主持大婚,現在都散了吧。”“大婚?”聞言,莫然與許潔兒同時一愣,先前並沒有這個所謂大婚的決定,不是隻是走個過場嗎?怎麼還當真了。當然,許真衡根本不給他們問話的機會,對莫然道:“青義,如今你已經是潔兒的未婚夫了,現在趕忙回羅天閣吧,等契約之戰結束以後,本尊自會為你們操辦一切,本尊還有要事處理,就不陪你們了。”“許家主。”“父親。”莫然和許潔兒剛想叫住許真衡,哪曾想人家連理都不理,飛身便離開了。“大哥,這是怎麼回事?”被自己的父親戲耍了一番,許潔兒也暗自惱怒,隻不過在此刻,她到是有著的幸福之感。許延廣感受著莫然與許潔兒那暗怒的目光,臉色騰的一下紅了起來,輕咳了一聲,尷尬道:“咳,不要聲張,我們回去再說。”羅天閣。莫然、許延廣坐至了一處,兩人沉默不語,莫然直愣愣的看著許延廣,等待著他的解釋,而許延廣卻是支支吾吾的不儘言辭。半晌過後,頂著莫然那幾近殺人的目光,許延廣道:“青義兄,可不可以讓我跟潔兒先聊兩句。”莫然聽著,點了點頭,離開了房間。房間之中,隻留下許潔兒和許延廣二人,許潔兒道:“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先前不是說好了,青義先生幫我解除這個困境之後,就進羅天閣為我治病嗎?父親怎麼這樣?”聞言,許延廣並沒有回答,隻是問道:“丫頭,你跟大哥說實話,這個青義怎麼樣?”被許延廣這麼一問,許潔兒愣了一下,問道:“這是什麼意思?”“彆管。”許延廣擺了擺手,道:“你先回答我。”“不怎麼樣。”許潔兒怒道。“唉”許延廣歎了口氣,言道:“不用隱瞞了,剛剛父親和我都看出來了,你對青義先生還是有感覺的,不然的話,也不可能露出那種表情。”到了這時,許潔兒方才明白,剛剛自己認出莫然的時候,不經意間將自己心底的情愫表露了出來,她還以為沒有人會現,哪曾想,自己的父親和大哥卻是在一直關注著自己。許延廣又道:“你還不承認嗎?”“我”許潔兒剛想開口,卻沒說出來。她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不用說了。”許延廣直直的看著許潔兒道:“我跟你說實話吧,父親已經改變主意了,如果你不肯嫁給青義的話,日後遇到莫然,父親定然不會饒了他。不過你要是肯的話,鎖命天符之事就一筆勾消,即便是莫然找上門來,許家也不會動他分毫。”說到這裡,許延廣語氣一緩,低聲勸慰道:“你應該明白父親是疼你的,他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你看這始祖血脈,要不是他為你隱瞞了二十年,你還有等到青義的出現?傻丫頭,不要想莫然了,嫁給青義,跟他在一起總好過等那個無情無義的人,我不是嚇你,如果你心裡還有他,我可不敢保證父親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來。你知道,以許家的勢力,如今的紫霄會未必擋得住的。”“這”許延廣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幾句連哄帶勸不說,最後還威脅上了自己的妹妹,也正是這番勸解,卻是讓許潔兒為了難。“大哥,就算是我同意,他也未必肯取我。”許延廣見許潔兒的語風有所緩和,欣慰道:“這就要看你了,我就不相信,以我許家第一美女的潔兒,還打動不了一個青義?要是那樣的話,哼,我都不饒他,更彆提父親了。”許延廣說著,做憤恨狀,隨即,臉色一變,嬉笑道:“當然,這句話就不用跟青義說了,丫頭,看你自己的了,幸福就在那裡。”許延廣說著,指了指羅天閣方向。說完之後,許延廣扔下心情煩亂的許潔兒,悄悄的退出了房間。屋內,許潔兒黯然神傷,回想剛剛許延廣跟自己說的話,一時之間為了難,他了解許真衡的脾氣,那是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主,以許家的勢力,經曆了一場大戰的紫霄門和天地盟都不是兩大世家的對手,更彆提莫然自己,如果莫然真的惹惱了許真衡,許延廣的話沒準還真的會應驗了。莫然來此有著明確的目的,許潔兒都能猜出前者要乾什麼,一旦要是言語不和,導致莫然身份敗露,莫然上山容易下山就難了。想到了這裡,許潔兒搖了搖頭,心中終於有了決斷,推房門,大步的朝著羅天閣走去。到了羅天閣二層,見到莫然在那裡等著自己,許潔兒上前一步道:“可以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嗎?”莫然聞言,點頭道:“這裡就很安靜,金重與卜共都出去了,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說。”“這裡?”許潔兒指了指原地。“這裡。”“好。”許潔兒氣鼓鼓的看著莫然,瞪了他半晌,終於鼓起勇氣道:“莫然,你究竟想要瞞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