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莫然救了數人,情況都很相同,當那類如清煙的器魂被摧毀之後,被迷惑的人才會醒來,而這老者卻先是醒來,莫然根本沒有摧毀器魂,更何況,莫然回想起來才發覺,那飛刀之上根本沒有任何血腥的氣味。難道這老者在裝傻?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麼?看著那在之前還活蹦亂跳的南宮嶽轉眼之間變成了死人,沒有半點生息,莫然心下不由一緊。“他是在故意殺人。他根本就沒有被那器魂所惑。”莫然憤恨的想到。“二叔。”“爺爺。”正當這時,南宮烈父子也是趕了過來,望著那毫無生氣的南宮嶽,悲痛欲絕。怒視著那老者,一股殺意猛然釋出。“南宮前輩。”莫然見狀大駭,閃身到了南宮烈的身旁,搖了搖頭。依著莫然的猜想,這老者能夠輕鬆的將南宮嶽擊殺,其實力絕不像他目前表現的那麼簡單,如今八大家族身處異地,情況不明,危險重重,要是任由南宮烈跟那神秘的老者拚起命來,到時候是否能勝先不談,要真是讓莫然猜中,這老者是借著引子要殺人的話,恐怕南宮烈也無法也之匹敵。所以,莫然這才攔下了南宮烈。見南宮烈極為的激動,那老者很是歉意的對南宮烈抱了抱拳,後悔道:“唉~,南宮家主,老夫一時失手,實在是對不起了。”老者說的很誠肯,歉意十足,任誰看了都覺得他是被那器魂所惑,在沒有意識下出手傷人。隻不過,這般做作的神情看在莫然眼中,卻是更加令他心生警惕。“南宮前輩,不要衝動。”莫然對著南宮烈使了個眼色。南宮烈憤恨的瞪了老者一眼,終究是忍了下來,他也明白,剛剛就連他自己也差點被這滿地的地武聖器所惑,南宮嶽的死也不能完全怪彆人。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南宮烈把那憤恨的目光從老者身上抽了回來,悲慟的與南宮博將南宮嶽的屍身搬到了一邊。這個時候,隨著醒來的人越來越多,眾強者完全從迷惑中驚醒了過來,然而剛剛那一場無意識的爭奪之戰,已經讓他們消耗過巨。現在醒來了,所有人都盤膝坐在地上,各自調息起來。詭異的陸境迷宮,自眾強者從外麵落錘土塔開始,一路打進來,人數不斷的減少。現在又死了一個武聖級彆的強者,眾強者的警惕之心,提升到了極致。雖然地上那閃閃發光的地武聖器還很誘人,但到了這個時候,沒人再敢妄動一下。偌大的聖器室內死一般的沉寂,眾強者遠遠的分開,席地而坐調息恢複著,也不知道是中有意,到了此時,所有人之間忽然產生了一個微妙的安全距離,這個距離不大,也就隻有十米左右,但奇怪的是,就是這個奇怪的距離卻是把一同到來的強者分成了八拔。八大家族,以家族的身份站在了一起。並且與其餘幾大家族遠遠的分開。看來,之前那一番搶奪已經讓大家心存芥蒂,小心提防起自己人來。人的本性就是如此,不管之前如此相濡以沫,隻要遇到了危險,會立馬將所有人都列入自己防禦範圍之內,包括最親的人也是如此。莫然看著場上變化的情勢,心中不由歎了口氣,心道:“人啊,果然是最無情的生物。”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這聖器室內所謂的數百地武聖器是一個局,一個可以讓來到這裡的所有強者都死在這裡的局。可是卻沒有人去發覺如何去解決這個麵臨的困境,他們隻知道互相埋怨,甚至互相辱罵了起來。“蕭古,你剛剛在做什麼?”龐列首先高吼,指著蕭古大罵了起來。“龐列,你這是什麼意思?剛剛大家都被這地武聖器迷惑住,出手輕重根本由不得自己,你不也是一樣?”蕭古撇了撇嘴,直接無視龐列那殺人的目光。“那也不用出手那麼重啊。我看龐家主說的沒錯,是不是有人借著這個引子,故意下重手,以了私怨啊。”龐列還沒有說話,羅鳴洲卻是陰笑著插起嘴來。龐列早年與蕭古曾經因為某事不愉快過,當時兩人就大打出手,鬨的很不愉快,這件事除了莫然之外,在場八大家族的老人都有所耳聞,隻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多年,兩人倒也沒再提過,這個節骨眼,羅鳴洲提了出來,卻是讓人大感意外。“放屁~”蕭古脾氣火燥,聽到有人故意詆毀自己,而且還是一個後輩,頓時氣的暴跳如雷,指著羅鳴洲的鼻子罵道:“臭小子,這句話彆人說就算了,從你嘴裡說出來,簡直是放狗屁。彆忘了,剛才你們赤陽宮的人是怎麼做的。南宮嶽又是怎麼死的?”蕭古性格直爽,有什麼說什麼,但並不表示他傻,有著強大實力以及超人的敏銳的他自是感受到那詭異的襲殺並不僅僅是失去理性所為。提及南宮嶽,南宮烈再度從震怒中驚起,一雙虎目直視著不遠處那羅家老者,殺意源源不斷的從眼中流露而出,此時的他不再是那個統領八大家族的首領。以一個失去了親人的強者而言,他的殺傷力當是出奇的強大。場上形勢劍拔弩張,一波又一波的衝突接連發生,不得不讓莫然心生警惕,回頭觀察了一下,莫然走到大廳中央,朗聲道:“各位,請稍安勿燥。”“莫然?”見莫然出來,羅鳴洲更加得意道:“還是莫兄聰明啊,一開始就沒有趟一趟渾水,關鍵時刻還救了幾個人,略施小計就籠絡的人心,真是高明啊。”沒有理會羅鳴洲,莫然的目光掃視了一下眾人,沉聲道:“各位,在下知道自己人微言輕,起不了什麼作用,不過在下有幾句話要說,如果各位前輩聽完在下的話,還想快意恩仇的話,在下決不阻攔。”眾強者不管是論身份,論地位在大陸上是響當當的人物,此時聽到一個後生晚輩用如此老氣的話噎著自己,多少有著不好受。隻不過,莫然說的誠肯,讓人無法抗拒。於是乎眾強者隻能點了點頭,示意莫然說下去。見衝突沒有繼續發生,莫然心下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思路,從容道:“各位。從我們一開始進來的時候,我就一直在觀察這個地方,這個地方很詭異,而且擁有的東西都超出了我們的預料。各位都是在大陸上聞名的強者,論實力也是不弱,可就算是這樣,依然著了此地主人的道。大家說,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蕭古皺了皺眉,猜測道:“這裡主人的實力超出了我們的想象,比我們還要高,所以才會變得如此。”“非也。”莫然搖了搖頭道:“依晚輩看,此地的主人是很強大,隻不過他不一定是那種強大到我們無法抵抗的人物,其實我們最大的敵人就在我們的身邊?”“在我們身邊?”眾強者聞言吃了一驚,疑惑著轉了轉頭,看著自己身旁熟悉的人,一臉的莫名其妙。“彆看了。”正當眾強者用著那警惕的目光端詳著身邊之人時,莫然卻是朗聲道:“我說的身邊的人不是彆人,就是我們自己。”“自已?”“沒錯。”莫然點了點頭,把目光轉向那懸掛在牆壁之上的八柄高階地武聖器上,微微一笑道:“大家還記得麼,我們自從打敗了那石虎,進到第一層發生的事麼。”“你說的是靜氣茶?”南宮烈猜測道。莫然點了點頭,道:“依晚輩之見,從靜氣茶開始,我們就已經落入了此地主人的圈套了,大家想一想,本來有二十四杯的靜氣茶,為什麼此地的主人非讓我們三人一組,分彆喝下?”得到莫然提醒,眾強者低頭苦思起來,然而沒有細心觀察的他們自是不能理解莫然的意思。當然,場中除了一個人,這個人是在場眾人中除莫然外心思最沉穩的一個,他就是南宮博。沉吟了一會兒,南宮博突然眼晴一亮道:“我明白了。莫兄的意思是,此地的主人打一開始就設局挑拔我們之間的關係,從靜氣茶說起,雖然從表麵上來看,這是一個有著膽量的測試,但實際上,當我們喝完那功效巨大的靜氣茶之後,他再將這靜氣茶的效用公布出來,肯定會人有嫉妒最開始喝茶的人,這樣一來,芥蒂便已經埋下。”南宮博說著,眾人豁然開朗了許多,這時南宮烈接過南宮博的話,繼續道:“然後就是這聖器室,先是讓我們隨意取得地武聖器,誘導我們以血為聖器開化,最後所有人都被迷惑了以後,自相殘殺,不管我們是否能夠活下來,到時候也會立下不可磨滅的仇恨,到了最後,我們甚至還會死在自己人的手上。”說到這裡,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果真的像南宮父子猜想的那般,這此地的主人可不是一般的陰狠啊。最起碼的,如果沒有心智靈巧之輩,發現不了他的意圖,隻是這兩關就足以將所有人絞殺。莫然笑了笑,點了下頭,隨後轉向那八柄地武聖器的中央一處極不顯現的小鏡子,朗聲道:“前輩,不知我們說的可有錯?”“哈哈~”隨著莫然這沒有目標性的詢問聲響起,一道如洪鐘般的狂笑肆意的傳了出來。“沒想到,這麼快就讓你們發現了,罷了,哈哈,罷了~,這第二關你們通過了。”“轟~”隨著那聲音落下,場間頓時刮起一陣狂猛的旋風,數百地武聖器隨著旋風卷起,飛到空中,轉眼之間便與旋風一同消失在他們眼中。當風聲消退之後,聖器室再沒有任何一件地武聖器,而這大廳也變成了之前與第一層大廳相仿的模樣。唯一多了的東西,就是前方不遠處一個不知通住何處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