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庸已經放下了心結,還跟白如雪享受了一次溫馨時光,但在那之後,兩人又恢複如常,並沒有表現得跟以往不同,連熟人也分辨不出來,興許對兩人而言,已經很難表現得更加親密了-=會員手打=*白庸也如他自己說的那樣,並沒有將作出的決定告訴白如雪,他隱藏得很好,或者說,隱藏不隱藏沒有太大區彆,並不影響他平常的行為舉止。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很快就到了破開空間進入神洲的時刻,所有人做好了承受衝擊的準備,畢竟神洲的空間壁壘非常厚實,比從獄洲離開要難上十倍。然而,就在奇跡方舟開始撕裂空間的時候,周遭的時空因子突然變得狂暴起來,不過這也是比較正常的變化,就像將一個茶杯的杯底破壞,自然會引起所有杯裡的水飛速從漏洞流出。隻是麵對這種正常的反應,白庸心中忽然閃過一絲警覺,他可不是那種哪怕感覺不對勁,也會自我安慰“是自己太過敏感”從而視若無睹的人,當下就提高了警惕。果然,就在奇跡方舟破開空間壁壘,穿梭到神洲空間的時候,一條條幾乎能捆綁神靈的魔氣鎖鏈纏上了奇跡方舟,死死鎖住。這一條條鎖鏈,粗長得如同蛟龍一般,擁有強大的靈性,隨著奇跡方舟的突進而發出了嘶吼。雖然奇跡方舟在破開空間壁壘的時候,會大大的消耗動力,速度被減緩,但就算它剩下的衝擊力,若沒有九洲結界的壓製,也足以撞毀星辰。纏住方舟的鎖鏈一下被繃緊,發出了哢嚓哢嚓的聲響,眼看就要被強行撕裂,忽然更多的鎖鏈纏繞上來,一圈圈的捆綁,死死鎖住船體。奇跡方舟在繼續航行數百米厚,竟是被強行攔住了那密密麻麻的鎖鏈,好似漁網一樣,而奇跡方舟就是一條凶猛的鯊魚,明明有著驚人的蠻力,依舊擋不住這種軟性的消磨,最終被困死。在不遠處的山頭,依稀站著數十名人影,其中明顯有將軍風範的領導者是站在最前方的三人。其中一名臉上帶著陽光般燦爛笑容的俊雅小生道:“奇跡方舟,這可真是絕世凶器啊,猛然撞過來,隻怕兩位魔主也擋不住,若不是這逆天封神鎖是律令性法寶,隻要名字中帶有天或神的就會被困住,所有人一起上也隻會被碾壓成肉泥。”一旁的壯漢用好似打雷般的聲音滾滾道:“這艘船的造型很符合我的品位,夠霸氣,還有一種充滿暴力的藝術美感。唔,這艘船我要了,你們可彆隨意破壞,等殺光了上麵的人,就歸我所有了。”“暴力的藝術美感?噗哈哈哈哈——魏震天你可真會開玩笑,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就像是一頭大猩猩在扭秧歌一樣。”陽光青年極其誇張的捧腹大笑,那笑容充滿鼓動性,光是讓人見了,也不由得想要跟著一起笑。不過,除了旁邊的壯漢生怒氣外,並沒有一個人跟著笑,第三名從一開始就一臉嚴肅的將領如此,那些跟在後麵的魔士們也是如此。他們知道,眼前這位笑得最開心的時候,就是殺機最深的時候。“你瞧瞧,大家都被你的藝術美感給嚇住了,連發笑的神經都變慢了。”沒有人跟著笑,反而顯得獨自大笑的人很傻氣,這位陽光青年用冰冷的目光瞥了一眼身後,頓時,一大幫士卒們都哈哈大笑起來,不過大都是澀澀的乾笑,那演技要多誇張有多誇張,那笑聲要多假有多假,不過陽光青年並不介意,反而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名麵相嚴肅的男子是三人中實力最強者,他長著一張國字臉,膚色蒼白,頭發呈現鐵灰色澤,瞳孔仿佛有一團熊熊燃燒著永不熄滅的明火,如寒潭中隱藏著暗流,於無聲處聽驚雷。男子的氣質,一看就知道是那種一板一眼、恪守軍紀、嚴以律己之人,然而他沒有阻止陽光青年的哄鬨行為,似乎是認為這樣做有利於活躍氣氛。他揮了揮手,道:“安靜,做好衝殺準備,敵人馬上就要從方舟中出來了。”“千仞隊長,用不著這麼緊張吧,按照提供的情報,對方乃是一名以智謀見長的修士,雖說他似乎身懷多種內功屬性,還會各方武學,不過這也變相證明他一身所學雜而不精,至少這世上也還沒出現過哪個虛空強者是同時身懷兩種內功屬性。武道雙修,也說明他擅長的是以技巧取勝,區區四五重境的修為,我一個人就足夠應對了。”男子沒有解釋什麼,而是重新強調:“出任務的時候,請稱呼我為石都統。”“哈哈,這種稱謂的小事就不要斤斤計較,否則頭發會掉光的。”名為魏震天的壯漢道:“你也知道對方是以智謀見長,那麼戰力應該是遠超表現,自然更值得小心。”“誒,奇怪了,你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肌肉男,不是應該鄙視那種耍小計謀,而不懂得正麵較量的狡詐狐狸嗎?”魏震天怒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雖然不擅長動腦筋,但不代表我是一個目中無人的莽夫。人一般總是欽羨自己所不擁有的東西……最重要的是,萬一不小心惹惱了這種全身長心眼的家夥,天天算計你,那日子可就難過。”“你倒是個明白人,有這樣的認知,可以保證,你絕不會是第一批倒下的炮灰。”“聽這話,怎麼覺得好像我的死亡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沒辦法,誰叫咱們是魔呢?隻要不是黑暗文,反派角色的隕落隻是一個時間的問題,難度在於能不能死得轟轟烈烈,能不能給讀者留下深刻的印象。有句話說得好,當不成良藥的話,就變成毒物吧,否則的話你就隻是無色無味的白開水而已。““雖然聽上去很有道理,但實際上可以歸結為,如果不能流芳百世,那就遺臭萬年,真是極端的想法,就沒有平凡一點的身份嗎……等等,差點被你蒙過去,到頭來,你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安啦安啦,我可不是有意在轉換話題,所謂的智者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他能表現出在常人看來如同先知一般的能力,其實也是基於對情報的收集、分析以及應對方法這三種能力。像我們現在這樣,突然殺出,不給對方任何收集情報的機會,就算他是多智似妖的軍師,也沒法事先做好預防措施。也就是說,現在一切都是靠實力說話,不管他多麼有智慧,也派不上任何用場。”最後都統石千仞一錘定音道:“閉嘴,動手”這時候,白庸剛剛從奇跡方舟中出來,看他的表情還有些迷糊,張了張嘴似乎想要進行談判,可這些早就埋伏好了的魔士們哪裡會給他這樣的機會,雖然前一刻還在陪歐陽正晴這位不著調的參領傻笑,一聽到動手的命令,各個殺氣騰騰,立馬衝了出去,毫不猶豫,要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顯示出優良的軍事素質。“殺”魔士口中暴喝,三人一組結成隊型,全部呼嘯而出,速度越來越快,三人如同小錐,手中刀槍劍戟運至極致,吞吐著長長利芒,三道利芒交融彙合,形成一道寬逾兩丈長達十丈的恐怖罡氣。嗚嗚嗚罡氣發出空爆之音,懾人心魄。這樣不留餘地的攻擊雖然猛烈,但相當於的舍棄所有變化,隻要敵人抵擋或者避開,曲線進攻,這三人就成了待宰的羔羊。這種有進無退的陣型,乃是將魔士們的攻擊力量發揮到極致,隻有攻擊,沒有防守,這樣才能威脅到實力超過自己的敵人。何況,此時此刻因為奇跡方舟被鎖住,白庸沒有了躲避的餘地,必須選擇防守,然而正麵抵擋如此猛烈的攻擊,以一敵眾,殊為不智。而且在衝刺到半路的時候,所有的魔士揮動武器猛地朝敵人一刺,魔元暴漲,周身繚繞的黑霧化作三丈長的怪異兵器,朝著白庸呼嘯而去“殺”魔士們齊聲暴喝,五十道形狀各異的黑色霧影,如同五十隻嘶鳴的黑鴉,嘶鳴著衝出,封鎖了所有躲避的角度,而且相互之間黑霧繚繞連成一片,翻騰不休,赫然是動用陣法,將彼此的力量疊加起來。同時空中忽然出現黑壓壓的雲層,雲層之中雷霆滾滾,不時可見黑蛇蜿蜒。烏雲來得極其突然,仿佛突然憑空出現一般,雲層中蜿蜒閃動的電蛇讓人心悸神搖,電蛇乍現間,恐怖的威能如風暴般,這是破禪溺道陣,是一種專門壓製佛門與道門功法的陣法。顯然這群襲擊者早已做了充分的準備,哪怕認為自己這邊已經大大占了優勢,也不會大意,麵對弱敵也要全力以赴。奇跡方舟的防護罩開啟,這就是第一重的較量。魔士們的黑色兵器就像一枚巨大的釘子,一頭撞上防護罩上。一聲不大的爆音,兵器驟然爆裂,化作一團濃重的黑霧,籠罩住衝在第一重的魔士們,第一小隊的三人當場陣亡,然而後麵的魔士們沒有因此而猶豫,前仆後繼,以生命為代價來衝擊防護罩。他們以小隊為單位,一波接一波的衝殺,仿佛沒有儘頭。每個小隊的每次衝殺,都絕不作任何變化,隻是一味向前向前再向前,並把空間留給身後的其他小隊。這種衝殺方式充滿了悲壯和勇烈,就像是揮舞著大刀劈向鐵石,不是鐵石被劈開,就是大刀被震斷,你死我活的狠鬥,最是震懾人心。以錘破盾,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的方法,在擋住五波衝殺後,奇跡方舟防護罩終於抵擋不住,麵對這股恐怖絕倫的自殺大潮,防禦戰陣的光芒脆弱得就像琉璃,在濃鬱的黑霧中,被粉碎成齏粉。霎時,魔兵罡氣大潮的嘶吼聲蓋過一切,猶如無數凶厲的妖獸嘶鳴,潮水般向不知所措的白庸撲去,瘋狂而嗜血。餘下的魔士們紛紛興奮起來,在他們看來,防護罩的破碎,無疑宣告了敵人的命運,個人的武力,在這般鋪天蓋地的魔元罡氣麵前,和紙糊沒有區彆。他們仿佛能看見,敵人被潮水般湧來的罡氣撕成無數碎片的場景。然而,麵對這股氣勢洶洶的攻擊,白庸隻是頗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看他的口型,依稀能辨認出語意:“前方高能反應,請做好緊急規避準備。”白光耀起,伴隨著星辰毀滅的氣息,七曜滅道古巫大炮噴發了。巨大的光柱**而出,直接吞噬所有衝刺的魔士,隻前進不後退的勇烈衝殺陣式,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愚蠢,兩便一比較,就如同一群懶蛤蟆不要命的向著車輪衝去,無論這群懶蛤蟆的意誌多麼頑強,犧牲多麼巨大,也沒人會感到悲壯,隻會覺得可笑。“唉,我都已經提醒你們了,這又是何苦呢?不留生路給敵人,也就意味著,一旦失敗,自己也會失了退路。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點道理都不明白,做了冤死鬼也是該然。”白庸這句風涼話剛剛說完,強敵已至。魏震天衝在最前方,揮舞著如門板一樣大的霸天斧,配合他高大的身材,當真如天神下凡一般,凶猛無比。隻見他搶中線,踏中宮,肩窩骨節肌肉崩動,寸勁發力,一斧劈得空氣啪啪作響,好像海浪拍岸,白庸閃步鑽身,連連轉圈,宛如仙鶴般單腿直腳行走般跳躍,躲開一擊後,隨即還以混元八卦掌,一掌擊在斧麵上。嗡的一聲,手掌跟斧麵相互接觸,短短一瞬間,碰撞了上百下,聲音的間隔過於短小,連綿成一個長音,令人無從分辨,這一招,白庸將混元破虛勁中的震音勁也運用出來,並且跟混元八卦掌結合,隻這輕描淡寫的一掌,勁力傳遞,震破了魏震天的虎口。不過這一位也是無比生猛,右手虎口破裂,用不上力氣,他也不後退,直接換左手上陣。霸天斧如車輪般甩過了一個巨大的弧度,帶著摩擦空間壁壘的熱度,斬向對手頭顱。白庸怡然不懼,這樣的攻擊對他而言已經不具備威脅作用,左手一抬,右手一壓,引力導力,直接偏轉了斧頭戰擊的方向,從直向的弧度變為橫向。魏震天左手握得太緊,當下整個人被甩了出去,看上去就像是斧頭失控,帶著他這個人飛了出去。退開一名強敵,白庸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隻見空中的黑雲滾滾,。凝聚成一尊尊身穿詭異鎧甲、手拿長槍、或提刀、或仗劍的侍衛,千軍萬馬聳動,更有千萬麵黑色的軍旗漂浮著,雄壯的擂鼓之聲隱隱約約傳了出來,就像天上在打雷。“神鴉分日”歐陽正晴施展術法絕招,頓時黑雲中湧出了數百隻巨大的烏鴉,個個足足有一丈來高,全身翎羽好似利箭般筆挺,怪叫著俯衝而下。猛然間,一股龍吟之聲從白庸口中鼓動而出,那聲音就像是一頭沉睡的巨龍在打呼嚕,這正是蟄龍歸息術,儒道功法,並不受破禪溺道陣的克製,於是綿長的沉嘯之聲,攜帶著一股匡扶天下的浩然正氣,化作筆直卻如螺旋一般旋轉,向內猛鑽的音波**而出,衝向了黑雲之中。外邊的黑雲一接觸到這股音波,就如同遇到克星般紛紛散開。散開不了的,就直接炸裂,發出了淒厲的尖嘯,好像是被人拿刀子戳進心窩。音波衝撞上漫天的神鴉,就勢一震之間,把這百來隻神鴉炸裂得粉碎,一時間黑色的羽毛裝飾了整片天空,搖搖晃晃的飄落下來,最後化為黑雲散去,看上去倒是頗為華麗。不過白庸的浩然正音也就此消失,黑雲重新合攏起來,隻不過剛才被音波衝過的地方顯得有些稀薄,與先前的濃稠粘密大不相同。顯然是這一下對黑雲造成了損失,雖然沒有直接湮滅,但對手要修複需要花費不少精力和時間。術法遭破,一般施術者會因為遭受反噬而負傷,但歐陽正晴預料到危險,先一步切斷了彼此的聯係,將傷害減輕到最低。白庸正要趁勝追擊,忽然心覺一股冷冰冰的風從天邊吹拂過來,方圓百裡的空中一下變得極其寒冷,冥冥虛空之中,一股如山的潛勁破空襲壓而來。他的眼光一掃,就看見遠方一道手持長戟的人影對著自己猛然刺出,這一刺,白庸的心靈立刻震撼了一下,隻感覺到天地之間,對方的身影高大無比,上達九霄,下踩黃泉。幾乎是在對方長戟刺出的同時,凶器特有的煞氣鋒芒,穿梭了無限空間,直接到了白庸的麵前,徑直刺向心臟。對手竟是領悟了空間法則精氣神高度凝聚的結果,哪怕沒有真正接觸,也跟接觸到沒有區彆。石千仞這一戟擊刺出,似乎一下把白庸周圍的空氣全部抽走,變成真空。隨後猛然鬆弛,四麵的空氣蜂擁擠壓進來,轟隆隆的崩塌,就好像是小千世界的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