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交談相識後,白庸決定同玄虛劍派的三名弟子一起上路。一路上,他大方的同徐豪和韓林交流武學上的心得,隻要不是特彆重要的武學,也一並傳授,沒有拿捏著舍不得。當然,越淩仙對此是不屑一顧。玄虛劍派的創派鼻祖出自玄門正宗,雖然並非完全繼承,而是結合自身武學另辟蹊徑,可這一派的武道修行烙上玄宗的印記是不可避免。一般情況下,像玄虛劍派這樣的一流大門派,總會有一股傲氣,即便在創派之初不甚在意,可隨著名氣越來越大,不可避免想要自立門戶,從而想儘一切方法來消除身上的彆派痕跡。不過玄宗門人少,又鮮少出江湖,沒有了那一種兩派弟子相見時的尷尬感,而玄宗也從來沒拿這件事做過文章,反而看在同源之誼出手幫過不少次,加上有這麼一層關係在,反而能緊緊同正氣門和玄天宗綁在一起,因此這種來自玄宗的痕跡他們從未消除。雙方武學根底相同,白庸的見識又遠超自身修為,一路上的指點令兩人受益匪淺。溫軟性格的徐豪先不說,韓林此人雖也是心高氣傲,可在請教武學時能夠放下身段。不過白庸看得出來,他想要凝聚拳意,跨入金丹境恐怕非常簡單。韓林的肉身力量已經相當強大,也不知道有過何種其餘,能夠和普通金丹武者相媲美,打起來甚至能越階擊敗敵人,可惜他的雜念太多,就算能靜心也無法進入清明之境。武道修行可不是靈氣足,用丹藥堆就能進步,特彆是凝聚拳意這一關,不似肉身淬煉和竅穴凝練,用時間堆積就行,也不能靠衝關來突破。有些人能輕鬆跨過這一關,比如白庸,幾乎毫不費力,也沒有任何危險,簡簡單單就成功了。也有人就極為艱難,似韓林這般腦中雜念萬千,眼珠子咕嚕咕嚕直轉,也沒有一個堅定的信念,凝聚拳意最是困難。他好似什麼拳意都想凝聚,結果卻是什麼也凝聚不成。四人一路北上,三個男人全部換上了渡過沙漠專用的行裝,越淩仙則依舊是穿著那身白衫,腰間纏著七彩雲綾,她本身修為高絕,凝聚真氣於體表,寒暑不侵。凝聚真氣護體其餘三人同樣能做到,不過韓林和徐豪沒有突破天人境,真氣沒到生生不息的程度,難以持久,白庸是不願意太顯眼。這無儘沙漠地如其名,一眼望去黃沙漫天,看不見儘頭,一峰連一峰的山丘,初看時還會被這壯觀的景象而吸引注意,看多了就隻覺得厭煩。四人禦使法寶,飛行一日仍未看見磐沙神宮所在的城市。幸好地上有一排胡楊樹的官道,順路前行倒是不至於迷路。這一日早晨,四人從休息中醒來,正準備上路。越淩仙卻像是感應到什麼,柳眉蹙起,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白庸察覺到她的表情,於是問:“越道友可是發現什麼,不妨說出來讓大家參詳。”越淩仙隨口道:“說不上發現,隻是突來一陣不祥之感,大概隻是我多慮了。”白庸卻不這麼認為:“可能並非多慮,越道友已是渡過四重雷劫,離第五重的前知之境也不過一步之遙,有種能預知吉凶的感覺也在情理之中,或許我們可以改道,小心避開。”韓林不以為然:“我想,所謂的預知應該隻是一種可對可錯的東西,不可能次次都準確。否則高手都有這等能力,懂得趨吉避凶,曆史上又哪裡會有那麼隕落的絕世強者。”白庸搖頭道:“非也,元神突破第五重前知之境後,確實會有一種察覺到冥冥中氣數變化的感覺,這種感覺的準確性非常之高,接近十成。事實上曆代太平盛世的高手都很難隕落,因為他們有這種預知凶吉的能力,很難被暗算。真正會讓絕世強者隕落的,都是在那種兩軍對壘的大戰之中,因為雙方本就敵對,敵人自然會無時無刻都在暗算你,你所預知到的全部是凶兆,這項能力也就失去效用。”徐豪不解道:“可是危險會從哪裡來?照之前所說,馬賊是不敢攻擊我們,難道是那頭上古凶獸?”白庸沉思片刻,分析道:“應該不是來自凶獸顒的危機,顒的智慧雖然如人類,可憑本能也可以看出獵物的強弱,對它而言,強大的獵物和弱小的獵物入肚後的感覺是一樣的,自然最是欺弱怕強。我猜測人為的災禍更大一些,看看我們所處的環境,四處荒漠,乾渴無水源,這樣的環境對越道友的功體克製效果最大,而越道友是我們中的最強者,若我是埋伏者,必定會選這裡下手。”“可如果是人為,不怕會遭到全天下門派的敵視嗎?”“這也是一處可利用的盲點,我們認為沒人敢這麼做,他們卻偏偏反其道而行,正要來一個出其不意。”越淩仙冷哼一聲:“我倒是想看看是誰有這樣的膽子,利用沙漠就想對付我?笑話,溟水幻真訣的奧妙,早已跳出五行的限製。”她提氣一運,一馬當前走在最前方。眼見起了反效果,白庸後悔的摸了摸鼻尖,卻是一時間漏算了越淩仙的性格,這麼一分析反而激起她的鬥誌。當下對其餘二人道:“我們還是做下準備吧,總歸有備無患。我記得在雜文中有這麼類似的劇情,某個角色感應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或者看到了不祥征兆,卻沒有放在心上,結果故事往後發展就立馬遭難,後悔莫及。”對這話徐豪沒太大反應,韓林倒是心有戚戚的點點頭,很是認同這一想法。如此三人都準備了一些護身手段,一邊趕路一邊小心觀察四周。這樣趕了半天的路,一直過了中午,卻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就在徐豪跟韓林都鬆懈下來,懷疑早上做了無用功的時候,危險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