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勁氣交擊,楚問仙以凝霜真氣吸著蕭銘烈的軟鞭掃往一邊,同時拍出一擊十層的震天鐵掌,這掌若是拍實了,隻怕以蕭銘烈之能不死也得淪為廢人。蕭銘烈見識過這掌的厲害之處,喝彩道:“好!你們漢人有句‘來而不往非禮也’,玄冥神掌請楚兄指教!”還了楚問仙一記玄冥神掌,震得楚問仙旋身退避。楚問仙隻覺對方掌力猶如排山倒海相似,一股極陰寒的內力衝將過來,霎時間全身寒冷透骨,身子晃了幾下,借助對方掌力,退至數丈之遠,默運玄功才體內寒氣化解,若非是蕭銘烈顧忌震天鐵掌的掌力,這記玄冥神掌便夠楚問仙消受的了。蕭銘烈見到對方吃了自己的一記玄冥神掌,哈哈一笑,軟鞭飛出,和身撲了過去,卻見楚問仙身往前傾少許,劍尖在空中揮動,時而劍勢緩慢無比,時而一閃而過,快若奔雷。一聲長嘯,道:“玄冥神掌,好陰寒的真氣!”口中說話,如影隨形,搶往蕭銘烈後背的死角位,劍隨意動,橫掃他左腰側。一縷長發隨風而落,明明出劍的部位是對方的腰側,最後卻斬下了對方的頭發。問仙劍訣果然匪夷所思。蕭銘烈沒想到楚問仙竟然掌握了如此神奇的劍訣,大意之下竟讓楚問仙削了頭發,雖然沒有受傷,卻足以讓他丟麵的了。而楚問仙的問仙劍訣沒有招式,卻可選擇攻入自己經脈的任何角度;沒有氣勢,卻偏偏生出讓人難以抵擋的感覺。最讓他不忿的是明明可以捉摸到對方的劍勢,但每次都差了那麼一點點,而偶爾劃過如流星般的燦爛,威力不是一般的大,幾乎影響到自己真氣的運行,冷哼一聲,這絕世高手顯然已經動了真火。在被楚問仙一番強攻之後,展開出一波排山倒海的攻勢,將楚問仙再次逼退,冷哼道:“蕭某出道數十年,從來沒有人讓蕭某如此狼狽,今天就破例一次讓你見識一下玄冥神掌的威力!”一掌拍出,兩人各使出十層的掌力,用上平生功力在聽風樓樓頂兩掌相交。‘喀’的一聲輕響,聽風樓樓頂竟然吃不住兩人的掌力,微微一震,竟然破了一個大口子,兩人一起掉了下去。楚問仙在半空中右掌拍出,左手的長劍已蓄滿真力,大喝一聲,向蕭銘烈直搠而去。沈七見到兩人掉了下去,隻聽到樓中‘砰砰’著響,卻見不到人影,心中著急,便往樓中閃去。在經過江笑真跟前的時候,正好見到她一雙妙目黯然傷神,似乎在為楚問仙擔心,口中喃喃叫道:“楚公子…”忍不住出言安慰道:“你放心,楚師兄他沒事!”便在此時一個人影一閃,從自己身邊衝向樓中,沈七定眼瞧去,不是青城的白慕雪還有誰?他佩服對方的勇氣,喚道:“白掌門!”便欲上前。江笑真見狀跟了上來,沈七無奈之下隻得拉了她跟著進了那樓。其他江湖眾人麵麵相覷,當即有人哼道:“王七那小子進了聽風樓,隻怕他跑了!咱們進去看他怎樣說!”頓時便有數人附和。也有人恨恨道:“蕭銘烈那魔頭就在樓中,他殺我千萬同胞,咱們也不必跟他講什麼江湖道義,大夥一起去招呼,隻怕他也沒有三頭六臂的能耐。”也得到不少同意之人。不管是因為沈七還是蕭銘烈,數百人呼啦一聲全都衝向聽風樓,景象甚是可觀。持斯裡見到好好一間酒樓,尚未開業便被人折騰成這般模樣,懊惱之下也顧不得蕭銘烈的身份,大聲喝道:“弓箭手給我準備,一個也不許放過!”早在楚蕭兩人相鬥之時,已然驚動了城中的士兵,此刻一名將領正領了一對千人隊守在遠遠之處,沒有驚動江湖中人。那千人隊的隊長識得持斯裡,知道他是朝中紅人,且是有名的財神,可不敢得罪。聽了持斯裡的呼喊,頓時手挽弓、箭上弦,瞄準了聽風樓的數個出口之處。不知道是誰發現了外麵的情況,叫道:“不好,咱們都被王七這小子給騙了,外麵來了不少韃子,咱們殺啊!”眾人被擠在一起,那裡還分清事情黑白?聞言之下頓時有人大罵,也有人向樓外衝去,卻被射成了馬蜂窩。這才安靜下來,卻聽的一聲怒喝:“王七,你這蒙狗給老子出來,咱們中原武林沒有你樣的敗類!”沈七正和江笑真到了五樓,卻卻沒有瞧見楚問仙,沈七正在詫異之時,旁邊一間房內輕響:“是沈師弟麼?”沈七大喜搶上前去,一腳踹開房門,隻見到楚問仙手提長劍,正含笑看著自己。環顧四下,卻沒有見到蕭銘烈,奇怪道:“蕭銘烈呢?我看見他和你一起掉下來了。”楚問仙淡淡的道:“他走了,就在你剛上樓的時候!”忽然沉吟道:“看來韃子早有準備,咱們這次可連累不少江湖之士啊!”沈七撇撇嘴,卻沒有說話。旁邊的江笑真上前歡喜道:“楚公子,你沒事最好,我瞧剛才那黑衣人好凶,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楚問仙微微一笑,正待說話,一道白光閃過,沈七見到白慕雪如同瘋癲,長劍不住的顫抖,指著楚問仙恨恨道:“武當楚問仙,你為什麼要阻止我?便是武當張真人親至,難道便可以這樣霸道麼?”沈七上前勸道:“白掌門,這件事有些誤會,你也看到了,蕭銘烈可不好對付!”白慕雪不理會沈七的言語,隻是盯著楚問仙,雙目間似乎要噴出火來。他上樓沒尋著蕭銘烈,隻當是楚問仙放走了蕭銘烈,轉而一想隻怕以楚問仙之能還不足以放過對手,那麼就剩一種可能:定然是楚蕭二人商量好的。因此一腔憤恨全都轉移到了楚問仙身上。雖然對方的憤恨毫無道理,楚問仙卻能理解,但偏偏解釋不了自己為什麼要阻止他。剛才那刹那之間他隻覺得事情要糟糕,蕭銘烈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及陳逸飛之事,定然是發現了什麼,至於後麵會發生什麼事情卻不是他能預料到的。唯有苦笑道:“之前事情緊急,陳前輩的事情我們江湖眾人莫不與之痛憤,隻是蕭銘烈確是一名不好對付的魔頭。他忽然放過我,定是設下了什麼毒計,我看大家還是先離開這裡的好!”白慕雪哪裡聽的進去?大聲道:“怎麼?事情敗lou了便想離開?你武當山近來好大的名頭,我青城派便未必怕了你。我不相信天下之大便沒有道理可講,難道都是你們‘武當五俠’說的算?”沈七聽他提及‘武當五俠’之時,眼中滿是不屑之態,言語中更是嘲弄之極,不由得怒道:“我楚師兄好意救你一命,當真是救錯人了麼?”他之前甚是佩服白慕雪的勇氣,為了師門之仇,寧可性命不要,這樣人可不多見了。然後其後不分青紅皂白將楚蕭二人混為一談,更是辱及武當派,心中有氣,哼道:“師兄,咱們不必理會他,走吧!”楚問仙輕輕撥過白慕雪的長劍,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在下是否和蕭銘烈有勾當,日後自知,隻是眼下白掌門還是看能否出得城去,這樣才能報仇雪恨!”他知道白慕雪鑽進了牛角尖,若是解釋反而成了為自己辯解,索性提及他心中所想之事,希望能借報仇之事讓他暫時不再糾纏自己。果然白慕雪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才發現自己的長劍移位置。駭然之下心亂如麻,不知道是該上前和楚問仙拚及你死我活,還是另圖他策。正在沉吟之際,樓下之人也蹬蹬上得樓來,當中一人見了沈七,大聲叫道:“便是這蒙狗,我親眼看到他和韃子王爺同來,還和他人有說有笑,今日之事說不定便是他們勾結韃子,安排下的計謀!”另有一人叫道:“這小子在問凡莊的時候傷我江湖同道,死活不肯將謝遜那惡人的下落說出來,說不定早就加入魔教啦!”沈七沒想到本來什麼都沒有的事情,落到他們眼中就成了自己勾結韃子、結交魔教的證據。正待辯解幾句,一人排眾而出,先向楚問仙稽首問好,轉而向眾人恨恨道:“貧道孟飛陽,全真教第六代掌教。昨日貧道和兩位師叔查到本教的一名叛徒,此人欺師滅祖,投kao元庭,壞事做儘,我三人正要將其擊斃擊斃,便是這位‘英雄’出麵將叛徒救了去,隨後和那叛徒進了王府,直到今日才來此處。”說道梅成秀之事,孟飛陽惱怒道:“貧道無能,添為全真掌教,卻不能除此惡賊,讓他敗壞我全真教譽。今日當著你武當派‘英雄’麵前,這全真教內之事當真武當要一管到底麼?那麼貧道這便上武當山,看看張真人是不是這樣教徒的。”他這番話說來雖是詢問楚問仙,給足了武當派的麵子,卻是已經撕開了顏麵,言下之意如果武當派繼續護著沈七的話,那麼他這個全真掌教也要鬨上武當山,和張三豐討個說法。!~!..